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獨寵

誘歡【35】不會放過你

艷骨歡,誘歡35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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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女人往往口是心非。全本書庫”她不緊不慢地說道,“娘娘曾將奴婢獻給陛下,娘娘也勸過奴婢,可是,陛下當真背地里寵幸奴婢,有意隱瞞娘娘,娘娘會怎么想?再者,娘娘懷著陛下的孩兒,陛下卻與別的女子顛鸞倒鳳,娘娘該有多傷心、難過?雖然后宮女子不該有此想法,可是,奴婢以為,陛下與娘娘真心相愛,情到深處,自然會有如此心思。”

他慢慢起身,好像在玩味她的話中深意丫。

她整著衫裙,想逃下床,手臂卻被他拉住。

楚連玨陰狠道:“朕讓你查案,不是讓你查朕的妃嬪。德嬪與人茍且,做出失德、失貞之事,罪該萬死,你卻讓朕丟盡顏面,朕如何懲處你?”

她就知道他是為了這件事才遷怒于自己,今日才會這般強迫、侮辱自己。

心頭落雪,冰涼一片。

蕭婠婠溫順道:“奴婢做錯了事,自然要領罰,陛下就讓奴婢一輩子效忠娘娘與陛下吧。”

他怒道:“你是女官,也是朕的女人,朕今日暫且饒過你,但不能保證下一次你會這么幸運。”

甩開她的手,楚連玨拂袖而去。

———媲—

蕭婠婠來到咸福宮南苑,也就是德嬪所住的宮苑,如今,變成和嬪的宮苑。

南苑煥然一新,所有的物件與擺設都是新的,而這里的主人,是咸福宮真正的主人,凌駕于咸福宮其他妃嬪之上。

由于破案有功,陛下下旨,令和嬪搬進南苑,為一宮之主。

不過,和嬪還需每日前往永壽宮陪伴皇貴妃,也就是說,在皇貴妃產前,她必須奔走于二宮。

由此可見,陛下對皇貴妃腹中皇嗣的重視。

寢殿、大殿、偏殿和書房等等布置得差不多,蕭婠婠打算離開后前往慈寧宮。

突然,和嬪踏入大殿,揮退宮人,拉著她來到窗前,含笑道:“凌尚宮,如今你是御前紅人,往后可要在陛下面前為本宮說兩句好話。”

“娘娘說笑了,娘娘恩寵正盛,奴婢怎及得上娘娘?”蕭婠婠垂眸道。

“外人不知,凌尚宮豈會不知?本宮哪有什么恩寵,陛下看重的是皇嗣。”

“奴婢只是六尚局女官,人微言輕,娘娘若要博得陛下另眼相看,不如忠心于皇貴妃娘娘。只要皇貴妃娘娘覺得娘娘是自己人,就會為娘娘著想的。”

“沒錯,皇貴妃娘娘信任本宮,待本宮是自家妹妹,不過,在這深宮內苑,自然是要八面玲瓏。”冷香對她推心置腹,“先前你有求于本宮,本宮二話不說幫你調制磷光粉和香粉,賣你一個人情。身為后宮女子,圣眷恩寵并不能長久,本宮可以依仗的,唯有自己。若要在后宮站穩腳跟,母憑子貴是一條捷徑,如今本宮想一舉得男,自然要多親近陛下,是不是?”

她所說的人情,是早前蕭婠婠為了讓真兇現形,問她有沒有比磷光粉更好的法子。全本書庫

冷香說磷光粉足可讓真兇現形,不過為了事無萬一,可在磷光粉中混入一種經久不散的特殊香粉。于是,便有了邀月公主壽宴上的那出戲,此后才能抓到真兇。

蕭婠婠婉言拒絕,“奴婢侍奉內宮,御前侍奉是公公的份內事,奴婢以為,娘娘可向大內總管吳濤打探消息,相信吳公公的話比奴婢更有用。”

冷香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這么說,凌尚宮是過河拆橋咯?”

“是過河拆橋,還是借刀殺人,娘娘心中清楚。”蕭婠婠冷冷眨眸。

“你想說什么?”冷香緩緩道,秀美的眉目陡然轉冷。

“只要德嬪娘娘一死,咸福宮的妃嬪便以娘娘的位分最高,統領一宮,娘娘當之無愧,也是順理成章。”

“天意難測,本宮怎知陛下會如何安排?”

“那日,有宮人來報,娘娘與德嬪娘娘因小事起了爭執,想必此事只是子虛烏有。奴婢趕到時,恰巧聽到有兩個宮女在背地里說德嬪娘娘的是非。”蕭婠婠微微一笑,“奴婢思前想后,終于想通了,很有可能是有人事先洞悉德嬪的丑事,就收買宮女做一場戲,賣一個人情給奴婢,接著借奴婢的手鏟除眼中釘。”

冷香拊掌,“想不到凌尚宮編的故事如此精彩。”

蕭婠婠以女官的恭順姿態說道:“娘娘大可放心,奴婢直言,并不是想威脅娘娘什么,只是讓娘娘明白,奴婢身為女官,人微言輕,有些事有心無力,有些事無能為力,有些事不屑為之,有些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奴婢安分守己,只想做好份內事,無意爭什么。”

冷香淺笑,“以你的才智,又豈會一生默默無聞?以你的野心,又豈會甘心屈之人下?”

