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轉極品人生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輩分’提升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輩分’提升

愛芬爬著、爬著,最終還是從這獨木橋上滑落到了小河里。最后還是家興和君蘭把她救上了岸。雖然已渾身濕透了,但她還是堅持著趕到了那個社員家里。這家人是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見此狀況都被感動得落了淚。

那后來家興到底又發生了些什么事情呢?且聽下回分解。

“是的,我就這樣渾身是嘴都說不清,跳進黃河洗不凈。我也就成了這衛生學校里反右運動的典型。”

今天大隊部里像辦喜事一樣,擺了兩只圓桌,廚房里正在燒菜弄飯。

這三年間,麗絹的貿易做得紅紅火火,家興的解放軍營房科長當得也算順當,就是君蘭,卻碰到了一連串不順利的事情。

這天晚上,家興和張榮兩人就住在陳慧家。第二天吃了早飯,由陳慧帶路,家興開著車,直往揚州東面高郵縣的一個公社而去。

不一會陳慧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吃晚飯吧。”

這時,六、七個社員挑著君蘭夫妻倆的行李到了大隊部。李書記就說:“麻煩大家把這些行李直接放到停在外面的解放軍汽車上。”

“是的,我認為他已經得到了改造。”

家興也問陳慧說:“你愛人呢?”

李萬生書記辦事十分細致,他接到上級的通知,就親自到公社、縣里有關部門辦好了一切相關手續。吃好飯后一一交到了君蘭手中,最后還說了些照顧不周等的客氣話。

“師首長光臨我們這個小地方,我真太高興了,就是沒有什么好東西招待貴賓。”李萬生書記起身和張榮熱情地握著手說。

“這就把你給迷惑住了。”

首先是愛芬,由于生了個女兒,君蘭的母親非常不高興,孩子生下后婆婆不肯帶,愛芬要去醫院上班,沒有辦法只好把孩子抱給錦繡母親去帶,可時間長了又覺得不好意思,就把孩子送到了重慶,交給了愛芳的母親。

后來,整個大躍進運動在各方面的發展,出現了人們未曾預料到的結果。學校里除有埋怨聲之外,對整個運動持懷疑、批評,甚至否定的言論都出來了。

“沒有把你定為右派份子算是你運氣。”家興說。

其次是君蘭,這個衛生學校的副校長開始做得還不錯,也分到了住房,夫妻兩人總算自立門戶,獨立生活了,可是后來就出了大問題。

“愛芬的情況是這樣的,先是她醫院領導同她談話,要她提高認識。可你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是直來直去,從不轉彎。她頂了領導幾次,說有的領導平時也這樣說過,現在一轉過來就教育她,她不服氣。”

“后來運動來了,我想沒有什么問題,我的想法只對兩個人透lou了一些,一個是愛芬,但是我一再告訴她,在單位里多做事,少說話。你是知道她那四川妹子的性格,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說什么。所以有些關鍵的話,我是不同她說的。”

君蘭、愛芬兩人在農村滾了三年,臉都變得黑黑的,嫩白的雙手也變得毛毛糙糙的,穿著打著補丁的舊衣服,一副土里土氣的樣子。現在兩人換上了比較新一點的衣服,頭發都整理了一下,愛芬臉上又擦了些雪花膏,面孔白了許多,已經有些城市人的味道了。

這時陳慧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先后都放學回來了。兩個孩子叫過來客,就回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我的家興大哥,今天沒有外人,我就把這事的所有經過,向你和盤托出吧。故事要說可能就長了些,過去的不說它,就說這些年的事吧。

家興把君蘭,愛芬接回上海,君蘭夫妻倆的事情已經解決,但這李家興接下去的發展也并不順利,又遭遇了很多不如意、誤會,甚至是十分麻煩的事情。

“怎么不是時間,今天一是歡迎你們的到來;二是歡送兩位下放干部回上海。這樣吧,你們先請到里面辦公室坐一會兒。于是家興等三個人到辦公室里坐定,大隊部通訊員倒了熱茶給端了上來。李書記就叫通訊員去把沈、許兩位叫來大隊部。

