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見夏桐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忙說:“我當然知道你父親不在了,但是天下的父親都是一樣的關愛自己的孩子,你就當獻給天下的父親一份敬禮也沒什么不對吧,你不是這么狹隘的人吧?”
夏桐有些猶豫地看向慕斯年,說實在的,她是不想再接廣告,但是這個廣告確實讓她心動,這個廣告跟她接的電視臺那個節目是殊途同歸,最后都是想引導這些青少年去學習這些傳統的文化,同時,又是獻給父親節的一份禮物。
夏桐經過一晚上的思考還是答應了接拍那個公益性廣告。
周日凌晨四點多鐘,夏桐便跟著孫琳出發了,因為導演說想拍攝日出的鏡頭,而且早上的游人比較少。
夏桐和孫琳趕到的時候,程毓公司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布置場地了,一百張古琴已經擺放妥當,一個個睡眼惺忪的孩子在等著老師安排座位,后面的背景就是綿延的長城和起伏的群山。
這時已經有看日出的游人出現了,好奇地在外圍觀看,甚至有的人坐在了長城的垛口上,既然看日出又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拍攝情況。
夏桐今天穿的跟這些孩子們一樣,都是豆綠色的漢服,是古琴廠家提供的。
“那個是夏桐,那個最前面的那個領彈的是夏桐欸。”夏桐聽到有人喊,從來只聽過領唱還沒有聽過領彈的夏桐笑了。
“是夏桐,一會找她合影去。”有人說。
“我好想看看她那對玉鐲哦,是不是真的天價啊。”有人感嘆。
中途休息的時候,有人圍了過來,想要跟夏桐合影。最搞笑的是,居然有人真的提出要求,想看看夏桐的鐲子。夏桐哭笑不得,只得伸出手去,讓大家細看。
“原來不是真的古董啊。”有人很失望。
“我家又不是什么大戶出身,哪里來的古董?還有,你們見過誰家有上千萬上億的鐲子會戴在手上,我平時要畫畫、要下棋、要練琴,我每天要做的事情這么多,哪樣不是動手,這一不小心弄壞了,我跟誰哭去?”夏桐笑呵呵地說。
“也是。我就說不太可能。有個幾萬的戴著就不錯了,誰家會花錢買那么貴的東西戴在手上,又不是那些什么都不干的億萬富翁。”
“夏桐。我能把我們的合影發到我微博上嗎?我來替你辟謠。”有人問。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謝謝。”
“還沒結束?”慕斯年推著夏寧遠走了過來,后面跟著一大堆人。
“你們怎么都來了?”
“還不是你老爺爺,聽說你來長城拍什么廣告。說他這輩子最遺憾的是三次來到北京都沒有來過長城,每次想來都有事耽擱了,今天是斯年帶他來完成心愿的。”廖宛玫說完滿意地看了一眼慕斯年。
“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今天我這百歲老人借著重孫女婿的光,也登上了長城,知足了。”夏寧遠笑呵呵地說。
“重孫女婿?”夏桐聽了這詞。看了看慕斯年,慕斯年搖搖頭。
夏桐知道老人家這是高興了,認可了慕斯年。而不是慕斯年把兩人的領證的事情說出來。
“斯年,謝謝你。”夏桐覺得慕斯年為她做的事情總是很窩心。
“傻瓜,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你去吧,又開始拍攝了。我們去附近轉轉,一會來找你。”慕斯年說。
夏桐一行回到城里已經三點多了。慕斯年說要帶夏桐去做一下皮膚曬傷護理,這一天是實打實地在太陽底下拍了半天,什么防曬霜都不好使,而夏桐過幾天還要去電視臺錄節目。
“這種好事怎么能少了我?我們做spa去吧。”夏桐還沒來得及拒絕,趙慕芝先動心了。
慕斯年給吳仁越打了一個電話,帶著夏桐和趙慕芝來到王府井大街的一家大型會館,這家會館不僅有男女spa,還有健身房、美容房等各項場地。吳仁越正在這里等著大家。
吳仁越是這里的會員,他把夏桐和趙慕芝送進了女子會館的大堂,他和慕斯年也說要去放松放松。
夏桐和趙慕芝立刻被兩位小姐迎了進去,先進行了一番皮膚測試,才把兩人帶到不同的屋子,等夏桐做了一番臉部皮膚護理又做了一個全身spa后,出來時已經是二個多小時以后了。
“夏桐,你怎么會在這里?”
