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是他最想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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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雪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搖頭。大文學天真的意思她懂,這種時候她得站出來,以示清者自清。
可天下人不信她不要緊,她只要焱極天信,何況昨晚的事還在她心里梗著,讓她難受。
見她不肯動,天真就轉過身,冷下臉對傳話的宮婢說:“如今只有沐嬪,哪有沐貴嬪?”
宮婢連忙跪下,又聽天真說:“去告訴沐嬪和悅顏公主,娘娘還未醒,醒后自會請二位過來說話。丫”
宮婢連忙出去了。天真一向做事周密,越無雪也依賴他,由著他去安排。主仆二人靜了會兒,她坐起來,順手捋了捋發,輕聲說:
“天真哪,你信不信春衣?”
“老奴不知道……恕老奴直言,她雖與以往有些不同,但也確實事出有因,若她不想爭,那才叫奇怪。沐嬪這人倒是要多提防一些,她身份特殊,皇上也不能太過為難她。”天真搖頭,輕聲回答。
越無雪咬咬下唇,又問:“天真,我總覺得不對勁,玉簾沒有這樣的心機,說直白一些,她做事有些蠢。我們去挽華宮看看吧,這些老太妃們無辜枉死,我要為她們尋個公道。如果是想陷害于我,那我就讓她們惡有惡報,如果是想害春衣,那春衣也處境危險……媲”
“娘娘的心還真善,不過娘娘確實應該去瞧瞧,春衣不主事,娘娘貴為雪貴妃,理應主持后宮。”天真感嘆,扶住她的手低聲說:“娘娘挑件素凈的衣裳,換了再去。”
越無雪點頭,選了件月白錦的長裙,發飾也換成了素玉的,只帶天真和兩名機靈的宮女,快步往挽華宮而去。
三重挽華宮,燒得只剩下斷壁殘垣,空氣里還充斥著焦木的氣味,院中的樹也燒得枯焦了,一只燒斷了尾巴的小黃貓正臥在樹下哀哀地叫喚,想來是在這里哀悼它的主子。
越無雪讓宮女抱起小黃貓,交給御醫去醫治,畢竟是一條生命。
她慢步往斷木中走去,雁過留痕,故意縱火的人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恨她現在失去嗅覺,否則一定能從這些味道里分辯出她想知道的。
不時有正清理東西的宮女過來行禮,越無雪越走越深,到了春衣的寢宮外。大殿被燒塌了半邊,數只木桶倒在外面,可以想像當時撲火時的匆亂。
“打聽過沒,她腿傷得如何?”越無雪小聲問。
“聽說燒傷了左腿。”天真連忙說。
“他在那里照顧了一晚上?”越無雪又問。
天真看她一眼,沒出聲。越無雪輕輕一笑,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只蒙上黑塵的玉墜子,應該是耳環上面的,宮中多的是這種玉茄子的款式,十個宮女中有八個喜歡戴這種。
“從火勢上來看,是從西南角燒過來的。”
聞人暖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她快速轉身,只見聞人暖也穿了件白色的長袍,手里拿著折扇,掩著鼻子,慢慢走過來。
“你說,有人想燒春衣,還是想阻攔我為后?”越無雪偏偏頭,輕聲問。
聞人暖笑笑,轉臉看她,“你這么想當皇后?”
“不是我想當,是有人以為我想當,以此事大作文章,難道我不應該回擊過去?”越無雪抿抿唇,沉吟一下,又認真地說:“而且皇后才是正妻,聞人暖,我要當就是正妻,不是小妾,否則我不會留在宮里,給他的正妻磕頭。”
聞人暖的折扇從嘴邊挪開,輕輕搖了搖,笑著說:“有志氣。”
“你諷刺我?”越無雪惱火了,伸手擰他的胳膊。
聞人暖敏捷地一閃,又笑,“雪妃如此放肆,讓人看到,又要說閑話。大文學”
越無雪的手從半空縮回來,悶悶地說:“聞人暖,你真瞎假瞎?”
“真瞎。”聞人暖鎮定自若地說了一句,轉身往外走,“走吧,沒什么可看的,人家想做什么事,當然是做得干凈利落。”
越無雪跟在他身后,小聲問:“聞人暖,你精通天下事,能否為我治個怪病?”
