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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住非凡,精彩。
那傷員問:“你叫什么名字?”
“葉紫鵑。”紫鵑回答,反正衛若蘭都知道的事。
那傷員說:“很好的名字,不俗氣也不夭喬。”妖媚?好吧,所有當主母的都反感夭喬。
紫鵑想想賈寶玉的丫鬟的名字,襲人?這個說實話不夭喬,但是夠怪異。好像原來有個媚人,這個不是一般的夭喬了,王夫人居然沒瘋了。不過晴雯,麝月還是不錯的。
紫鵑老實的說:“我家姑娘起的。”
“你原來叫什么?”那傷員居然很有談性,好吧,可能是穿衣服這個過程,對一個重傷員來說既漫長又痛苦,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可是夫人,你要把我的注意力也轉移了,碰到你的傷口,倒霉的可是你本人。
不過紫鵑還是分神說:“葉之蓮。”
根據原來紫鵑的記憶,她小時候家里沒起名的。這個對于仆人家很正常,尤其這些有些體面的仆人家,因為將來進了府里,自己家的女兒也是有體面的,會有主人給起名字的。倒是怕是只能做小丫鬟的人家女兒就自己起個名字,將來進來府,也沒人給費心起名字,就沿用在家的名字了。
本來和賴家兒子訂婚以后,不準備進府了,所以家里本來要起名的,可惜這個時候她母親暴病身亡了——根據紫鵑根據原來紫鵑的記憶推測是腦膜炎之類的病,那時候賈府正流行這個病,受害人不只是她母親一個。
母親去世,父親傷心。所以一直沒給她起個大名,大丫大丫的叫到進了府里,老太太給起了個鸚哥的名字,準確說繼承了老太太房里叫鸚哥丫鬟的位置,同時繼承了鸚哥這個名字。
所以紫鵑可以在別人問她本名的時候說出葉之蓮這個名字。就說家里本來想要叫這個名字的,別人也沒法考證,賈府的丫鬟。不,世家的家生子都是一樣的,進了府主人給改了名字。就沒人提起原來的名字了。誰管你原來叫什么,這么多年就是問鄰居也早忘了。
所以居然有難得的機會有人問她本名,自然要把“本名”拉出來見見光曬曬太陽的。
對方也沒什么驚訝之色。都是懂這些世家情況的,一個擅長算盤賬目的,能在外頭買房的丫鬟一定是什么有體面的仆人家的孩子,那么有個好名字也不奇怪。當然如果本來是好人家的孩子,因故流落到被賣身,也可能有個好的本名。
好容易穿好衣服了。紫鵑又把那傷員的早就凌亂的頭發打開,用自己頭上壓發的水晶梳代替一般梳子梳理了個簡單的發型,用那傷員頭上殘留的簪子。釵子的固定上。
看看起碼不狼狽了,紫鵑才說:“可以叫外頭人進來了么?”
那傷員點點頭。紫鵑就把帳子放下來,才去開門:“請進吧。”壞了,忘了問讓誰進不讓誰進了,反正你也沒說,就當你允許外頭人自己決定了。
為什么做這個感慨,是因為紫鵑一開門就擁進去一批人,要不是紫鵑躲的快,早撞倒了。
里面地方小,人多,我就讓位了。紫鵑這么想著就溜出來。發現衛若蘭和一個布衣老人站在外頭。
衛若蘭看見紫鵑,高興的說:“我就說么,你一定行。”
那老人也很慈祥的看看紫鵑:“姑娘膽大心細,可以學習醫術,以后必能救治更多的人。”
看來這就是那個衛若蘭就近請的大夫,紫鵑雖然不懂醫術,也能感覺這是個負責的大夫,是不是高明,紫鵑不敢評價,但是經驗豐富是絕對的。
紫鵑尊敬敬業負責的人,所以對這老人福了一福:“您過獎了。敢問尊姓大名?”以后可以找他看病。
那老人一笑:“不敢當,老朽姓張,名為張溪。”
紫鵑對老人一笑,才轉頭看著衛若蘭:“衛公子,我家姑娘找到沒有?”敢說沒有我咬死你。
好在衛若蘭說:“找到了。而且你們家姑娘挺好,更沒受傷。”
“太好了!”紫鵑歡呼:“我家姑娘在哪兒?趕緊帶著我去。”
衛若蘭點頭:“行。走吧。“
紫鵑卻停住了,對衛若蘭說:“這位張大夫的醫箱我忘了拿出來,你等會兒等人散了,給人家送過去吧。”又對張大夫說:“抱歉了,我忘了。”
那張大夫一笑:“姑娘就是記得也方便拿的,反正老朽也沒什么急事。姑娘有事,只管去吧,不用管老朽的小事了。”
衛若蘭不好意思看看張大夫,笑著說:“我都糊涂了,說實話,我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事。”
紫鵑心說,我就怕你忘了,才要提出來,忘了人家診金,也真是算吃點虧。別忘了人家醫箱,那是人家的飯碗呢。人家一個草民敢再來你們這等人家討要么?
