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國色

第七百二十章 攻陷丹陽

木城上木屑橫飛,江淮軍士卒奔逃。

當新羅戰艦一頭撞進浮江木城后,金春秋舉刀大聲一喝,頓時其余戰艦紛紛抵近木城上。新羅士卒穿著窄腳褲,手拿著短刃,一個接一個地從船舷上跳下,躍到木城上。

新羅士卒蜂擁而來,瞬間就將木城上的江淮軍士卒淹沒,當下滾滾長江江面上盡成赤色。防守京口的江淮軍畢竟不到兩千人,如何抵擋住一萬聯軍的猛攻,落敗已是必然之事。

眼見勝券在握,見到這一幕金春秋不由仰天大笑,看了一旁狼狽困在沙灘上百濟人馬,不由吐氣揚眉。被漢人壓住一頭也就罷了,若是再輸給百濟了,這叫金春秋如何可以接受。

京口當下即被趙軍聯軍攻陷,正在打掃戰場時,這時候江面上一支小艦隊抵達,卻是東萊郡郡守趙欣。

原來趙欣這一次總督百濟新羅聯軍出兵,攻陷江都后,趙欣進入江都城,并沒有隨軍行動。一來趙欣知道zìjǐ不通軍務,幫不上什么忙,二來趙欣在江都城,通過趙軍風聞司甄別,篩選了部分親趙的官紳維持江都城的局面,還暗中拉攏左仙游的心腹,為zìjǐ所用。

趙欣不愧是能吏,一日之內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江都城局勢穩定下來,但凡忠于杜伏威的官吏,一夜之間都被趙軍風聞司配合衙役一并拿下,無一人漏網。

趙欣將其中二十五人,下令連夜絞死,這雷厲風行的手段。當下將江都城內杜伏威殘存勢力席卷一空。

而這時傳來了京口被攻陷的消息,趙欣聞之大喜。江淮軍全軍出征。丹陽空虛,而京口一攻下。丹陽更是旦不保夕。當下趙欣命得力部下鎮守江都,zìjǐ帶人馬趕到京口,這樣將來攻下丹陽,一個運籌之功,斷然是少不了了。

趙欣抵達京口后,左仙游,金春秋,元曉,允忠一并前來拜見。金春秋。元曉對左仙游可以看不起,但是對于趙欣,這樣李重九手下年輕大臣,可是十分恭敬。

何況趙欣為東萊郡郡守,新羅在登州水營,多要看他的臉色行事。金春秋,元曉都如此,左仙游,允忠更不用說了。在這位趙國大臣面前,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趙欣很滿意看到眾人對zìjǐ如此恭敬,之后對北面抱拳拱了拱道:“陛下,剛剛傳來旨意。要我們盡速攻破丹陽,將丹陽城內江淮軍家小一并拿下,以此為質迫江淮軍上下投降!”

聽趙欣這么說。眾人都是點頭,這才是眾人攻打丹陽的目的。

“不過這之前。我軍入丹陽城前,與爾等約法三章。不得擅自殺人,不得奸淫婦女,不準盜人財物!”

聽趙欣這么說,眾人都是一并拜下道:“愿奉郡守之命!”

當下趙欣言畢之后,眾將紛紛請戰。趙欣也知京口一下,丹陽唾手可得,當下也就毫不客氣接過了指揮權,分派各路大將直攻丹陽,務必將不能放走一人,特別是杜伏威的家眷更是要盡數拿下,用此來逼迫杜伏威投降。

這支多國聯軍立即啟程,在向導的領路下,攻入了丹陽,這時候丹陽上下人心惶惶,京口被攻破的消息剛剛傳來,他們還不知道要逃跑,要是據守。

眼下趙軍兵臨城下,城內頓時亂作一團,而左仙游直接騎馬來到南城之下,對著城頭上大喊道:“吾尚降,何況爾等!”

只聽左仙游這么一喝下,南城守兵盡作鳥獸散。當下趙軍撞門入城,趙軍士卒沿街大搜索,但凡看見有華麗的府宅,就破門而入。趙欣騎馬入城,雖說百濟新羅士卒是動作粗魯,挨家挨戶搜刮過去,不過在zìjǐ約法三章之下,都沒有太過出格的表現。

當下丹陽城內,來不及逃走的江淮軍將領和出征將領的家眷紛紛被抓。

其中有杜伏威妻妾,輔公佑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以及江淮幾名重要將領家眷都在其中,看到這一幕趙欣差一點忍不住仰天大笑。這一次大功是逃不走,憑著這一次攻下丹陽之功,他在官場必然可以更進一步,想必可以進尚書省了。

在抓拿這些家眷時,陡然趙欣目光一頓,卻看見一名熟悉的女子。

趙欣從一旁士卒手里取過火把,走到那女子面前,一手捏住這女子尖俏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

“是你!”看清對方面容后,趙欣話中寒徹如冰。

“罪婦喬月心見過趙郡守!”那女子昂然看向趙欣,目光中并沒有半分退縮之意。

趙欣看對方青絲如瀑般的長發,竟是已在腦后盤起。趙欣想起往昔之事,不由顫聲道:“當年你離開山東,聽說去了江淮了,沒料到你竟是已經嫁人了?”

喬月心看向身側的一名男子點點頭道:“是的,這是我夫君,趙郡守眼下我等性命皆在你手上,悉聽發落。”

趙欣看向這名男子,但見對方不過二十多,相貌俊朗,也算得上氣宇軒昂。一旁之人與趙欣道:“此人是前隋名將陳陵之子,在江淮軍中任侍郎,剛剛新婚不久。”

趙欣聞此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看向那男子,心底頓時殺機大動。

趙欣剛要發作,一旁風聞司的一名別將走上來,對趙欣身旁道:“郡守,不可動怒,此人乃是我風聞司潛伏在江淮軍中的細作。”

趙欣聽了驚訝不已,什么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此刻趙欣只是一心想將對方殺死,卻沒有料到這人居然是風聞司安插在江淮軍中的細作,那還不好動手了。

“此事當真?”趙欣問道。

這名別將道:“是的,此事關系到我風聞司的機密,不便與郡守道出,不過此人確實是我風聞司細作,當年杜伏威殺了陳陵后,對方隱姓埋名,為的就是接近杜伏威刺殺對方,后來成為我風聞司細作后,暗號為赤星,為我們傳遞了不少機密。”

“原來此人就是赤星,”趙欣對這細作也有耳聞,不過他又問道,“既身為細作,又怎么能輕易成婚呢?”

這名別將面露為難之色。

趙欣道:“請告訴在下,將來必有后報!”

這別將道:“此事我也不清楚,聽說是上面一手安排的,其中有什么深意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