蕭婠婠莞爾道:“奴婢在想什么,娘娘一清二楚嗎?娘娘若要當得人上人,不如在皇貴妃娘娘身上多下功夫,求得庇護。”

話落,她告退離去。

剛走到殿門處,她聽見冷香道:“凌尚宮,后宮明爭暗斗、爾虞我詐,派系相爭波瀾暗涌,你既不靠攏皇后,又不親近皇貴妃,你想潔身自好也好,想置身事外也罷,本宮奉勸你一句,深宮鳳闕風煙不斷,你想求得一方安寧、克盡本份、無欲無求,有人對你不屑,卻也有人非逼你抉擇,到那時,你未必能夠明哲保身。而明哲保身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聽完這番話,蕭婠婠徑自離去。

她明白,冷香想拉攏自己,為她所用。

后宮連續發生命案,冤魂索命的鬼神之說方興未艾,真兇落網后,后宮連續失竊,不過都是一些絲帕、珠釵一類的女眷用物。

自發生命案開始,宮中人心惶惶,談之色變。為了安定人心,還后宮清平,皇后決定在欽安殿開壇做法,請定一上人驅除邪靈妖孽,并且每日在欽安殿誦經兩個時辰,連續誦經一月,還讓每個妃嬪每日抄經,以表誠心。

如此,那些鬼神之說慢慢淡下去,談的人也少了。

這日黃昏,凌立來找蕭婠婠,對她說,他升官了,現在是景仁宮侍衛隊長。全本書庫

他們來到千波碧湖畔一處樹木繁深的地方,此處綠蔭如蓋,暑熱稍稍緩解。

微涼的湖風吹來,她的衣袂輕輕飄拂,他的袍擺微微拂動。

他說,上任侍衛隊長升遷,就提拔他當隊長。

“凌大哥步步高升,可喜可賀。”蕭婠婠笑道。

“總有一日,我會在御前當差。”

他凝視著她,目光比夕陽余暉灼熱,燙得她心尖一跳。

她驚訝地問:“你想升至御前侍衛?”

他堅定道:“御前侍衛統領,是我的目標。”

她不知道該說他志向遠大,還是該說他好高騖遠,她覺得他變了,尤其是他的眼神,比以往堅決,給人一種狠厲的感覺。

他這樣的變化,是源于自己么?

她不愿自作多情,可是,她想不到別的原因。

“凌大哥,我們都變了。”蕭婠婠傷感道。

“心地善良、軟弱無能的人,留在皇宮,被人欺負至死是唯一的下場。”凌立的聲音很冷。

她不語,因為她明白這個道理,也贊同他的話。

他的雙掌輕握她的雙肩,“凌尚宮,皇宮里的人爾虞我詐、明爭暗斗,但你與我之間,只有守望相助、互相扶持。我凌立對天發誓,永遠保護你,永遠對你不離不棄。”

蕭婠婠心魂一震,“凌大哥……”

很感動,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樣癡心、優秀的男子,能夠嫁他為妻,想必很幸福的吧。

可是,此生此世,她不可能償還他什么。

凌立露齒一笑,若無其事一般,如血夕陽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紅的光,笑如染血。

這日,燕王府突然傳來消息,燕王妃薨。

六尚局年資較老的女官說,燕王妃夏侯宜靜是賢妃夏侯宜軒的妹妹,三年前嫁入燕王府,半年后即身染頑疾,藥石不斷,病情卻毫無起色,兩年來一直纏綿病榻,日漸消瘦。

有女史問,究竟燕王妃身患何病,就連宮中太醫也無能為力嗎?

怪就怪在這里,無論是宮中太醫,還是京中名醫,都診斷不出燕王妃患的是什么病癥。

蕭婠婠在想,不知宋之軒是否為燕王妃診治過,連他都診不出的病癥,那就是奇癥、惡疾了。

燕王妃薨逝翌日,又傳來消息,燕王遣散府中所有侍妾,就連侍女也遣散一半。

宮人諸多議論,紛紛猜測燕王此舉用意何在。

燕王命犯天煞孤星的傳聞再次傳得沸沸揚揚,甚囂塵上。

燕王娶過四任王妃,前三任王妃入府不到半年就離奇暴斃,第四任王妃夏侯宜靜身染頑疾,拖了兩年多,仍然抵擋不住燕王的煞氣,香消玉殞。

此次,燕王遣散所有侍妾,蕭婠婠還真猜不透他的意圖。

由于燕王是當今圣上的皇叔,位高權重,按照大楚國皇室規矩,陛下應當派數名宮人前往燕王府就有關燕王妃的喪事傳達旨意,順便幫王府打點打點。出殯前一日,蕭婠婠帶領三名女官、三名公公來到燕王府,奉上圣旨。

