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誘歡68貴妃(這次真的冊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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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睨他,“陛下,朗朗聽著呢。全本書庫”
他捏著她的右足,輕輕撓她的腳心,“朗朗還小,聽不懂。”
她縮回腳,卻被他握在掌心,他曖昧的目光,她看得懂。
宋之軒最后一次來請脈,似乎有話想說,蕭婠婠笑道:“上次宋大人所說的話,我銘記于心。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卻不知如何報答,宋大人但凡有何煩惱之事,我能幫忙的,一定會幫。”
“凌尚宮有心了,我只不過是湊巧知道而已,你莫放心上。”他溫潤一笑丫。
“宋大人與玉顏的交情,想來不淺,不過我覺得宋大人是一個通透之人,誰謀算什么,你心中有數。宋大人,在這步步驚心的后宮,我的朋友不多,宋大人是我‘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一個。無論我在哪里,無論我是富貴榮華還是慘遭厄運,你都是我欣賞、敬重的朋友。”
“宋某榮幸。”宋之軒淡淡道媲。
“宋大人今日好像有話想說,不妨直言。”
他朝外望一眼,低聲道:“我知道你與凌統領相交甚深,不過你應當提防一個人。”
她猜測道:“玉顏?”
他點點頭,“前幾日,我無意間看見她和凌統領在一起。”
蕭婠婠抿唇笑起來,“我知道了,謝謝宋大人。”
六月,酷暑正盛,燥熱難忍。
楚連玨忽然下詔,令皇后楊晚嵐搬回坤寧宮,位尊中宮,不過他并沒有將皇后金印交給她。
也就是說,眼下的后宮事務,無人打理。
如此一來,皇后和皇貴妃就會為了爭奪后宮實權而明爭暗斗,刀光劍影在所難免。
蕭婠婠知道,他這么做,也許是為了平衡后宮,讓那兩個爭斗多年的母老虎繼續斗得頭破血流,他就有閑功夫到慈寧宮陪自己和楚文朗。
楊晚嵐回坤寧宮的第三日,所有妃嬪都去請安。
蕭婠婠接到皇后的懿旨,讓她帶楚文朗去,好讓大伙兒都瞧瞧陛下最聰敏的皇子。
一大早的,驕陽當空,天空飄著朵朵白云,萬丈光芒刺眼得令人睜不開眼睛。
坤寧宮煥然一新,庭前夏花燦爛,大殿上鶯啼歡笑,妃嬪打扮得花枝招展,各展風姿。
蕭婠婠和楚文朗一現身,幾個妃嬪就擁上來,嘰嘰喳喳地說著恭維話,稱贊秦王俊美聰敏。
落座后,她看向沈墨玉。
今日沈墨玉所著的宮裝清素淡雅,淺淡的粉紫色,飄逸的絲紗,發髻上點綴著平淡無奇的珠釵,不過她那獨特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腹有詩書氣自華,知書達理、清冷婉約的氣韻是她吸引人的特質。
當初,嘉元皇后舉辦芙蓉宮宴,她們有過一面之緣,算是認識的。
然而,沈墨玉進宮后,從未借著前緣找過蕭婠婠,如今,沈墨玉還沒有侍寢過。
蕭婠婠想,她心中應該會失落的吧。
兩個宮女走出來,接著,楊晚嵐出現在大殿上。
眾人行禮,她柔和地笑:“自家姐妹不必拘禮,都坐吧。”
回坤寧宮后第一次受妃嬪覲見,楊晚嵐裝扮得很隆重,頭戴六龍三鳳冠,身穿燕居冠服,一襲織著四合如意云紋的黃色大衫,肩披深青色霞帔,唇紅齒白,面目嬌艷。
她端然坐在寶座上,示意近身宮女上茶點。
后妃言笑晏晏,一邊說笑,一邊吃著糕點。
“皇貴妃娘娘到——”大殿外,公公揚聲道。全本書庫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但見林舒雅風風火火地踏進大殿,面無表情,美眸中的凌厲隱約可見。
今日的皇貴妃,一襲皇妃宮裝,上著黃色夏衫,下著朱紅紗裙,四分隆重,三分柔美,三分飄逸,相較皇后的燕居冠服,更添女子的婉約與艷麗。
