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的城防,在自由都市地區是數一數二的戒備森嚴,尤其是在過去青樓聯盟掌政時期,更是出了名的外弛內張,在看似平和松散的警備下,運作著相當縝密的巡邏網,絕不讓不法份子輕易入侵城內。
無奈,這兩天的連續破壞與騷動,就連市長官邸都被夷為平地,城內的警備多少也受到影響,所以當愛菱與有雪由空中快速入城時,已經沒有多余的人力可以去注意他們。
在這樣的情形下,天位武者的天心意識反而成為盲點,因為除非特別留意,不然一般的情形下,天心意識不會對非天地元氣的能源發出警示,因此香格里拉城內的一眾武者,并沒有發現他們這么出城又入城,只有幾個觸發式的防護裝置,對天空發出稀疏的攻擊,被愛菱隨手就反擊掃平了。
“喂!我不是很想啰唆,但是一個武器再強,也要使用者夠高竿,才能發揮威力,你從來沒接受過戰斗訓練,怎么和敵人實戰啊?”
強風呼呼灌耳,尚未完全痊愈的胸骨,再次用疼痛來提醒主人,但雪特人卻仍忍不住喋喋不休的個性,向著他可貴并且是唯一的戰友發出疑問。
“喔,這個不要緊的,1000本身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可以和任何敵人拉遠距離,從遠方用重武器掃射轟擊;如果真的被迫打近身戰,我也設計了幾個模擬人格,會自動接手作戰。”
“模擬人格?”
“對啊,有蘭斯洛師兄的、有白起先生的,也有莫問先生的喔!可惜資料搜集不完全,不然就可以使用鐵面人妖先生的作戰模式了。”
似乎是受到妮兒的“污染”,即使是從未與公瑾對峙過的愛菱,也很自然地用起這個不合事實的污名稱呼,但有雪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個什么模擬人格的鬼東西。
(天殺的,什么人的不好用,專門挑一些變態殺人狂的個性來模擬,你是存心想要血洗這座都市嗎?)
心里這么存疑著,有雪卻也沒有出聲抗辯,只是暗自琢磨,該怎么趁這小丫頭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盜走她身上那把威力無窮的物理崩壞槍。
然而,當愛菱無聲地降落,悄然來到有雪藏住郝可蓮的隱蔽處,兩人卻反覆尋找不到郝可蓮的蹤跡,只見地上一灘干掉的血跡,除此別無他物,有雪固然心急,到處跑來跑去尋找,而在機械裝甲之內的愛菱,則是開啟了面罩上的特別螢幕,把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放大千倍,用電子系統進行精密的分析與搜尋。
透過惡魔島本部的技術協助,1000的資料庫里,存著許多連愛菱也不懂得如何使用的資料,當世天位武者的特征、武學性質,都被紀錄在內,只要和現場遺留的腳步印子、大氣中的殘余波動相比較,就可以找出曾經到過這里的人。
“地上血跡,掃描確認;墻上液體分子,分析處理中……”
淡淡的痕跡,非但凡人的肉眼難見,就算天位武者都不可能看得這么鉅細靡遺,盡管愛菱進來以后一步也不動,但她所得到的訊息,卻比滿屋子亂找的有雪更多。經過鑒定確認,地上的血跡、墻上的汗水遺漬都有輕微卻復雜的毒物反應,再加上獨特的基因鏈,可以確認郝可蓮曾經待過這里,并且沒有死在這地方,而且很可能是被人帶走;那人武功一定很高,因為留下來可供分析的訊息,少得異乎尋常。
但究竟是被人帶走或劫走,對方是何身分,是敵是友,愛菱卻無法確認,需要更進一步的調查。然而,愛菱卻沒有想到,當她預備對有雪說出自己的發現,跑回她面前的有雪卻主動開口。
“傷腦筋,阿純好像被人帶走了。”
“是啊,我正要告訴你這……”
“帶走她的人……嗯,武功很高,估計有個天位級數是錯不了的,而且應該不是我方的人,是艾爾鐵諾軍方的可能性很高。”
“為、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這種事情可不能瞎猜喔!”