“什么怪病?”聞人暖饒有興致的轉過頭來看她。
“我聞不到氣味了。”越無雪擰擰眉,小聲說:“我原本可以從千百種氣味中聞到最細微的差別,這是我多年來訓練的結果,可是兩個月前,我開始斷斷續續地聞不到味道,到了現在,我什么氣味都聞不出來了。”
“呃,娘娘你為何不早說?”天真在一邊愕然問道。
“御醫為我診脈都未曾診出過,說了有何用?”越無雪搖搖頭,而且亂七八糟的藥,她真不想喝。
聞人暖一伸手,越無雪連忙把手遞過去,他的手指修長,指肚子冰涼地壓在她的手腕上,聽了半天,才轉臉看過來,雙瞳驀地縮了一下,淡淡地說:
“無礙,只是移魂蟲未除盡的毒素的影響。”
“真的?”越無雪狐疑地看著他。
“煮的。”聞人暖嘴一咧,用扇子在她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阿彌陀佛,還是趕緊讓御醫瞧瞧的好。”天真快速說了句,催著越無雪回去。
“聞七,你說實話,真的沒事?”越無雪峨眉輕鎖,不理天真,繼續問聞人暖。
聞人暖長眉一揚,正欲說話時,只聽到前方有通傳聲過來:皇上駕到。
三人扭頭看,只見焱極天在眾臣的簇擁下快步過來了。
“皇上。”
天真連忙跪下,又輕輕拉了拉越無雪的裙角,她這才跪下了,等著他走近。聞人暖卻不跪,只側耳聽了聽,抱了抱拳,然后搖著折扇走開。焱極天到了面前,扶越無雪起來,想握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抽開。
老皇叔擰擰眉,不滿地說道:
“聞人暖太放肆了,他乃外臣,卻公然在后宮大搖大擺出沒,皇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是皇上的親兄弟,也要遵守,不可如此縱容。”
“聞人暖并非我焱國之臣,朕愛他有才,許他見朕不跪。”焱極天平淡地說了一句,抬步往挽華宮內走,“挽華宮大火一事,交由刑部徹查,你們推舉一人出來,主持此事。”
“臣推舉邢大人。”立刻有人站出來,推舉了一人。
焱極天扭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一個年紀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臉上,那是京府衙門新提拔起來的知府邢天賜。
那人連忙跪下,小聲說:“臣自當鞠躬盡瘁,查出真相。”
“邢大人屢破奇案,此案就交給邢大人,限其十日。”焱極天淡然說了句,邁進了挽華宮高高的門檻。
越無雪站在殿外,見他不熱絡,自然不會跟進去。
“皇上,讓臣徹查此事,臣有小小的要求。”邢天賜在他身后說道。
“大膽。”天真在一邊喝斥一聲,被焱極天制止住。
“你說。”
“皇上,刑部查案,要傳問各個有關聯的人,臣職卑位輕,后宮之中都是娘娘們,臣希望可以得到圣意,可以向知情人等問話。大文學”邢天賜連忙說道。
不就是想審她越無雪?越無雪轉過身來,平靜地看著眾位大臣們。她一屆小小女子,怎么就得罪了這些權臣們呢?
“準奏,邢大人可以從朕這里先問起。”
焱極天轉身走出來,環視一周眾人,視線落在越無雪的身上,緩緩地說:
“雪妃那里,邢大人也可以問,但是朕要明白清楚地再向眾位愛卿說一次,雪妃是朕最愛的女子,她若想要為后,無需用這種手段,更無需用任何手段!她是朕最想要的女人,朕絕對相信她。至于想在朕的后宮興風作浪的人,朕會誅他十族。邢大人,這是朕的令牌,朕希望你能找出真相,朕不怕悠悠眾口來抵毀雪妃,朕的雪妃自有朕的寵愛。”
場面一陣寂,邢天賜微擰了一下眉,恭敬地抬起雙手接過了令牌。
“雪妃回宮去準備一下,要主持太妃們的出殯之禮。”焱極天看了她一眼,帶著眾臣踏進了挽華宮。
“看吧,皇上心中多珍視娘娘,別堵氣了,回去做點菜,等皇上回來。”天真扯扯越無雪的袖子,小聲說。
越無雪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小聲問:“他這是當眾表白呢?”
