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偌忽聞外面傳來馬蹄聲,剛起身外出,來人已到了店外,勞德偌聽外面有人喊道:“老蔡,怎么還不出來接馬。”
林平之等五人走了進來,見勞德偌起身笑迎:“幾位客官要吃什么,但說無妨,只要不是奇珍之類,小店都能做,嗯,喝酒么?”
鄭鏢頭喝道:“不喝酒,難道還喝茶?先打三斤竹葉青。”
勞德偌道:“是,是,婉兒,先打三斤竹葉青上來。”
岳靈珊在廚房應道:“哎,來啦……來啦!”
待勞德偌招呼眾人坐下后,林平之疑惑地看著勞德偌,問道:“你到底是誰,這不是老蔡的店么?你是老蔡什么人?我沒聽說老蔡有親人啊。難道這店換老板了?”
勞德偌咳了一聲,道:“不瞞眾位客官,小老兒姓薩,原是本地人,自幼在外做生意,兒子媳婦都死了,心想樹高千丈葉落歸根,這才帶著孫女兒回故鄉來。那知四十年未回來,這里的親人都不再了,剛好這家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兩銀子賣給了小老兒。哎,總算是回到了故鄉,聽著這里人說著故鄉話,心里就說不出的受用。慚愧得緊,小老兒自己都不會說了。”
高戰在廚房里悄悄的對岳靈珊叮囑了幾句,才讓岳靈珊打了三壺酒,托著木盤走了出來,在林平之等人面前擺放了杯筷,將三壺酒也隨之擺放上去。又低著頭走開,不愿眾人看到她那張臉。
眾人見岳靈珊黑黝黝的、甚是粗糙的手,不免有些同情。還好岳靈珊已經把手上的鐲子退了下來,否則,岳靈珊無論如何也不愿這般任由高戰施為。
林平之見岳靈珊身形婀娜,膚色卻黑黝黝、粗糙無比,臉上還有許多難看的豆蔻,容貌甚丑。心里為她的身材感到嘆息,白白有了一副苗條的身材,老天不公啊。
鄭鏢頭拿著剛剛打來的獵物,一只野雞、一只黃兔交給了勞德偌道:“拿去洗剝干凈,去炒兩大盆。”
勞德偌道:“是,是!”
勞德偌進來廚房,叫來岳靈珊上了些下酒的牛肉、黃豆、花生。勞德偌則在廚房后門開始剝洗兔子、野雞,沒有與高戰說話。
待岳靈珊返回后,抿嘴一笑,低聲道:“高大哥,你還是在這里吃吧,外面都是些江湖人士,不適合你,萬一引起他們不滿,是會拔刀相向,很危險。”
高戰朝著岳靈珊眨了眨眼,心說:“小妮子心底倒是蠻善良的,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他的威名,要不是告訴她,當心嚇著她,他才懶得把身上標志性的寒霜劍收了起來放在空間珠子里面睡覺。”便道:“婉兒啊,高哥可不是泥捏的,阿貓阿狗都可以威脅,高哥哪一天要是不高興了,武林就得大亂。”
岳靈珊以為高戰說笑,沒理會他在這里吹牛皮。白了高戰一眼,氣呼呼的轉過身不理高戰,似乎因為高戰沒有聽她話很不高興。
高戰瞅了瞅耳朵直立的勞德偌,露出冷笑,心說:“你丫的,倒是裝得賊像,倘若我現在把《辟邪劍譜》故意暴露出來,興許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這里,高戰眼睛一亮,上前搬過岳靈珊的雙肩,面朝著他道:“江湖沒有聽說過我小高,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小高飛刀例不虛發。我小高出手,就沒有他們混江湖的事兒了,所以我才隱居在福州府,高手寂寞,你是不會明白的。
我現在準備隱退江湖,尋個好老婆,就此一了百了,把平生絕學帶進土去。不過,要說武功秘籍,我是有一本,可惜這本秘密我修煉不了,只得放棄。
嘿嘿,還是修煉我高家最厲害的飛刀好,雖然在江湖上默默無聞,那是因為祖有遺訓,不許在世人面前展露飛刀絕技,一來怕引起江湖紛爭,二來避免陷入江湖這個是非之地。”
岳靈珊眼睛明亮,直直盯著高戰,故作好奇道:“高大哥,要不要給小妹展示一下,我從未聽說過小高飛刀例不虛發的事。”
高戰嘿嘿一笑,故作生氣道:“你不信,好婉兒,難道高大哥騙你,真的不能使,一旦使出來必是驚天地泣鬼神。江湖肖小、群邪避讓,從此江湖多事矣!不過,你聽說過林遠圖此人吧!就是外面那小白臉的曾祖父,一套辟邪劍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其實,他不是無敵的,曾經就敗在我高家的飛刀之下。
林遠圖就此封劍江湖,不再在江湖走動,這才有了福威鏢局。他家的劍法我這里就有,想不想看?嘿嘿,你不知道這《辟邪劍譜》好變態。可惜高大哥不敢修煉,一旦修煉,我高家就我一根獨苗便將絕后。”
岳靈珊見高戰不像是在說謊,驚道:“真的?”
高戰忽然從懷中拿出一本昨夜抄寫的《辟邪劍譜》,翻開一頁,招了招手,道:“婉兒,不信你看,這就是林家的《辟邪劍法》,上面是不是很變態,這是斷人子嗣的邪功。我高家雖有他家的秘籍,也算是林遠圖當年敗在我高家飛刀下后自愿送出的,不是原版,他林家倒是有原版,不過內容是一樣的。現在知道小高飛刀例不虛發了吧!這不是吹牛,而是有祖訓在,我又是一代單傳,不得已而為之啊!”
