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70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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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這樣……”葉嫵推拒,卻也知道他不會放開。全本書庫
“本王回京才知道,你已經逃走了。”楚明軒暗啞道。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她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他放開她,撕開她上唇的胡須,抹去她臉上的麻點,弄散她的男子發式……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披散開來,攏出一張清媚的小臉,他的語聲飽含情意,“嫵兒,還要否認嗎?”
她無奈地問:“王爺怎么認出我的?”
楚明軒淡然一笑,“方才你怕本王認出你,轉過身,還偷看本王,本王覺得很奇怪。之后,李大人對本王說了你的遏止熱瘟疫情蔓延的妙招,本王懷疑,那人就是你。媲”
“為什么?”
“本王游歷過不少地方,從未見過如你這般時常做出離經叛道、驚世駭俗之舉的人,也從未見過如你這般腦子里充滿了奇思妙想的女子。本王猜測,那五個妙招也許就是你的奇思妙想。本王追來,聽見了你的聲音,更加確定,你就是嫵兒。”
原來問題出在這里。葉嫵輕嘆,“我寧愿王爺沒有認出我。”
他莞爾道:“上蒼注定了,本王認出你。”
她笑道:“疫情緊急,王爺還是先去辦正事吧。”
楚明軒頷首,拉過她的手,語氣輕淡而篤定,“本王不會讓你走。”
她沒有掙開,唇角滑出一抹輕笑。
晉王從金陵帶來五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診察過病患,便和揚州城的大夫一起研討醫治熱瘟的良方。李大人吩咐下屬辦事,依照葉嫵所說的那五招,有條不紊地進行,遏止疫情繼續擴散。
李大人為晉王安排了住所,這夜,晉王和葉嫵便住在李大人的別苑。
葉嫵不想被楚明鋒的爪牙發現,又恢復了男子的裝扮,他盯她半晌,終于“撲哧”一聲笑出來,笑個不停。
“笑什么?”
“你這樣子,很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斜瞪他。
“本王覺得,好像在看一個男子。”楚明軒走過來,忍俊不禁。
“那你就不要看!”她惱怒地轉過身。
他慢慢忍住笑,握住她的皓腕,俊眸里的笑意如繁星點點,“嫵兒,你可知本王現在的心情?”
她搖頭,心知他應該開心吧。
原以為,離開了金陵,游玩兩個多月,不會再遇見金陵故人,哪想到揚州發生了瘟疫,遇見了晉王。可見,她不該來揚州。
他看著她的眼眸,問:“為什么離開金陵?你不喜歡皇兄嗎?”
葉嫵覺得,無論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都很難說得明白,“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好,本王不問。”
“謝謝。”
“你有何打算?”
“沒什么打算。”
楚明軒眼中的光澤璨若晶石,纏繞著絲絲縷縷的深情,“嫵兒,本王不會勉強你。如若你想云游四海,本王就隨你浪跡天涯,與你相伴,不求什么,只求在你身邊,陪你一起看日起日落、聽夏風秋雨。”
這番話,雖有強人所難之意,卻無霸道之勢。他的溫柔付出,讓人無從拒絕。
葉嫵只能道:“雖然我不知道如何拒絕王爺,但我想說,也許這輩子我都不會喜歡王爺。”
他一笑,“本王不介意,只要有你相伴,本王便知足了。全本書庫”
她別開目光,“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明日還要早起,早點歇著吧。”
他云淡風輕地笑,“本王心意已決,你妄想逃走。”
如此語氣,卻說著霸道的話。
楚明軒又道:“待揚州府瘟疫事了之后,本王回京面圣,稟奏了皇兄,妥善安置王府的人,本王便與你云游四海。”
她牽唇一笑,沒說什么。
他拍拍她的肩,“好好歇著,明日一早隨本王去巡視城東的疫情。”
葉嫵點頭,目送他離去。
躺在床上,她左思右想,還是下不了決定,走,還是留?
輾轉至半夜,她起身穿衣,拿了包袱,打開門,卻見房前站著兩個門神。他們聽見聲響,轉過身道:“您想上茅房嗎?”
她立即關上門,氣呼呼地咬唇:楚明軒,你有種!