“嬪妾見過皇后娘娘。”林舒雅略略福身。
“妹妹不必多禮,多日不見,妹妹更加美艷了,真讓人羨慕。”楊晚嵐笑道。
“姐姐一回到坤寧宮,這坤寧宮就熱鬧了。”林舒雅并不坐下,好像并無久待的意思,掃視一眼眾妃嬪,她深深一笑,“哪個真心實意,哪個虛情假意,本宮心中有數。”
“妹妹這是說的什么話?”楊晚嵐語笑嫣然,“妹妹坐吧,難得我們姐妹聚在一起,今日就好好聊聊。”
“姐姐,舒雅也想留下來,不過曄兒一忽兒不見舒雅就要哭鬧了,只怕嬪妾不能多待。”
“那本宮也不便勉強你。”
林舒雅走向蕭婠婠,曲身對她懷中的楚文朗道:“朗兒,聽母妃的話,不能亂吃東西,不然興許會被毒死的。”
楚文朗睜著一雙無辜的黑眼看她,咧唇微笑。
林舒雅直起身子,對蕭婠婠道:“凌尚宮,陛下把朗兒交給你照料,朗兒若有任何差池,本宮不會饒過你。你最好多長一個心眼,眼睛睜大一點,不要讓一些心懷鬼胎的人有機可趁。”
蕭婠婠應道:“是,奴婢會照料好殿下。”
林舒雅沒有行禮,直接道:“永壽宮還有要事,嬪妾先行告退。”
話落,她轉身離去,大搖大擺。
眾妃嬪目瞪口呆,第一次見識到皇貴妃囂張狂妄的氣焰。
蕭婠婠看向楊晚嵐,她淡淡地笑著,好像沒有任何不滿,沒有生氣。
林舒雅應該知道,寧王楚文曄不夠聰敏機靈可能與楊晚嵐有關,為什么她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為什么沒有趁楊晚嵐幽禁在重華宮的良機給予痛擊,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邊境傳來消息,魏國大軍南犯。
六月,魏國大將統率三十萬大軍,分三路大舉進攻,兵鋒強勁。
數名參將戰死于貓兒莊,前線戰敗的消息不斷地傳到金陵,朝野震驚。
又一個戰敗的消息傳來,鳳王正在揚州守軍中,被魏軍所擄,生死不明。
更讓朝野、后宮震驚的是,楚連玨決定御駕親征。
朝中多少要臣上疏勸諫,后宮多少妃嬪勸阻,他仍然執意親征。
蕭婠婠不明白,他何苦親征?大楚國有一個馳騁沙場多年的鐵血將軍楚敬歡,何時輪到九五之尊北上親征?他究竟有何意圖?
她問:“陛下不會改變主意了嗎?”
“你也想勸朕?”楚連玨由宮女寬衣解帶,然后揮退所有宮人,攬她入懷,“給朕一個理由,朕興許可以打消親征的念頭。”
“陛下未曾上過沙場,排兵布陣的經驗可能較為欠缺,臣妾擔心陛下……”她憂心忡忡地說道,“陛下保重龍體,就是以家國、社稷為重。”
“若朕不去,皇叔就要率軍北伐。”
“燕王防守北疆多年,驍勇善戰,智謀超群,一度讓魏軍聞風喪膽,燕王率軍北伐該是眾望所歸。”
她目前的身份,只能這么說,其實,在她心中,她不想楚敬歡北伐,也不愿楚連玨涉險。
楚連玨笑道:“朕知道你擔心朕的安危,不會有事的,隨朕北伐的都是皇叔親點的將領,驍勇善戰,都是猛將。全本書庫”
蕭婠婠問道:“陛下可否對臣妾說,此次為何不派燕王北伐?”
他的面容變得剛毅,“因為,朕要在北疆守軍中立威。”
她心驚,“臣妾明白了,只愿陛下所率之軍所向披靡,旗開得勝,早日凱旋歸來。”
話雖如此,她還是有點懷疑,有必要在邊境守軍中樹立軍威嗎?是否還有別的意圖?比如,借此良機收回燕王的兵權?
六月十八日,楚連玨率領二十萬大軍從金陵出發,隨御駕親征的文武大臣有五六個。
二十日,大軍過揚州,至邊境。
陛下不在皇宮,妃嬪們爭寵的主因不在了,后宮似乎安靜了一些。
然而,蕭婠婠知道,平靜的冰封下面,波流暗涌。
大軍出發的前一日,楚連玨下了一道詔書,晉凌玉染為貴妃,賜居景仁宮。
她明白,之所以臨行前一晚倉促地晉封她,是因為,他不在宮中,她必須有一定的地位才能不受傷害。
接下來的兩日,她與宮人忙于搬宮,楚文朗自然也搬到景仁宮。
第三夜,她哄楚文朗睡著之后,回到寢殿,宮人退下,脫了衣衫正要歇寢,卻看見宮磚上突然出現一抹黑影。當即,她大驚,心口猛跳。
“婠婠。”一道壓抑的聲音,是楚敬歡低沉的聲音。
“王爺。”蕭婠婠不再驚怕,任由他將自己攬入懷中。
相擁半晌,她微微掙開,“王爺怎么進宮了?萬一被人發現,那可怎生是好?”