夏桐抬頭一看,黎如珍挽著常若善的胳膊,兩人顯然也是剛做完護理出來。
“你們好。我的皮膚曬傷了,來做一下護理。”
常若善和黎如珍都打量了下夏桐,夏桐今天穿的是一身dior的白色休閑系列,連鞋子和手上的拎包也是dior。
“你一人來的?”常若善問。
“沒有,斯年在外邊等著。”
夏桐本來想撒謊的,可是剛才慕斯年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他就在大堂等著她,而趙慕芝和吳仁越已經先離開了。
常若善聽了沒有再說話,直接往外面走,慕斯年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看雜志,面前還放了一杯咖啡,腳下還有幾個紙袋,都是范思哲的。
“媽,大嫂,你們怎么在這?”慕斯年看到這兩人也是吃驚,因為他知道這里的會費不便宜。
“我們怎么就不能來這?倒是你,你來這樣的地方合適嗎?”
“我這是第一次來,今天是陪夏桐來,你們兩個吃飯了嗎?我請你們吃飯去吧。”慕斯年看了看手表,這個時間應該是沒有吃飯出來的。
常若善這會也確實有些餓了,便點點頭,再說了,她有好幾天沒見到兒子了。
慕斯年帶大家到樓上的餐廳,把紙袋子放到門口的小桌上。
等待上菜的功夫,房間里的氣氛有些沉悶,因為夏桐和常若善無話可講,常若善和慕斯年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黎如珍看了一圈,看到那幾個紙袋子。
“二弟,你買了些什么?”
“沒什么,就是幾件衣服。”
“我正要跟你哥去買幾件襯衣,我看看你的品味如何?”黎如珍說完起身拿起一個紙袋子,一看是女裝。
“二弟,是給夏桐買的女裝啊。”黎如珍似乎有些失望。
“對了,夏桐,網上說你的翡翠鐲子很值錢,是嗎?比那天的紫羅蘭鐲子還值錢?”黎如珍沒話找話,總不能干坐著。
“沒有啊,你看看就知道了。”夏桐伸出了自己的手。
慕斯年已經交代過她,不許把老太太送東西的事情說出去。
黎如珍托著夏桐的手要細看,夏桐干脆把鐲子退了下來遞給她。
常若善這時才發現,夏桐手上的鐲子換了,不是那天那對,那天夏桐過來跟黃勝利兩口子打招呼,自然也要跟她和慕建國打招呼,那么近的距離,常若善當然看清楚了,這不是那對。
“這個很普通啊,好像還有點瑕疵,比媽手上的這只差遠了。”黎如珍表示了不解。
“這不是那對。”常若善說了出來,她想看夏桐怎么解釋。
“媽,這就是那對啦,你那天沒看清楚。”慕斯年還想混過去。
“你媽眼不瞎。”
“嘿嘿,媽眼真不瞎,這都讓你看出來了,那對鐲子是我買來送夏桐的,也沒多貴,跟媽手上的差不多,但是桐桐說她一天到晚都得用手,怕不小心磕了打了,所以放起來了。但是人家都說彈古琴戴著一對玉鐲特別好看,便換了這對。”夏桐見糊弄不過去,換了一種說法。
“我也覺得女孩子的手白白細細的戴一對玉鐲確實很好看,很有古典美,不說了,說得我都想去買一對玉鐲了。”黎如珍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手。
“斯年,你那對玉鐲既然夏桐不要,不如拿來送給你大嫂算了,省得你大嫂還要花錢買去,有時候花錢還未必能買到好的,我瞧著你那對就不錯。”常若善突然說道。
常若善之所以敢這么說,是因為她覺得,第一,慕斯年是她的兒子,當媽的跟兒子要件東西不過份,第二,她想試探一下,這東西是不是金雛鳳的,如果真的是金雛鳳的,慕斯年不可能會舍得拿出來,如果是慕斯年花幾百萬買的,慕斯年為了討好她,應該會拿出來。
“媽,你說什么呢?嫂子的鐲子怎么能讓我送,這應該是大哥的事情,我那是送給桐桐的訂,定情之物,怎么可以轉送別人?”慕斯年不高興了,不過關鍵時候他還是改口了,把訂婚禮物改成了定情之物。
“媽,二弟說的對,這種東西可不是該斯遠給我買,再說了,我就是說說而已,我這氣質也不適合戴這些玉的東西,我這人太現代太時尚了。”黎如珍忙替常若善解圍。
幸好,這時上菜的來了,夏桐松了一口氣。她怕慕斯年生氣,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夏桐伸出了手,握住了慕斯年的手。
“其實,我也就是這隨口一說,你們也別當真了。”常若善見送菜的出去了,解釋了一句,她已經搞明白了,夏桐的這對鐲子十有是老太太送的,要不,就是慕斯年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不過常若善對慕斯年很失望,她覺得她一個當媽的張一回嘴,就算慕斯年不打算拿出這對玉鐲來,但是拿出點錢來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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