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為什么要有愧?”上官離染突然歪著腫的像個豬頭的青臉,唧唧歪歪地喊道:“誰知道上官凌然是不是父王的兒子?說不定他是魏王的兒子,他就是個雜種!”
紫幽身形一閃,鬼魅一樣到了安王妃的身邊,一邊急救,一邊對宣武帝說道:“皇上,臣女已經派人調查此事,估計不用多長時間,就能查清楚。如果,王妃受了誣陷和冤屈,臣女絕不會放過當年使計害人的那幫人,還請皇上不要責怪臣女無情!”
“準了。”宣武帝氣的一拍龍案,“你就是不說,朕也饒不了他們,誣陷皇家上了玉牒的一品王妃,朕豈能放過他們?”
“老臣謝過皇上!”老丞相揉著眼睛,幾乎聲淚俱下,“老臣家教甚嚴,老臣的女兒,從沒接觸過魏王,何談與他有私情?安王爺自己羞辱老臣的女兒也就罷了,還讓他的庶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信口雌黃,羞辱嫡母,皇上,您可要為老臣父女做主啊!榛”
呂御使馬上出列,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微臣也認為安王爺和上官離染必須受到嚴懲。別說王妃私通魏王一事,并沒有證據;就是有,安王爺也不該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庶子;庶子更不應該當眾辱罵嫡母。”
“是啊。”三皇子也接著說道:“王叔太過縱容庶子了,再寵妾滅妻也要有個度啊。”
他琢磨到現在才開口,當然有他的打算。他一直在觀察皇上的態度,也在觀察紫幽的態度,仔細一分析,得罪了一個安王爺,既能拉攏老丞相和紫幽、榮國公府,又能取得父皇的贊賞,這筆買賣劃算銥。
太子本來也在琢磨,在自搖擺不定之際,此刻一見三皇子這么說,馬上權衡出了利弊,隨即也表明了自己的意見:“父皇,這件事確實是王叔不對,再怎么也不能縱容庶妃和庶子,對正妃不敬。正妃即使有罪,也該由皇家宗室裁決。”
“太子說得對。”寧王也站了出來,“真要是六弟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應該由皇族宗室調查查證確定以后,再做處置,六弟你怎么能這么做?六弟妹可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由不得任何人輕賤。”
皇上點點頭,對自己這個大哥,還是很尊敬的,馬上說道:“大哥,這件事就交由你和王叔負責查證,務必弄個水落石出。尚若沒有這件事,六弟,你可不要怪朕心狠,朕可由不得心思不正之人,一泡雞屎壞了缸醬!”
“皇上。”紫幽腦子里突然一閃,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快的幾乎沒能讓讓她捕捉到,可是就在要消失的時候,卻還是被她抓住了,“既然安王爺口口聲聲王妃和魏王有染,那何不把魏王傳上殿來?這件事只要一問魏王,不就清楚了嗎?”
“魏王真要是和你母妃有那樣的關系,他又怎么可能說出實情?你當本王是傻瓜?”安王嗤之以鼻。8
紫幽不理他,繼續對宣武帝說道:“皇上,水靈就有辦法讓他說出一切真相。
“朕知道。”宣武帝寵溺地看了水靈一眼,得意洋洋地笑了,“朕的水兒,從沒有讓朕失望過。”
很快慕英毅帶著從明王府搜到的奇珍異寶回來了,義憤填膺地向宣武帝啟奏:“皇上,臣帶人搜查了明王府所有的倉庫,這是搜查出來的、應屬皇宮的一部分奇珍異寶,除此之外,還搜出白銀七百六十九萬兩,黃金一萬三千多兩。”
“什么!?”宣武帝震驚的幾乎跳了出來。他的國庫才有二千多萬兩銀子,加上二萬多兩黃金,明王府擁有的金銀,都趕上國庫的一半了,這如何能讓他淡定?如何能讓他不氣?
“哇呀呀!”宣武帝跳腳怒罵:“上官博軒,你該死!你竟敢富可敵國?你貪墨那么多少的銀子,你想干嘛?”
