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開源屏退左右，在外面吸了口煙才進來，萬天海坐在那里，架著二郎腿。

看到曾開源進來，萬天海道：“曾局，你行啊，真沒想到我會栽在我最信任的人手里。這些年，我對你不薄吧？”

曾開源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好好考慮一下你自己吧。”

萬天海頗有些不屑，“我的將來，決定在你的手里，你的將來，決定在我的手里。”

曾開源笑了下，遞支煙過來，“別想太多，就目前而言，頂多關你二十四小時，你擔心什么？”

萬天海道：“我不擔心，我干嘛要擔心？他不能把我怎么樣。哼！”

曾開源道：“好吧，我們談點正事，鶯燕去哪了？”

萬天海看著曾開源，“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是個明白人，鶯燕與很多刑事案件有關，現在很多證據對她不利。如果她能站出來，你的嫌疑就自然沒有了。你要知道，我是在保護你。”

萬天海突然哈哈大笑，“你當我是白癡？曾開源，你這點智商騙不倒我。不要說我不知道鶯燕在哪，就是知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還有，鶯燕她是個好女孩子，別他MD打她的主意。就算是有什么事，那也是光頭這畜生干的。”

曾開源心道，看來萬天海早就有準備，更有可能，他已經知道光頭被人滅口了。

萬天海果然老奸巨滑，只是他一直不知，顧書記為何在決定抓捕他。但從萬天海的行為來看，他敢一個人走進顧書記辦公室自首，這顯然是有備而來。

不過，萬天海也太大膽了，這么做，只能激起顧書記心里的不滿。人，有時還真不能太狂妄，低調一點好。

曾開源知道，他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

剛才他在顧書記辦公室就看到了，莫副書記為了此事，上跳下竄。估計其他的人，也開始動了。

大家都暗中關注這件事，給司法增加難度。

曾開源問，“程雪衣去哪了？為何突然失蹤？”

萬天海說，“我不知道！”

曾開源看著他，“行，你可以不說，我們總會找到她的。她如此煞費苦心為你籌資，你們之間應該有不可見人的交易。”

萬天海大笑，“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不過她的事，我還真不知道。”

曾開源盯著萬天海，“天海，咱們打交道這么多年，我想你應該了解我的。”

萬天海道：“太了解了，你不就是想利用我來讓自己升官發財嘛。不過我告訴你，曾開源，這些年你拿從我這里拿了多少好處，我可是都有一本賬的。你良心過得去嗎？如果我把這事抖出來，后果你清楚。”

曾開源站起來，也不理萬天海了。

看來別想從萬天海這里打開缺口，必須別找辦法。

現在光頭一死，鶯燕是個關鍵人物。

曾開源決定，重點放在鶯燕身上。

當然，搜查證據很重要。

程暮雪帶著人，終于找到子午坡那棟別墅。

問旁人，“這是誰的房子？”

旁邊有人說，“除了萬天海，誰還有這么大的氣派？”

程暮雪給曾開源打電話，“我們找到子午坡一處高檔別墅。”曾開源說，“只要是萬天海國的產業，都可以搜。”

程暮雪這才帶著人把這里包圍，然后沖進去。

很快，她就發現這里與眾不同的一切。有人在后面車庫里，發現一輛火紅的瑪莎拉蒂。再看房間里，程暮雪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姐姐失蹤前，肯定就在這里。

下令對整棟別墅進行搜查，程暮雪發現他們離開的時候很匆忙，走進臥室里，她在房間里兜了一圈。

除了奢華和喜慶，倒是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

一名刑警進來報告，“程隊，沒有任何發現。”

程暮雪沒說話，走出臥室，又走了回來。

旁邊一名女警問，“程隊，怎么啦？”

程暮雪說，“你看，這房子是不是很奇怪？”

女警看了看，“沒有啊？哪里奇怪了？”

程暮雪又走出去，“不對，不對！”

旁邊的人都看著她，也不知道哪里不對了。

程暮雪說，“把柜子打開。”

“我們已經找過了，沒什么可疑的地方。”

程暮雪說，“把柜子打開。”

兩名刑警將柜子打開。

程暮雪在柜子里看了一遍，又沒發現什么。

可她走出來，總是覺得這房間不對。一名男刑警道：“我也發現了，這房間的長度尺寸不對。”

眾人這才發現，果然這房間的長度尺寸不對。

“難道這里有個密室？”

有人終于提出了質疑，于是大家分頭尋找密室的入口，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沒有發現密室入口。

程暮雪說，“我總是覺得，應該從臥室里入手。來人，把衣柜弄開。”

來了七八個人，左敲右打，終于把衣柜弄開了。

“程隊，果然有發現。”

只可惜，墻上有密碼。

怎么解？

“快找專家過來。”

刑偵隊里還真有專家，不一會兒，專家就來了，試圖打開這密碼。

砰砰砰——有人敲了敲墻壁，尼瑪，居然是鋼板的。

來人，給我砸！

“等一下！”

專家喊了一句，“等一下！”

看到程暮雪這么急，專家阻止了。當然，程暮雪心系姐姐的安危，看到這密室的時候，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姐姐，會不會在密室里？

門，終于打開了。

程暮雪撥出槍沖進去，后面跟著四五個人。

密室里，四面的墻壁都是用黑布遮住，這里面擺著很多貴重的東西。

“程隊，這里有槍！”

程暮雪朝地邊望過去，墻上果然有兩支槍。

一只手槍，一只沖鋒槍。

程暮雪過去看了看，“這只是收藏品。”

她就在心里琢磨，萬天海是不是曾經當過兵？要不他收藏這兩支藏干嘛？

旁邊又有人喊，“這里有個密碼箱！”

黑布下，露出一個很大的密碼箱。

程暮雪道。“打開它！”

專家馬上過來，進行解鎖。

看到密室里，也沒有姐姐的蹤影，程暮雪的心情很復雜，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不是還安全？

“大家再仔細搜，每一寸地方都不要放過！”

眾人紛紛離開，這里只留下三個人。

程暮雪和那名女警，還有專家。

專家喊了一句，“開了！”

然后就閃到一邊，讓程暮雪過來看。程暮雪走近保險柜，看著這里的東西。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盒子上。伸手拿出來一看，打開了，里面竟然有很多紙條。

“借據？”

看到借據的時候，程暮雪心里一緊，發現重大秘密。翻了翻盒子，這里的借據居然有好幾十份。

而且落款都是市委大佬們的簽名，保險柜里，除了這個盒子，還有好幾個U盤。程暮雪就奇怪了，這么多U盤，干什么用的？

“把保險柜里的東西帶回去！”

叭——燈，突然滅了。

一條人影沖進來，“啊——”

“叭——”

一聲槍響，鮮血在黑暗中綻開。

“叭——叭——叭——”

程暮雪連開三槍，冷風一閃，黑影竄了出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程隊！”

下面的刑警沖上來，程暮雪在黑暗中大喊，“把燈打開！”

“打不開了，保險燒壞！”

幾束電光照過來，專家倒在血洎中，女警中了一槍。程暮雪握著槍，“快追，我打中他了。”

有人順著地毯上找，果然看到有鮮血往外面去了。

程暮雪拿著手里的盒子，幸好這個沒有被人搶走。專家的身下，壓著一個U盤。

他把U盤交給程暮雪，“可……可……能能是重重重——”

話還沒說完，專家的手垂下去。

“快，送醫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