愛菱真的很吃驚,因為有雪的這些推論,自己只能列為可能,卻根本無法確認,他的資料不可能有自己那么充分,是怎么猜到這些的呢?
“胡說八道,我怎么會瞎猜,這一切都是有真憑實據的……嗯,敵人不只是來自艾爾鐵諾軍方,而且還是來自第二集團軍,官階相當的高,是阿純的同事,所以應該沒有危險……至于確切的官階……”
看有雪說得那么自信沉著,愛菱都快要叫出來了,為什么自己最得意的科學掃描與鑒定,會比不上雪特人的紅眼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為何他的肉眼會看到比自己更多的訊息?
“這……怎么可能?我的精密掃描……”
“吵死人了,什么精液掃描,你可不可以把腳移開一下?一進來就像頭大象似的踩在那里,動也不動一下,這個徽章都快被你踩爛了,把你的鐵腳移開啦!”
“啊!對不起……我完全都沒有發現。”
有雪拾起那個徽章,和以前看過的記憶比對,確認那是艾爾鐵諾將官級的軍徽。照理說,如果敵人真是高手,沒理由留下這東西在此,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阿純故意讓他留下,用來讓自己安心的東西。
以雪特人的機靈,當然知道現在不是窮追不舍的時候。要厚顏無恥繼續賴回雷因斯陣營,并不是什么問題;但是這樣一來,已有戒心的妮兒,就會拘束住自己往后的行動,很不劃算,橫豎身旁已經多出現了一道安全地帶,那么……
一旁的愛菱,正自為了自己重出江湖后的首次受挫,感到非常懊惱,果然燈塔底下是最黑暗的地方,等會兒一定要改寫程式,往后把腳下也列入搜尋掃描的范圍。
緊跟著,兩個人開始商討關于今后行動的方向。愛菱所掌握的實力誠然強大,但是卻對目前的局勢搞不清楚,而有雪卻主動提案,目前通天炮是各方勢力必爭的所在,想要爭取主動,那就得把那個動力裝置拿到手,恰好愛菱是這方面的天才,這是各方勢力所不及的地方,如果她能協助,那么……
“不過,滿傷腦筋的,聽說那個東西目前被藏在香格里拉的地下秘窟,但我也不知道確切位置,唯一曉得的一個入口在城外,進去以后好像被封閉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進去。”
“嗯,這件事我也聽說了,所以……我來的時候也有了準備。”
愛菱橫著左臂,在手腕上浮起球形的電子螢幕,手指在上面敲敲點點,隨著虛擬的電子聲響,一個紅色光點迅速由畫面左上角朝這邊移動,當光點到了畫面中心,連有雪也聽到了那一度熟悉的聲音。
“汪!汪!汪汪汪!”
響亮的狗吠聲,由遠而近,片刻之后,一頭銀色的小狗,長條形的紅色眼睛來回閃動,雪亮的短尾左右搖曳,用幾乎是獵豹般的速度,一下子跑了進來,跳躍蹦起,搖著尾巴撲進主人的懷抱里。
看似溫馨的畫面,卻隱藏著一個恐怖的危機,這頭可愛寵物奔入主人懷里的動作,若讓有雪來形容,那并不是“撲”,而是“撞”,而愛菱胸甲瞬間發出了很大的金鐵聲響,假如換做是一個沒有“物理防護遮蔽”裝置的普通人,可能就這么被愛犬的熱情一撲,胸骨盡碎,剎那間穿越天堂,直達地獄。
“卡布其諾,這是有雪先生喔!以前對你很照顧的,你還認得他嗎?”
