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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反正沒事,紫鵑就去看了一回兒。那店鋪wèizhi很好,而且前店后宅的,靠街門臉是店面,里面三進小院,第一進是店里伙計住的和庫房,后頭主人家居住,雖然不大,但是鬧中取靜,起碼好像私密性比現在的房子好被害妄想癥患者對私密性的需求比較高,和安全性掛鉤的。而且在這樣的繁華鬧市里也安全些吧。
不過紫鵑又想,自己也不能在這里做生意,當然也不能住在后面院里,要不太不方便了,所以后頭的房子好壞也什么關系的。
總之,鋪子還不錯,關鍵是wèizhi真好。
可是問題是,按店鋪連房子要三千兩,一口價,而且同時要盤下他家的貨物,紫鵑略看了看這些貨也的幾百兩。
紫鵑就有些猶豫了,房子雖好,價錢也算合理這是這幾天和各路商人婦聊天的結果,知道很多行情了。但是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了,自己手頭就沒多少現款了,可是現在的情況,不知道什么用到錢呢。
比如賴家的事可能要花錢大點的,雖然有賴尚榮,到底在外地啊。還春纖和掃紅他們如果能贖出來的話,總比不知道賣到什么地方的好吧。
所以紫鵑不會把錢都用在這上頭,那么要這店鋪的話,除非變賣頭面了。
紫鵑又去隔壁打聽一下這家變賣店鋪的原因原主人說的可是不能相信的,就是介紹的人也未必不是托。
先去隔壁脂粉店。買了一盒上好的香粉,正好給春枝做禮物,這小姑娘長相路人,但是愛打扮,她最近做的很好,應該鼓勵。
買了東西,就好說話了,而且這個時間正好沒什么客人,紫鵑這么個美人要問個話,小伙計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基本和店主人家說的一樣。當家的死了。家里妻子不能支撐家業,想賣了店回鄉生活。
另外一側是瓷器店,紫鵑進去亂看,發現店員都很忙。也不好為了自己的事打擾。就對小伙計說我自己看看。不過她現在連家門都不敢進了。買瓷器放哪里啊?所以也挑不中什么。
正無聊,偷眼看哪個伙計有空的時候,就聽“葉姑娘。好巧!”
紫鵑不用回頭就聽出是衛若蘭那個二貨孩子,轉身:“真是巧啊,衛公子也買瓷器?”
衛若蘭解釋:“是這樣的,這家店的瓷貓做的非常好,有人托我買一對。葉姑娘買什么?”
“也不一定呢,”紫鵑回答:“我只是隨便逛逛,我們姑娘上香去了,我自己也沒事就四處逛逛。”
二貨少爺問:“你們姑娘上香,你怎么不去啊?“
“恩,是因為我們姑娘要住在庵堂里禮佛,我不喜歡住庵里,就沒去了。”紫鵑半真半假的應付。
衛少爺卻全信以為真,一幅我很理解的樣子:“我也不喜歡住寺里,他們一早就敲鐘,我還起不來呢。”
因為衛若蘭買的瓷貓真的很可愛,紫鵑也買了一對,先放客棧里好了,反正不大點的東西,自己離家又近,不怕搬運。
好容易付錢的時候,總算問了自己想要問的事,和別人說的基本一樣,還加了一句:“那高老板極其精明的人,可惜說沒就沒了。留下孤兒寡母的,孩子還小,那婆娘好吃懶做,什么不懂,也不能經營,正要賣了這店呢。”
旁邊一客人就說:“其實娶老婆,還是要娶個精明的,就是平日里麻煩些,性格別扭些,起碼真有什么事能應付。”
二貨衛少爺點頭:“這話說的是。”
伙計說:“兩位客官想多了,誰想到自己死后的事,或者說誰想到自己早死。”
衛若蘭理直氣壯的說:“那誰能保證自己不早死?”
