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書一桐
“就愛讀書”
陳慕曦聽了慕斯年的話,啪地拍了一下慕斯年的后背,說:“什么時候變成這么小家子氣了,居然還討要禮物?你今天把我們喊來,是不是讓我們當你的證婚人?”
“證婚人?大哥,我知道了,今天夏桐二十歲,可以領結婚證了,小弟,你是不是想當著我們大家的面向夏桐求婚啊?”賀慕堯起勁了。
“有沒有搞錯?一首歌就把我們這些證婚人打發了?”顧智也起哄了,手里的盒子也遞了過來。
接下來慕斯遠、吳晟等幾個一聽慕斯年要求婚,都跟著起哄,紛紛把手里的禮品盒遞過來,最后只剩程毓了。
“干嘛?都看著我,就等我了?”程毓正在幫夏桐數禮品盒呢。
“可不就等著你,不然他們怎么進行下去?”賀慕堯說。
“夏桐,我跟你說,這求婚沒有創意千萬不能答應他。”程毓在一旁想著怎么為難慕斯年。
“別胡扯,我就是要求婚也不會當著你們的面,不過呢,我確實有話跟大家說。”慕斯年說完看著程毓。
“交友不慎。”程毓說完,直接拿出了一張支票,遞給夏桐,說:“夏桐,看看,還是你程叔叔最大方吧最實際吧,不像他們,送一堆沒有用的東西。”
慕斯年接過支票一看,立刻喊道:“好你個程老三,你這帳算得可真精,居然拿演出費當生日禮金了。”
賀慕堯一聽樂了,搶過去支票,說:“我看看,我看看夏桐的出場費是多少?”
“十五萬,五萬一場。程老三,你也太小氣了些。”賀慕堯也嫌少了。
“二姐,這就不錯了。不給錢我也想去。”夏桐忙說。
“還是夏桐明白,我不給錢,她都應該感謝我。”程毓拍了拍夏桐的頭,笑了。
“有什么了不起?改日我們自己辦一個獨奏音樂會。我們又是出不起場地費,我們免費請大家去欣賞。”慕斯年抬了抬眼眉。
“靠,有錢了不起?好像誰沒有似的。”程毓不愛聽了。
“有錢是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我有夏桐。”
慕斯年這話一出。程毓啞口了,好幾個人看著程毓笑,“老三,是爺們嗎?是爺們趕緊的。明天就去找一個給他瞧瞧。”
“大家別跑題,小二,你有什么話說。快說。”賀慕堯著急了。
“二姐。你著什么急?人還沒有來齊呢。”
“啊,還有什么人?”這下連夏桐也奇怪了。
夏桐的話剛完,有人敲門,吳晟離門邊最近,打開一看,是吳仁越帶著一楠和許穎兩個來了。
“你們,你們三個怎么來了?”夏桐驚喜地問。
慕斯年替大家介紹這三人的身份。吳仁越他們當然認識,也知道夏桐和吳家的關系,但是今天這種場合,來的都是慕斯年這邊的親友,說白了大家都一個圈子里的人,這三個人來是因為什么,尤其是夏桐的兩個女同學,根本夠不上他們的呀?
“好了,人都來齊了。”慕斯年說完牽起夏桐的手,說:“我們先去唱一首歌。”
慕斯年自己點了一首《rightherewai挺for誘(此情可待)》,他拿著話筒,眼睛看著夏桐,說:“這首歌獻給我最愛的人。”
程毓在下面撇撇嘴,說:“酸。”
不過說歸說,程毓卻拿著攝像機準備記錄這一時刻。
慕斯年的嗓音低沉帶點磁性,他一開口,便鎮住了大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慕斯年唱得很投入,深情而又癡迷,又稍稍帶了點將要離別的憂傷,一下子就抓住了大家的心。
“好討厭啊,老慕這么深情的樣子搞得我要哭了,嗚嗚,我受不了。”一楠抱住了早就淚流滿面的許穎。
“第一次聽小二認真唱歌,沒想到他唱得這么好,真是好感動,怎么辦,我也想嫁人了。”賀慕堯在一邊也擦了擦眼淚。
“是啊,我從來沒有見過斯年這樣為情所困過,這夏桐也是,干嘛非要去念什么書,兩人干脆結婚算了。”陳慕曦也說了一句。
“我也是沒見過,小二真的變了。”慕斯遠感嘆道。
慕斯年邊唱邊看著夏桐流淚,伸出手來替夏桐擦了擦眼淚,說:“寶貝,我今天唱這首歌給你聽,就是想告訴你,wherever誘go,whatever誘do,Iwillberightherewai挺for誘。但是,你也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們今天訂婚好不好?在座的都是我們的見證。”
慕斯年確實想跟夏桐先訂婚,他不想讓夏桐這樣不清不楚地跟著他,但是,目前的狀態,他不可能說服常若善和慕建國出席他的訂婚儀式,既然他的長輩不能參加,他自然不能邀請夏桐這邊的長輩參加,所以便把這些人聚到了一起。
“訂婚啊?我還以為是求婚呢。”賀慕堯有些失望,不過轉而一說:“訂婚也不錯,蛋糕呢?我們的禮物是不是輕了些?”
