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武煉決心
艾爾鐵,你的絕世神功我很欽佩,今日的戰局我愿認輸,往后的一年時間,我不會對你或是對武煉挑釁。”
公瑾做事極為明快,既然已經決定收手罷戰,除了客套話之外,他更明白立下誓約。
王五的武功太強,如若自己要將其殺滅,恐怕要連同奇雷斯、多爾袞、石崇,合力戰他,這才有必勝把握。算算所需要的準備,沒有一年時間是做不到的,立下誓約,表明對武煉沒有敵意,以王五的個性,自然會同意就此罷手,雙方各自休養生息。
交代完應該交代的東西,公瑾掉頭就走,預備離開戰場。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作,聯絡石崇、會同朱炎打開耶路撒冷的地下遺跡、面對雷因斯將作出的反應……還有,奇雷斯的武功照說是足以鎮壓全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回來,難道遇上了什么麻煩問題?
“周大元帥,你不是在與我說笑吧?這樣就想走了,你以為這是三歲小孩在打架,說走就可以走了嗎?”
似曾相識的語句,聽在公瑾耳中,分外讓他感到諷刺。王五不是愛開玩笑的人,而他身上散發出的肅殺霸氣,更顯示他并非在說笑,為了不給對方偷襲的機會,公瑾緩緩地轉過身來。
“我不明白王五元帥的意思。你我都是一軍之將,肩頭各自擔負著拉牛牛被破的那一刻,公瑾竟然主動向六陽天刀迎去。
計算力量、速度、方位,公瑾都沒有能力抵御烈焰天刀,被飛騰赤焰從中剖開、燒成灰燼,就該是他必然的命運。
然而,如果什么都照合理的軌跡發展,公瑾不會被逼到這種地步,王五也早該在軌道光炮與強敵的合擊下落敗身亡,在性命相搏的最后一刻,某種不合理的變化,也出現在公瑾這一邊。
剎那間好像發生了什么,是風?是光?還是沖擊波?王五不能肯定,他只是覺得手腕劇震,某種巨大力量正面撞上了六陽天刀,不是正統的白鹿洞內功,熾熱的感覺反而像是某種炎系武學?
(白鹿洞沒有這種奇門技巧,是大雪山的絕學?東方世家的神功?還是周公瑾從魔族那邊學到的技巧?)
盡管時間很短,但卻把烈陽火刃的鋒口撞擊碎裂,令得原本必殺的一刀,出現破綻,讓公瑾本來幾近送死的冒險舉動出現轉機,沖入熊熊烈火中。
足以熔鐵沸鋼的高溫,燒灼著公瑾的肌膚,賴以維持生機的護身真氣,處于隨時會崩潰碎裂的危險邊緣,痛楚像是銳利的銼刀,切割著腦內的每一根痛覺神經。
(我……不可以倒下,如果我死在這里,真心想要守護艾爾鐵長長的火尾巴,突破六陽天刀沖出,筆直撞向王五。
沒有章法,也不是任何的武學變化,只是像一個醉酒莽漢般橫沖直撞,雖然已經沒有什么殺傷力,但卻把王五撞個措手不及,往上方云層推過去。
“周公瑾,你……”
近距離之下,王五清楚感覺到公瑾身上那股逼人的熱勁。公瑾的身上仍然被火焰包圍,無法確認他實際的受傷情形,但王五還是看見,火焰下怵目驚心的焦黑膚色……
“你想要做什么?”
