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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夫人神采依舊,不對,比前幾日還要容光煥,可見并沒有受到半點責難。(百書齋baishuzhai.)燃文
怪不得還讓人來說可以準備手術了,讓請棺材仔來。
“師父,見我你我才徹底的放心”胡三用袖子抹鼻涕說道。
齊悅哈哈大笑。
棺材仔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他守在義莊,從小到大,死人活人見到的稀罕事數不勝數,已經認為這世間沒有能讓他看的動容的事了。
沒想到這么快就看到了,而且是兩次,還是同一個人身上生的。
有女人比自己還高的技術,這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這個漂亮女人還有如此對待換做別的女人來看是褻瀆的男人。
但她的相待,讓人看在眼里是那樣的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不妥。
她到底是什么人?
“少夫人,你來了。”劉普成急匆匆的走出來,衣袖還卷起來,顯然是正在接診病人,他激動的說道,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了。
少夫人!
棺材仔再次瞪大眼。
定西侯府少夫人!
哦!就是那個!能夠開膛破肚!能夠贏的王慶春滿地爬!的那個少夫人!
原來是她啊!
“你認識我啊?”齊悅笑道,“我也早就認識你了。”
坐在劉普成的屋子里,棺材仔最初的拘謹已經消散,或者隱藏起來了,聽了這話,他笑了笑。
他早說過,認識他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認識他才稀罕呢。
齊悅自然看出他的意思。
“哎呀,不是那種認識,那種認識我倒是真不認識”她笑道。
棺材仔又笑了,這女人說話真是…有意思。
齊悅也笑了。
“我說的像繞口令。”她笑道。又接著說,“你不是去過定西候府嘛,還記得嗎?”
棺材仔一愣,他記得。
“那個丫頭的事。”齊悅說道。
棺材仔輕咳一聲。
“所以我在義莊見了你,就那么驚喜。”齊悅說道。
驚喜?棺材仔愣了下,這個詞…
“哎,我知道一個人,他呢很厲害。就是,他是刑獄之官,查案很厲害,一句話概括,就是能讓死人說話。”齊悅興致勃勃的說道,“他精通解剖學病理學,重視現場堪驗,通過尸檢,信奉不聽陳言只聽天,平反冤案無數。還寫了法醫專著,叫做洗冤錄所以聽說那天特意請了你來。而且世子爺說你對于這個診斷很拿手,我就立刻想到他了…”
越說齊悅的眼睛月亮,而棺材仔由最初的客氣微笑慢慢的眼睛也亮起來。
尸檢?讓死人說話?洗冤錄?
這些似懂非懂的詞聽起來怎么那么讓人心里熱?
棺材仔忍不住站起來。
“少夫人,請,請,幫我引薦此人。”他躬身施禮,聲音激動的顫抖。“我愿意在其門下為奴為仆,結草銜環。”
齊悅嚇了一跳,尷尬的笑了。
她去哪里引薦啊…
“那個我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她只得說道。
棺材仔很意外不解。一旁的劉普成卻理解了。
這個女子神奇的醫術技藝,堪比神仙才能有的靈藥,一切的一切,都是來源于她口中自來含糊的那位或者幾位師父吧。
那么她說的認識的這個人,也是同她口中的師父一般的高人吧。
真是可惜,這樣的高人難道避世了?
棺材仔被勾起心思,不肯罷休的打聽這個高人的事,不過可惜的是齊悅沒有修過法醫學,對那些檢驗手段知道的也不多,除了電視上看過的片段,還講不出幾個。
就這幾個棺材仔以及劉普成等人也聽得津津有味。
“死人不說謊,死人不說謊,原來如此啊。”劉普成念念說道。
“師父,真的是這樣嗎?活人要是被刀殺死,傷口處的皮肉是緊縮的,而死后挨刀的話,皮肉依舊?”胡三好奇的問道。
齊悅沒答話,這邊棺材仔點頭了。
“沒錯,就是這樣,而且無血流,色白…”他認真說道,眼中身材飛揚。
這個他也知道,他也知道,真的很榮幸,他和那位高人想的一樣。
齊悅嘿嘿笑,猛地看到滴漏才反應過來。
“哎呀,我都忘了,我們要準備下手術。”她說道,“胡三,手術床你打制的怎么樣了?”
胡三忙點頭。
“沒問題,已經好了,而且手術燈…也差不多了,師父你不是說要亮還要無影什么的,那些匠人想了辦法,加了銅鏡不過效果還要師父你看了才能決定。”他說道。
“那個啊,不急,那個主要是應對夜間急診手術的,現在燕兒這個,是要白天做的,光源問題應該不大。”齊悅笑道,然后她看向還在那邊沉思的棺材仔,“哎,小棺,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做我助手的事考慮的怎么樣?”
