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最看重蕭歡不要臉的無恥,皇后性情容沖動,但凡涉及當今陛下,皇后很難用腦子詳細的思考。※※
蕭歡對皇后的挑撥離間對賢妃來說是利器。
皇帝對寧欣的心思就連一向淡定的賢妃看著都眼熱不平,何況是愛皇帝愛得沒找沒落的皇后?
來到慈寧宮,寧欣恭謹的為太后診脈,無論皇帝的目光有多炙熱,寧欣如同枯井一般,無喜無怒,無悲無喜,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
太后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同為女子,她明白寧欣并非是欲迎還拒,寧欣對皇帝是真真的毫無興趣!瞥見唯一的兒子眼底的征服,太后暗道一聲,孽緣!
“皇帝。”
“母后。”
太后淡淡的說道:”哀家身邊有寧欣,皇兒不必為哀家擔心。“
皇帝再想征服寧欣,還是得要點臉面,問道:“母后鳳體如何?”
寧欣低頭,屈膝,“回陛下的話,太后娘娘只需要靜養!”
“靜養?”皇帝皺了皺眉頭,“不必用湯藥?”
“俗語講,是藥三分毒,太后娘娘上了年歲,用藥更要慎重一些。”寧欣對皇帝講了一大堆的醫理,說得皇帝頭暈眼花,太后越聽越是心驚,隨便說個心神不寧...怎么在寧欣口中她好像是快死了一樣?這丫頭...說得是真的?不是在嚇唬她?
寧欣回神面對太后,芊芊玉指按了一下太后腦袋的穴道,柔聲問道;”太后娘娘,疼不疼?”
太后感覺頭像是要裂開一樣,臉色一下子煞白,呻吟道:“疼...太疼了!”
寧欣又按了幾處。太后疼得快哭了。誠然裝頭疼病對醫者來說是最難醫治的,但寧欣不是沒有辦法讓太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是心神不寧么?寧欣能讓太后好好的靜靜心!
想要算計她?利用她牽制賢妃,也得看寧欣愿意不愿意呢。
太后的心思很好猜,兒子最重要,賢妃...太后娘娘看不慣,皇后不爭氣壓不住賢妃,后宮的妃嬪在她看來也是沒用的,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一人入了皇帝的眼兒。太后能接受家世清貴的寧欣。
借著寧欣的手,除掉賢妃最好。
于是太后裝病將寧欣強留在慈寧宮,意圖給皇帝制造同寧欣相處的機會。
可她萬萬沒想到當裝病碰上真病時怎么辦?
太后反手握住寧欣的手臂,忍著一陣陣的頭痛,慌忙問道:“怎么回事?哀家為何頭疼?”
“娘娘莫慌。”寧欣微笑著安撫太后。“您需要絕對的靜養!您的頭疾不要緊,少些人來慈寧宮打擾您,一個月內少見人,少操心,少為陛下擔心一些,您的病就會痊愈的。”
“您是用腦過度,太傷神了。”
寧欣體貼的為太后輕柔著額頭。緩解太后腦袋的疼痛,柔聲道:“娘娘,陛下已經是萬民之主了,后宮里又有賢惠且一心為陛下的皇后娘娘在。不是臣女多嘴,您真真應該享享福,靜養天年!您為陛下操心了一輩子了,有些煩惱該放下了。”
太后看不出寧欣的任何虛偽做作。腦袋是真疼,寧欣方才那番藥理說得冠冕堂皇。太后半信半疑,“靜養?“
寧欣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她,后宮的權利交給皇后...太后很懷疑寧欣的用意。
”是呢。”寧欣確定的點點頭,“娘娘若是不信臣女,也可以讓太醫院的名醫來給您看看,臣女在您面前不敢妄言。”
皇帝關切的問道:“朕也不能來慈寧宮看望母后?”
不來慈寧宮,就意味著見不到寧欣,皇帝擔憂太后的身體,同時舍不下嬌弱的美人。
寧欣展露柔弱沅媚的風情,第一次對皇帝淺笑,如同絢爛的青蓮綻放,皇帝目光不由得一凝,聽見寧欣甜柔又有些遺憾的聲音:“陛下最好莫要用朝政和后宮的事情打擾太后娘娘靜養,您來慈寧宮...會讓太后娘娘惦記著您,于娘娘養病不利。”
美人!絕對得紅顏!
皇帝有掙扎,有不舍,放著這么個美人在慈寧宮...見不到,更吃不到,皇帝心里燥熱的難受!
”朕...“
”陛下,您再一月內不見娘娘,才是孝順太后娘娘。“寧欣揚起了水潤的眸子,”娘娘為陛下操心了一輩子,也該歇一歇了。“
太后想要開口,此時腦袋又像是針扎一樣的疼痛,不敢再忽視寧欣的話,太后還沒享夠福氣,不想就這么同先帝合葬,捂著額頭道:“宣太醫。”
寧欣委委屈屈的起身,退到了一旁。
長樂公主從頭看到尾,她也是在場的人中最了解寧欣性情的一人,在寧欣眼中,沒有帝王至高無上這個念頭!惹到了寧欣,皇帝,太后照收拾不誤!
