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訓練他們?”三笠沒有去動碗筷,靜靜的坐在桌邊問道。
為什么?
萬歌看著窗外滂沱的大雨,略微有些出神,良久之后才說道:“沒有問什么,就像吃飯喝水一樣順其自然,硬要找個理由的話,因為他們叫我一聲大哥!”
有的時候一個簡單的理由就夠了,就像漢尼斯,假如這個叔叔有危險,萬歌二話不說會過去救人,因為漢尼斯把他當作親人。
“那我們呢,你把我們當作什么!”三笠看了旁邊的母親一眼,平靜的問道,只是桌子下面她那雙捏緊的小手,說明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
自從上次的事發生后,萬歌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對她們做一些出格的舉動了,即使她忍不住抱住萬歌的后腰,他也只是對自己笑笑,然后靜靜的喚出那些神秘的幽光,一個人做著奇怪的事。
好像三人的距離一下有些遠了,后來母親告訴了她,整件事不過是個誤會,從母親下樓到她闖入房間,整件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這個樣子。
不再捏她的臉,也不再拉她的手,更不會溫柔的用手撫弄她的秀發,至于跳進他懷中這種事,也只存在與她的記憶里了。
母親的話也好像也少了,不在和她爭論什么,只是很多時候會看著他的背影出神,或許在懷念當初躺在他懷里的日子,懷念他每次回來后和自己爭奪他的日子,那才是一個幸福的家。
即使和母親斗嘴再兇,心里再怎么討厭對方,但兩人始終是母女,吵吵鬧鬧也是一種幸福,三個人的心就像透明的一樣,被一根繩子拴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和母親之間的隔閡消失了,但是好像萬歌會害怕她們回到之前仇視的狀態,一直在等什么,好像那個東西出現了之后,她和母親就再也不會互相敵視了一樣。
三笠的感覺很準,萬歌等的就是巨人,只要巨人來了,恐懼會把這些枷鎖直接摧毀,到時候兩人也會徹底恢復正常,病態也會永遠消失。
「你們?」
認真的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女人,萬歌沒有說話,只是從懷中摸出了兩張手帕一樣的東西,朝她遞了過去。
一張上面繡著餅干天使和小人,另一張上面繡著三個靠在一起的人,還有一些象征著平安的圖案,這是搬到這里來的時候,自己和母親交給他的,代表著特殊的意義。
漆黑的眸子和琥珀色的眸子在空中交匯到一起,好像互相都明白了對方在想什么,三笠起身抓起母親的手來到萬歌身后,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的在他的頭上錘了下去。
“咚咚!”
真真切切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萬歌也能感受到一絲細微的疼痛,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后,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起身摸了摸兩個女人的秀發,萬歌又把目光投入到窗外漆黑的大雨中,好像看到了高聳的城墻,臉上莫名多了些期待……
845年2月25日,西甘錫納區的一處森林中,一個背著槍的男人取下腰間的皮囊,咕嘟咕嘟的喝下了不少酒水,然后取下背上的槍,就這么站在原地開始瞄準。
“啪!”
子彈從槍膛中射出,十余米外一只正在喝水的鳥類應聲而倒,平時這種飛禽萬歌是很少碰的,因為肉不多,也沒多少人愿意吃,賣不了價錢,不過昨天聽說一個貴族老爺臨時起意,想弄點來打打牙祭,給的價錢還不低,萬歌也就順便解決了這家伙。
至于皮囊中的酒水,那是來的路上碰到漢尼斯丟給他的,說是讓他感受一下成年人的生活,不過也沒想到他會在打獵的時候開封。
恰好萬歌把另一個皮囊中的水喝光了,只能用這玩意拿來應付應付,暫時解解渴,至于醉倒這種事情,以萬歌的消化力和酒精抵抗力,就是拿來當水喝也沒什么問題,畢竟度數也不是很高。
“萬歌前輩!”
因為太過遙遠,所以變得非常微弱的呼喊傳入耳中,萬歌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的麻煩又來了。
十來分鐘后,萬歌趕到了喊聲出現的地方,這時候一群人身上全是豬血,一頭雙眼瞎掉的野豬正在瘋狂的亂竄,不停的攻擊四周的人類。
“恰希,到底要說幾次你才能聽懂,要不你就用槍打斷它的四肢,要不你就直接打斷它的脖子,你這樣把它打得渾身都是槍眼,眼睛也瞎了,到時候豬肉不能吃就算了,小心這東西發狂傷到人那才麻煩!”
這一群人都是新入行的獵人,在得知萬歌這個前輩的戰績后,就經常來請教,不過每一次萬歌的指點都被他們當作耳旁風,把獵物渾身上下打成了篩子,根本不能吃。
“萬歌前輩,不是我不想這么做,只是這家伙跑得太快,槍根本就瞄準不了,而且又皮糙肉厚的,總不能讓我拿刀上去砍吧!”
“不要找借口,你們這么多人照著它的腦袋一人一槍,這東西就算皮再怎么厚也得死,誰讓你們平時不練槍法!”
“別說了萬歌前輩,它朝你沖過去了!”
在青年恰希緊張的呼喊中,一頭狂奔的野豬朝萬歌沖了上來,一張大嘴中哼唧哼唧的冒著熱氣,腳下的泥土被它踢得四處飛濺。
萬歌瞬間丟掉了手中的飛禽,然后把后背上的鐵棍取了下來,臉色嚴肅的看著沖來的野豬。
“蹭!”
在一群人驚駭的目光中,萬歌在極限的距離下閃到了野豬旁邊,然后身子后退一步后再次躍起,雙臂猛的一掄,鐵棍砸在了野豬的頭上,瞬間皮糙肉厚的野豬被砸了個頭破血流,往前奔了幾步后身子轟然倒下。
“這…這…前輩,你到底都干了什么啊!”一群人呆愣愣的喊道。
如此大的力氣,這還是人嗎?能把沖刺的野豬干翻,這一刻恰希有了一種萬歌才是野豬的感覺,而地上那只野豬,是一只臭鼬!
“干了什么?你們不是看到了嗎,砸死了它!”萬歌用鐵棍挑起剛才扔掉的飛禽,把鐵棍抗在肩上說道,敲死野豬而已,屠宰場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