接下來兩日,楚明軒大多與李大人一起視察病患、派發湯藥、教民眾如何預防染病,有效地遏止了疫情的蔓延。葉嫵“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幾次三番想逃走,都被他發現了。
這日,幾個大夫聯手研制出藥方,連忙煎藥給病患服用,等待病情有無好轉。所幸,病患的病情減輕了,藥方可用。
醫治熱瘟的藥方研制出來了,就不會接連不斷地死人。這個消息,令所有揚州百姓振奮不已。
夜里,回到別苑,葉嫵累得想把自己直接扔上床,好好睡一覺。
她走向自己的寢房,卻見楚明軒暈倒,連忙奔過去,扶起他,叫了幾聲,他沒有反應。
他面色蒼白,是不是累壞了?
她連忙叫人,合力把他扶到寢房,讓他躺在床上,然后派人去請大夫。
忽然,她的腦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王爺不會染上熱瘟吧。
不會的,他身子骨這么好,怎么會染上熱瘟?
不久,大夫來了,把脈后確診他染了熱瘟。
李大人聞訊趕來,得知晉王也染了熱瘟,連忙讓別苑的下人離開后苑,只留下兩個婢女照料起居飲食。葉嫵自告奮勇,說近身照顧王爺,那兩個婢女負責送飯、送茶水便可。
這夜,她服了預防染病的湯藥,守著楚明軒,給他喂湯藥,時刻注意他的病情。
濃夜越來越深沉,她實在太困了,趴在桌上睡著了,直至他下床為她披衣才驚醒。
“王爺,你醒了?”葉嫵趕緊扶他上床,讓他躺好,“王爺,感覺怎樣?是否好一些了?”
“好一些了。”楚明軒握住她的手,卻又想到自己染了疫癥,不便接觸她,便松了手,“你回房歇著,本王沒事了。”
“你臉色還這么差,病還沒好,我怎么能走?如果下半夜病情反復,那怎么是好?”她一笑,“我已經服了湯藥,不會被你傳染的。”
“嫵兒,得你親自照料……本王覺得,得這場病,很值。”他有點喘不過氣。
“我倒一杯茶給你喝。”
喝了半杯茶,楚明軒含笑看她,是那種幸福的微笑,“你近身照料本王,不怕染上疫癥嗎?”
葉嫵笑道:“不是有醫治的藥方了嗎?怕什么?”
他笑瞇瞇地凝視她,好似永遠也看不夠。
相較兩日前,他憔悴了很多,唇色霜白,面無血色,不再是那個清雅出塵的翩翩佳公子,而是虛弱無力的病患。
“嫵兒,本王不信你對本王毫無情意,卻見你那般堅決,本王不得不放手。全本書庫因為,本王不愿你為難。”他述說去年被迫放棄心愛女子的心境,語聲低緩,“若你對本王尚有一點點情意,本王絕不會放手,必將與皇兄力爭到底。可是,本王真的沒有想到,你對本王已毫無情意。如此,本王決定放手,也放自己一條生路。”
“我也不想變成這樣。”葉嫵淡淡道。
“后來,本王知道了,你不是沈昭的二夫人,而是皇兄的人。”他停頓了半會兒,虛散的眸光漸漸凝聚,“你可知,本王多么恨?本王恨皇兄橫刀奪愛,恨沈昭有意欺瞞,更恨自己沒有察覺,恨自己一次次地放過你……以至于被皇兄搶了你……”
雖然他的語聲低弱而無力,卻也微含意氣與怒氣。
她想象得出來,當他知道真相,是怎樣的不甘心、憤怒。
楚明軒的臉龐彌漫著悲痛,“你說,你對本王已毫無情意,本王怎么也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既然已成事實,本王唯有放手,只要你開心、幸福,本王就開心。因此,本王自請南下,去西南、東南一帶巡查。面對大海,本王一坐就是一整日,腦中充滿了你的微笑與影姿,充滿了與你在一起的美好回憶……”
葉嫵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忘不了自己。
他繼續道:“越想忘記,越難忘記。本王無數次地告訴自己,不要再癡心妄想,可是,你的一顰一笑,你的倩影,早已刻在心中,宛如心生,如何忘記?”
她能說什么?也不知道說什么。
他溫柔地看她,“在揚州遇到你,是本王的幸運。這一次,本王不會放手,亦不會讓皇兄知曉,本王會把你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然后,與你遠走高飛。”
她想說,一旦你請辭離京、云游四海,楚明鋒必定懷疑,那時,他們將會被抓回金陵。
他的疫癥還沒好,不說也罷。
“嫵兒,答應本王,不要走,好不好?”楚明軒懇求道。
“你先歇著,這些事以后再說。”葉嫵勸道。
他沒有多說,躺下來,慢慢地閉上眼。
她看著他,心中感慨,在揚州遇到他,難道真的是天意?