“呵,表白呢,快回去吧。”天真笑起來,催著她快走。
“他怎么就這么會哄人呢?”越無雪抿唇一笑,積攢一晚的怨氣,被他一席話趕了個煙消云散。
“哄你呀,小祖宗,別在這里杵著給他添麻煩了,查案的事是男人們干的,你的活就是自己打扮得美一點,讓他一直哄著你。”
天真在她身后叨叨,越無雪扭頭看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
“天真,你真是戀愛專家。”
“呵呵。”天真低眼一笑,用手里的拂塵為她趕走了盤旋在身邊的蜜蜂。
“讓我想想,做什么好吃的給他。”越無雪的腳步輕快起來,壓根就把春衣的事給弄忘了。
天真在她身后跟著,眼角的細紋攢了起來,笑得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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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漸涼,冷宮中升上了大紅的燈籠。
聞人暖正彎腰,往面前一只小爐中扇風,爐上擱著一只紫砂缽,滿院的牛腩香。他吸吸鼻子,一伸手,一臉愜意地說:
“再來一點姜末兒。”
一邊侍奉的小宮女連忙捧上裝著姜末兒的小罐子,他接過去,伸手在里面抓了一小撮姜末灑進鍋中,然后隨手把罐子往桌上一丟。
有識貨的人,一定會大嘆糟踐了寶貝,這裝蔥姜蒜的罐子,居然是三個世間獨一無二的瓷罐,上面的分別燒著牡丹、夜芙蓉、繡球花,這是百年前有名的大畫家親筆所描,又由當時最有名的瓷匠親手所燒,這二人只合作一次,做這三件佳品,賜于他們共同心儀的女子。
“去,到飛雪宮搬一壇酒來。”
聞人暖用象牙筷攪拌一下鍋中的牛肉,笑瞇瞇地說。
“聞七公子不必去,本公主帶了比雪妃所釀還要好的美酒。”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聞人暖扭頭看,只見悅顏公主和三王爺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
看來,是來公關來了。
“三王爺,公主,本公子正要吃牛肉,不過可惜了,只準備了一人份的,你們二人也不提前打聲招呼。”聞人暖也不起身,吃得美滋滋的。
悅顏事先打聽過聞人暖的為人,知道他性格古怪,是焱極天身邊最重視信任的人,焱極天從來只聽他一人的意見。她能否進宮,全在聞人暖是否愿意幫忙。
“無妨,我兄妹二人已經吃過,只是久仰聞七公子大名,特來拜訪。”三王爺呵呵一笑,緩步走了過來。
“呵,最近焱宮中貴客多,拜訪本公子的人也多,本宮這小院還真是蓬蓽生輝。”聞人暖嚼著牛肉,眼睛瞄向他手里抱著的酒壇子。
“這是我從海上小島上求來的好酒,所用之水在我們這里絕對尋不到。”悅顏親手撕開酒壇子的封口,濃郁酒香頓時在空氣里彌散開來。三王爺親手抱起酒壇,為聞人暖倒酒。
“好酒。”聞人暖瞇了瞇眼睛,咂咂嘴。
美男咂嘴,也別有風情。三王爺看得有些發癡,居然都忘看酒碗,酒滿了,從碗中溢出來,都灑到了聞人暖的袍子上。
悅顏公主見三王爺失態,連忙用腳踢他,三王爺尷尬萬分,連忙拿出帕子來給聞人暖擦胸前的酒漬。
“別,本公子這胸膛只喜歡女人來摸,不如,悅顏公主來為本公子擦吧。”聞人暖嘻嘻一笑,扭頭看悅顏公主。
“公子莫開玩笑。”悅顏再大膽,也沒想過聞人暖會直接調戲,不由得有些氣惱。
聞人暖長眉一揚,低頭吃肉,“本公子可未開玩笑,想讓本公子開口助人,自然要拿出代價來,本公子只是讓你來摸摸本公子的胸膛,還未讓你解下羅裙……”
“你……”悅顏大怒,起身就要走。
“妹妹息怒,公子只是玩笑而已。”三王爺連忙拉住她,一雙小眼盯住聞人暖的臉,只怕這輩子還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男人。
“本公子不開玩笑,想爬上龍榻,就得先爬本公子的榻,本公子開誠布公,童叟無欺。”聞人暖俊臉一寒,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你不怕皇上知道,殺了你?”悅顏大怒,刁蠻的脾氣就上來了,揮手要打他。
可人還未靠近呢,只見聞人暖身形一閃,就繞到了她的身后。
“三王爺和公主請回,在吃飯的時候來打擾人是不禮貌的,看在酒還不錯的份上,本公子也不讓你們賠我的衣裳了。”他輕輕捏住悅顏的肩,悅顏還不沒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出了冷宮之門,站在外面的樹下去了。
三王爺氣喘吁吁地跑出來,小聲向聞人暖道歉。“聞七公子莫惱,本王明日就送上新衣。”
“一個男人,為了新衣生氣……”悅顏氣得發抖,公主脾氣就上來了,若非三王爺勸住,只怕還想進去打架。
聞人暖的冷笑聲從冷宮里傳出來,“公主嫁不出去,大可去街上搶個男人。”
“你……”悅顏幾乎暈倒,三王爺連忙捂著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聞人暖幾把扯開了被酒弄臟的衣裳,順手一丟,一臉冰霜地回了宮中。
宮婢們不敢怠慢,立刻捧來新衣,伺侯他穿上,他又指著桌上的酒冷冷地說:“給本公子丟去茅廁!用熏香好好熏熏院子,本公子的地方成了菜園子了,誰想進就進來。”
宮婢們頭一回見他發火,跪了一地,不敢出聲。
“聞人暖,你吵什么呢?”
