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雪球效應
“咦，那不是秦千千嗎？”
“她來斗武場做什么？”
“往六層去了！今天斗武場六層難道有決斗？”
一路行來，秦千千極是引人注目。
在剛剛結束的精銳比武大會，雖然毫無懸念的敗于紀夏，但秦千千依舊讓人記憶猶新。
年僅十六歲的少女，便已到達星海級，第一次參賽便拿到亞軍。加上那如天仙般美麗的臉龐，清靈優美的氣質，不知迷倒綠煙城多少武者，論知名度，比紀夏有過之而無不及。
相比之下，反倒是身旁的司馬酆沒有人認識。
“走，我們也去六層看看。”
“等等我，一起去！”
人皆有好奇之心，更何況秦千千的‘名’太盛。
隨著精銳比武大會結束，九龍斗武場恢復往日平靜，但每日聚集的人數卻也不少。
畢竟一層、二層、三層，常常會有各種比賽決斗舉行，獲勝的武者可以獲取不菲獎金，從而吸引了許多熱衷于此道，前來觀戰的武者。而九龍斗武場，也是綠煙城唯一‘承認’可以戰斗之處。
但六層……
卻很少會有決斗或比賽。
畢竟，武者能達到進入六層斗武場標準的，數量極少。
尤其是實力到達這一等級的武者，基本上不在會在乎那么點獎金。
“什么，六層有決斗？”
“不可能，斗武場連公告通知都沒有。”
“騙你們做什么，我弟弟親眼見到秦千千都來了。”
“啊，我的夢中女神！！”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消息很快便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彷如雪球般越滾越大，而此時，在六層一區。林風與彩翡宗眾人已是到達。
“哦？”林風雙目一炯。
自己提前一刻鐘前來，已經夠早。
卻想不到紀夏竟比自己還早，在那空蕩無際的斗武場中，紀夏正盤腿而坐，仿佛在閉門養神。
倏地——
“啪！”紀夏睜開眼眸。
精光灼灼。從紀夏的眼中。林風看到凜然戰意。
那是一種期待和興奮，鮮血沸騰。
“嗖！”林風身如疾電，霎那間踏入斗武場中，輕然落地。
“來了。”紀夏淡淡開口道。
“等了很久？”林風望著紀夏。感受到他的一分沉穩。
顯然，紀夏已是在這里盤坐很久。
“我很期待這場戰斗。”紀夏并沒回到林風的問題，雙眸正然前望。
“我也是。”林風微微一笑，能和一個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切磋，對實戰經驗的提升有百利而無一害。雙目對視。彼此間透射出濃濃的戰意，林風右拳旋即緊握，“開始吧。”
但……
紀夏搖了搖頭，“時間還未到。”
“誒？”林風一怔，頓感訝然。
紀夏聲音很平靜，“十強賽的比賽時間是巳時正，還有一刻鐘時間。”
林風終是明白紀夏意思，頓感一陣啼笑皆非，正想開口。卻見紀夏表情肅然凝重，并非開玩笑。
“那好。”林風點點頭，并未在這種小問題上太作計較。
戕！燼魔槍出鞘，林風雙目粼粼。
既是如此，那便養精蓄銳。靜心等待比賽開始。
“哇，還好趕及了。”秦千千拍拍胸口。
司馬酆表情淡然，眺望不遠處，林風和紀夏的身影頓時印入眼眸。
“師傅你果然沒猜錯呢！”秦千千輕訝道。撇撇嘴，“師兄果然一板一眼。還真是固執的很。”
司馬酆嘴角淡劃，“你就少了你師兄那份固執。”
“我才不要像師兄那樣哩，多無趣。”秦千千手托著下巴，坐了下來。
司馬酆笑笑，并不說話。
目光落在林風的燼魔槍上，緊緊盯著。
身為厲雁門首席煉器師，對于各種兵器，司馬酆再熟悉不過，但……
“這把槍，在雁翎府中并未有任何記載。”自從上次見到林風這把槍后，司馬酆回去查了很多資料，但卻一無所獲。
“還有那神奇的輔助系靈寶，能釋放如此厲害的黑霧，在雁翎府記載中的靈寶也沒有一件符合。”司馬酆目光爍爍，兵器也好，靈寶也好，都有固定的制作步驟和程序，為某個宗門、家族或是勢力所掌握。
但林風，無論是這把槍還是那件靈寶，在雁翎府中卻都是聞所未聞。
“這小家伙，來歷成謎哪！”司馬酆目光爍爍。
“爹，我們來這里做什么？”方霓邊行邊問道。
“到了不就知道？”方天盛跨步疾馳，倏地轉向右側，“哈，你也來了，巖老弟？”