“嘿,就算它的腦袋不認得我,它那染滿數不清無辜男士腿上鮮血的牙齒,也一定記得我的。”
“那……那是因為有雪先生你偷摸人家屁股。”
拌嘴下去不會有什么結果,愛菱把手在卡布其諾的頭上拍拍,一長串的電子鍵盤聲響后,一張三尺見方的電子大地圖浮現在兩個人的眼前。
“在我行動之前,就已經先讓卡布其諾在香格里拉到處跑,用超音波探測地上地下,順便畫下地圖……諾,看到這個紫色光點了嗎?從音波反應來看,那里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市長官邸的那場騷動,也同樣撼動了正在驛館中的雷因斯·青樓聯盟聯軍,只不過,現在被搞得焦頭爛額的他們,沒有辦法再去顧及那場意料外的騷動。
“好奇怪的震波,威力雖然大,可是卻沒有天地元氣的波動,并不是由天位力量發震出來的,難道……是什么火藥炸彈嗎?”
盡管武功施展不出來,海稼軒卻沒有喪失天心意識的感知能力,發生在市長官邸的爆炸,他是所有人當中最先感應到的一個,甚至還為之納悶,因為這場爆炸并沒有傳來任何煙硝氣味。
“你說的炸彈是指什么?外面那個?還是剛剛在我們這里扔炸彈的那個雪特渾球?”
數個時辰以前,妮兒為著一件事情深深困擾。從婢女的口中,她知道自己與那可惡的雪特人吵架時,泉櫻曾經在旁邊聽見了一切,而單單是回想雪特人到底說了什么,就讓妮兒覺得很傷腦筋。
“……那個雪特人的嘴巴一向很賤,有時候本來沒那個意思,但為了吵贏別人,就會說出一些很匪夷所思的話……從大家還在混強盜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問題是,別人不知道,聽了以后會很難過吧……”
“唷,看不出你這丫頭還滿有惻隱之心的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胡說什么,本姑娘本來就很溫柔啊,是你這個瞎了狗眼的小子不懂得欣賞。”
撇開想回嘴的沖動不談,海稼軒是真的感到有些詫異,聽說在雷因斯陣營中,這少女一向以驕縱蠻橫出名,而自己與她的相處印象,也確實感到她粗魯無文到極點,不過……這兩天倒是慢慢發現,這丫頭有她溫柔善良的一面,在某個角度來說,她遠比自己更有純真的赤子之心。
或許……是源五郎的努力,才讓她沒有被步入天位世界后的污穢弄臟心靈吧!
“喂,你和她不是很熟嗎?要不要……你去勸勸她吧?”
“我為什么……嗯,可以啊,不過你要答應先回答我幾件事。”
本來想要一口拒絕的海稼軒,突然改了主意,因為平時與妮兒的關系不佳,問話她多半愛理不理,只有趁這時候勒索消息。
“嗯……除了三圍和年齡,剩下的都可以問。”
“誰要知道那種東西?我是要問你,過去源五郎怎么教你武功的?”
“我的武功是哥哥教的,小五只是幫我加強訓練一些東西而已。”
“隨便啦,反正把你和他怎么習武練武的過程說出來。”
自己究竟是如何練功修習,這應該是一個相當機密的問題,海稼軒這樣子問起,妮兒感到幾分疑慮,不過當海稼軒說,如果自己不能了解這些過程,那也就無法想出如何幫她回復武功,妮兒也就只有妥協了。
“沒有什么特殊的,小五說天魔功的威力雖然強,但并不是王道武學。在風之大陸上,武學正宗畢竟還是白鹿洞,所以……”
“嗯,嗯,聽起來像是人話,本以為這小子狂妄自大,除了他那兩手小天星指、星野天河劍,就不把別的武學看在眼底,想不到教你的時候還挺老實,知道什么才是武學正……咦?他怎么會這么好心?”