水靈馬上低聲提醒道:“有銀子,可以招兵買馬。不然,他為啥要和安王、蘇庶妃和上官離染聯合?皇上現在對他已經夠好的了,他冒著風險這么做,當然是想謀取更大的利益。”
完了,水靈這么一提醒,宣武帝就更加懷疑安王和明王勾結,要篡奪他的江山社稷了。
看著安王和明王的眼神,陰森的如同地獄來的厲鬼,笑的聲音更是恐怖而又凄厲:“呵呵。朕就說,你們兩突然間為什么會這么好,原來如此。”
安王不知道水靈說了什么,皇上的神情,竟然會恐怖成這樣,嚇得磕磕巴巴連忙解釋:“皇上,臣弟和五皇兄絕沒有私下聯絡,今天的事,臣弟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紫幽深紫色的雙眸,波光流轉,帶著嘲諷,帶著冷誚問道:“那你為什么見到世子和我就責問我們干了什么?侮辱你愛妃的是明王府的小廝,你應該向明王討還公道,可是你一上來,為什么責問的是我們?”
安王一聽紫幽這么說,登時呆若木雞。對啊,如果不知道蘇庶妃和明王妃爭對紫幽的陰謀,他最應該責問的人,不是上官凌然和紫幽,而是明王。因為知道兩人的陰謀,所以才會想到,紫幽破了二人的陰謀,轉而設計了蘇庶妃,這就是他為什么一看見上官凌然和紫幽,就氣急敗壞地呵斥上官凌然:“你還有臉責問別人?本王還要問你和你媳婦,都干了什么好事”的原因。
他當時氣得糊涂了,未及多想,卻暴露了他知道這件陰謀真相的正常反應。
紫幽見他瞪大鳳眸,愣怔住了,隨即更加不客氣的、清冷地笑道:“可見這起陰謀,是你和明王、明王妃、蘇庶妃一起設計的,就連上官離染都知道。請問兩位王爺,沒有共同的利益驅使,你們為什么要互相勾結?又為什么要陷害我和明王世子有私情?我,妨礙了你們什么?你們知道,你們殺不了我,所以,想出了壞我名譽,逼我自殺的辦法,可是,你們為什么要害我?因為我沒有對明王妃刻意奉承?因為我阻止了上官離染算計世子?為了這么點小事,竟然驚動了兩位王爺,這樣可笑的事情誰信?”
是啊,紫幽這么一說,別說多疑的皇帝,就是一些大臣,還有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都覺得太不正常了!要說孩子和娘們之間的爭斗,哪個府上沒有?可是像這樣連大老爺們都參與其中,尤其對方還是王爺,似乎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大臣們詭異的沉默,畢竟事情牽涉到兩位位高權重的王爺,牽涉到現在皇上的信任,并且還牽涉到也是掌著軍權的榮國公府和位高權重的左相府,真可謂是兩虎相爭,必有一死,中間還夾著皇上,對國師又特別倚重,要是貿貿然說話,一個不好,也不知得罪了誰,連小命都能玩完,所以,還是多看少說。
可是御使可不管那么多,加上又有紫幽叫人在背后推波助瀾,所以,御使對著安王和明王就是一通彈劾,態度那叫一個堅決,言辭那叫一個犀利!
抨擊的安王和明王灰頭土臉,冷汗涔涔,極為狼狽。
直到魏王被侍衛帶來,御使們才停止了對兩位倒霉王爺的口誅筆伐。
魏王不愧是當年皇位的激烈競爭者,一聽宣武帝問他:“安王妃楊云裳,做姑娘時,可和你認識?”
魏王愣了一下,然后回道:“當然是認識的,每次楊小姐進宮參加宴會,臣弟見過她呀。”
宣武帝一聽,極不耐煩地再次問道:“你們可有私相授受過?”
魏王再次愣怔了一下,然后拼命搖頭否認,“皇上,楊小姐和臣弟根本就沒在私底下接觸過,如何來的私相授受?”