衛若蘭對外頭喊:“清澗,先送張大夫回去,等會兒那里醫箱和診金一并給送到蘅原堂去。”
又對老大夫說:“那我們先走了。”
紫鵑也對老大夫微微一福,才跟著衛若蘭離開。
出了門,看見門口站著那小謝公子和其他路人甲乙丙丁等。
紫鵑趕緊問:“我家姑娘在哪?”
小謝公子卻說:“這次可是要謝謝葉姑娘的。”
紫鵑說:“我去幫忙照顧傷員,你幫我找我家姑娘,公平交易。我見到我家姑娘,就算交易完成,互不相欠,不用說謝不謝的,擔當不起。”
小謝公子一笑:“你們姑娘一定性子特別好,要不怎么容的下你。”
“我家姑娘當然是最好的。”紫鵑理所當然的說:“我家姑娘在哪兒?”
小謝公子已經恢復了未語先笑的習慣:“我們在東大街找到了你們府里那輛車的,萬幸你家姑娘安然無恙,不過馬受了點傷,車夫也傷了。連車也有些損失。現在送你過去接了你家姑娘,就送你們回賈府。”
紫鵑才放下心,笑著對小謝公子行了個萬福禮:“謝軍爺了。”
剛才說了和小謝公子公平交易了,自然不能謝他了,這次說的是謝軍爺。就是對所有幫忙找林黛玉的禁軍道謝。
小謝公子說:“葉姑娘請吧。”
出門居然看見果子和她的車,果子一見紫鵑就高興的說:“找到林姑娘了。”
紫鵑也高興點頭:“真好。快帶我去。”一邊抓住車幫,一用力就上了車。然后紫鵑還是把車簾放下來了。為了林黛玉的名聲,自己這個大丫環也文雅點。
不多遠,車就停下來。怨不得禁軍很快找到了林黛玉。紫鵑掀開簾子出來。發現在一家客棧門口,沒看見林黛玉的車啊,更要問,就聽雪雁的聲音:“紫鵑姐。這里。”
紫鵑一看雪雁居然站在客棧門口等著。紫鵑一手拉著裙子一手拉著車轅,就跳下車。
雪雁迎過來,紫鵑問:“姑娘呢?沒事吧?”
雪雁說:“姑娘還好,就在里面,開了一間客房。”
紫鵑就一邊往里走一邊問:“你怎么在外頭等著。不在里面陪著姑娘?”