“各位還是打住吧,死不死的,說著也不吉利的。”紫鵑趕緊截住這向詭異中走的話題:“你們這貓壺做的真好,我聽說扶桑國,說這樣一只手抬著的貓可以招財呢。”
果然皆大歡喜了。紫鵑辭別衛若蘭回家不,回客棧。好像衛若蘭想說什么,不過沒說,紫鵑裝沒看見,估計對自己這樣的女人實在不能算適應。
晚上睡下,紫鵑去不知道怎么半夜就醒了,看見窗戶上有不正常的光,窗戶下頭可是自己的房子啊。
紫鵑趕緊跑到窗前,剛想拉開,卻有停住了,只是把窗紙捅破,往外看,這是古裝劇上偷窺不二之法,現在的情況是外頭亮,屋子里黑,所以往外看也適用。
一看嚇一跳,火光啊,不過不是自己家,是隔壁。可是這古代都是木建筑,這邊的房子離得近,不過一條甬道,哪里防得住。紫鵑剛想要叫著火了,目光卻停住了:有人!黑衣人!
火光,黑衣人,半夜,紫鵑就是傻的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何況她怎么也和傻沒關系。
放火的一定不是小偷。那么史強盜?真有強盜也不能來這邊這些普通人家啊?除非這家有什么隱藏的財富,比如林家。可是這火現在不是在自己家啊。難道鄰居也有什么特殊的,說起來好像沒見過那家的主人。倒是春枝可能和他家的下人有來往,之前也沒問過隔壁的情況啊。
紫鵑正想著,怎么才能不讓那些黑衣人發現的情況下,報火警,總不能看著火燒啊,現在救火,那家還能救出來怎么燒起來,那家人一點動靜沒有?
不管怎么樣,不能看著火不管,也不能讓那些敢放火的人發現,紫鵑決定到客棧院子里去喊一下,這樣對方就看不見她了,之后么,難道強盜還能回來打聽這邊情況不成。
紫鵑剛要離開窗口,就看見一個黑衣人做個手勢。兩個黑衣人就跳進了自己家的院子這個時候紫鵑還有心思感慨:這就是所謂的輕功吧?
然后她就感慨不起來了,那些人進了屋,一下子就又出來了,然后放起來火來。可是往柱子上澆了什么液體之后放的火。連助燃劑都帶了,如果家里有人只怕也得沒命了。
雖然現在燒的是紫鵑自己的房子,紫鵑卻冷靜的站在窗戶后頭安靜的看:她的大腦運轉:這個時候叫救火并不明智,萬一真有居民起來救火,看見了那些黑衣人,只怕等他的就是迎面一刀殺人滅口。房子不過身外之物,別人的性命可是只有一條。很重要。所以為了推測中的危險忽視現實的損失,也是值得的。
你說最初著火的那家人?紫鵑認為這些黑衣人手上月光下明晃晃的東西,只怕不是防衛用的,那家人現在應該沒有活人了。自己家有人也是一樣下場。雖然明顯不是朝她們來的理由是。她們除了有錢。實在沒什么被殺的價值。
如果為了求財,你們這些人進去的發現沒人,可能認為財產被帶走了。也沒必要放火了。如果認為財產還在,起碼要翻找一下,但是他們進去的時間太短了,根本沒有翻找過的時間。
所以紫鵑認為自己家只是障眼法,鄰居才是重點。
紫鵑看著那些黑衣人走掉之后,才要喊叫,就聽客棧的院子里先有人喊叫起來,然后大家起來救火。
真出去救火才發現,著火的不只是紫鵑看見的兩家,還有紫鵑看見的最早起火的那家隔壁,但是因為窗戶視線死角或者說她捅出來的窗戶洞的視線死角,她沒看見,也不知道誰家更早開始的。
然后是紫鵑家和客棧的后院倉庫,客棧晚上喂馬的發現了火勢,據說還有附近某失眠的老爺什么的看見鄰居火光的。總之兵荒馬亂的救火過程,除了居民自救,很快官府的“消防隊”這個學名叫什么,紫鵑歷史冷門知識學的不好,不記得了也來了。
官府專業隊伍的專業素質和專業工具很給力,很快控制了火勢,沒有蔓延,受害的只是連著的五戶人家,從紫鵑所在wèizhi數,客棧,自己家,鄰居家,鄰居的隔壁,鄰居隔壁的隔壁。
中間三家是重災區,兩側的客棧和鄰居的隔壁的隔壁不過小問題,客棧損失了放雜物的倉庫和部分草料,鄰居隔壁的隔壁損失了一道墻和墻后頭的貴重花木。