他打橫抱起她,“不會有事的,放心。”
他們之間,無須多余的言語,他懂,她也懂,他駕輕就熟,她柔軟如水。
衣袍與宮衫落在宮磚上,交疊在一起,鳳帷飄落,綃紗輕帳遮掩了一方旖旎。
長長的熱吻,綿綿的情意,溫熱的鼻息,憐惜的撫觸。
然而,楚敬歡卻不像以往那般急切,只是摟著她,靠在大枕上,“陛下親征,本王與你便無顧忌,日夜顛倒都可。”
“謹慎一點為妙。”蕭婠婠不知道,燕王和陛下,究竟舍不得的是哪一個。
“王爺,為何陛下執意親征?”她問。
“陛下從小到大都在宮廷、金陵,是一個太平皇帝,本王縱橫沙場多年,手握兵權,他自然擔心本王有異心。此次御駕親征,陛下不僅可以在軍中樹立軍威,還可借機收回本王手中的兵權,何樂而不為?”楚敬歡道,從語氣里聽來,他并不擔憂。
“王爺不擔心嗎?”對于他的態度,蕭婠婠很奇怪。
“不擔心。”
“王爺好像成竹在胸。”她狐疑地看他。
楚敬歡摸了一把她的下頜,笑道:“若無把握,本王就不會讓陛下率軍北伐,也不會留在金陵與你卿卿我我,快活似神仙。”
她一笑,“那婠婠就不為王爺費心了。”
他盯著她的紅眸,“你沒想到陛下出發前夕會下詔晉封你吧。”
她點點頭,“陛下晉封婠婠,是想給婠婠一個名份,在他親征的這段日子里,保護自己,也保護朗兒。”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本王會保護你,只是,如此一來,你就是陛下的貴妃了……”
“婠婠是王爺的。”蕭婠婠翻身伏在他身上,“王爺也是婠婠的。”
“你想做什么?”楚敬歡故意驚恐道。
“婠婠想……吸干王爺的骨血。”
她慢慢俯身,吻他的唇。
他任由著她,不予回應,卻在她輕柔的撩撥下,體內的火苗被點燃。
蕭婠婠想象得到自己是多么無恥,可是,她心甘情愿取悅他,沒有絲毫不愿。
她沒有想很多,只覺得,已經是他的女人,又有何不可?只要他開心、滿足,她也會開心。
赤身相擁,柳腰輕擺,鳳帷輕帳輕輕地晃動。
她瞇著眼,腦中一片澄明,只有這一刻的歡愉,以及擁有的男子。
昏暗的寢殿,如霧的幔帳,情意綿綿溢出,春情漫漫流淌。
她擁有他了嗎?她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也許,一瞬就是永恒。
只要曾經開心過、快樂過,又何必計較那么多?
楚敬歡索取她的香、她的軟、她的愛,將她越抱越緊,好像要將她揉碎,摁進自己的體內。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蹙眉低眸,他熟悉得如同熟悉自己的身體,他從未迷戀過一個女子的身體,卻總是惦記她,想著她妖媚的紅眸,想著她纖軟的腰肢,想著她的一切,想得一夜無眠,想得鄙視自己,無法不想。
克制著不找她,卻終究無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想得到她。
他不知道,這種對一個女子的惦記與念想究竟是什么,是喜歡嗎?是愛嗎?
也許是吧,原來,他也會愛上一個女子,還是一個不可能是他的女人的女子。
因為喜歡了,因為愛了,他不再交給她任務,不再讓她為自己辦事,只想好好地寵她、愛她。
他相信,她也喜歡自己、愛自己,否則,她不會舍棄九五之尊的楚連玨、而選擇自己。
可是,他應該如何完全地擁有她、得到她?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
這個問題,很難解決。
良宵苦短,夜色深沉。
“婠婠。”
“嗯?”