出宮時還是驕陽似火,傍晚臨近回宮時卻狂風大作,天地陰霾,雷雨欲來。

正要回宮,王府的平叔趕上來說,王爺有事與凌尚宮協商。

其余六人回屋等候,蕭婠婠隨平叔來到書房。

楚敬歡站在窗前,負手而立,望著窗外天地凄迷、狂風呼嘯,一襲黑衣襯得他蕭索冷沉。

自慕雅公主大婚后,她未曾在宮中見過他,他也不曾約見自己,算來已有一個多月之久。

“奴婢拜見王爺。”她聲音淺淡。

半晌,楚敬歡才轉身回到書案前,不看她一眼。

她暗自揣測他的心思,第四任王妃薨逝,他傷心、難過嗎?他是否覺得自己命太硬,克死一個又一個王妃?

她偷偷地覷了一眼,他目光凝定,不喜不怒。

“你在想,本王是不是在為王妃的過世而難過。”他突然開口,嗓音漠然。

“奴婢不敢。”

“本王可以告訴你,本王不傷心也不難過。”

她沒有回應,想想也是,他的四任王妃應該只是他的親王身份應該迎娶的,他不會付出真心,而且燕王府侍妾佳麗如云,他夜夜歡愉,可見他不輕易對女子動心、動情。

楚敬歡忽然道:“你可知,陛下為何讓你查案?”

這個問題,蕭婠婠也多次設想過,卻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奴婢不知。”

“陛下行事皆非無的放矢,都會深思熟慮。”他的嗓音很沉穩,“他讓你查案,有兩個原因。其一,讓你歷練歷練,其二,他要借你的手除掉某人。”

“陛下想除掉誰?”她驚詫,陛下想除掉劉喜還是德嬪?

“你以為呢?”

“不是劉喜,就是德嬪。”她覺得,陛下應該不知德嬪與劉喜的茍且之事,否則那日她提起德嬪,他就不會那么震驚了。

楚敬歡靠在椅背上,胳膊擱在椅子把手上,伸出食指,“答案只有一個。”

蕭婠婠輕咬著唇,沉思須臾才回道:“陛下……想除掉劉喜。”

他似笑非笑地問:“為何?”

她眉心微微一蹙,“因為陛下發現劉喜仗著他的寵信作威作福,不僅在宮人面前囂張狂妄,還給位分低的妃嬪擺臉色。陛下覺得奴才該有奴才的樣子,不能凌駕于妃嬪之上,也許還覺得劉喜心術不正,日后必定成為心腹大患,便想早早除去他。”

他反駁道:“陛下不一定知道那些命案是劉喜做的,也不一定知道劉喜與德嬪的丑事。”

她再沉思片刻,道:“陛下一定發現了蛛絲馬跡,只是不能確定。”

“真正的答案是,宮中的宦官基本都是劉喜的人,唯他馬首是瞻,倘若劉喜哪一日有了野心,陛下身在皇宮內苑,四周都是劉喜的人,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再者,陛下與嘉元皇后的私情,劉喜應該知道一些,陛下要想保得秘密不外泄,只能殺人滅口。第三,那些命案一看就知不會是女子做的,應該是公公做的,而劉喜必定會包庇下屬,隨便查幾日交差,竹梅一案不就是敷衍了事、不了了之嗎?于此,陛下一定不會讓劉喜查案,那么,陛下為何選定你?一來你是六尚局女官之首,有一定的地位與威信,你奉旨查案,無人膽敢阻擾你;二來,你不懼劉喜之威,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只有你。”

“奴婢明白了。”她還是太單純,想不到乾清宮中陛下與公公之間的波瀾暗涌。

“你將劉喜連根拔起,陛下趁此良機清除劉喜一黨,永絕后患。本王得知,這幾日二十余個公公莫名其妙地失蹤。”

“奴婢想起來了,六尚局有人提起過,找不到幾個公公。”

“接下來,陛下會培植新的心腹宦官,你多留神。”

蕭婠婠頷首,又聽他教誨道:“伴君如伴虎,眼下陛下已信任你,不過你須步步謹慎,萬不可行差踏錯。”

他停頓半晌,又道:“德嬪與劉喜茍合,被你當眾揭破,陛下顏面盡失,不會放過你。”

她的心口駭然一跳,想起那日被逼著看春宮圖的事,面頰染上一抹紅暈。

他太了解陛下了,什么事都被他猜中了。

她看見他招手,腦中閃現著如楚連玨那種陰狠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站在他身側。

突然,楚敬歡站起身,將她扯過來,以雙臂將她鎖在自己與書案之間。

“王爺……”蕭婠婠猛地回神,心神一顫。

“你令他顏面盡失,他會從你身上取回顏面。”他捏著她的下頜、微微抬起,“他寵幸你了?”

“沒……沒有……”她竭力鎮定,卻由于他的逼近而心跳加快。

“沒有?”他不信,掌心貼著她的腮,“若是沒有,你為何臉紅?”

敬敬這是吃醋嗎?會不會像他老爹那樣搶先下手、將她據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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