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國色

第六百七十章 百濟稱臣

新羅設宴招待李重九后,實際上兩邊也是進行了深入一步的洽談。、ybdu、事實上什么宴會都是扯淡,看來新羅人喜歡在吃飯中將事情敲定。

兩邊是最高領導人會談,談判進行十分順利。

李重九同意新羅在幽京設立番館,派官員長駐幽京,協商處理新羅與趙國的外交事務。同樣的趙國在新羅也設立使節館。大趙的使節館,將設在新羅京都雞林,另外在黨項城設領事館。新羅在幽京設番館外,也在都里鎮,登州也設番領館。

德曼公主還請求李重九增加在黨項城的軍力,不過李重九卻沒有答允,而是借口自己現在兵力不足。

兩邊將大的事情談妥后,就是一些細節上的事情,需要敲定,不過這時候已不需李重九來談判了,交給周洲等人就可以了。

正待李重九準備離開黨項城時,這時候突然聽聞百濟國派出來使,至黨項城拜見李重九。

百濟國開國之主,乃是高句麗國主高之子溫祚。高成為高句麗國主后要立自己前妻之子,繼承國主之位。而沸流,溫祚二人,是高出身沸流族的妻子召西奴所生。

二人擔心為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迫害,所以離開了高句麗,來到南方立國。溫祚在慰禮城建城,因為最初有十名大臣輔佐他,所以國號為十濟。后來攻滅兄弟沸流之國,收納其百姓,越多越多人聚攏他麾下。這才將國號改為百濟。

百濟一直與大趙素無來往,這時候找上門來。卻頗為令人尋味。其新羅人似乎一直阻攔百濟使者覲見李重九,但現在的黨項城。可實際上是趙國的地盤,卻不是新羅人可以做主。

李重九讓張玄素,高濤替自己接見百濟來使。兩邊談了一夜,張玄素當下向李重九回稟,雙方會談的情況。

原來百濟,聽聞李重九攻陷高句麗平壤后,合國上下震驚,換句話說就是嚇尿了。因為這一次李重九屯兵于黨項,海面上戰艦如云。百濟王擔心李重九是否要在此聯合新羅,對百濟不利。

要知道百濟國都泗沘,也處于趙軍水軍戰艦攻擊范圍之內,而且距離趙軍水軍大本營登州更近,實際上比平壤更容易遭到水軍攻擊。

李重九既能破了朝鮮三國中國力最強的平壤,當然也是攻克泗沘。百濟王扶余璋合國上下動員,隨時準備與來犯的趙軍一戰,同時派出重臣,官任內法佐平的大臣來到黨項城。來拜見李重九。

再說這百濟使節,來黨項城路上,看見趙軍的浮海大艦,就更是驚恐。他本來前來就是提心吊膽。見到趙軍的武力,就是更是嚇得不行。張玄素接見時隨意恐嚇了一番,這名百濟使節直接言道。百濟王愿意向趙國稱臣,并派出次子至幽京入國子監讀書。實際上為趙國人質,同時還愿意開放港口。給趙軍商隊往返,只求趙國不要和新羅聯合攻打百濟。

李重九聽了不由哈哈大笑,他沒有料到,只是隨意的來黨項城一趟,結果將朝鮮三國之中的百濟更嚇怕了,這簡直是無心插柳之得啊。

李重九想了一番對張玄素道:“張愛卿,你看朕該如何答復?”

張玄素道:“百濟看來是懂得畏懼,那么我軍已收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但是新羅與百濟乃是世仇,況且百濟于倭國走得又是一貫親近,恐怕他這時候稱臣里,也只是迫于一時,而并非是真心。何況如果真的接受百濟稱臣,那么一旦新羅百濟沖突,如何是好。而且現在新羅與趙國的親密盟友關系,也會生出間隙來。”

張玄素料事一般十不離。

李重九考慮一番張玄素的意見道:“此事朕已有計較,你就按著朕說得去辦。”

次日百濟的使者一夜未眠,待見到張玄素后,當下上前道:“張大人,不知道趙皇陛下今日肯不肯賜見一面。”

張玄素當下道:“趙皇陛下事務繁忙,恐怕是不會見你的了。”

這名百濟使者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張玄素道:“不過昨夜我將你的那些話都與陛下轉述了。”

百濟使者手微微一顫,連忙道:“那真是多謝張大人了,不知陛下如何說的?”

張玄素笑著道:“趙皇陛下說,百濟稱臣的事那就不必了。”

百濟使者臉色一白道:“趙皇陛下連這個都不肯。”

“你誤會了,陛下說名實之間,理須相副。高麗稱臣于隋,卻抗擊隋軍,此何臣之有。天子敬于萬物,不欲驕貴,但據有國土一方,各求安人,何必令百濟稱臣,此是自尊自大。”

張玄素當下將李重九當初與榮留王說的那一套搬了出來。

但與榮留王說時的心情不同,百濟使者聽了則是一臉的震撼道:“趙皇陛下,真乃堯舜一般的圣人啊。”

張玄素對這個說法點點頭表示同意道:“不過陛下同意,百濟王子到幽京國子監讀書之事,陛下說了不會以他們為質,還聽聞百濟國主崇佛,陛下允許貴國派訪問僧來大趙。也可以由趙國派出僧侶攜帶佛經至百濟,弘揚佛教。”

“當然對于貴主最關注的我大趙是否會攻打百濟之事,陛下說了只需百濟不要對我大趙保持敵對之意,我大趙是不會出兵攻打百濟,大家各自相安一方。吾趙國在遼東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高句麗。”

百濟使者聽了不由深深松了口氣,特別是聽到趙軍不會攻打百濟的承諾后。

當下這名使者起身道:“在下一定要趙皇陛下的善意傳達給吾主,希望大趙與百濟之間,能永世通好。”

“這是當然的,我們陛下對于和平一貫是很有誠意的。”張玄素笑著回答道。

百濟使者這邊尚未走,在李重九的居館內,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房檐前水聲滴答,剛下了一場小雨,居館四周有一層淡淡的云霧朦朧著。

纖纖素手輕輕伸出,雪色的綢紗衣袖沿著胳膊肘滑下,青絲綰起,淡淡的唇,如雨中遠山般的秀眉。

高句麗的勝曼公主在臺階下,為李重九烹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