吳晟聽了忙說:“我這就讓他們預備蛋糕去。”
他是真心為夏桐高興的,關荷走了,留下這一對幼女弱子,他卻一點都不知道,心里一直很愧疚,沒能為關荷做一點什么,甚至還想拆散夏桐和慕斯年。
如今看見夏桐和慕斯年就要修成正果,吳晟心里突然有一種輕松和欣慰的感覺,像是一個父親,看見自己的女兒找到了滿意的歸宿,這種感覺是復雜的。
“不用了,我已經把蛋糕帶來了,讓他們推進來就是了。”吳仁越說。
說話間,便推來了一個三層大蛋糕。
“這就是你說的要送我的大禮?”夏桐抬起蒙蒙的淚眼問。
“喜歡嗎?”慕斯年在夏桐的前額親了一下。
“討厭,我又不是走了不回來,你唱這首歌,搞得人家心里酸酸的。”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我們訂婚吧。”慕斯年把最后一句話喊了出來,同時抱起了夏桐轉了兩圈。
“訂什么婚,干脆結婚算了。”顧智大聲喊了一句。
“那就在一起吧。結婚,結婚。”一楠喊了出來。
許穎也在一邊拍手附和。
“楊一楠,這么長時間以來,就屬今天這句話我最愛聽。”慕斯年第一次朝一楠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
“不行。我妹妹就這么嫁給你,太便宜你了,結婚是萬萬不行的。”吳仁越抗議。
“反對無效,戒指呢。求婚戒指呢。”賀慕堯起哄。
“我們結婚戒指早就戴上了,還求婚戒指?”慕斯年舉起了夏桐的左手,跟他的左手并在了一起。兩枚小小的鉆戒。一模一樣的款式,唯大小不同而已。
“以前總是聽說小二對夏桐如何好如何用心,今天才是見到了。”連一向很少開口的陳慕晴也羨慕地說了一句。
“那就在一起吧,直接結婚啰,結婚。”一楠和許穎拍手喊。
“哦,結婚啰,我們開香檳慶賀吧。”顧智喊。
吳晟開門朝外面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很快準備去了,兩分鐘后,推了一車已經擺成塔狀的酒杯過來,當然,還有一瓶金黃色香檳酒。
“還是二姐夫夠意思,1990年的路易王妃水晶香檳,還真不大好找。據說這就是用來求婚的香檳。”程毓看著慕斯年抓著夏桐的手倒酒,感嘆了一句。
“這個就當我今天的賀禮了。”吳晟大方地笑笑。
“幸好,我還預備了一份禮物。”程毓雖然有些失落,不過還是笑嘻嘻地捧出了一個盒子。
“三哥你真有心,這會才把禮物拿出來,你知道在后面?”賀慕堯把程毓手里的盒子搶了過去,她好奇程毓還為夏桐準備了什么禮物。
“輕點,慢點,我的姑奶奶。”程毓著急了,趕緊托住。
賀慕堯打開一看,是一個天青色的海棠花式筆洗,夏桐一看這裂紋開片,有些驚訝地看向了程毓。
“這是哥窯?”夏桐問。
“放心,宋代的哥窯他才不不舍得送你呢,這頂多就是一個明清的仿件。”慕斯年在一旁插了一句。
“小二,宋代的哥窯你去搞一件,這件還是明朝嘉靖年間的,你也別不知足,我不是沖你送的,是沖夏桐送的。夏桐,你聽我一句勸,我知道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美國念書,我的意思,你不要去學你的本專業,你現在不指著它吃飯了,而且,最主要的一點,中國不缺會計師不缺企業家,這些靠后天培養就成,中國缺的是藝術家,尤其是像你這樣有天分的藝術家,集五大所長于一身的天才藝術家,你千萬別浪費了你的資源。”程毓用鮮有的認真態度對夏桐說了這番語重心長的話。
“謝謝你,程大哥,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夏桐也認真回道。
這些日子,她也在思索這個問題,一方面,是慕斯年留給她的巨額錢財需要人打理,一方面是自己的喜好和自己的事業,夏桐不是不糾結。
“程老三,認識你三十多年了,今天才算聽到你說了一句人話。”陳慕曦笑著搖了搖手里的酒杯。
“我雖然不像某些人會說人話,但是我辦的都是人事。”程毓不甘心地回了一句。
真的很喜歡這首歌,那種分別的無奈,等待的堅持,每次聽都會被感動,不知道有沒有跟我一樣愛好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