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廬之所以聞名,原因在一把劍、一個人身上。∈♀,劍者名曰天絕,出世引來風云際會,如今在蕭十三郎身邊大殺四方;人為劍尊,降臨后單劍沖殺百萬里,斷百劍斬百人,令燕尾全族為之膽寒。”
前方群修臉上帶煞,劍如叢林,飛殿下一概視如不見,緩步行走時抬手指劍廬之頂,感慨說道:“從那時候起,這里就成了用劍者的圣地,虔誠祭拜者絡繹不絕嗯?居然有成靈的趨勢。”
不知是真心收徒還是另有謀劃,純就教導之事做評價的話,飛殿下這一路盡心盡責,甚稱得上用心良苦。除了向大灰詢問人間事,他的時間大多用來指導修行,以及介紹當年舊事、幫其增加見聞閱歷;退一步講,即便沒有這些作用,這些故事起碼可以轉移視線,讓陷入悲痛的小雅盡快走出。
對,學與不學沒得選擇,飛殿下以外力便能催動她的修為,等過了頭幾次勉強,便也順從下來。
人都是這樣的,恨也好怨也罷,在拿對方沒辦法的情況下唯有情緒埋在心底,行為上慢慢去適應,“我若修成必定先殺了你”,換來輕蔑一笑。
結果讓人吃驚,僅趕路這段時光,小姑娘在不夠專心的情況下居然連跳三級!由此也證明,修士有個明師多么重要,飛殿下所講可不是滄浪本土功法,而是來自古帝數萬年沉淀,稱得上千金難買一字,絕世機緣。
值得一提的是,此過程中大灰起到不小作用,一方面其遭遇讓小雅很容易找到同病相憐的感覺。二來大灰身份特殊,單單“蕭十三郎師兄”這幾個字,足以吸引住眼球。
旅途當真不寂寞,眼前劍廬在望,可預料到惡戰又起,小雅擔心同時忍不住好奇。問道:“被殺那么多人,燕尾族為什么替劍尊立碑修廬?還這么”
“死命相護是嗎?”飛殿下隨口問著。
“嗯。”
“關于立碑修廬,主因在于大先生的人格魅力,而不是他的劍多么厲害;當然他的劍也很不錯,關鍵還是人,他這個人有股特殊氣息,該怎么說呢無論敵友,便是朕,在其身上也挑不出什么厭處。”
“那叫君子氣。”大灰插進來說道:“師弟和我講過。人間若有真君子,非劍尊莫屬。”
“是嗎?”飛殿下楞了下,想了想,冷笑說道:“蕭十三郎卑鄙奸詐無恥狠毒,劍尊若為真君子,怎會教出這樣的弟子。”
“師弟入門之前心性已經成熟,不能怪劍尊教壞了他。”
“那他就是天生孽障,當挫骨揚灰才”
“聽你這么說。十三前輩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道。
“算了,不提那個孽障。”
每次提及十三郎。哪怕只是沾個邊,飛殿下也會遏制不住情緒;看得出來,每次醒轉后他都會提醒自己,然而下次又會一樣失態,時間長了,大灰與小雅兩個也都把握到這點。時不時故意把話題朝十三郎身上引。不同的是,引出話題由大灰負責,發動言語攻擊的卻是。
宗門被毀。報仇無望,純凈善良如小雅、也愿不擇手段尋求報復,雖然言語不能讓飛殿下怎樣,但能看到他失態、不舒服,也是一種安慰;另外起,大能者修行極重心境,以保持平和寧靜為先,似飛殿下這樣動輒發怒,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
成與不成,總歸是個盼頭,一人一驢在不知不覺中形成默契,漸漸把“十三郎”這個名字變成一個訊號,能夠引動飛殿下情緒、且不斷加固。奇妙的是,飛殿下不知道有沒有意識到這點,到現在一直重復上當,從未說過責怪的話。
小雅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大灰隱隱有所猜測,知道飛殿下也在進行某種修行,把十三郎當成心境的磨刀石。
誰能贏?
十三郎若在眼前,大灰決然立場堅定,然而他不在,飛殿下似乎知道他去了哪里,就是不肯說出來。這便等于、十三郎只是一個名字,一個名字與真人戰斗,哪有勝算可言。
心內想著的時候,飛殿下繼續說道:“燕尾族守護劍廬,不單單為了保護劍尊遺跡,也不僅僅為了顏面;當年劍尊化羽成劍,難免有些氣息、甚有殘破的智慧靈精留下,此后人來人往很多,經過幾百年虔誠祭拜,如今劍廬已有少許靈性,這里用劍,威力憑空提高一兩成。”
“劍尊這么了不起,劍廬又你來這里做什么?”