雪雁委屈的說:“一個軍爺說,怕你找不到,要我在外頭等著。”
什么混蛋啊?不過紫鵑想想交易么。當然犧牲雪雁也得讓紫鵑自己見到成果啊。反正人家說的是找林黛玉,林黛玉安然無恙就行。沒說要連雪雁一并照顧的。
進了客棧,居然看見了柳芳。紫鵑一愣,柳芳看見她們進來明顯面上一松,卻沒說話,微微點頭,對傍邊站著等什么的一個伙計低聲說了句什么。
那伙計就迎過來:“請兩個姑娘跟上去。”
紫鵑楞了一下,不過看了眼柳芳,決定跟著走。雪雁自然跟著紫鵑走。
那伙計把她們帶到后頭一個小院說:“這個院子是專門給女客住的,有直接通道通向馬房那邊坐車上轎。我們伙計沒有吩咐不能進去。里面有婆子服侍。姑娘們自己進去吧。”
紫鵑摸摸荷包還在,就掏出一小塊銀子給那伙計:“去到外頭,把一輛烏篷車,車夫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有點黑,叫果子,我們家姓賈,你問對了,讓他把車趕到你們能不見外人直接上車的地方等著。”
那伙計道謝之后答應了去。
雪雁才開始帶路,領著紫鵑到了一間房門口敲門:“姑娘,紫鵑姐姐來了。”
門開了,果然是林黛玉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紫鵑激動的撲過去保住林黛玉:“太好了。姑娘沒事。”
林黛玉心有余悸:“我都以為要死了,結果倒是沒事。”
“沒事就好。”紫鵑心才放回肚子里了,放開了林黛玉,上下一看,真的沒事。
林黛玉說:“先進來吧。”
進去之后,林黛玉問:“紫鵑你沒事吧。雪雁說什么禁軍讓她跟著走,卻不見你。然后又叫她出去等你。”
紫鵑嘆口氣:“一言難盡,我只是想問個路,結果被抓了壯丁,讓我給一位夫人包扎傷口。那夫人的仆人據說都死了散了,受了傷也沒個女人能照看的。結果禁軍就要我去。”
林黛玉說:“那倒是應該的,我反正沒事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能幫人家一次就該幫忙,哪能見死不救呢。”
“我救了,結果連姑娘的衣服都貢獻出去救人了。”紫鵑說。
林黛玉不在意的說:“一套衣服罷了,人家侍女都失散了,當然也沒處找替換衣服去,用了我的就用吧。”
紫鵑就說:“咱們回去再說吧。我讓伙計通知車夫把車趕到里面,姑娘可以直接去坐車了。”
林黛玉聽了,一愣,然后才說:“外頭……柳公子走了么?”
“柳芳?”紫鵑要是平時絕對不會忽略柳芳指揮給她們帶路的伙計的事,今天是有些轉不過來。
林黛玉聽了柳芳的名字,眼睛卻一亮,低下頭,說:“恩。柳公子發現的我的車,車壞了,車夫也傷了,柳公子要派人去通知府里,結果禁軍來了,帶來了雪雁,說要等你過來,一并送回去。柳公子就給我訂了這個房,說幫忙找車送我們回去的。”
紫鵑明白了些,就說:“柳大爺還在外頭呢,就是他讓伙計給我們帶路過來的。”
林黛玉聽了,有些高興的一笑,又馬上感覺不對,收斂了笑容,低下頭。
紫鵑也笑了:“姑娘還是在里面直接坐了我來的時候用的咱們府里拉我們丫鬟的車,咱們回府去比較好。”
林黛玉也明白這樣最好,她被丫鬟找到了,然后做了丫鬟的車回去。但是……
好在紫鵑繼續說:“姑娘帶著雪雁直接去上車,我去前頭結賬,不能讓人給咱們掏房錢啊。正好對柳公子說聲謝謝。”
林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也是的。”突然林黛玉又想起來說:“車夫好像傷的很重,昏過去了。我進來的時候,還沒醒呢。柳公子也安排在這店里了,好像請了大夫的。”
紫鵑笑著說:“我一并道謝,也好結賬。你們在車上等我就好。”
林黛玉點頭。
紫鵑吩咐雪雁:“你去看看車來了么?就是剛才那車,來了就讓果子等著,你來找姑娘。路上遇上伙計,告訴他們,我在前頭結賬。等會兒回來上車。”
雪雁點頭去了。
紫鵑也到前頭感謝柳芳兼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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