她膽顫心驚的看寧欣將皇祖母和父皇玩弄于股掌之中,始終不發一言,寧欣不進宮才是大唐之幸,蒼生之幸事!
寧欣道:“太后娘娘若是不信臣女就放臣女出宮去吧,臣女不敢耽擱娘娘...”
嗚咽又帶有委屈的聲音,傳到皇帝耳中別有一番的疼憐,寧欣低垂著腦袋,皇帝幾次欲言又止,最終礙于太后的面沒有聲援寧欣。
太后從旁看著,不由得捂著越來越疼的額頭,寧欣...不會又是一個賢妃?
寧欣還沒承寵封妃就讓皇帝偏疼,一旦入宮...太后能掌握住寧欣么?會不會比賢妃還要得寵?會不會比賢妃還禍國殃民?
太后呻吟道:“你...”
“母后,朕以為還是留下寧欣就近照顧您為好。”
知子莫若母,反過來一樣成立,皇帝搶在太后將寧欣趕出皇宮前發話了,“三皇子尚未痊愈,寧欣離開不合適。”
寧欣又瞄了皇帝一眼。媚眼如波,太后看后不僅頭疼,胃也疼了。
“哀家留下她,皇帝...”太后緩緩的說道;“哀家需要靜養!”
皇帝躬身道:“兒臣不敢打擾母后。”
“寧欣。”
“臣女在。”
“好好照顧母后,朕隨時會召你詢問病情。”
“遵旨。”
皇帝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他不一定到慈寧宮來,但他可以召見寧欣。
在皇帝走后,太醫趕到慈寧宮,為太后請脈后。表示太后頭疼的病癥靜養最好,當然太醫給太后開了幾貼湯藥,可剛聽寧欣說湯藥用多了不好,太后讓太醫留下了藥方,打發了太醫離去。
寧欣接過藥方。看了一眼后道:“溫和的藥方,太后娘娘用了無妨。”
太后被攙扶著坐起身來,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哀家單獨同寧欣說說話。”
“皇祖母。”
“下去。”
寧欣向長樂公主笑了笑,長樂公主慢慢的退出,大殿門的門關上,只留下太后和站立的寧欣兩人。
“哀家仿佛看走了眼兒。”太后靠著柔軟的墊子。眼前的人冷靜從容,又放得下身段勾引皇帝,“哀家自認為閱人無數,然哀家對你...寧欣。你讓哀家很意外。”
寧欣撫了撫身體,冷靜的說道:“娘娘過獎了。”
沒有驕傲,也沒得意,她一如既往的淡然。
太后眉頭越皺越緊。”你是想告訴哀家,若是逼你入宮為妃。你會讓哀家同皇兒關系更為惡劣?寧欣,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還是你根本不在意你自己的將來?”
“太后娘娘疼惜陛下,臣女知道。”寧欣再一次福身,“臣女雖是不敢違抗圣命,但更不喜歡別人逼迫。臣女想給太后娘娘提醒兒,對付賢妃娘娘有很多方法,您何必選擇最不保險的辦法?皇后娘娘尚且知曉的事情,沒道理您不知道。臣女不敢同賢妃相比,您怎會有把握臣女不會同賢妃一起?“
太后坐直了身體,“你是寧三元的女兒!”
清貴的女兒會同奸妃勾結?太后眸光鋒利了一些,“國難顯忠臣,寧欣,你應該知曉怎么做才叫忠君。”
寧欣淡淡的說道:“娘娘怕是忘記了,臣女的父親很早就為國捐軀,臣女在王家孤苦無依的長大,沒人記得父親,自然沒人憐憫臣女,幾次被算計,就連母親的嫁妝和寧家的財產臣女都沒保住...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后娘娘可曾記得忠臣之后?”
太后對寧欣的顧忌,證明了一點,太后同賢妃的矛盾并非全部因為賢妃的身份,更重要得一點是賢妃籠絡住了皇帝,這讓太后無法接受,太后想皇帝永遠聽她的話。、
就算寧欣進宮打敗了賢妃,太后也會用別人牽制寧欣。
太后目光異常復雜,寧欣屈膝道:“陛下宣召,臣女不敢不去,臣女求太后娘娘回護。”
如果太后再順其自然的話,寧欣不介意在她們母子之間增添一根刺,
“你是威脅哀家?”
“臣女不敢。”寧欣靠近太后娘娘,轉而哀求:“娘娘,臣女也希望您同陛下和睦的。“
太后腦袋更疼了,寧欣像是燙手的山藥,輕不得重不得,太后還有個辦法除掉寧欣,可寧欣是醫女,太后的頭疼病到底是怎樣還不清楚,同時一旦太后動手,同皇帝之間的矛盾就更深了,萬一讓寧欣逃脫出去...在皇帝面前告上一狀...
‘哀家會幫你向王家討回嫁妝和寧家的財產。“太后慢慢的說道:“你一月后出宮嫁人,可是你確定能找到敢娶你的人?”
寧欣自信的一笑:“太后娘娘,陛下不過是一時心動,臣女遠離后,自會有更讓陛下心疼的女子,陛下雄心萬丈哪會記得臣女?娘娘對臣女的恩典,臣女自然會回報娘娘,您同陛下是嫡親的母子!”
太后搖頭嘆息,寧欣實在是出乎她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