而鄰居家一家上下八口都死了,鄰居的隔壁是一個孤老太太帶著三仆人居住,都受了傷,沒死人。紫鵑的家里沒人,只是燒毀了房子的門窗家具,房子質量真好,居然沒塌掉。
紫鵑聽了鄰居死傷,結合昨晚看見的情況,心里有些推測了。
作為唯一一個還能錄口供的受害人,她早上就被官府找到了沒辦法,她之前去鴻升客棧的次數有點多,所以伙計們都知道她就是住隔壁的姑娘。
不過找紫鵑的是消防部門和民政部門的結合體,什么衙門紫鵑也沒搞清楚,反正人家問的是她家的損失狀況和事發前的家庭消防準備情況。估計是認為是一場意外火災,找起火原因和統計財產損失狀況。
雖然看起來挺正規,也挺體察民情的。但是這不是意外起火啊。紫鵑就說:“官爺,這不是意外起火。我昨晚半夜醒來,看見窗戶上顏色不對,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有一群拿著明晃晃的東西的黑衣人,在我家放火呢。那時候隔壁已經燒起來。
我當時嚇得傻了,不知道該怎么反應了,等聽見院子里喊走水了,我才緩過來,這時候再看那些黑衣人都走了。“
那官吏聽了,就信了,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編出這樣黑衣人放火的故事來古代女子沒有電視看,也沒什么小說可以做模板編故事,頂多看戲,戲文上基本沒有這種,可能有也不給小姑娘看。
至于紫鵑說的嚇傻了,忘了喊叫和救火的事,官吏也十分相信是女子正常反應。好吧,他不知道紫鵑相對于古代女子來說不正常。這也是紫鵑沒敢說出自己當時思想的原因,真那么說,就沒人信了,估計都得懷疑自己是同黨了在你家殺人(雖然未遂)放火,你還這么冷靜,怎么可能?古人就是這么認為女子的,
好吧,就是紫鵑前世里的女子像她這樣的也不多。
不過官吏對紫鵑放著自己的房子不住,搬到隔壁客棧去住的反常情況也很有疑問。
紫鵑就把自己對客棧主人說的理由說了一遍,雖然可能誤導破案方向,不過紫鵑想那蕊官身上確實有賈薔的人命,也確實想要謀害過自己,所以就抓了她也不冤枉。頂多讓破案走點彎路,但是紫鵑這么說的時候,突然想到昨晚看見的某個人的身材好像哪里見過。
紫鵑還記憶力神奇的能記住不太熟的人的身材的,可是這個人一定不是什么熟人的,但是紫鵑偏偏記得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對方只當紫鵑一時停頓是害怕,也沒在意。
不過官吏不那么好說服,紫鵑從她管教藕官和小戲子們結怨,到蕊官被趕出,然后從翠縷處聽說她曾經給自己下毒咒,再到蕊官在王夫人要處置她之前逃走,最后聽說蕊官害自己的原因只是一只相似的釵子,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官吏自稱深知過寧國府的賈薔案這樣涉及豪門和艷史的兇殺案總是流傳很廣的,所以對紫鵑說的也相信,知道案情底細的人都知道,當時幫齡官綁架賈薔的戲班子確實有賈府舊人逃脫了。這么一來正好和紫鵑說的對的上,怎么可能不信?
官吏對紫鵑的警惕性很是贊賞,不過因此推測目標是紫鵑一家,只是因為她們隱藏了,才逃過一劫。紫鵑倒是相信自己一家子逃過一劫,但是堅持說那些人真的是先放的隔壁的火。
那官吏聽了,想了一想,很自信的說:“想必是那賊人弄錯了地方,先到了你鄰居家。”
紫鵑沒爭辯,反正他不是破案的,只是消防監管兼民政官吏,就讓他感覺良好些做神探吧。自己只是個受害兼受了驚的無辜女子,不該懂這么多的。只要他們不讓林黛玉出面,紫鵑也不在意他們怎么辦案的,反正這條路不通,總會回頭找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