“家興大哥,我這是不聽你的忠告造成這樣的結果。”

家興認為現在上面提出要使鋼產量翻一番,達到一千萬噸,部隊應該積極支持,響應號召,大張旗鼓地進行宣傳。但張榮卻說,現在這大煉鋼鐵,土法上馬,遍地開花,到處是小煉鐵爐,不一定好。砸鐵鍋、折鐵門,煉出個“粢飯團”,用處不大。家興說也有同感,張榮關照此話只能他兩個人之間說說而已,可不得外傳,更不能作為政治資料對外宣傳。

一開始,君蘭并沒有隨便發表個人的意見,最多只是私下里同王有德談談自己的感受,說了些對這場運動的一些個人想法,王有德不但表示有同感,而且還發表了不少更為激烈的言論。

這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張榮和家興一到揚州,先去了陳慧家里。陳慧家住在揚州市江都路一個老式的大宅院里,是一套一層的廂房,獨門獨戶,有大小五、六個房間。因為事先已通過電話,陳慧知道老朋友要來,所以已有了準備。

“在廚房里忙著呢,我來叫他。車佳明,老朋友到了,你出來認識一下。”

家興一進陳慧家,就說:“陳慧老師,學生李家興來拜訪老師了。”

“我怕什么,最多我這頂烏沙帽摘掉,沒什么了不起。不過我來看看你,心里就放心多了。說真的,我前年來時見到你當時的情景,現在腦子里的印象還很深刻:光著腳,褲腳卷到膝蓋上,兩腳上滿是豬糞,穿著一件破棉襖,腰里系了一根稻草繩,手里拿著一把糞叉子!”

陳慧的愛人胸前還掛著飯單,兩只手一面在飯單上擦著,一面來到了客廳里,笑呵呵地說:“貴客到了,歡迎、歡迎!”很熱情地同來人一一握手。

“我來過幾次,都沒有見到陳老師愛人。這次我們認識一下。”家興接著說道。

“是的,去年我來看你的時間,見到你這個大校長當上了豬倌。”

家興、君蘭倆人緊緊地相擁一起,倆人的淚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涌了出來。

第五十六回校長蹲牛棚夫妻相隨教書又行醫農民喜愛

“那時你是怎么知道我落難的?”

這時,大隊另一位干部插話說:“尤其是這位許醫生,開始來時也是住在牛棚里,平時和社員同樣下田勞動。當社員知道她是上海大醫院來的醫生,就找她看病問藥。她從不拒絕,有問必答,而且非常認真、耐心地給大家看病。后來落實政策,叫她當大隊赤腳醫生,她更是不分白天黑夜,給社員看病。即使到了吃飯時間,不把病人看完,她是不會回家去吃飯的。特別是刮風下雨有重病人找她,她照樣出診。”

陳慧也補充說:“李書記,我忘了給介紹了,這位是我們的張副師長。”

“君蘭老弟,這次你們這對寶貝夫妻怎么弄到這樣的下場?”

直至1962年冬天,經過組織甄別,君蘭、愛芳被認定為思想認識問題,是人民內部矛盾,兩人才終于被調回上海,并恢復原來工作。張榮和家興也特地從鎮江部隊,開了一輛中吉普去蘇北農村,把君蘭,愛芬兩人接回上海。

讀者們可能要問,這兩個人過去在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又作了些什么貢獻?

上午十點,家興一行到了君蘭、愛芬下放那個大隊的大隊部,大隊支部書記李萬生,前幾天就接到陳慧從揚州打來的電話,所以今天在等家興等人的到來。

“統統變成了你沈君蘭的觀點和言論。”

“李書記,這個解放軍李家興科長和沈同志,在讀小學時就是我的好學生,他們兩人從小就是結拜兄弟。不然我們怎么會來接他回上海。”陳慧又講了這次為何來接這夫妻兩人的情由。

“這次是家興自己開車來的。”張榮就回了話,并說:“陳慧,你家住的房子還真不小。”

“李書記,你們為什么要這樣隆重、破費。”家興說。

“大哥,你真好!”