“嘿,還用說嗎?我只是賭上性命,踏在和你一樣的細鋼線上。”
不用再問,當兩人急速接近云層,王五也察覺了公瑾的意圖。在云層中,還有數十枚浮沉閃爍的光雷,隨氣旋的轉動而飛繞,適才戰斗瞬息萬變,王五沒有能全部用于攻擊,這數十枚光雷就被留在云上,結果現在就成了公瑾的目標。
在之前的戰斗中耗盡內力,雖然公瑾還有一些隱藏的絕招,但卻已經沒有足夠力量去推動,不能施展足以與六陽天刀相抗的強力招數,只有把決勝希望寄托在別的戰術上。
數十枚強天位出力的光雷,一次連環爆炸開來,殺傷力將以倍數遞增,絕不僅僅等于連接下數十記強天位力量的攻擊,對于體力、內力已經大幅衰弱的兩人來說,危險性等于是一個地界武者跳奔入硫酸池、火山口。
“你應該知道吧,這么做就算殺了我,你也沒可能逃生……”
“我有覺悟了,不先突破眼前的困難,根本沒資格談及未來,就用我們兩個傻瓜的生死,來決定兩個國家的興亡存續吧!”
吼喝中,兩個人已經沖入云層中,始終不住發射的軌道光炮,在公瑾的操控下改了目標,對準浮沉在云海中的數十枚光雷,亂射轟擊。
兩股強力能源對激撞擊,炸了開來,產生了連鎖爆炸效果,一波連著一波,將綿延數十里的整片云海,都卷入激爆范圍內,瘋狂地摧毀,包括……正被吞噬于其中的兩個男人。
這次爆炸的能量規模,不只是自由都市,甚至可以說是風之大陸史上找不到前例的一次。
籠罩數十里的翻涌云海,被爆炸的能量波,瞬間蒸發消散,點滴無存,方圓五十里內的空間,受到瞬間遽增的能量沖擊,扭曲異變,變成地獄般的恐怖景象。
而這股沖擊能量波及震蕩的范圍,更把大半個自由都市都籠罩在內。地震、天變,在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劇烈影響著自由都市與雷因斯。由于大地脈動所掀起的火山噴發、巨海嘯,仿佛當日阿朗巴特魔震重現,甚至還更為激烈,把包括耶路撒冷在內的數個都市的結界摧毀,在短短數日間奪走了千萬人命。
然而,至少在這一刻,風之大陸各地感應到、注視著這場戰斗的天位武者們,所真正關切的,只是兩名決斗者的生死。
艾爾鐵br“回去吧,已經不用再看了……”
西西科嘉島的海岸邊,乘坐在機械座椅上的少年,淡淡地這么開口。
事出突然,旁邊的嬌麗少女雖然仍是一副笑嘻嘻模樣,卻咬著小指頭,顯得很疑惑。
“咦?可是,風和云都沒有傳來足夠的訊息,起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呢?還是說……因果律告訴你天命的方向?”
“不,這次不是。”
因為病弱,少年的聲音極其細微,少了幾分耳力都聽不到。
“雖然世間一切都順著命運的軌跡運行,但人們的意志,偶爾會凌駕天命之上,超越命運,把結果改變。這一次,兩個男人的強烈意志,吹起了風,連命數都不能影響他們,最后決定一切的……要看他們的信念與斗志。”
“這樣啊,那么我們該做些什么呢?”
