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冥銳尋常話語,齊霖聽后很不是滋味,齊王也在寧欣府上,齊霖打心眼里不想同齊王有過多的解接觸,拱手道:“將寧世妹平安送回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改日再同李公子品茶!”
齊霖翻身上馬,穿上隨從遞過來的蓑衣,雨并不大,不至于讓齊霖染上傷風。
“寧世妹,有空再到府里來玩。”
寧欣點點頭,“回去喝點姜湯去去寒氣。”
齊霖笑容重了幾分,撥轉馬頭策馬揚鞭離去,從操縱駿馬行云流水的動作來看,齊霖絕不僅僅是一名文弱公子。
“還不進門?”
“哦。”
寧欣含笑看了一眼幫自己的撐傘的李冥銳,想要說點什么,可話到口中又有點無法說出口,明知道讓李冥銳誤會不是好事,可她為何要同李冥銳解釋?
李冥銳不相信自己么?
寧欣問道:“你怎么會同齊王殿下一起過來?”
李冥銳回道:“王爺有要事...我來看看你。”
“總督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該做得都做了,總督齊大人很是感激我,因此玉樹公子才會送我回來。”
眉梢稍稍挑起,寧欣含笑,李冥銳明顯在意齊家玉樹,不知他會不會后悔當初的王道一說?
“齊大人可曾提過寧伯父?”李冥銳護送寧欣進門后,收了雨傘,抖了抖雨傘上的水滴。“寧伯父的功勞,他總不會假裝不知吧。”
“你不是說,我父親不在意這個?”
寧欣擦拭額頭,裙子滴落的雨水,接過抱琴送上來的姜湯。“給李公子倒一碗。”
抱琴說道:“回主子的話,奴婢又讓去煮了,一會就好。”
寧欣看向了端坐在客廳里的齊王,都被他喝了吧。
李冥銳道:“我身體底子好,不和姜湯也沒事...寧小姐....”
寧欣將自己只喝了一口的姜湯遞給李冥銳,“不嫌棄就喝了,身體底子再好,也得小心些。”
“我...”李冥銳臉一下子紅了,捧著湯碗。吶吶的問:“寧小姐呢?”
“你忘了,我懂得醫術,知曉我自己身體的狀況。”寧欣踱步到椅子旁邊,坐下后,慢悠悠的說道:“讓你喝。你就喝,哪來得那么多廢話。”
李冥銳轉了一現湯碗,避讓開寧欣飲過的地方,仰頭將姜湯都喝了,“多謝寧小姐。”
齊王寬茶的手臂頓了頓,眼瞼微微撩起,寧欣是故意的!而他自己何嘗又不是故意為之?放棄是一回事。齊王不愿意看著李冥銳順順利利,毫無難度的娶走寧欣!
如果可以,齊王自私的想,寧欣這一輩子都別嫁人了。
他以為重活一世能有所長進。選擇江山不會后悔,但自從聽說寧欣和李冥銳也走越近后,他又開始做前生的噩夢,明明寧欣就在眼前。他卻不得親近,寧欣是別人的妻子!
前生這種苦澀。直到今生他還記得。
如果不是李冥銳,他早就下死手了!他不能得到,也不想任何人得到寧欣!
齊王不敢將寧欣和李冥銳逼急了,他將李冥銳看作左膀右臂,看做兄弟...因此他大得事情不敢做,但在他們中間會做一點點小安排,在他看來,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為考驗李冥銳對寧欣的真情!
“熟人到了。”齊王話語很簡短。
李冥銳聽不明白,懵懵懂懂的看向寧欣,發覺寧欣端著茶杯的手指泛白,一向鎮定的寧欣眼底多了幾許的焦躁,“熟人?你確定?”
他們之間...有什么是自己不了解的,李冥銳唇邊多了一抹苦澀,向旁邊的椅子走去,坐在離著齊王最遠的椅子上,他雙手放在洗頭,挺直了腰桿,似要接受命令一般的正式。
齊王瞟了一眼李冥銳,心中打得算盤落空了一半,李冥銳根本就不知什么是吃醋...李冥銳意齊霖對寧欣的態度,好像他從未在意過齊王。
齊王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嗯,熟人。”
“不可能。”
寧欣寬了寬茶葉,直接否定道:“你說得事情不可能,他不是熟人!”
齊王好笑的問道:“寧小妹所言的他指得是誰?”
寧欣淡淡一笑,“你在裝糊涂么?那日姜家發生的事情我不信飛宇沒同你說過,如果你認為他是他的話,我看你還老老實實的做齊王殿下的好,直接回京城向陛下請罪,陛下寬宏大量,會讓王爺您安享富貴尊榮的。”
“寧欣,你的意思是本王成了陛下昭顯恩德且被圈養的那個什么?”
