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捍衛尊嚴
作品:
保存:閱讀:12.44
在杜長陵筑基成功之前,嚴格說來,木系一脈連個筑基期的弟子都沒有,又如何能站在三個擂臺之上和其他幾峰的弟子較量呢?不上場就等于棄權,虧得木系弟子不用參加大比,不然的話,單是參賽弟子的數量不夠這一條,就足以讓木脈成為五衍宗的笑柄。
這也是杜長陵為何要向木青峰許諾,助元家兄弟成為筑基修士的原因了。
有了三個筑基修士,木系一脈的弟子就能堂而皇之地站在擂臺之上。杜長陵知道,只要自己有機會登場,即便元家兄弟被打敗,他也有八成的勝算能一直守擂到最后。
不需要成為勝者,只需要六個擂臺之上有一個來自木系的弟子,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并非是杜長陵不想取勝,而是五衍宗千年來,宗門大比的結果無非是火系和金系交替獲勝。別無其他,只因五行之中,唯火系和金系戰力最強。水系和土系稍次,最后墊底的便是木系。[]熬夜看書
對于水系和土系來說,能夠有哪怕一個弟子可以守擂到最后,就算是完成了大比的任務。畢竟六個席位,火系和金系至少能取其四,有時候更是直接囊括所有,能留給水系和木系弟子的機會,絕少。
所以對于木系來說,杜長陵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自己可以代表木系一脈的弟子,立于不敗之地,讓所有人看看,他們并不止會種植靈草和煉制靈丹,他們也可以擁有強大的戰力!
當然,這樣的自信與他本身的實力分不開。放眼整個五衍宗,杜長陵筑基中期的修為也只有辛白商一人能敵。
面對杜長陵隱隱流露而出的戰意,木青峰右手一點,猶若實質的青綠色光芒從指間凝聚而出,輕輕點在愛徒的眉心:“你的心境流于浮躁了,對修行不利。五年之后的事,五年之后再說,無須太過費心思量。只要木峰上下皆安,你便是完成了為師的交代。謹記!”
感覺一股清明之意灌頂而下,杜長陵雙頰上隱隱的潮紅順而消退,神情也恢復了清明之色,眉眼一沉:“弟子執著了,多謝師尊教導!”
“好了,為師也累了。你先退下吧!”揮手,木青峰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疲色。畢竟五年來幾乎不眠不休,以他的年紀,還是有些吃不消,離開五衍宗之前,還得好生調息休養才行。
“師父,您就不去見一見琳瑯嗎?”杜長陵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您閉關的這五年,她沒少問起您,要是知道您如今已成為煉丹大師,還煉出了有性丹靈,一定會很高興的!”
木青峰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擺擺手:“為師這一去,能不能留著性命回來還不知道。既然五年都未曾見面,還是別再見的好,免得徒增傷感。”
“師父”杜長陵聽得木青峰這樣說,很有些意外。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師父只和琳瑯接觸了很短的時間就如此照拂她,但身為徒弟,他并沒有資格過問什么,只得點點頭,好半晌才吐了了四個字:“師父保重!”
杜長陵有些沉重的語氣讓木青峰也有些感動,心里頭的不舍也顯露在了臉上:“你也要珍重!去吧”
多說無益,杜長陵只能面向木青峰,雙膝跪下,俯首叩了三個頭,才起身來,默默地轉而離去。
目送杜長陵退下之后,木青峰深吸了口氣,又忍不住嘆了嘆,這才轉身背負雙手,自顧渡步回到了青濛居。
月色漸隱,紅日也即將破云而出,天邊隨之露出了魚肚白,預示著新第一天已經到來。
青霞藥園后的崖壁之上,琳瑯端坐在洞府中,經過短暫的調息,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和法力。
只是待得自己身心都回復清明之后,腦中卻閃現出最后一刻在潭水中用神識探查到的畫面,讓琳瑯突然睜開了眼。
那碧潭似乎深不見底,越往下,越沒有光線可以照到,但憑借自己釋放的神識,琳瑯覺得,她似乎從黑暗中感受到了一些東西的輪廓。
說不清那到底是什么,琳瑯腦中只存留了一個模糊的黑影。看起來,那黑影像是一朵不停旋轉的蓮花。旋轉之時,它的花瓣會自花心脫落,片片散開于潭水之中,但很快便又會融在水里,消失不見。
想來,自己之前剛剛下水沐浴時,看到類似游魚的虛影,應該就是這蓮花模樣的東西不小心飄散而出的花瓣吧![]熬夜看書
甫一回憶起深潭之下的經歷,琳瑯不可控制的有全身發冷起來。
之前在潭水中被抽空體內靈氣,她在極短的時間就陷入了昏迷,渾身上下能感覺到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在悄然侵占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她被一個懸浮在深潭之中的漩渦所拉扯,若非杜長陵及時來救,自己肯定會被那旋轉的蓮花給吞噬淹沒,消失在世間也說不定
那一刻,唯一的溫暖便是來自杜長陵的。他攬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有力,且含著木系靈氣灌注而入,讓她不至于被漩渦吞沒。只是腦中一想,琳瑯原本還有些蒼白的玉顏竟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燙起來。
五年來,雖然兩人朝夕相處,但自己和這個名義上的大師兄卻并無太多的交流。
每一天,她只是在修煉和種植靈草之間忙碌,另外得空的時候會幫木青峰整理一下青霞藥園,再來,就是烹制一下靈茶。
而杜長陵每天的事情更加簡單,那就是修煉,修煉,不斷的修煉只有等自己將靈草交給他后,他才會抽出時間替自己煉制上品的蘊神丹。
如此,兩人之間,不過是他偶爾指點自己的修煉,再來,便是自己每隔一段時間送上靈草,然后由他煉制成丹藥給自己。
因為有木青峰的交代,他每個月的初五會抽出時間來親自守在她的身邊,監督自己呼吸吐納靈氣。關鍵之時,他會拿丹藥送給自己服下,并指導如何煉化這上品的蘊神丹。
那個時候,琳瑯總會唇邊一點淡淡的溫度,知道是他在幫助自己服藥和煉化,她會順而微啟粉唇,服下他用水木雙靈氣包裹著推送入口的丹藥。
這樣的動作,純粹是為了修煉和更好的煉化上品蘊神丹的藥性,發乎自然,毫不做作,兩人都從來未曾覺得尷尬。
只是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待得琳瑯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十歲女童時,微妙的情緒總是會在那一刻兩人有著接觸的時候悄然升起。
琳瑯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好是壞,總覺得對方亦師亦長,稍稍親密一些也不為過。可除開每月的這一次相處,杜長陵對待自己的態度仍舊是疏離而冷漠的。
一個人,心里到底想什么,外在會表露出來嗎?
她問出來這個問題,自己卻找不到答案。至少在杜長陵身上,她一點兒也讀不懂他心中所想,更無法確定,他是否已經放下了戒備。
本站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