越無雪從門外蹦進來,手里抱著一小壇酒。是宮婢去找她討要酒,她本是做了菜等焱極天,可惜焱極天今晚又不過來,便索性親自送酒過來了,順便聊聊挽華宮的事。
“本公子的這位師兄,最大的缺點就是能忍,明明不喜歡的人,還要忍著。當皇帝有什么好?還不如本公子來得瀟灑快活。”聞人暖還是一臉氣。
越無雪揭開了壇蓋兒,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呃,你不是還要讓他發兵替你滅了胡國,為你報仇?”
聞人暖猛地抬頭,死死盯了她一眼。
雖然越無雪知道他看不到,卻還是被他的表情和眼神給嚇到了,她訕訕地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小聲說:“是我偷聽你們說話,不是他說給我的。”
“越無雪,人還是糊涂一點好。”聞人暖連吃肉喝酒的興致都沒有了,更不想維系風度。
越無雪眼巴巴地看著他拂袖而走,一個人坐在他的小院子里,暗罵自己多事多嘴。
每個人心里都有傷,聞人暖身世坎坷,幼時受盡苦楚,并被人害成眼盲,他為自己久久不能復仇、并且要仰仗他人之力而傷,越無雪不應該去揭他的傷。
她幫著宮婢們收撿好了院子,點了熏香,這才回宮去。
天真正站在院門口翹首盼著,一見著她就拉住了她的袖子小聲說:“你怎么才回來?皇上來了,正頭疼,也不許傳御醫,你快進去瞧瞧。”
“怎么不讓人去叫我?”越無雪一聽,拔腿就往屋子里奔去。
焱極天側躺在榻上,一手摁著太陽穴,兩道濃眉緊鎖,唇瓣緊抿成了直線,顯得分外痛苦。越無雪靠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伸手給他輕輕地揉著太陽穴。
以前的朝政比現在更險惡,焱極天怎么會這樣累?過了一小會,焱極天抓住她的手,放到胸口上摁著,低聲問:“聞人暖怎么又生氣跑了?”
“我多了句嘴,不過他也真愛生氣。你頭疼,為什么不讓御醫看看啊?”越無雪小聲說。
“你聞不到氣味,又為何不出聲?”焱極天睜開了眼睛,低聲問。
“嗨,我想著過幾天就好了,哪知道這么久過去都不好,我讓人給你煮點湯喝吧。”越無雪用另一只手輕撫著他的濃眉,隱隱心痛著他的疲憊,聞人暖說得好,要當好皇帝,就得心憂天下,每天操勞不停,一點都不瀟灑。
“不用了,陪我躺著。”他伸手一拉,把她拽進了懷里。
越無雪縮在他的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過了許久,小聲說:“你就讓春衣當皇后吧,免得生起那些事端,大臣們都為難你,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好了。”
“這是你我之事,與他們何干?是不是他們討個老婆,我也要去質問一番?”焱極天淡淡地說了一句,手掌環在她的腰上,輕輕揉摸著她的玉瓷肌膚。她身上的香,讓他迷戀,也讓他放松。
越無雪抬眼看他,他已閉上了眼睛,呼吸深沉均勻。她忍不住就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略用了些力,留了幾枚牙印。
“好大的膽子,敢咬皇帝……”焱極天睜開了眼睛,一手掐住她的小臉,一字一頓地說。
“那你也咬我啊。”越無雪吃吃笑起來。
焱極天瞇了瞇眼睛,低頭就咬住了她的唇瓣,舌尖慢慢地往里面鉆進去,慢慢地舔過她嘴里的甜蜜了,他才低低地說:“無雪,你真香,真軟,我一抱著就喜歡。”
“就喜歡這個?”越無雪眨眨眼睛,反問。
“還喜歡,這個。”焱極天的手掌覆在她的雪柔之上,不輕不重的揉捏,漸漸的,呼吸就粗重起來了。
“你不是頭疼嗎?”越無雪連忙拉他的手。
“所以讓你安慰朕。”焱極天手一用力,拉開了她的衣裳,低頭看向她正快速起伏的胸脯。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