這王有德就在一旁拍手叫好,說這顆“衛星”一定會成功,完全沒有問題。當然事情的結果是令人失望的。不要說高產,這試驗田里最后沒有收到多少糧食,君蘭十分后悔搞這個試驗。

有一天,衛生學校里也有人提出要種高產試驗田,君蘭開始是反對的。后來在來自上面的壓力下,他這個副校長就奉命領了一批學生,到上海近郊農村的一個生產隊里搞了一畝試驗田。當時是進行了“深翻”,挖下去有丈把深后,就填上一層土,再加上一層草木灰肥料,這樣一層又一層,填了十幾層,最后下了一千斤麥種。說是根據“科學”理論測算,一顆種子如果長出100粒麥子,應該能生產十萬斤糧食,這就好放一顆大大的“衛星”!

那天夜晚,也是個月黑夜,外面是伸手不見五指,正刮著風,并下起綿綿細雨。可是一個社員生急病,肚子痛拉稀來請愛芬出診。這愛芬二話沒說,背起藥箱就出了門,君蘭不放心就一同前往,家興隨即也跟了去。

“家興說得好,應該說也表達了我和張師長的意思。”陳慧說完,張榮也點頭表示同意。

張榮和陳慧此時更覺臉上有光,也很興奮,一再向干部和社員表示謝意,并且逐一握手道別。

話說這家興、君蘭在北火車站把麗絹送上火車,三人分手后,一轉眼又是三年了。

正說著,君蘭、愛芳來到了大隊部辦公室,見到張榮,陳慧,家興都來了,確實是出乎意料。原來只知道是家興來接他倆回上海,誰知道今天兩位恩師都來了,這夫妻倆心情非常激動,除了敬禮、握手,差一點要跪下叩頭。

君蘭和愛芬除了來過幾次陳慧家,已三年沒有回過上海,所以和老車同志也比較熟悉。老車已經提前燒好了洗澡水,這夫妻倆先后洗好澡,換了衣服。兩人又到附近的小理發店理了頭發,梳妝打扮了一番。

“但是沒有對姓王的提高警惕!”

李書記接著又說:“我們大隊的社員和干部確實非常同情、喜歡和敬愛這兩個大學生國家干部,所以今天我們一定要熱烈歡送。今天的這些魚、肉、蔬菜,大部分是學生家長、社員群眾,自發給送來的------”

反右開始后,領導上就到處追查反面言論。王有德就把這些話全部推到了君蘭頭上。就這樣,君蘭被定為右傾機會主義分子,與妻子愛芬一起被下放到江蘇農村監督勞動。

“接著組織上派人把我們兩人送到農村,住進了牛棚,真是從天上跌到了地底下。開始大隊派人像看犯人似的跟著我倆,我倆做什么都被監督。之后看看我們不像是壞人,又沒有逃跑的企圖,就放松了監管,后來漸漸地給了我們兩人自由。我在豬場里去養豬,這一幕你是看到過的。”

張榮接著說:“李書記,他兩個人不但是大學生、人民教師、醫生,當年還都上過朝鮮戰場,當過中國人民志愿軍,也是我和陳老師的好學生。”

“但是這右傾帽子也夠我受了。家興,我們剛到農村時住在牛棚里,晚上睡在床上可以數星星、看月亮;冬天外面刮風下雨,我倆只得相擁御寒取暖。社員們又不知道我倆是什么樣的人,大人、小孩都離我倆遠遠的。這日子實在是孤獨、無奈。這次教訓太深刻了,今后交什么樣的朋友,眼睛一定要擦擦亮!”

