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離開的一些武林人,見又有人前來挑戰高戰,看情形像是嵩山派請來助陣。來人修為已達化境,落地無聲,好似腳并未落地般,端是駭人。
高戰眼睛似鷹隼般犀利,凌厲的射向那黑衣人,見他上下鄂具都是長長白須,年約六旬,精瘦老叟。不過他內息已經內斂,眼中卻道道精光閃閃,一瞧便知高手中的高手。
高戰已知來人是誰,便道:“幽冥老兒,東方不敗沒有去你幽冥洞?難怪呼你還能活到現在。你是來救那淫僧歡樂和尚的吧!嘿嘿,至于你的徒兒,那便算了,他死了。”
幽冥道人冷哼一聲,眼睛瞟了一眼費斌等人,遂又看向高戰,道:“誰殺的?”
高戰譏刺道:“老頭,你這話問得忒沒水平,他膽敢與左冷禪聯合起來算計我,還想上我的女人,你說他該不該死?我邪君的女人不是誰都能伸手,伸手的人具都死了。他也不會例外,你既然來了,想來是左冷禪不放心吧!嘿嘿,他讓你照佛一下,便給你辟邪劍譜參詳!他是白得的東西不心疼,崽賣爺田心不痛。”
起初,幽冥道人不覺邪君如何,但見到了邪君,他便沒了初見的驚訝,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來。心不免突兀,暗想:“難道他早已發現我來到了廳外,只是一直沒有出言呵斥。”
現又見高戰無視他的存在,氣機時強時弱,飄忽不定。幽冥道人的心不由一緊,心道:“這才是高手的氣息,但凡具備氣機飄忽的人,具都是修為大成者。”
眼前的高戰年紀未滿二十,卻已達如此修為。倘若今日不殺了他,日后必后患無窮。他今日前來,主要是為了他那不成器的徒兒幽冥公子沈炎。
至于淫僧歡樂和尚,他倒是相信老朋友必能逃出去。不過幽冥道人卻不知道,淫僧歡樂和尚卻已被高戰擒住,如今還身中生死符,生死已不由他了。
見高戰說到幽冥道人,劉正風臉露驚駭的神色,心想:“幽冥道人怎么也參與了進來?左冷禪這次并非只針對劉某一人,連邪君都算計了。好厲害的心機,好厲害的手段。”
劉府外一眾江湖人士都沒有離開,反而尋個好地方,站在高處遠遠的眺望著劉府內一切動靜。
便是華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也都沒有離開,他們在劉府不遠的一座山峰上站定。舉目眺望劉府,功力深厚的寧中則、定逸師太、天門道長等人隱約聽到‘幽冥道人’幾字后,具都驚疑起來。
寧中則嘆道:“想不到左師兄野心這般大,他真的與幽冥洞聯手了。哎,我華山有臥底,想來恒山、泰山、衡山也有吧!”
天門道人冷笑道:“他嵩山若想算計我泰山,我天門也不是泥捏的,只是不知何人才是那臥底。嘿嘿,若讓我知曉,立即格殺。我才不會放他離開,倒是師妹好心腸,沒有宰了那惡徒。”
定逸師太忽地嘆了口氣,苦澀道:“我恒山一群女流,倘若左師兄不放過,硬要毀我恒山,我恒山也唯有拼死相搏。我恒山也不是說滅便滅,他還沒有那副好口牙。”
寧中則點了點頭,苦笑道:“恒山有三定在,左師兄怕是忌憚得很。泰山又有幾位前輩尚在,天門師兄倒是無懼他。可我華山卻只有我與師兄兩人,獨木難支,第一個要滅的恐怕非我華山莫屬。”
余滄海呵呵一笑,道:“諸位都多慮了,他還是先去應對邪君的報復吧!嘿嘿,邪君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既然先出手算計邪君,日后嵩山怕沒有多少心思算計你們。倒是我青城派經過今日之事,左冷禪很有可能會暗中使一些上不得臺面手段,暗算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兒。”
田伯光聽聞后,瞧著尚未蘇醒過來的兩女,臉色古怪,他很是納悶:“為何定逸、寧中則具都沒有大怒,見到儀琳、岳靈珊兩人這個樣子,她們不可能沒有瞧出端倪,但卻沒有發怒。”
這定有古怪,心想:“難道她們已有把兩女嫁給邪君的意思?要是這般,那這兩個婆娘也忒厲害了。”遂又想:“現在又是特殊時期,邪君又在劉府,許是要大開殺戒,且她們如今師門恐將有難,不免裝作沒有發現,又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不論離開的一眾群豪具都面如土色,駭然的望著幽冥道人。當幽冥道人聽聞徒兒被殺的死訊后,臉色頓時變得如寒冬霜露,冷得讓人打顫。
高手過招,都不敢妄自擅動,一般具都在一招間分出勝負。死也是一招,不死也是一招。
幽冥道人顯得嚴肅凝重,然高戰卻顯得氣定神閑,似乎沒把幽冥道人當回事。他把眼睛瞥向費斌,道:“是你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的來,依我看,你們都一起吧。殺了我好休息,免得在這里大眼瞪小眼,你們不覺得惡心,但我卻惡心得很。嘿嘿,與你們在一起,我不如看看美女,也比在這含情脈脈的強得多。”