“決定勝負,是戰士的責任,可是當戰事終了,要為下一場戰爭整備資源,那就是我們的工作。”
少年緩緩說道:“發訊息給太研院,讓他們派出一個特遣小組,到自由都市去支援。”
戰場之外的人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這場戰斗最終的結局,卻仍發生在戰場之上。
……經過了一刻鐘多的能量狂嘯,所有一切漸漸平復下來。
對于戰斗區域以外的地方,地獄般的惡夢才剛剛開始,不過,成為戰場的那數十里空間,卻因為混亂地磁與爆裂能量交互影響中和,所有天變異象消失無蹤,出現了難得的晴朗。
陽光普照大地,明朗日光映出了一道偉岸站立的身影,雖然站的姿勢歪歪斜斜,滿身血污的狼狽模樣更說不上體面,可是看著他辛苦撐站起來的身影,任何人都會覺得有如崇山峻嶺般雄偉。
“呵……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人類真是可怕,連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他抱著的覺悟也不能小看啊。”
王五喃喃說著,身上的傷口之多,已經讓他痛至麻木,甚至不能用觸覺來確認自己是否仍在生,亦或者一切只是一場夢。
喃喃自語的話才說完,大量鮮血從王五口中噴發出來。這場決斗對他所造成的傷害,將永遠不能彌補,即使可以痊愈傷患,也將縮短他起碼一百年的壽命。
但無論如何,他從那場般的能源風暴中,奇跡似的生存了下來,所憑恃的除了求生意志,就是體內兩股力量的極限發揮。
當爆炸發生,王五一記重拳,打在公瑾面門,將他轟開,之后,忽必烈封藏在右臂之內的力量、王五本身的力量,在危急之際,聯合發揮了超越極限的效果,組成一個牢不可破的護身氣罩,讓他能夠苦撐下去,創造奇跡。
“……這次又死不掉,嘿……也好,看來又可以回去過幾十年酗酒、睡覺的頹廢人生。”
重傷之后,連邁出兩步都眼前發黑,王五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到武煉去,更別說這一路上還要躲避艾爾鐵bsp;奇異刺耳的聲音,像是笑聲,又像是生物瀕死的細微呼吸,斷斷續續傳入王五耳中,肌膚所感受到的麻木,讓他的警覺緊繃到極限,可是剛要作出反應,就已經中了襲擊。
幸好,襲擊只是一下輕輕的掌握,一只破土而出的手掌,抓住了他的左腳踝。但這一下擒拿卻忽然變得很有力,讓王五沒法運勁震開,移動身形拖扯的結果,是把本來埋在土中的人體整個扯出來。
“你!”
王五的驚訝并非無因,從土中拉出來的那具人體,傷勢重得無以復加,用一塌糊涂來形容。
虛弱的身體,已經沒有辦法發送心語命令來操作軌道光炮,無數的大小傷口,狂涌出來的鮮血沾著塵沙,變成模糊的紅泥;細碎的骨片、倒插出體外的慘白斷骨,即使是王五這樣心志堅毅的男人,也為之皺眉動容。
如果說,王五能撐著傷疲不堪的身體,勉力站著,是件相當不容易的事,那么這個人還能站起來,無疑就是一個奇跡。也就是因為這樣,王五不作反應,讓這個正創造奇跡的男人,攀扶著自己的身軀,支撐站起來。
“周公瑾,我確實很佩服你……到了這種時候,你仍然想要戰?”
一開始,王五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憐憫,可是當他接觸到公瑾的目光,好像是一頭饑餓的野狼,盯著不可能打倒的對手,卻仍不放棄死咬獵物一口的眼神,剎那間,王五感覺到一股顫栗,聲音中的同情消失,變成慎重與敵意。
“……戰……與……不戰,有差別嗎?你根本就是為了殺我而來,難道我哭著哀求你饒我一命,你就會冷笑著掉頭走嗎?”
白鹿洞的內力固本培元,在鎮壓傷勢上極具奇效,公瑾的聲音一開始沙啞難聽,但是說到后來,雖然仍是極為虛弱,但卻已經回復了平常聲調。
(當初還很佩服五師弟,爛泥一樣的人可以爬那么遠,原來……只要想做,還是可以做到嘛,骨頭斷成八截和碎成十二塊,感覺已經差別了。)
有點像是嘲諷自己,公瑾把視線投向王五。
“不會,單就感覺來說,我現在比前來此地時、比剛才決斗時,更想要殺你。”
理所當然的話語,但已經聽不出氣憤或是殺意的感覺。之前公瑾用盡各種手段,甚至可以說是卑劣地謀奪勝利時,王五確實對他鄙夷,并且產生一種誓要殺他,以解決武煉后患的決心。
不過,那種感覺現在卻改變了。看著這樣的公瑾,王五只覺得,如果一個敵人,不管在什么樣的困境都不放棄,堅決咬著求勝的尾巴,這種超越善惡的求勝精神,是值得自己敬重的,而如果說生死決斗是一種儀式,自己表達尊重的方式,就是給這敵人最后一擊。
“我能不能問你一句,非要把我當目標?你都能夠和魔族聯手,難道艾爾鐵就死了,那就沒有聆聽他答案的必要了。
使不出天位力量,王五只能以內力單純發勁,饒是如此,也遠非公瑾所能抵御,高高地跌滾出去。
“我要……撐起艾爾鐵又找不到類似的,這是為什么呢?”