“小地方房子住得比大城市寬敞一些。”

“前年冬天,我趕到山東沂蒙山,再次去看望在朝鮮犧牲的、我們電話連通訊員梁苦兒的母親。她老人家已經八十多歲了,在家臥床不起。我去的第二天,她就歸天了。我給她送了終,安葬好,給已犧牲的小梁有了交代,也了了當時我對小梁臨死時許下的心愿:你梁苦兒的母親,也是我李家興的母親,我會------”

張榮、陳慧、家興先上了車,君蘭、愛芬也正要上車時,大隊部附近一些生產隊的社員、孩子,也涌到了大隊部歡送醫生和老師。一些婦女拉著愛芬的手,特別是一些小學生拉著君蘭的手,不肯松掉,有好幾個男女學生竟然是揮淚相別,場面非常動人!

“那后來又怎樣了?”家興再問君蘭。

有一天張榮找到家興,就談到了大煉鋼鐵的問題。兩人回想起在抗日戰爭中,這么大的中國都抵擋不住小小日本的進攻;在朝鮮戰場上,我們能同美國人打了個平手,但我們付出的代價是不小的。其中一個很大的原因,是我們國家工業落后,鋼鐵太少。1949年解放時,我國的鋼產量只有10萬噸。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第一個五年計劃結束時,鋼產量達到了500萬噸,這個速度應該是不慢的。但是與我們中國這樣一個幾億人口的大國來說,這是遠遠不夠的。

張榮、家興、陳慧下車后進了大隊部,看到這個情景,有點弄不明白。家興同李書記握著手就問:“李書記,你們今天是辦什么喜事嗎?看來我們今天來的不是時間。”

“陳老師,兩位解放軍首長,這是我們大隊隊委討論的決定,也是貧下中農的心意。因為他們兩人在我們這里勞動已經有三年,作了不小的貢獻------”這位李書記講了今天忙碌的原因。

這時,天色已經晚了,大家就吃了晚飯,當天晚上,張榮同老車同住一個房間,愛芬和陳慧睡一張床,家興與君蘭兩人睡在一起。這一夜,這些人相互間談了很長時間,特別是家興、君蘭是說個沒完。

可這些事情到了君蘭那里,就出了大問題。君蘭認為大煉鋼鐵是對頭的,應該積極支持。特別對當時提出的、農業上搞深翻能夠多生產糧食,既能支援工業建設,又能改善人民的生活,還能使國家迅速富強起來的做法,大力支持!

這時,大隊的主要干部和被邀請的社員代表都到了,這特殊的餞行酒席開始了。君蘭和愛芬一再表示感謝三年來干部和社員們對他倆各方面的關心和照顧;干部和社員代表也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兩人在這里所作的貢獻表示肯定并感謝,希望他們今后還能把這里作為第二故鄉,常來這里走走。

“那些事情現在不說了,我們回去再說。”家興松開君蘭后,繼續說:“不過剛才聽了大隊李書記對你倆在這里三年來表現的評價,我的心里還是非常欣慰,你倆沒有給上海的人民丟臉,我感到很高興。你看大隊部,今天像辦大喜事一樣來歡送你倆。這些桌上的飯菜,看起來很平常,但這都是社員和學生家長自愿給送來的。這里面包含著農村老百姓一片濃濃的深情厚意,這是極其珍貴的,是用金錢買不來的。我原來打算到了這里,把你倆接著就走。現在看來,這頓飯不吃是不能走的,兩位老師你們看呢?”

于是,主客就邊吃邊聊。在吃飯時家興又知道了陳慧家過去的不少情況。她愛人是揚州本地人,初中畢業后,就到了淮陰一帶的老解放區參加革命,一直是搞教育的。陳慧解放前從上海來淮陰,就是在他領導下搞教育工作。上海解放前夕,組織上把她派往上海,搞了一段時間的地下工作。后來她又回了蘇北,兩人結了婚。現在兩人都在揚州教育界工作。這次,君蘭和愛芬虧了有陳慧夫妻倆的幫忙,否則苦頭吃得還要多呢。

“不錯,我把你的勸告給忘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竅,一度把他當成了知心朋友,把心里話什么都給他講了。他聽了開始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后來他又轉變了,還教育我,批評說我思想有些右傾。他還對我說了些別人的一些認識,問我怎樣?我就對他說:有些說法我同意,有些我不同意等等。”

“這真是個烈性女子,可敬、可愛!你們是一對真正的患難夫妻,恩愛夫妻!君蘭,你今后可不能把她拋棄掉!后來怎樣了?”