澄心殿。
皇宮的夜色仿似潑了墨水,黑漆漆的,大殿一點聲響也無。
忽然,一人提著宮燈走進大殿,直往寢殿,刻意放慢了腳步。
躺在龍榻上的男子,身穿明黃色絲質中單,突然睜開了眼,“宋云。”
“奴才在。”進來的那人便是宋云,站在龍榻外,“奴才有急事稟奏。”
“講。”楚明鋒一動不動。
“徐六回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傳!”他一躍而起,異常利落,“掌燈。”
宋云先掌燈,然后去外面傳人。
這兩個多月,楚明鋒總共派出百余人到各州府尋訪嫵兒的蹤跡,時至今日,總算有回音了。
他坐在帳內,一雙飛鷹般的黑眸陰鷙駭人,不多時,一身黑衣的徐六低首進來,屈身行禮。
“何事稟奏?”楚明鋒沉聲問道,克制著急躁。
“回陛下,卑職已在揚州府守了一月,有所發現。”徐六回道,“揚州府疫情嚴重,晉王前往揚州辦差。這兩日,晉王忙于控制疫情蔓延,身邊總有一個面生的瘦小男子跟隨。”
“該男子有何特征?”楚明鋒心中一緊。
“這男子瘦瘦小小的,從身形上看,不像是男子。他的臉也小小的,唇上有胡須,臉上有不少麻點,面相頗丑。奇怪的是,晉王與他出雙入對,可謂形影不離,而且,晉王待他很好,時常與他談笑風生。今夜,卑職特意潛進晉王所住的別苑,得知晉王染上熱瘟,那男子近身照料晉王,沒有出過房門半步。臣便漏夜回京稟奏陛下。”
楚明鋒的右手漸漸握成拳,“明日跟宋云領賞,先下去吧。”
徐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宋云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他說的那男子,會不會是皇貴妃喬裝的?”
楚明鋒揚臂,撩開帷帳,“備馬。”
宋云趕緊勸道:“陛下,這可使不得。眼下三更半夜,陛下怎能行夜路?太危險了。”
“你竟敢管朕!”楚明鋒站起身,眉宇冷寒。
“陛下想想,晉王染了熱瘟,皇貴妃照料晉王,明日也不會離開揚州的。陛下明日一早再啟程也來得及,夜半趕路,終究危險。”
“也罷。”楚明鋒聽了勸,坐下來,“明日免朝,你派個人對那幫大臣說朕龍體微恙。還有,宋云,明日按早朝的時辰叫醒朕。”
“是,奴才記住了。”宋云笑道。
他吹熄宮燈,守在寢殿外。
楚明鋒閉上眼,卻又睜開,想著明日就能見到嫵兒,興奮得毫無睡意,唇角溢出欣喜的微笑。
嫵兒,終于找到你了……
然而,微笑慢慢凝固,變成一朵凝霜的花。
他的眸色越來越冷酷,目光越來越陰鷙,最初的欣喜之情被滅天滅地的恨沖淡了,他的心被怨恨的潮水淹沒,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嫵兒,這一日,終于來了!
楚明軒的病情有所好轉,但次日清早,又見反復,比昨晚更嚴重。
葉嫵擔憂不已,連忙差人去請大夫。
兩個大夫把脈后說,王爺的熱瘟有了變化,那副藥不能再服用。
看著他虛弱得氣若游絲,她懇求道:“大夫,你們務必盡快想出新藥方救王爺。”
一個大夫道:“有幾個病患也出現了與王爺相似的病情反復、加重,我們已在研制新藥方。”
等了一個時辰,大夫才寫出新藥方。煎好了湯藥,葉嫵為晉王喂藥,一勺一勺地喂。
然后,她扶他躺好,忽然,他嘔出一口烏血,倒在她肩頭。
“大夫,王爺怎么會這樣?”
“莫擔心。”大夫連忙為晉王把脈。
半晌,他們都說,王爺的脈象比方才強了一些,那副藥有效。
聞言,葉嫵總算放心了。大夫建議讓王爺睡會兒,她扶他躺下來,為他蓋好薄被,守在床前。
楚明軒睡得安穩,雖然臉龐泛著青氣,但呼吸不那么微弱了。
幾日前,他還是活生生的七尺男兒,還跟拓跋泓較量呢,現在就虛弱成這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對了,拓跋泓去哪里了?那日他們倆一起追自己,后來只見晉王,拓跋泓自此消失無蹤,莫非他已經離開揚州?