本來兩手托肩,聽得頻頻點頭的海稼軒,忽然眉頭一皺,問起源五郎教導的細節。妮兒一一照實說了,從源五郎怎么指導自己白鹿洞各大絕學,讓自己熟悉了解特性,并且反覆嘗試尋找弱點,做實戰練習,全都毫無保留地告訴海稼軒。
“渾、渾蛋……早就知道這小子包藏禍心,果然他另有預謀……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一面聽妮兒敘述,海稼軒的臉色就像中毒一樣,越來越黑,拳頭更是握得緊緊。妮兒也不知道這兩個同鄉好友之間究竟有何恩怨,聳聳肩,把話接著說完,尤其是說到源五郎施展白鹿洞武學,要自己把他當作假想敵,全力攻擊與找尋致命破綻時,海稼軒那不住握放的手掌,看起來實在像是無意識地緊掐著某個人的咽喉。
“小五說,白鹿洞是我們的死敵,早晚我們會碰上陸游老烏龜、鐵面大人妖,所以要特別鉆研敵人的武學……唉,誰知道陸游老烏龜這么快就嗝屁下地獄,只剩下那個鐵面人妖,早知道就不要花那么多時間練……”
“我彼他娘之的……這個小白臉,居然敢背后說人長短,還用了那個讓人最忌諱的動物……我要閹了他,一定要閹了他……”
假如不是妮兒及時把人拉住,看來已被氣得忘記理智的海稼軒,真的會這么沖出門去。
在使用蠻力把他拖回來,提醒他雙方談論的本來目的后,海稼軒才鎮定下來,連問了妮兒幾個行氣導勁的問題,問到后來,連妮兒自己都很訝異,因為海稼軒搶先說出幾套行功口訣,那都是源五郎要自己反覆練習,但卻從不用于實戰,到現在也不知有何作用的內功,只不過因為他教的實在太多,自己也忘了確認,只是一有時間便反覆練習。
“奇怪,你怎么知道這些心法?小五說這是他特別設計的耶!還是說,他故意騙我,這又是什么白鹿洞的秘密武學?你和他都學過白鹿洞武學,所以你知道這些?”
妮兒自以為是的推論,并沒有立刻得到證實,因為海稼軒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過來,上下再打量了她幾眼后,摸著下巴,沉吟道:“真不懂,你這個小丫頭有什么好的……居然能把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把什么好的都留給你……”
這句話說得古怪,妮兒正待追問,外頭忽然傳來一陣喧鬧,海稼軒二話不說地開門就走。
“喂,等等,你不是說要幫我回復武功的嗎?怎么跑了?”
心急的妮兒,從后頭一把就抓住海稼軒衣領,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就見到門外天色已黑,一彎明月高掛在空,原來時間已經入夜了。但古怪的是,月光照在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波動,開始在體內流竄……
“我答應的事沒有不做,你現在應該有點感覺,真氣也開始回復運轉了吧?”
海稼軒說的是實話。從被月光照到的那一刻開始,妮兒就覺得全身一顫,本來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真氣,迅速在體內出現,稍一運轉,便覺得通體舒泰,再一發勁,妮兒就確認自己能夠運使天位力量了。
(奇怪,又不是中了魔法,為什么被月光照到就會……)
這個詫異的問題還沒問出口,海稼軒已經往前離開,路上向侍女問明白騷動方向,逕自往那邊走去。
妮兒從后追趕上,得知騷動的原因,是因為泉櫻應侍女團所請,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演唱會作準備,驛館內的青樓眾人想要一聞歌聲,所以紛紛趕去,也因此造成了騷動。
“雖然人不一樣,不過卻是發表冷夢雪的新歌,也難怪他們會那么急,這點我是可以理解啦!”妮兒皺眉道:“但是為什么會選在這種時候唱歌啊?”
“呵,這你就不懂了,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唱歌可以松懈情緒,當年我們有一個老朋友,很會搞一些機械什么的,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歡唱歌來發泄,還有個很特別的名堂,叫做卡啦。”
目前的海稼軒身無內力,個頭又小,但妮兒用普通速度在后追趕,竟然追之不上。仔細一看,發現他腳底踩著某種奇異步法前進,不由得暗暗佩服,這人確實學藝淵博。
“喂,姓海的,看你半大不小的樣子,怎么你也有當年嗎?”
“……一刻鐘過去也算曾經,你有沒有曾經?”
“用這種算法,當然有啰!”