安王此刻終于忍不住地怒罵道:“NTND!敢做不敢認啊!你和楊云裳在昆明湖,又是劃船,又是。我TND都害臊,沒臉說,你還說沒有?”
“六弟你休要血口噴人,我從沒去過昆明湖。”魏王的反駁,顯得蒼白而無力,一看就讓人覺得心虛。
這樣一來,比他承認和安王妃有私情,還要引人懷疑,下面的大臣,已經有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顏面盡失的蘇庶妃終于忍不住蹦跶了出來,“魏王這根本就是要保護王妃,他既然喜歡她,當然絕不可能承認。”
“賤人!”魏王破口大罵蘇庶妃,兇狠地瞪著她,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恨不能要把她吃了一樣,“你不得好死!”
魏王為何如此痛恨蘇庶妃?這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紫幽看著他和蘇庶妃一唱一和的精彩表演,冷冷地笑了。倒要看看這二人的演技,有多高超。
蘇庶妃馬上故作害怕地躲到了安王爺身后,“王爺,妾身害怕。”
蘇庶妃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妝容本就已經花了,衣服也多是皺褶,實在是很狼狽、很難看。
可偏偏安王覺得她柔弱無助,惹人憐愛,也不嫌棄她被兩個奴才給看光光了,還一把將她拉在身后,愛憐地說道:“愛妃別怕,本王絕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看的紫幽惡心的直想吐,再次下決心,要不讓安王后悔的碰頭,她就不是慕紫幽!
愛妃讓給他帶了綠帽子的男人罵了,安王如何能忍下這口氣?皇帝欺負他,他沒轍;可是魏王這個階下囚憑什么還敢如此耀武揚威?
安王馬上就沖過去,對著魏王狠狠地踹了過去,“本王的愛妃,還輪不到你欺負!”
魏王多多少少也是會點武功的,見狀閃身躲開了,“上官奕軒,你這個寵妾滅妻的混蛋!云。楊小姐怎么會嫁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安王氣的幾乎要發狂,咬牙罵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饒不了你,竟然敢染指本王的妻子。”
“你想要寵妾滅妻,是你的事。”安王和魏王兩人,一邊罵,一邊你追我躲,繞的人眼花。
宣武帝氣急了,大喊一聲:“住手!上官奕軒、上官瑾軒你們混蛋!把朕這《承光殿》當什么?”
說完,指著魏王呵斥道:“上官瑾軒,朕再問你最后一次,有沒有和楊云裳私相授受過,實話實說便罷,不然朕問你一個欺君之罪,將你滿門抄斬!”
魏王一聽,嚇得撲通跪倒,偷偷看了一眼楊云裳,然后又是驚恐,又是愧疚地說道:“臣弟不敢欺騙皇上,臣弟確實喜歡楊小姐,但是,楊小姐拒絕了,楊小姐說左相大人要她嫁給安王,所以,她必須遵從父命。”
“那也就是說,你倆接觸過,對不對?”蘇庶妃問道。
魏王瞪了蘇庶妃一眼,沒說話,低下了頭;可楞誰看,都能看出來,楊云裳真的和他有一腿。
安王馬上大聲嚎叫起來:“皇上,臣弟沒有騙您吧?楊氏真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王妃剛剛在紫幽的救治下醒轉過來,聞言,胸口一痛,嗓眼一口腥甜,差不點吐出一口血來。
她總算明白,安王為什么會突然變心,不僅厭棄她,還厭棄上官凌然了。
可是,她真的太冤了!她從來就沒和魏王私下接觸過。她父親老丞相,對子女管教很嚴,而且一貫不主張兒女和皇家扯上關系,當初如果不是安王苦苦求娶女兒,發誓說要給女兒幸福,女兒又喜歡這個英俊有為的皇子;后來太后又出面勸說,他才不會拼著得罪宣武帝,把女兒嫁給安王。
為此,他還在宣武帝面前保證:“皇上,臣只忠于皇上,不會依附于任何一位皇子,不管他是臣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