不管了,只要他不來糾纏自己,她想他做什么?
睡到午時,楚明軒醒了,看似比早上好多了。
葉嫵端來一碗清粥,笑道:“王爺吃點兒粥吧,我喂你。”
“還燙著,稍后再吃。”他靠坐著,有氣無力,心中甜絲絲的,“方才嚇壞你了吧。”
“王爺病情反復,誰也沒想到。”她擱下清粥,“稍后我再請大夫來為王爺把脈。”
“嫵兒,若沒有你,我就要去見閻羅王了。”他握住她的手,眼眸濕潤,顯然已動情,“你待我這份情義,我銘記于心,此生必不辜負。”
“王爺想多了,你病了,難道我看著你活活病死嗎?只要是我的朋友,我都不會見死不救。”她注意到,他不再自稱“本王”,心中惴惴。
“這不一樣,我身染疫癥,不是一般的病癥。”
“王爺,吃粥吧。”
楚明軒拉近她,摟著她,“即便是夫妻,也很難做到衣不解帶地照料,而且我這是隨時會死的疫癥。嫵兒,我楚明軒對天發誓,此生若有負于你,便教我生不如死!”
她近身照顧他,不怕染上疫癥,不怕死,讓他堅定地認為,她對自己并非沒有情意,只是她不愿承認罷了;更讓他堅定了信念,不放手,才能贏得她的芳心。
葉嫵推他,“你先放開我……”
他四肢無力,她用力一推,他便往后倒去,她驚慌地拉起他,他借勢靠在她身上,摟緊她,好似永遠擁有了她,“嫵兒,昨夜我做了一整夜的夢,夢里都是你。”
推拒無果,她唯有道:“你好重啊,壓得我疼。”
他低笑,笑得無賴而得意,卻不松手,她氣得牙癢癢,打他的背。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猛力地踹開。
他們被這聲巨響驚得回頭,兩雙眼睛齊刷刷地望過去——
那人站在門檻外,盯著房中姿勢曖昧的一男一女,面色鐵青,眼中浮動著冰寒的殺氣。
他著一襲銀灰色精繡錦袍,襯得臉膛更為暗沉,令人不敢再看;他沒有三頭六臂,站在那里,卻像一座山,泰山壓頂一般,讓人喘不過氣。
葉嫵震驚不已,無法回神,為什么他來揚州了?
楚明軒僵住,為什么皇兄會來揚州?
皇兄一來,他所有美好的打算都付之東流,嫵兒再也不是他的了,皇兄會再次橫刀奪愛。
來人正是楚明鋒。
再多的怒氣也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再旺的怒火也燒不盡他的恨意,他攥緊右拳,再慢慢松開,緩了面色,踏進寢房,面無表情。
葉嫵呆呆的,胸腔里的心跳得越來越猛烈,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境跟他相見。
宋云跟進來,道:“王爺,陛下聽聞王爺染了疫癥,擔心王爺的安危,便來揚州看看王爺。”
“謝皇兄掛慮。”楚明軒語聲淡淡,仍然摟著她,雖然虛弱乏力,那雙臂膀卻顯得很有力。
“皇弟病情可有好轉?大夫怎么說?”楚明鋒的目光落在他的臂膀,恨不得扭開他的手。
“臣弟好多了,皇兄無須掛心。”楚明軒云淡風輕地說道。
葉嫵回過神,這才發覺晉王摟著自己,驚慌地推開他,站在床榻旁,低著頭,苦惱不已。
今日,她沒有來得及喬裝,只是穿著男子衣袍、梳男子發式,楚明鋒怎會認不出?
楚明鋒的眼中積蓄著沉沉的怒氣,“皇弟,她是你皇嫂,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朕不客氣!”
楚明軒沒有回答,眼睜睜看著皇兄拉起她的手、離開寢房。
葉嫵回頭看他,輕淡的一眼,便回過頭。
不知為什么,他劇烈地咳起來,咳個不停,咳出了淚水。
一切都如夢幻泡影。
心如刀絞。
哇咔咔,明鋒嫵兒終于又見面了,這下他會怎么懲罰她呢?
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大吉。13年第一天,寶貝們有票就來票吧,有啥來啥,阿嫵拜謝,狼吻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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