右側，一道藍光綻現，方霓輕訝道，“巖叔叔你怎么來了？”
來人一身藍衣，眉清目秀，俊朗的神情帶著一分淡淡微笑，正是方家首席客卿，方巖。
“剛聽方同說起，如此好戲又怎能錯過？”方巖輕笑道。
“正好可以一解我心中疑惑。”方天盛雙眸璨亮。
“族長很快便知。”方巖一臉老神在在。
“希望如此。”方天盛笑道。
兩人間的對話，沒頭沒腦，卻是使得方霓瞪大眼睛，卻是有點不知所云。
嗖！嗖！嗖！三道人影很快飛馳而過。
一區，此時正空空如也。
“到了！”方巖率先落地，眼眸深然。
“果然不虛此行。”方天盛眼中綻放出一道烈光。
方霓最后一個到達，疑惑的目光眺望向遠處的斗武場，見到那兩個身影，頓時驚掩住小嘴，“爹，這是……”
“精銳比武大會，十強賽第一戰。”方天盛冉冉開口道。
方霓眉頭輕蹙，咦道，“十強賽第一戰不是……”
話音落出，瞬息收住。
方霓并非笨人。美眸閃爍，眺望著那兩道身影，所有一切頓時恍然大悟。
六層一區，入口足有上千個。
秦千千的行蹤，惹來許多好奇的武者跟隨。
一個一個帶著疑問探頭探腦的進入。望見斗武場上站立著的兩人。眼尖的頓時驚喊了起來。
“天哪，紀夏？！”
“是比武大會的冠軍，天才紀夏！！”
“他怎么會在這里？？”
紀夏之名，傳遍整個綠煙城。
連敗虎咆、白神等強者。紀夏天才之名，足見份量。
“咦，那個人好眼熟？”
“什么好眼熟，你笨啊，是彩翡宗的林文！”
“真的耶。是那個殺死厲鳴被取消資格的彩翡宗小怪物！！”
驚訝聲連連，林風的知名度雖不如紀夏，但眼下精銳比武大會的熱度尚未過去。
林風的知名度自是沒下降的如此快，更何況在比武大會締造如此驚人‘血案’，林風自是被人記的清清楚楚。
“他們兩個在做什么？”
“蠢蛋，一看就知道，在斗武場還能做什么！”
“紀夏戰林文？哇塞，兩人竟然秘密決戰，這下賺到了！”
“快。快通知阿杰阿強他們！！”
“大家快去六層一區！”
“比武大會的冠軍紀夏要和彩翡宗的怪物林文對決了！”
“快一點，就快開始了！！”
隨著平地一聲驚吼，九龍斗武場頓時沸騰。
整個一層、二層、三層，消息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著，散播著。大多數人都是將信將疑，也有一些一笑而過，對這般謠言完全當作耳邊風，但也有其中一部分。卻是信足七，八成。
“走。我們去看看。”
“就是，萬一是真的那可好玩了！”
“紀夏對林文，嘖嘖，若要真的那太有趣了。”
從斗武場一層到六層，畢竟只是一點點距離而已。
這般令人心之振奮的對戰，自是不容錯過，哪怕被騙了，也只是損耗一點時間而已。
但要是真的……
那就真不得了！
人群，瘋狂的涌向六層一區。
好似多米諾骨牌般，帶來一陣陣連綿不絕的響應。
而隨著進入六層一區的人越來越多，所有的懷疑，所有的疑問，很快便是煙消云散。
“靠，是真的！”
“真的是紀夏和林文！！”
“我那獵狼宗的兄弟已經在六層一區了，是真的，大家快去！！”
隨著消息被證實，整個九龍斗武場都是瘋狂。
許多原本不屑這謠言的武者，頓時悔不當初，連是發足狂奔，跑向六層一區。
但此時，進入六層的通道已是變的擁擠起來。
很多時候，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
此時距離巳時，進入倒數階段。
“人好多哦。”小璐環望著四周，訝聲道。
只是短短一刻鐘時間，原本空空如也的六層一區，已是涌入上萬個武者，更在不斷增加中。
“無風不起浪，林風和紀夏的對決，此時恐怕已經傳遍整個九龍斗武場。”裴青微然一笑，她心中很清楚，這樣的對決吸引力有多大，絲毫不下于又一場精銳比武大會的冠亞軍決戰。
只要一個人發現，就會通知十個人，而那十個人，瞬間通知一百個人。
形成雪球效應。
“不過林風并未受影響。”裴紅目光灼然，斗武場中，此時林風和紀夏已是完全做好戰斗準備。站立在斗武場兩端，濃濃的戰意彌散在整片斗武場中，兩人對周圍的一切完全置若罔聞。
這一刻，只剩下彼此對方。
巳時，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