“沒錯!”寧欣毫無退讓之意,同齊王陰冷的目光撞到一起,嘴唇輕起:“王爺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清楚,我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不生氣。”
就為了姜湯?齊王握著椅子扶手,再用力一點的話,扶手都能被他掰下來!
針鋒相對的兩人,李冥銳看得心驚肉跳,屋子里的氣氛凝重,像是隨時都能爆炸一般。
“好好說話,不行么?”李冥銳咳嗽了兩聲,無奈的說道:“我腦子笨,聽不懂。”
你能聽懂就怪了!齊王忍不住抿了抿嘴唇,聽到寧欣說:“你哪里不懂?我同王爺再說王季玉頓悟的事情。”
齊王胸口凝結著郁悶之氣,本來是打算給寧欣和李冥銳中間添堵的,可眼下他郁悶得不行。莫非寧欣會告訴李冥銳,他們是兩世為人?是奪舍重生?
李冥銳道:“沒事,我聽你們說就行,我不懂沒關系,寧小姐懂得齊王殿下暗語就行。”
這種信任,寧欣沒有在任何男人身上得到過。
齊王看出寧欣有點感動了,冷哼一聲:“好聽的話誰都會說。”
“這話錯了,有些人連想都沒想過,更不會說這樣的好聽暖人心肺的話了。”寧欣直接回了一句。
沒有理會生氣的齊王,寧欣問李冥銳,“你看我的二表哥改變得大不大?是不是他開了天智后,像是換了一個人?”
李冥銳誠實的說道:“看似改變很大,然他想要納妾,我看換一個人的可能性不大。從他說話行事上看,雖然聰明了一些,但他往日的一些輕浮舉動還在,如今他的變化要是像昭容縣主所說的頓悟...他頓悟得并不徹底。”
寧欣挑釁般看了齊王一眼,慢悠悠的問道;“您說說吧,熟人是誰?”
齊王先表揚李冥銳,語氣不是很好聽,“本王沒有看錯你!”
李冥銳道:“王爺過獎了,您若是見到王公子也會得出同我一樣的結論。”
“有些人就是想要得太多,心眼太壞,可憐了飛宇的一片赤誠!”寧欣不輕不重的提醒了齊王一句。
齊王的臉色一瞬變得很難看,道:”頓悟的不徹底用得極好,佛家講究前世今生,許是他看到了什么,或者身體里另有璇璣。”
雙魂么?
寧欣笑道:“那用不用我讓二表嫂潑狗血?”
李冥銳接了一句:“昭容縣主愛煞了此時的王季玉,潑狗血,她斷斷不會做的,沒準會將寧小姐打出門去。”
他也懂了!齊王即是高興了,覺得有些郁悶!
齊王今日來,不是給他們制造矛盾來的,他生了一肚子悶氣。看了一眼含笑的寧欣,嘆道:“本王在杭州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他不是王季玉。”
“是誰?”
“一個韓地來的大客商。”
“大唐人?”
“操著大唐口音,長相,身材高大健碩。”齊王停頓了一會,總算是看到了寧欣眼底的波動,“草原深處的韃子,兩年前消息就很難再傳過來了。”
李冥銳皺了皺眉頭,說道:“那一場國戰,殲滅韃子將盡十五萬精兵,韃子能有多少人?能在短短兩三年間再組成一支天下精銳?無雙郡主一番的謀劃豈不是落空了?”
“你不要把她想得太好,她先是想到了借兵報仇,才想著大唐帝國!”
齊王眸子深邃無亮,低沉暗啞的說道:“她明知道誰做大唐皇帝最合適,可她硬生生的毀了一個人的帝王夢,家恨在她眼里永遠大于國仇!不是寧帥從小的教養,她...”
“繼續啊,怎么不說了?”寧欣悠然的問道,“說啊,說無雙郡主怎么怎么不知大局?只想報家仇?”
齊王嘴唇抿成一道線,過了好一會,平靜的說道:“草原上的消息傳不過來,本王只知道術赤的弟弟繼承了汗位,并接手了術赤所有的女人和孩子。”
寧欣問道:“他的八弟?”
齊王點點頭,”我看那位客商很在意王季玉...并且同王季玉接觸過,再深的消息,本王的人打聽不到。那人手續齊全,很難判定他是韃子還是大唐韓地人。此時在江南...本王又擔心打草驚蛇。”
“我以為他會輔幼主繼承汗位,畢竟那也是他的兒子。沒想到...”寧欣按了按額頭,緩緩的開口:“我猜測他手中又隱藏了另一支精兵,他的妻子來自蒙古...那是個愛他愛得不顧一切的女人!”
齊王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他也在意...無雙郡主!”
李冥銳看了看寧欣和齊王,慢慢的垂下眼瞼,擋住了眼底的疑惑,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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