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以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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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此刻,黑暗的山谷中,兩人一鼠還在密林中艱難穿行。大文學

谷中又多沼澤之地,他們只得彎彎繞繞地穿行,久久也碰不上寧王尋來的人馬,她背著諸葛無塵整整走了一個時辰,方才疲憊不堪地在一處溪澗旁停下。

白二爺脫了身上的錦繡小袍,跳入水中便道,“不許偷看爺洗澡。媲”

楚蕎翻了翻白眼,“姑娘我見過的耗子多了,誰稀罕看你。”說罷,伸手探了探諸葛無塵的額際,觸水滾燙的溫度,讓她不由皺了皺眉丫。

她連忙取出身上的帕子就著清涼的溪水打濕,給他擦了把臉,再重新洗過搭在他的額際,希望能讓他舒適一些,而后捧著水喂到他已經干裂的唇邊。

白二爺在水中洗得舒暢,游得歡快,還哼起了小曲兒,好不自在。

楚蕎安頓好諸葛無塵,自己在溪邊了個臉,遠遠望向木蘭行宮的方向。

此時此刻,燕祈然恐怕已經發現她并不在行宮之內,等回到之后,她又該如何面對他的怒火。

“怎么,你這會兒害怕了?”白二爺游到溪邊,瞅著她問道。

楚蕎收回目光,沉默不語。

“你這個人吧,就是心太軟了,要遇心狠一點,無情一點,哪用得著顧忌他,更或者不來這里,何至于折騰自個兒。”白二爺一邊在水里游來游去,一邊對她說道。

這個女人,總是想著要對得起身邊的每一個人,結果,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

“一個人活著,起碼要有良心。大文學”楚蕎說道。

雖然這樣活著,也許會偶爾委屈,但許多時候,還是幸福的。

“可是你這樣活著,不會累嗎?”白二爺眨巴著小眼睛問道。

楚蕎沒有再說話,長久的靜默著。

諸葛無塵因著額際的陣陣清涼,漸漸清醒過來,疲憊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只看到女子瘦削的側臉,每一個輪廓,每一處起伏,都有些熟悉讓她心痛。

“楚蕎。”他出聲喚她。

楚蕎聞言身形頓時一震,這是諸葛無塵的聲音,卻又帶著不屬于他的疏離,有種陌生遙遠的熟悉。

白二爺一聽聲音,連忙從水中爬上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漬,跳到諸葛無塵身上,“你終于醒了。”

楚蕎默然走近,扶著他坐起身來,折了一片樹葉洗凈,卷起盛了水捧到諸葛無塵面前:“你先喝口水。”

他沒有伸手去接,從睜開眼,目光便始終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神情,最后微微一笑,出聲道,“那一年送去的胭脂紅梅,你可還……留著?”

楚蕎手中盛水的樹葉,“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蜿蜒流淌匯入溪流之間……

她僵硬地抬起頭,望向那雙笑意柔和的眼睛,當年離京之際,清風崖的梅花還未開,她西去的第三日,謙謙如玉的少年抱著一束新開的胭紅梅,快馬追了一天夜,送到了她的手中……

如今,那束梅花的枯枝,正埋葬在鳳家墓園,那座無字碑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天地間只有溪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清冷的夜風自二人中間緩緩吹過,拂動那些只存在他們記憶深處的美好畫面……

“你是記起以前的事了?”白二爺打破沉默問道。大文學

它一直懷疑諸葛無塵頭痛之疾和記憶混亂,是因為體內那股神域的力量,難道是方才自己那一道雷霆破,與他體內那股力量碰撞,所以才讓他記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諸葛無塵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探出手去,撫上女子清瘦的面龐,撫去她眼角閃耀的淚光,“對不起……”

縱然沒有想起所有,但他已經確定,他確實是認識她的,而且……不是一般的認識。

映月湖畔的初次相遇,清暉園中的劍舞定情,風雪一騎的胭脂寒梅……他怎么會忘了,還忘了這么多年……

白二爺望望諸葛無塵,又望一望楚蕎,急得差點沒跳腳,你們現在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妻未婚,記起來有什么用,相認了又有什么用?

