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到了得知消息后秘密逃亡的嚴廣書后,這男人竟是私下要挾蘇柏年收養自己在蒼玄與一女子所生的獨女竹煙。
只因之前蘇柏年所有的消息都是通過嚴廣書傳遞回幽黎國,故他亦掌握了蘇柏年所有的串謀證據,并托親信將之帶回了幽黎國。
因恐自己所做之事敗露人前,蘇柏年便應允了此事。與此同時,他反利用竹煙的安危,逼迫嚴廣書認罪不再潛逃。
在此次事件中,蘇柏年后順藤摸瓜將另外十一名潛伏在蒼玄的細作一網打盡。
正因立此大功,他在同年被先帝任命為當朝左相。
驀地,房內傳來了一名陌生女子的嗓音。隱約中,她正對著夏竹煙說道著些什么。
心中一凜,清淺眸光輕轉,看向了那名說話的女子,不想她竟是一副宮人模樣裝扮。
細細聽了幾句女子所言,清淺竟是微凝了眉。看著她臉上隨著宮人所道之言愈發震驚的神色,芙映微嘆,隨即湊近她耳畔輕聲道:“娘娘莫要驚訝,這正是皇上所下的圣旨。”
“夏竹煙終其一生都不得離開這里半步,且每日到此時便會固定有一名宮人前來此處,將她過往所做過的一切,都重復著對她說上一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都如這般。而除此之外,便不得再與她說一句話。”
聽得芙映的言語,清淺將目光再度落向了竹煙。視線微微一滯,她看見放置在那女子膝上,被其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撕扯著的明黃錦緞,正是今日所公示的皇榜。
雖然那女子只是一副眉眼淡淡的模樣,但她小手上微微泛白的骨節,與手背處教指甲輕劃而出點點紅痕,卻無不彰顯著,她實則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淡然從容。
這道皇榜,乃是清淺親自與連澈一道擬定內容并昭告天下的。那明黃錦緞上的每字每句,就如花雕印記般,深凝她心。而內容便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以欽承寶命,誕敷慶賜。朕與懿宸貞敬皇后的第一皇子祈,年方周歲,端雅聰睿,溫良敦厚,太后贊之有加。朕特封皇子祈為太子,立為蒼玄儲君。第一皇女心,亦逢周歲,誕鐘粹美,性資敏慧,特封為云嘉公主,賜之金冊。
則承太子與公主周歲之誕,朕與皇后心感甚悅,故望吾民與以同祈,圣佑康泰。而今,朕特昭示廣眾,與普天共慶并大赦天下,以為福澤蒼生。
耳際仍盤恒著那名宮人如魔咒般依依而道的話語,清淺卻是眉目深幽的看了眼坐于床榻上的女子,隨即朝芙映渡了記眼色,緩步轉身離去。
月白如霜的天幕中,飛雪依舊,清風依然。只是,這般光景,這番人,卻早已在無聲的輪回中倒轉了宿命。
花開初夏,秋暮夕月,年華亦如河流般脈脈不得語。但那輕緩流轉而去的遠方,卻是悠長綿延,輾轉無際。
自連彥上交過軍權后,便再也不曾過問朝中世事。而清洛雖因蘇柏年謀逆一事被貶為王府的侍妾,但連彥并未再另娶王妃。
在清淺誕下龍鳳胎的次年,清洛再度有孕,而后誕下一女。
重華殿。
一名身形嬌小的孩童緊緊的攥了攥手中的花朵,正邁著不甚平穩的步履朝正殿而去。
行至過膝的殿欄前,連心將小手朝朱漆門框處一扶,抬起了一只小腳。見得此情景,池宋忙疾步而來,將她攙扶著越過了殿欄。
目光朝前一探,連心眨了眨纖長細密的眼睫,隨即直直的向坐于龍案前的男人而去。
行徑過程中,她卻是不時的回頭望向殿門處。就在這孩童再度將目光朝殿外看去時,正翻閱奏折的連澈便已發現了她的悄然而至。
鳳眸微揚,他睇了眼正守在殿門處的池宋。
池宋一怔,瞬間憋屈了一張臉,眼梢輕瞥間,他緩緩低下了頭。
在批閱方才送來的一摞奏折時,連澈曾對一本奏折多留意了幾眼。只因那本奏折中,提到了銀發男子之事。
自幽黎亡國之后,宿冷離便失去了消息。但如今,銀發男子卻再度出現,甚至是在蒼玄國的周邊地域如魅影般神秘出沒。
而之前一直在宮中與蘇柏年府中神秘出沒的黑影,亦是他的人。
穩著步子踏上高臺,連心來到了坐于龍案前的男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