“你可以有曾經,我為什么不可以有當年?”
雙方進行這種沒什么營養可言的談話,來到了進行試唱會的所在,才一打開門,兩人就發現室內的狀況不對,而在他們警覺到自己該采取反應之前,兩個人卻不約而同,雙雙倒下,一起失去了意識……
“有雪先生,你說你前幾天也來過這里,那感覺有什么改變嗎?”
“天曉得,那天和這天都一樣黑,哪看得出有什么變化?頂多是今天運氣好一點,沒有碰上老公公和老婆婆的旅行團。”
“旅行團?”
在香格里拉的地底,另一支本該隸屬于雷因斯陣營的獨立隊伍,正在進行他們的探險工作。
隨著通天炮的重大威脅與日俱增,這座與通天炮關系重大的地窟,也成為各方勢力必爭之地,然而,迄今尚沒有哪一方勢力,能夠成功在這邊探索出什么。
愛菱單槍匹馬,一到香格里拉就決定孤身探索地窟,除了是藝高人膽大的表現之外,也是因為她從華扁鵲那邊得到了某些訊息。而現在,這些訊息她也與有雪共享。
“什么?你是說,在香格里拉地下的這個東西,是一座地宮?一座試練之殿?”
“嗯,華姊姊手上的經書是這么說沒錯。好像是太古時候,諸神為了鍛煉有心繼承正義力量的勇者,特別建造出來的地方,既深邃又遼闊,不但有很多巨型怪物出沒,而且越到深處,就越會遇到一些危險的陷阱與詛咒,利用這些陷阱與考驗,就能鍛煉出堅強的勇者。”
香格里拉的位置,在空間與地理上,是整塊風之大陸能量匯流的中心點,利用這些能量與苦練,確實有可能造就出擁有強大武力的勇者,不過有雪卻對這感到懷疑。
“去,難怪古時候的勇者這么稀少,根本還沒出道就被這些鬼東西弄死了,你確定這座地宮不是某個邪惡組織建造的?”
“呃……就是因為發生了這樣意外的副作用,所以后來地宮被諸神關閉,不再使用,入口也被完全封死,只有持有鑰匙的人,才能夠進入。”
“什么鑰匙?”
這一點,愛菱沒有回答,有雪也識相沒有多問。不過,跟著這丫頭一起闖關,確實是相當安全,她那一身1000裝甲比當初想像的更加厲害,自己甚至無法猜測,這件鎧甲里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功能。
單單只是偵測,似乎就不輸給天心意識,從兩人一同進入地窟開始,每次有怪物出現,沒等怪物實際現身攻擊,愛菱就已經察覺,手掌一抬,也沒見她怎么動作,就是一槍轟發出去。
物理崩壞槍的威力實在是很可怕,一槍擊中,不但那些巨蟲瞬間消失,連旁邊數十尺方圓的巖石都蒸發無蹤。更厲害的是,那些怪蟲本來該是無影無蹤,出沒不定,但愛菱似乎連它們的虛體都能夠偵測到,在它們由虛轉實的瞬間,搶先發出攻擊。
結果,兩人順利地長驅直入,盡管一路上巨蟲當道,卻全然沒能對他們造成什么妨礙,只是……
“喂,丫頭,有一往無前的氣魄是很好啦,不過,你這么半點后路都不留,凡是我們經過的地方,全都給崩塌的石頭埋了,這樣子我們到時候要怎么出去啊?”
“啊,不用擔心那種小事啦!只要再用物理崩壞槍轟出去就行了。”
“怎么說我們都是在香格里拉的地底下,你這樣轟過來又轟過去,把地基整個掏空了,要是到時候香格里拉整個沉下去,那你就是頭號罪人。”
有雪是真的這么擔心,不過,另外傳來的一個聲音,卻顯然沉穩得多。
“很有意思啊,事隔多年,隆·貝多芬一脈的血裔,還是這么膽大無畏,難怪皇太極老兒花費偌大精神,萬里迢迢趕去自由都市,傳你他一生的研究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