正在這時,遠方有聲音傳來,且愈來愈近。

“左賢王——”

“左賢王——”

“……無塵——”

楚蕎倏地回過神來,抬頭一望,不遠處火光閃耀,是燕和晏子喬帶人來了。

白二爺驚喜地跳上巨石望了望,跳到楚蕎肩頭蹲著,朝諸葛無塵說道,“可算有人找來了,你快叫他們過來吧。”

楚蕎斂目深深呼吸,低聲道,“他們會帶你回去的,我……先走了。”

此時此刻,她已經不是能隨心所欲站在他身旁的人了,她是有夫之婦,她宸親王妃。

諸葛無塵抬頭望向那片火光處的人影,每個人都在叫著他,依稀可見晏子喬正打著火把,滿面焦急的神情。

可是此刻,他卻覺得,那一切離他是那么陌生而遙遠。

楚蕎不想再看到他與晏子喬相見的畫面,起身便欲過河離開,剛走出一步,便被他死死拽住了手,再也走不動一步。

“阿蕎,不要走。”他低聲道。

楚蕎微仰著頭望著月色森涼的夜色,止住眼底的酸澀,提醒道,“你的未婚妻在找你……”

諸葛無塵手上絲毫未松,卻握得更緊,他不想放她回去,不想再以那樣陌生遙遠的方式相見,眼睜睜地看著她已經屬于別的男人。

“不要走。”他聲音沉痛幾近哀求,想到她這一去,是要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他就無法放手。

白二爺望著兩人,又氣又急,好不容有人來救了,還要在這里磨蹭什么,他還要趕緊回去逃命,免得被錢瘋子追殺。

楚蕎掙扎著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捏得生疼,可是這些疼哪比得下此刻中的痛楚,她自西域回京,他卻不在了。如今,他回來了,她卻已經嫁為人妻……

現在的他們,一個身為蒼月的左賢王,婚期將近,一個已然嫁作他人婦,這樣的他們,如何能回到過去。

“放手吧,我該回去了。”她望著清冷的夜色,聲音中帶出一抹決然,“你不叫他們,還是我來叫吧,被人看到我在這里,于你于我都不是……唔!”

諸葛無塵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溫暖柔軟的唇輕輕堵上她字字錐心的話語,。

她被抵在溪邊的巨石之后,手抵著他的胸膛,那胸腔內跳動的心,震顫著她的指尖,她的心,她斂目任由眼底的眼奪眶而出,卻無力拒絕歷盡生死離別之后,這片刻的溫存。

飛羽般輕盈的吻漸漸深入,唇舌之間輾轉流連,沒有的渴求,只是溫柔的安撫,安撫那顆因為他一再傷痛的心……

白二爺從她的肩頭摔到地上,氣急敗壞,卻又不忍打破這一的寧靜溫馨。

它悄悄地走開,眼睜睜看著前來尋救的人馬從數丈之外緩緩而過,誰也未曾發現此刻溪邊巨石之后此刻相擁而立的男女。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白二爺沉郁地望著遙遠的夜空,它一向自稱為神域中的情圣,卻從未理解情之一字。

它不懂此刻明知毫無出路的兩人,為何還舍不下彼此,它不懂商容為何要在聽到那人的死訊,不惜拼上千年修為破開困龍淵,它不懂師傅為何在那個人灰飛煙滅后離開神域三百年,落得今天這副模樣……

許久,諸葛無塵松開懷中的女子,溫暖的指尖拭她眼底的冰涼,親和一如往昔的溫醇少年,低聲道“阿蕎,離開他,跟我去蒼月吧!”

楚蕎愕然抬頭,望著眼前溫柔的男人,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不好意思,更晚了,昨晚正寫著停電了,早上九點才來早,害死我了。

本來鳳寧瀾恢復記憶的事原計劃是寫好幾章的,但想了想太拖了,想盡快寫到他與燕祈然之間的矛盾對決,所以加快了些進程,如果你們覺得進展快了,就吱一聲,我放慢點行。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