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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輕紗曼舞。
銅鑄仙鶴嘴中噴出一縷輕煙,裊裊盤旋,在空中彌漫消散,只留余香,令人陶醉神迷。
美人如玉,輕如燕,氣如蘭,身若無骨,膚如凝脂,眼波如春水。
此情此景,如倩女幽魂,亦如九尾狐女。
“殿下尊貴,豈不知自己令多少女子心醉神往,小女子微賤,姓名不足殿下掛懷,只求殿下一夕憐愛。”
美人手指滑膩而靈敏,紅唇輕吐之際,已然解開了趙容毅的外衣。
趙容毅像是受了蠱惑,眼神迷離,任由她施為。
纖細如蔥管的指尖,一點丹蔻鮮紅如血,勾著他的衣帶。美人慢慢倒退著,引著他往內室一步一步走去。
銅鶴吐出的輕煙,真是香甜醉人啊。
輕柔的衣裳飛舞在空中,劃出誘人的弧線,柔柔墜落地面。
趙容毅仰面倒在榻上,美人滑膩柔軟如蛇一般的肢體纏了上來,紅唇在他耳邊輕輕吐出吟哦。
“殿下……”
趙容毅舒展身體,任由美人的手像藤蔓一樣在他結實健壯的肌理上游走。
美人玉臉泛紅,一雙眸子里幾乎要滴出水來。
趙容毅的放縱讓她更加大膽,紅唇開始在他胸膛上蜻蜓點水一般地啄起來,一雙手也滑過他的小腹,向下進發。
然而,就在她堪堪碰到最要緊的地方時,手腕突然被緊緊地握住了。
“到這個程度,也該夠了。”
美人驚愕地抬頭,趙容毅嘴角弧度邪魅,眼神卻清澈無比。
她忍不住扭頭去看那銅鶴噴出的輕煙。
“夜半春色,宮中秘藥。身為皇子,我怎會不知。”
趙容毅漫不經心的聲音。美人卻聽出了語氣背后的一絲嘲諷。
她臉上的紅色褪去,露出一絲蒼白。
趙容毅抓著她的兩個手腕,將她的身體掀翻在榻上,然后長身而起,任由胸膛裸露,站在榻前,微微瞇起了眼睛。
美人臉上的僵硬之色慢慢消失,眼中不再掩飾失望。
“殿下原來早就有防備,根本就沒有受奴婢的迷惑。”
趙容毅道:“任誰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一條美女蛇來,都不會沒有提防。”
美人咬了咬嘴唇。再也沒有那種故意露出引誘男人的表情,她將落在地上的衣裳抓起披在身上,掩住了自己裸露的肌膚。然后跪倒在榻前。
趙容毅默默地看著她。
“奴婢仗著美色引誘殿下,不過是貪圖榮華,想為自己博一個好前程。既然已被殿下識破,奴婢甘愿受殿下處置。”
趙容毅嘴角微微冷笑:“你若貪圖榮華,現成的一個皇帝放在那兒。為何不去勾引。”
美人道:“宮里人人皆知,皇上的身體已經腐朽不堪。但殿下卻是皇上最中意的繼承人,將來必是要接掌江山的。況且與皇上相比,殿下年富力強,奴婢仰慕不已。奴婢本是宮中一介粗使宮女,卑賤不堪。飽受欺壓凌辱,卻又毫無根基背景,若想改變命運。唯有靠天生的美色。”
宮里的繁華富庶、等級森嚴,是最容易令人迷失本性的名利場,這個女人自稱想勾引趙容毅上床,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也算是宮女之中一種典型的求上位的手段。她的一番說辭。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趙容毅并不相信。
“本王這個明華殿。雖然不是銅墻鐵壁,但也門禁森嚴,陌生人輕易不能入內。你既然只是最低級的一介宮女,怎么會有這個能力,不驚動任何人就潛入本王寢室。”
趙容毅搖了搖頭。
“說吧,你受了誰的指使,接近本王又有何目的。”
美人誠懇道:“奴婢真的沒有受人指使。”
趙容毅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就在此時,原本跪著的美人忽然間毫無征兆地彈跳而起,右手尖尖五指化作武器,飛快地向趙容毅的面門插來。
這一下變故不可謂不突然,但是趙容毅卻沒有絲毫驚慌,腳下不動,只是腰肢一扭,美人的手指便從他耳邊擦過去,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沒撩到。
緊接著,趙容毅抬手一掌往她胸腹之間拍去。
美人的反應也十分迅速,腳尖一轉,身子滴溜溜繞著趙容毅轉開,同時右手再次往他咽喉襲來。
趙容毅踏步抬手擋住,反手便去抓她肩膀。
兩人一來一往,兔起鶻落。
美人的貼身功夫可謂出色,然而在趙容毅面前,就恍如在老鷹前戲耍的小鳥,沒兩下就被趙容毅扭住肩膀反剪雙臂擒拿住了。
美人倒也不緊張,只是回頭苦笑道:“殿下現在知道,為什么奴婢可以順利地潛入您的寢室了吧。”
趙容毅微微挑眉,手下一送,將她推了出去,同時也是松開了她。
美人得了自由,沒有再動手。
“殿下,奴婢之所以斗膽冒犯,并非對殿下心存歹意。奴婢也知道方才說的話,殿下并不相信。”
趙容毅道:“你方才雖然極力誘惑,裝出精于此道的老手,但其實分明就是個雛兒,一點都不懂男女情事。”
美人頓時漲紅了臉,尷尬不已。不過她仍是硬著頭皮道:“殿下慧眼如炬,奴婢心服口服。”她雙膝跪倒,懇切道,“奴婢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有一樁天大的冤屈,求告無門,只有來求殿下。”
趙容毅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并不說話。
美人知道只憑著一句話,并不能取信于趙容毅,想讓趙容毅為她做主,她就必須交代實情。
“殿下是否記得,去年有一位叫福翠的宮女,因受驚嚇而意外落井,送了性命。”
趙容毅微微蹙眉:“福翠?”