岳靈珊把頭一偏,瞅見扉頁上面寫著:“欲練此功,揮刀自宮!”臉色頓時暈紅,吐了口唾沫,嗔怒道:“這種邪功真是禍害不淺,不會是你胡編亂造拿來騙我?”
高戰道:“嘿嘿,我騙你干嘛!你怎么不信呢?”高戰一邊說,一邊偷偷用余光去觀察勞德偌的神態變化,見勞德偌聽到《辟邪劍法》后,身體不禁一顫,忽又恢復過來,專注的清洗野雞野兔,似乎沒有聽見高戰、岳靈珊兩人交談。
高戰心說:“你就裝吧!哥哥就等你呢?還需你送一本給你們的左大掌門,金盆洗手時,老子多殺幾個,到時候左大掌門必然修習,只有修習這門自宮絕學,方能與我一戰的能力。”
岳靈珊聽后,她不好說了,上面的心法她看不出真偽,但內容絕對駭人聽聞,竟教男人自宮,這種功法著實邪惡。
接著不待岳靈珊多想,便又聽到高戰說道:“你不信,這江湖秘辛多了去,不過我還知道這《辟邪劍法》與《葵花寶典》的來歷。嘿嘿,聽說過華山派么?”
岳靈珊大吃一驚,道:“難道華山與《辟邪劍法》、《葵花寶典》有關?”
高戰道:“嗯,關系大了,當年華山派兩位前輩岳肅和蔡子峰機緣巧合,得以一窺當世無上絕學秘籍《葵花寶典》,因兩人見解有異,一人主張以修氣為本,教導弟子重修氣;另一人卻主張以劍法為主,教導弟子重劍法。華山派至此分裂為劍、氣二宗,因二宗各持己見,終于水火不容,兄弟鬩墻,同門操戈!高手傷亡殆盡,華山因此式微。”
岳靈珊眉頭緊蹙好像很生氣,見后面二師兄示意她不要沖動,待高戰講下去。故而裝作不知,又問:“那辟邪劍譜又是為何與我……,嗯,與華山有什么關系?”
高戰瞅了瞅外面,見于人豪等人還沒來,心道:“我再說說吧,反正今天就給老岳份大禮,就當是她女兒的嫁妝好了。”隧道:“呵呵,林家曾祖父林遠圖就是岳肅和蔡子峰兩人手中看到了《葵花寶典》才領悟出林家《辟邪劍法》來的,后來《葵花寶典》又被日月神教搶去,就此成為日月神教的鎮教寶典。
嘿嘿,東方不敗就是修煉《葵花寶典》,武學大成,這才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這可了不起。不過不同的人領悟不同吧!華山領悟出了《紫霞神功》,日月神教得到的《葵花寶典》也是殘本,可惜了,好好的一部奇學《葵花寶典》就此毀了。弄出了這么多的功法出來,各有不同。有自宮的,有正常的。聽說《紫霞神功》和日月神教殘本《葵花寶典》都有造化之道,是一門長生造化的功法,很牛逼。可惜華山硬沒一個成器的,無人修煉至大成。”
岳靈珊不滿道:“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好像你很厲害似的。”
正說到這里,勞德偌心里卻已翻江倒海,他可以斷定,高戰是個高手,不然不會知道這么多秘聞。至少是曾經的武林世家,由此可見,高戰說他懂武功,實非謊言。
忽聞外面有人來,高戰便知好戲開場了,當即笑道:“還是出去招待客人吧,今晚哥高興,就在這里吃好了。一旦出去,弄不好忍不住殺人,我這人什么都好,就是見不得這些人的德性,學點皮毛便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勞德偌朝著高戰笑了笑,與岳靈珊一起出去招待客人,高戰一陣好笑,把岳靈珊做好的兔肉煲蓋子掀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贊道:“丫頭做的一手好菜,沒聽說小丫頭還會做菜,不錯,不錯,老岳教了個好女兒,便宜爺了。”
沒過多久,外面便傳來林平之與于人豪兩人的交手,這次高戰沒有出手,而是抱著看戲的態度,要出手也是讓于人豪去死,好歹現在林平之是在打抱不平,還有點狹義之心。
直至于人豪被林平之殺后,賈仁杰騎著馬想要離開,準備去搬兵,這個時候高戰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當即朝后面走了出來,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說完,高戰手中飛出了一把飛刀,朝著已經上馬走了十步距離的賈仁杰打去。迅疾若電,賈仁杰后心已插著一把飛刀,‘嘭’的一聲,賈仁杰從馬背上應聲掉了下來。
高戰朝著岳靈珊笑道:“婉兒,現在知道小高飛刀例不虛發了吧!”
說完,高戰朝著驚嚇過度的林平之道:“回去吧,你很不錯,很有俠義。把實情告訴你父親林振南,若想不被青城派滅門,就來這里找我談價錢。要不是看在你林家與我高家有些淵源,我才懶得管。不過價格有些高,告訴你父親做好心里準備。嘿嘿,余滄海我解決便是,他不是要《辟邪劍法》嗎?我給,但要錢來買。媽的,想要的我都給,不過你林家就別想了,你家也有,還是原版,不同我家的是手抄本,還是你曾祖父親手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