費斌自恃有幽冥道人在場,膽氣頓生,忽地轉身朝著幽冥道人恭敬道:“在我等出發前,師兄囑咐我等,若前輩前來,必須聽從前輩吩咐。”
幽冥道人冷哼一聲,道:“老夫一生未曾與人聯手,我徒兒仇老夫自會報。邪君,你是先殺了他們,再與我對決呢?還是先與我對決,然后交由老夫為你清理。老夫當心先與我對決,你便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高戰拍起了掌來,笑道:“我現在倒對你另眼相看,呵呵,幾條小螞蚱而已,分分鐘解決。既然這些人都覺得自己是個人物,那么便讓他們永遠閉嘴,長眠于此。這么一塊充滿著ShaLu的寶地,讓他們在這里安息,也算是為他們尋了一塊上等的風水寶地,他們死了也值。免得棄之荒郊YeWai,成為孤魂野鬼。”
劉菁見高戰無視這些江湖名宿,心里頗為他擔心。這些人具都一流好手,萬不可輕忽,稍有不慎便是險象環生。心想:“難道他不知道現在的險境么?不防備這些惡賊偷襲?他不如先解決嵩山一眾惡賊,在與這大魔頭對決,勝算會更大些。”
對嵩山一眾,劉菁已經恨到骨髓里去。倘使她武功修煉到家,她不介意幫助邪君解決。她滿臉當心的神色,劉正風低聲道:“女兒啊,無須當心。邪君自能應付,不要小看了他。今后你會了解到,他比你想象的還要恐怖、還要強大。這是你曲伯伯所言,不要懷疑曲伯伯的眼光。”
幽冥道人對于左冷禪此人并不看好,野心太大,若非徒兒已應承了下來,加之老友淫僧歡樂和尚一旁慫恿,他不是不放心讓徒兒參與此事。
從三年前高戰下了一道真氣在徒兒體內,他便感應到高戰的修為深淺。所以才沒有急著尋高戰的晦氣,而是潛心修煉。本來是想讓徒兒把高戰捉住,送回幽冥洞。然后他在好好的與高戰比試一番,驗證一下他這些年所領悟出的幽冥指。
待徒兒幽冥公子沈炎來未有多久,他便接到左冷禪的密信,且詳細的講述了高戰的為人。其言辭中盡是說高戰并非懼怕他,而是不屑殺沈炎這樣的小角色。
但這次以幽冥公子沈炎的性格,必然會以高戰的女人為威脅,萬不可大意行事。這才有他親自趕來的事情,可惜他依然晚來了一步。
他恨高戰,但更狠左冷禪等人,連他都算計了。不但失去了心愛的徒兒,連老友也是危在旦夕。不然,他出現在劉府,老友不會不出來相見。
幽冥道人雖然為人陰狠毒辣,但他向來自負,在比武時更不喜他人插手,若有他人插手,覺得那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對手的侮辱,技不如人,一死而已。
要想在武道上有所突破,若不打破這樣的桎梏,是無法領悟新的招式。能與他交手的人,不論好與壞,都值得他尊重。
要么對方殺了他,要么他殺了對方,絕不會雙方都活下來。縱橫江湖數十年,他一直是勝利者,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尋覓到風清揚,尋回那次平手之局。
且那次還是風清揚手下留情,沒有殺他。加之當時他也有了新的領悟,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沒有死人而活的比武。
現在見到邪君已有資格與他一戰,雖然徒兒是因高戰而死,但見高戰的修為后,他并沒有覺得憂傷,甚覺徒兒命不好。遇到這么一個妖孽的人,死應該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幽冥道人一生癡情于武學,面對武學,面對新近高手,頗為歡喜。不過,他見高戰如此輕松愜意,似乎沒有把他當成回事,心里著實惱怒,卻又不好發作。
他要公平比試一番,若是高戰提出他出手處理,但見高戰的那副高傲,便把話咽了回去。現在徒兒都死了,他與嵩山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不過對辟邪劍譜卻頗為好奇。
費斌見幽冥道人似乎沒有把他當回事,心里惱怒異常,心說:“死老頭,等解決了邪君。嘿嘿,若是能下手一起干掉,我不介意除了你。”
高戰笑看著嵩山一眾人等,不屑道:“先把你們這些蝦米解決了,免得我看著惡心。我說過,你們今天必須死。左冷禪算錯了,他以為幽冥道人會與你們聯手,連他都不愿意,其實我也覺得與你們聯手,那是在侮辱‘武學’二字。”
說到這里,高戰頓了頓,笑道:“你們不是很想知道,江湖上為何說:‘小高飛刀例不虛發!’現在你們可以欣賞一下,我會讓你死得明明白白,飛刀還可以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