美人苦笑道:“是奴婢自大了,殿下高高在上,宮中婢女多如螻蟻。殿下又怎么可能記住一個低級宮女的名字。”她將去年點朱謀殺顧常樂不成,反而在司正房畏罪自殺,尸體送出宮的時候,福翠看見,不久后福翠就死在了井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事雖然不是趙容毅親身經歷,但畢竟去年也在宮中紛紛擾擾一時,他也是知道的。
“那個福翠宮女,便是奴婢的姐姐,奴婢名叫喜鵲。”
趙容毅頓時露出一絲略顯怪異的神色。
眼前這女人,美如春花。嬌如弱柳,沒想到卻有這么俗氣的一個名字。喜鵲之名一出,她身上所謂的美女蛇、狐面間諜一類的色彩頓時迅速退去。下等婢女的身份呼之欲出。
怪不得趙容毅面色怪異了。
這就跟你看見一個林志玲水準的美女,結果卻發現人家名叫翠花是一個心情。
喜鵲大約也知道自己名字俗氣得讓人發笑,并沒有過多地介紹自己,只是接著說道:“人人都說奴婢姐姐是因為看到點朱死相慘烈,受了驚嚇。精神恍惚導致失足落井,但奴婢知道,姐姐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遭人謀殺。”
趙容毅眼神一緊。
喜鵲抬頭,直視趙容毅:“殿下可知,害死我姐姐的是何人?”
趙容毅并不說話。
喜鵲也沒有指望他回答。自己便回答了:“害死我姐姐的,是殿下如今最大的對手,大皇子趙容止!”
“奴婢自幼父母雙亡。是姐姐將奴婢帶大,姐姐是奴婢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奴婢求殿下,為奴婢做主,為姐姐報仇!”
喜鵲匍匐在地,哭泣不已。
她和福翠的遭遇固然值得同情。可是趙容毅并沒有立刻答應。
“你說福翠之死是大皇子所為,卻沒有真憑實據。單憑你一面之詞。本王怎能相信。”
喜鵲猛然抬頭,道:“殿下并非不信,只是因為奴婢和姐姐與殿下毫無關系,大皇子卻是殿下名義上的兄弟。可是殿下如今乃是大皇子最大的對手,大皇子必定視殿下為死敵,殿下難道還想獨善其身嗎。”
趙容毅微微搖頭,并不回答她,而是高聲叫起來。
“來人!”
長弓、金劍應聲推門而入。兄弟倆來的這樣快,顯然是早就在外面等候了。喜鵲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手,雖然她潛入寢室的時候沒有人發覺,但是趙容毅進屋這么長時間了,長弓和金劍還沒發覺到異常,那就不配做趙容毅的貼身侍衛了。
趙容毅淡然道:“請這位喜鵲姑娘出去。”
“殿下!”
喜鵲不敢置信,她今夜這樣精心籌備,竟然都不能讓趙容毅有一絲的動容嗎。
長弓、金劍一人一邊抓住了她的胳膊:“姑娘,請吧。”
兄弟倆挾持著喜鵲,一路將她領出了明華殿,到了大門外才將她放開。
喜鵲衣裳單薄地站在夜色中,有點失神,仿佛還想沖回去。
長弓和金劍并肩站在門口。
“夜深露重,姑娘還是請回吧。”長弓道。
喜鵲咬著嘴唇看他,心中掙扎不已,想起姐姐的死,一陣難過,又流下淚來。
金劍看著她這個樣子,不忍心道:“姑娘敢于深夜潛入二皇子寢室,也算是聰明大膽,怎么現在卻這樣犯傻。”
“什么?”喜鵲驚疑。
“姑娘既然說是為姐申冤,難道就會張嘴說話嗎。殿下一來既非皇宮之主,管不到你們宮女;二來,沒有真憑實據,他就是想為你姐姐申冤也師出無名;三來,大皇子乃是殿下的兄弟,殿下豈肯輕易與他為難。姑娘還是先回去好好想想吧,你這樣莫名其妙地跑來說一通不清不楚的話,只會徒勞無功。”
金劍似乎話里有話,喜鵲眉頭微皺,很快就有些領悟到了。
“多謝這位大哥提醒,奴婢感激不盡。”
喜鵲仿佛是得了重大的提示,一掃臉上的陰郁,躊躇滿志地離去了。
金劍莫名地撓頭,對哥哥長弓道:“我提醒她什么了?”
長弓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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