問話的同時攻擊,這樣的情形重復了許多次。在戰前,王五與公瑾的實力難分高低,即使是雙雙重傷,使不出天位力量的此刻,他們的力量仍然相去不遠,王五雖然把公瑾打得還不出手來,但虛弱的他,仍無法轟破公瑾最后的護身力量,致其死命。
而不論王五怎樣重傷公瑾,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楚與傷患般,一再著站起來,用他扭曲變形的手臂,做著根本打不痛人的反擊,試圖掌握那渺不可見的勝機。
“……我……我要守住承種英雄人物之間的心靈感應,讓他隱約洞悉了公瑾沒有說出的話,一時間心神劇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感應到的東西。
“怎么可能?你瘋子,這種荒唐事,比想要統一風之大陸還……”
心神與意志的劇烈震撼,王五轟出的重拳,不自覺地減慢了速度,成了公瑾一直在等待的最后破綻。
瞬間,公瑾的右臂爆發出一股大力,不但震開了王五的重拳,更順勢直進,一舉貫穿了王五的。
震驚之余,王五做著最有效的防守,兩只手臂握住公瑾的右手,阻止其繼續深入的同時,稍一發勁,就把公瑾的臂骨扭斷粉碎,堪稱是完美的反擊,然而,王五卻知道自己失敗了,因為雖然公瑾的臂骨折斷、筋肉扭碎,但已破入自己體內的部分,卻散發著一股燃血焚肉的熾熱炎勁,重重傷著自己的腑臟經脈。
這種炎系武學的內勁,早先也曾經感受過,公瑾就是憑著這個技巧,從六陽天刀之下逃生,創造機會。但白鹿洞武學中,沒有炎系武學,公瑾是使用著什么?
承受著焚血炎勁,王五忽然想到,適才驚鴻一瞥之間,好像看到公瑾的手掌有點異常,似乎少了無名指與小指,而在擊散六陽天刀后,公瑾也沒有再使用鞭子,這代表……
“原來……這個技巧的名字是什么?”
“東方世家六陽尊訣第六訣,星雨燃燒。”
“呵……好高明的武技,果然沒有辱沒東方世家的英名。”
輕聲說話,王五唇邊不住冒出散著焦臭氣味的血絲,雖然他一直壓制著公瑾的手臂,不讓其再行深入,也用僅剩的護身力量,與公瑾手臂上散發的熾烈炎勁相抗,但是這些努力,卻僅能抵擋公瑾這絕招的前奏,防御不了這一招將要來臨的真正爆發。
“……如果可以選擇,我最不愿意輸在你這種用理想當借口,強奪別人幸福的人手里,然而,既然你有如此決心與勇氣,推動這樣的絕學,我又怎么能不俯首認輸了?周公瑾,我真是敗給你了。”
能讓王五這樣沒有怨忿地認輸,可以說是極大榮耀,但公瑾染滿的面孔,看不出任何一絲表情,只是以他一貫的冰冷語調,平靜說話。
“不,只是兩敗俱傷而已,我用這一招,去換你在之后的三年無力復出,因為……這已不只是你我之間的戰斗……”
在說話同時,公瑾把含勁不吐的力量,整個爆發出來,透過扭曲的手臂,狂震向王五的腑臟經脈,炸得一塌。
“啊~~”
強大的破壞力,不僅將王五傷得失去意識,整個身體更被震得遠遠拋向天空,灑出一道長長的血線。
本已傷勢沉重的,哪堪再承受這樣的攻擊,縱使以王五的絕世武功,這時也進入瀕死狀態,如果沒有外力影響,他就要死在公瑾這絕命一擊之下。
只是,有人就許他這樣死去,公瑾在發出這一擊時曾感應到,已經有某人在窺視這場戰斗,當戰斗勝負分曉出來,即將以生死決定結果,一直在窺探這場戰斗的人,也要做出他應有的干涉了。