“是毀了它,殺掉守護它的人。”飛殿下理所當然說道。
“你你這個禽獸!”小雅憤而大罵。
“人不少呢,強者都到了啊。”飛殿下根本不理她,只管查看敵情。
“劍廬有靈,他們是劍修實力倍增,專門等在這里殺你?”小雅眼前一亮。
“為師哪有那么好殺。”
如果上面的話從大灰口中說出來,免不了一番痛苦煎熬。飛殿下從不計較小雅態度是否恭敬,相反越是狠毒他越滿意,覺得自己教導有方。
“不過呢這是陣啊,蠻厲害的一座陣法。”
嘴里說著,飛殿下在離劍廬萬米外停住步伐,望著對面、被人叢簇擁的那名女子,微微一笑。
“霞公主,好久不見。”
身上還是那件紗衣,外貌似也沒有多少變化,只是眉間稚嫩盡數消失,代之以沉穩與肅殺。數百年時光催生無數變化,當年任性而幼稚霞公主成長為劍閣支柱,修為也已達到化神巔峰,踏破生關指日可待。在其身邊,幾名劍閣老一輩長老貼身守護,修為較之更深一重,皆為生境之初。
未破生境先臨劫,今日劍閣傾巢而出,在劍廬周圍布下大陣,專候飛殿下一人。
飛殿下來了,公主卻不看,目光徑直落到大灰身上,沉默片刻后說道:“師兄,何苦如此?”
大灰無奈跺了跺蹄,沒說話。
霞公主臉上神色轉冷,凜然說道:“師兄若與此獠為伍,燕尾族劍下不會容情。”
“應該的,應該的。”大灰實在為難,只好敷衍。
“不用管我們!殺了他!”小雅在一旁大喊。
因為這句話,霞公主才留意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姑娘,朝她深深看了一眼,簡單回了一句“好。”
“好什么好啊。”飛殿下的視線落在人群中幾名全身黑袍的人身上,悠然說道:“咔吧神師,大祝尤術,朕見識過其威能,今日之威,恐比當年更勝。不過,憑這些就想對付朕?”
“還有燕尾十萬劍修!”
霞公主主動接過,亮劍而出:“少說廢話,來戰!”
以女子身份演繹慷慨,霞公主英姿令人動容,然而對飛殿下而言,這些毫無意義。
“劍尊不凡,劍廬奇妙,這個陣法也不錯。以劍廬為芯,再有神師舍命施法,竟能將燕尾全族之力聚集到一起。能想出這種法子并且變為現實,實屬不易;人間之力加上人間之智,了不起。”
“假如不是看出來,貿然闖入的話,怕還真有些麻煩。不過很可惜,這座陣法先天不足,弱點過于突出了。”
這番話說出來,對面霞公主還好,周圍人不少變了臉色,從得到的信息中知道,飛升后降臨回歸的飛殿下強悍到不可思議,絕非一人一修所能抵擋,倉促之間,燕尾、咔吧兩族將原本準備用于獵妖使戰斗的大陣提前發動,幸運地勉強能夠運轉。
正如飛殿下所講的那樣,這座不夠完善的陣法有很大缺陷,甚至連移動都不能,以飛殿下的能力,只要看破陣法虛實,便有辦法破解。
看出眾人擔憂什么,飛殿下不屑說道:“別胡思亂想,朕的法子,不是爾等所能想象。”
言罷不待回應,飛殿下的身體微微一晃,瞬間不見了蹤影。原地留下大灰與小雅面面相覷,再看看對面數百人鄙夷的目光,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不好!”
大灰頭一個清醒過來,急急的聲音對霞公主說道:“你說十萬劍修,人呢?”
霞公主冷冷說道:“你以為呢,當然聚集在各自陣盤。”
十萬劍修聚集在一個地方布陣?先不說難度、還有時間上是否來得及,當真把兵力集中到一個地方無法移開,那樣的劍陣根本也無用。
“糟了啊!”大灰連連頓足,叫道:“這個破陣根本沒必要強攻,只要找到那些不在這里的人逐一殺光”
“走遍妖靈地,殺滅十萬修?”一位劍閣長老冷笑道:“千座法壇,每處法壇皆位于隱秘之所在,看他怎么找。”
“很難嗎?朕已經找到一處,滅掉一方。”
輕飄飄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飛殿下向一陣風一樣飄過去,誰都捕捉不到其痕跡。
“既然舍得全族之力,朕就斷了你們的根。”
咳嗽的事情,出的點子我都看了,tb的也看了,謝謝大家,正根據情況選用。
希望能早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