“現在大家實在舍不得他倆離開我們這里。”這大隊李萬生書記還是很興奮地繼續對家興他們介紹了君蘭夫婦倆三年來在農村的表現,夸獎著說:“開始我們也不知道這對夫妻為什么下放到農村來,后來,大家才曉得是被人陷害的。可這三年中,這兩人不但沒有怨言,反而全心全意地為我們貧下中農、社員群眾服務。這大隊學校里的學生都非常愛載沈老師,而且社員也都喜歡這位好老師。”

“立地成佛了。”

“你幾次來看望我和愛芬,不怕把你也連累進去?”

“不服氣也要來蹲牛棚?”

我們幾個人包括王有德,在大學畢業前一年,是一同申請去朝鮮實習的。因為有關方面發現他父親把爛棉花做的急救包賣給志愿軍,賺黑心錢,是奸商行為,這個姓王的就在中途提前被調回了國。回國后姓王的進一步檢舉了他父親的不法勾當;后來在公私合營中,姓王的又教育、說服他父親帶頭參加公私合營,學校的組織為此對他給以肯定和表揚。他還曾經打過報告要求入黨,表現看來超過了我。”

這中吉普在路上開得飛快,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揚州城里陳慧家。

“那次我從山東回到上海,知道你出了大事,被罰到了揚州農村,我真的急得團團轉。我回到部隊后從張榮爺叔那里抄來了陳慧老師在揚州的地址,然后我就請了假趕來看望你。”

前年冬天,家興曾由陳慧介紹來這里看望君蘭,見過這位李書記,后來又來過幾次,因此與他也比較熟。這位李書記年齡三十出頭,瘦瘦的臉,中等個子,說話聲音有點嘶啞,但顯得很老練,辦事很干脆、利索,待人十分和氣,也很好客。

君蘭夫婦也邊揮著手、邊上了車,家興慢慢地腳踩車子油門,吉普車的輪子在這農村的拖拉機機耕路上,徐徐地向前滾動了起來,離大隊部越來越遠了。直到人們看不到車子時,才逐漸散去各自回家。

1959年冬天,君蘭被內定為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夫妻兩人一起下放到了蘇北農村監督勞動。

“這倒不是。后來她知道我已經定了性,一定要下放;再說我們就一個女兒,已經送到了重慶她媽媽那里。她就給醫院領導講,她一個人在上海沒有意思,要走夫妻倆一同走,就是去討飯也決不分離!”

這一切要從1958年的大躍進說起。三年多前,全國各地的城市、農村都在熱火朝天地大煉鋼鐵、大辦人民公社。各地這種大辦食堂,吃飯不要錢,土地深翻、打擂臺、放衛星、奪高產的浪潮也涌進了解放軍部隊。

“那怎么愛芬也卷了進來?”

陳慧已經在家等候多時,見兩人來了十分高興,先讓著坐下,然后又是倒茶、又遞水果,接著就問:“就你們兩人,駕駛員呢?”

“就這樣,他就向組織上把我對他說的,人家對他說后、他又轉說給我聽的,還有他自己說給我聽的觀點。”

就在前年冬天家興來看望君蘭的那一次,組織上已經對君蘭夫妻兩人落實了政策,解除了監督勞動。可君蘭還是在大隊養豬場里養豬,同時兼當大隊小學里的算術老師,愛芬則當了大隊的赤腳醫生。

這些社員把行李在汽車上放妥當后,一個個來同君蘭夫妻兩人握手話別。

這鄉村小路泥濘不堪不說,半道上還遇到一條小河攔住了去路,可這小河上架設的是一根獨木橋。這下雨天,月黑夜,獨木橋上像刮過油似的,實在太滑,愛芬只得趴下身來,爬著過那座獨木橋。君蘭、家興幾次想伸出援手,但在獨木橋上是有勁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