一道雪白身影閃電般射向天際,速度好快,一下子就趕上王五,十指劍氣縱橫,彈射氣勁,純正的白鹿洞內力,封死王五的重要經脈,眨眼間就將他凍成一塊巨冰。
“王五,你太重要了,當新時代來臨,你是一個應該被留下來繼續開創的人,我不會這樣就讓你死的。”
被封藏于冰中的,進入假死狀態,但也止住出血,再沒有比這更理想的急救方式。
似曾相識的手法、比公瑾還要精純的白鹿洞內力,出手之人就是離開耶路撒冷后,一直行蹤不明的海稼軒。
把王五冷凍起來,海稼軒在高空向地面瞥了一眼,看看那個勝利者的身影,跟著身形閃動,與那塊巨冰一起在天際。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吧……到最后,我們的理想、我們的救世之夢,仍然是要走向分歧的路,那么……”
公瑾望著天空的盡頭,喃喃自語著。他也明白,海稼軒之所以急著消失,除了要立刻送走傷者,也是因為追捕者來到,如果再晚一步,海稼軒就走不了。事實上,他才一消失,天空的另一道就出現一道黑芒,以不可思議的高速,剎那間就趕到戰場。
“跑得真快……”
解除了天叢云劍的重力壓制,由耶路撒冷趕來的,自然是奇雷斯。泉櫻與楓兒的奮戰,根本沒有把他傷到,海稼軒沒有半點信心戰勝這頭絕世兇獸,更沒有把握在他跟前保人、救人,所以一切救援要在奇雷斯到達前完成。
奇雷斯了戰斗與追擊的,某種超越的不祥感覺,讓他選擇降落地面,看看他的人類朋友。
“公瑾,你……”
“請幫我個忙,扶我回去,我快要站不穩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耶路撒冷的接收工作,征服剩下的自由都市,還有艾爾鐵腦里所記掛的東西,仍是他身為一軍總帥的職責,多過他此刻所受的傷勢,又或許……把心神放在公務上頭,多少可以遺忘感受到的痛楚吧。
但奇雷斯所注意的不是這些……降落之后,他面帶驚訝地公瑾的右側。
“怎么了?難道魔族吝于給重傷者這一點小小的慈悲嗎?還是你想要幫王五收拾善后,在這里把我先解決了?”
“朋友,你的……你的手到哪里去了?”
“嗯,就是這么一回事……要取得一場不屬于我的勝利,多少得付出一點東西。”
六陽尊訣的第六訣,是一種永難彌補的舍身技,將元氣精華聚于體內,把自己的血肉爆炸傷敵,威力無比強大,但爆碎的,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痊愈過來。
對上六陽天刀,公瑾用兩只指頭,作為突擊的本錢,但當光雷的連續爆炸,仍不能致王五于死命,公瑾唯有再次使用這套舍身技。亦是因為明白自己傷在什么樣的武技下,王五佩服敵人的決心,承認失敗。
“……真是個比魔族更惹人嫌的男人,伸出左手,我帶你回去吧。”
“呵,我該說聲謝謝嗎?”
“謝你老母。”
朗朗日光下,一人一魔的身影沖天而起,消失在天空盡頭。沒有結界的保護影響,但這樣的晴朗天氣卻維持了很久,這是自由都市很難得見到的景象。
艾爾鐵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