這人始終是對自己的身份很介意,畢竟習慣根深蒂固,要他做這種事思想上的確一下子轉變不過來…
“啊?”棺材仔聽到問,抬起頭,“沒問題,我當然愿意。”
齊悅準備好的說辭一句沒用上,她扯扯嘴角。
“那太好了…”她干笑道,然后看向劉普成,“麻醉藥的事”
劉普臣也立刻點頭。
“都好了,我也按照你說的用老鼠做了實驗…”他說道,“少夫人請隨我來。”
這就涉及到秘方了,閑人不得進去了,當然,棺材仔也根本不關心,他依舊沉浸在齊悅方才講的那位高人的故事里。
齊悅回家的時候,阿如的手里多了一個用布蓋著的籠子。
“…你千萬別用手抓…更不能不敢看扭著頭抓…讓小廝來吧…別咬到…”胡三跟在阿如身后,喋喋不休的囑咐著。
“我知道。”阿如不耐煩的瞪眼說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我這不是怕你害怕嘛,女孩子家的,誰拿著老鼠玩啊。”胡三嘻嘻笑道。
“這是玩嗎?”阿如哼聲說道。
“不是玩不是玩。”胡三忙又跟著說道。
“你給少夫人辦事,機靈點。少夫人信你,你可自重些,別拿著那些錢做出不該做的事。”阿如又低聲警告道。
“我是那種人嘛。”胡三委屈的說道。
“你不是嗎?”阿如撇他一眼。
胡三又嘿嘿笑了。
“我都改了改了,我以前是沒…安全感現在有了師父依靠,又有了阿如姐姐你教導,那些荒唐事我早就不干了。”他拍著胸脯說道。
阿如橫了他一眼。
“真的。”胡三忙再次重申。
阿如還要說什么,轉頭見齊悅站在車前笑吟吟的看著她,頓時臉騰地紅了。忙不再理會胡三疾步走過去。
“記得啊,千萬別用手抓。”胡三在后又囑咐一遍。
“那用腳抓?”齊悅笑嘻嘻問道。
胡三被問一個愣怔。
“師父,你又打趣我。”他苦笑道。
齊悅哈哈大笑,車夫揚鞭催馬,沿著街道疾馳而去。
雖然常云成沒在家,但謝氏的午飯桌上依舊有那位廚娘做的一道菜,讓謝氏感念很久,才吃過飯常云成就回來了,聽到他是徑直到自己這邊來的,謝氏很欣慰。看著丫頭伺候常云成擦手洗臉。
“難為你有心,不在家還給我加菜。”她一面笑道。看著兒子的神情柔和,“你不用這樣了,我哪里能生你的氣,你也寬寬心。”
常云成聽了笑了,趁著酒意要醒酒湯吃。
謝氏自然樂意讓人去做了,一面喊著丫頭取了枕頭鋪蓋讓他躺下歇歇。
正忙亂著,外邊丫頭回道少夫人請安來了。
常云成面露喜色的坐起來。謝氏則拉下臉。
“真是會拿巧宗。”她冷笑道,“這人剛進門,她就過來演戲了?”
常云成被這話說的有些尷尬。
“月娘她。是真的要給母親請安。”他遲疑一下說道。
謝氏看著他不屑一笑。
“你見過什么?你一個男人家,哪里知道這些女人的小把戲,唱念做打的,不過是哄你們這些男人,背地里的心思你又怎么知道。”她冷笑說道,“這女人,說是和我請安,不過是做面子給你看,好讓你覺得她是怎么樣孝順,到最后,反而是我這個婆婆心惡,她委委屈屈的,這樣得你憐愛罷了。”
常云成更加尷尬,其實,她真的是做面子給我,不過,是我請求的…
看到兒子的神情不善,謝氏更滿意了。
“你呀,哪里知道這些女人的彎彎心眼,我和你說,她今天早上就沒來,我原本想給她個面子,沒想到你這一不在家,她就不來了,可見不是做給我看的。”她嘆氣說道,搖頭。
常云成一愣坐正身子,母親本來要給她面子了?這個月娘,說好的,怎么偏偏早上不來了?結果更讓母親誤會了!
這女人…到底是不上心嗎?
看著常云成的神情,謝氏微微一笑。
賤婢,你再迷惑我兒子,也不過是一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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