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別過分

第一六六章 林博的傷情

就算太師府再強大,林可兒認為也不能真的拿自己的命冒險,任何事都有意外,就像她上次被水月宮挾持,她的太師爹爹到現在都還查不到水月宮的底。()所以,在目前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她只能先順著首先受到威脅的一方,按他們的指示去辦。

林可兒實在想不透這些人為什么都瞄上了自己?魔音使者雖然說要幫她坐上太子妃,可是卻一直沒說出他的真正目的,而昨夜,那個人又為什么要選中她去陷害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只因為自己是太師的女兒,分量重嗎?

可是,,

林可兒想著想著就委屈的想哭,她一直想做太子妃,做皇后,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就算太師府嚴守秘密,可是西門靖軒知道了,太子也會知道,她還怎么嫁進太子府?難道真要像那個人所說,只有換了太子,換了人繼承帝位,她還有機會實現她的皇后夢?

她現在要把希望寄托在另外的人身上么?真的要相信他在強暴自己的時候還親口說其實他很喜愛自己的話嗎?

林可兒真的掉淚了,為自己看不到的未來掉淚,最后竟然撲在柳隨香的懷里痛哭起來。♀

“就算天塌下來,我林博的女兒也不許落淚。”林博沉聲道。顯然他把林可兒的淚當成了對昨夜受辱悲痛欲絕的表現。

林可兒趕緊止住了哭聲,小聲的抽噎著。

柳隨香扶著林可兒坐回到床榻上,她見林博并沒有根據林可兒說出的線索急著去找人,就知道他一定還有話詢問,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剛才被岔開話題的魔音使者,所以心里極為緊張,只能一手摟著林可兒,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故作安慰狀,掩飾自己的心情。

“剛才你當真見到了二夫人?”

林博停頓了片刻又開口了,但是令柳隨香意外的,問的并不是跟林可兒有關的事,而是繞到了那個已經死了十八年的女人身上。

柳隨香一怔,抬頭看著林博,僵硬的點點頭,心想著不對,又連忙搖搖頭。

“到底有沒有見到?”林博的眸中似乎有火苗在跳動。()

十八年,他念了十八年,無數次夢到她,他雖然想讓她早日投胎轉世,獲得新生,但是又期盼著有一日能夠感召到她的回來,再來跟他見上一面。

所以,當他站在門外,聽著柳隨香驚恐的朝林馨兒磕頭作揖的時候,他的心在砰砰的跳,就在他想推門而入的時候,柳隨香清醒了過來,也就意味著她已經走了?

語兒,如果真的是你,為什么不出現在他的面前?你消失的匆匆,難道還是不想見到他嗎?

進了屋子的林博,雖然在審問林可兒的事,可是他的心卻一直在想著另外的人,他最愛的女人,他的語兒!

關上門,屋子里只留下他們一家人的時候,林博迫不及待的詢問,就算他沒有見到,也想從柳隨香口中聽到她的事。

面對林博咄咄逼人的目光,柳隨香雖然不想開口,但是又不敢,她知道林博一定聽到她之前說的話了,她無法否認。

“我是有那么一點看到了姐姐。”柳隨香緩緩的道,斟酌著自己的話,“剛才林馨兒的眼睛里好像有姐姐的身影,她的眼睛跟姐姐好像……”

“你是說馨兒像語兒?”林博眉頭微動,他怎么沒有發現?不過他知道林馨兒跟之前有了變化,難道是因為語兒的緣故?

作為一個舞刀弄槍的武者,林博是不應該相信鬼神之說的,可是他卻很相信柳隨香的話,相信語兒回來了。難道是因為他過于思念,對語兒愛之極,所以一心想著從別處尋到語兒的影子?

可是這么多年,他從未發現誰會像語兒,哪怕一點兒地方,在他的眼里,語兒是唯一的,對別的女人他根本不會駐足多看,哪怕是自己的女兒也從未在意。

“也許是我也太想姐姐了,加上可兒的事慌了神,所以才頭眼昏花,迷了心智胡言亂語起來。”柳隨香道。

現在處境不好的是林可兒,她可不要讓林博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林馨兒的身上。

“是么?”林博緊盯著柳隨香,若不是聽柳隨香親口說,他還不知道當年她也在難為語兒。語兒就是那樣,心本不在他的身上,在林府里面對的一切都不會跟他講,她是不屑跟自己多言的。

從踏進林府,語兒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林博知道語兒是迫不得已才嫁給他的,所以他一直對她盡可能的好,去愛她,想有一天,她會被自己感動,跟自己一心過日子。

讓他忍不住的發脾氣,跟她吵架的一次就是之后娶了柳隨香這件事吧?那日喝多了酒的林博實在受不了二夫人的冷淡,便跟她爭吵起來,他是逼迫著跟她同床共眠的,結果她讓自己去找別的女人,并且親自手書列出了一串京城里有名望家的女兒,而他也一怒之下選擇了柳隨香。

都是在自己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所以林博對柳隨香雖然沒有感情,但是多了一點無所謂的遷就,在語兒母女慘死,大夫人也離世之后,讓柳隨香做了林家的正室夫人,他給不了她感情,可以給她幾分虛榮,也許柳隨香不是那么恰巧的嫁給他,或許可以尋找真正屬意的男人。

其實,如果林博知道就在那爭吵的夜里,語兒懷上了屬于他們的孩子,他一定不會賭氣,真的迎娶了林家的第三個夫人,那唯一一次的動怒,令他后悔莫及,如果知道語兒會慘遭毒手,他一定時時刻刻將語兒帶在身邊,而不會只是離京半日,便與語兒陰陽兩隔,更讓他痛心的是,那一天竟然是語兒早產的日子。

林博沒有等待柳隨香的回答,盯著她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緩緩的轉身,身形疲憊的走出了林可兒的屋子,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拉扯著他的心,撕裂的疼。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