“本王有法子帶你出宮,出宮后,你便是本王名正言順的女人,待時機成熟,本王封你為燕王妃。”楚敬歡低沉道,停下來,觀察她的反應。
蕭婠婠猛地睜眼,錯愕地看他。
燕王妃?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有意娶自己,給自己名份和地位!
這表示什么?這說明他真的喜歡自己嗎?她是否應該相信他?
可是,關鍵不在于此,而在于她是否愿意離開皇宮,成為他的燕王妃,與他廝守一生。
還沒有查出朝中奸臣,還沒有為父親洗脫罪名、討回公道,她怎能離開皇宮?怎能半途而廢?
她選擇進宮,就是選擇了一條不歸路,選擇了犧牲自己、犧牲一生的幸福。
可是,她如何讓他明白?
她只能說:“王爺錯愛,臣妾惶恐……婠婠很想一輩子侍奉王爺左右,可是,婠婠已是貴妃,如何離開皇宮?如何光明正大地與王爺在一起?”
“這些事,本王會妥善安排,你不必擔心,只要你點頭,本王就趁此機會帶你出宮。”楚敬歡看不到她的心,究竟她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陛下不在宮中,婠婠一旦有事,朗朗就會落在皇貴妃娘娘的手里,王爺,婠婠實在放不下朗朗。”
“名義上,朗朗是皇貴妃的兒子,她不會害自己的孩子,朗朗不會有事的。”
“可是,嘉元皇后將朗朗托付給婠婠,婠婠不能丟下朗朗不顧。”
楚敬歡黑眸一瞇,“你不愿離開皇宮,只是因為朗朗?”
蕭婠婠連忙解釋,“婠婠不是不愿意,婠婠只是放不下朗朗,朗朗還這么小……王爺,婠婠考慮幾日,再答復王爺,可好?”
他不再多說,面色冷沉。
她知道他生氣了,默默地承受著他的怒火。
那種熟悉的心痛再次襲來,只是這一次,是為他而痛。
她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為楚敬歡而心痛,只是覺得,為了父親和蕭氏一族,辜負了楚連玨和楚敬歡,是值得的。她沒有心,不該有感情,心痛是活該,怨不得任何人。
熱淚在眼中翻滾,終究沒有流下來,她忍住了。
楚敬歡撿了衣袍穿上,靠在床頭大枕上,臉膛緊繃。
蕭婠婠靠在他的胸膛上,想哄哄他,卻不知道如何哄,“王爺,是婠婠不好……此生此世,婠婠只是王爺的女人。”
他不語,臉膛緊繃。
她靜靜地伏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一種悲酸在心中蔓延開來。
離開皇宮,還是留在皇宮?
離開皇宮,便是放棄了這幾年的辛苦經營,得到另一種幸福。
留在皇宮,便是選擇了繼續煎熬,選擇與楚連玨糾纏到底。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她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假若放棄為父親洗脫罪名,楚連玨和楚敬歡,她會選擇誰?
一個是有過短暫戀情的陛下,一個是有了夫妻之實的燕王,他們是叔侄,她好像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從一而終。
然而,她的心給了誰?
她真的不知道。
楚連玨,之于她,有殺父滅族之恨,有先前的冷酷無情,愛恨交織,痛徹心扉,那最初的情意,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煎熬中慢慢流逝。
楚敬歡,之于她,有多次救命之恩,有激烈的男歡女愛,他的霸道與強悍,他的氣度與魄力,已經深入她的心,烙印在她的心底,很難抹去。
她難以抉擇。
那么,就讓上蒼來選吧。
“對了,王爺,前些日子聽宮人說起宣武元年轟動金陵的一件事。”蕭婠婠狀若隨意地提起,“鎮國將軍蕭齊與韃靼勾結,通敵賣國,陛下賜他車裂之刑,誅九族,是真的嗎?進宮前,婠婠聽說書先生說,蕭將軍赤膽忠心,怎么就通敵賣國了呢?”
“蕭將軍駐守北疆多年,功勛卓著,的確是忠臣良將。”楚敬歡好像沒有起疑。
“蕭將軍與魏國勾結,罪證確鑿嗎?”她驚喜地問。
“鐵證如山。”
“那些通敵賣國的罪證是陛下命朝臣搜集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盡量不讓他懷疑。
“此事說來話長。”他眉頭一皺,“有人。”
“有人?”蕭婠婠愕然。
楚敬歡立即下床,穿戴完畢,示意她不要說話,凝神靜聽。
外面很嘈雜,好像有很多人,說話聲越來越清晰。
有人來捉奸嗎?那敬敬咋辦?躲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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