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心里極不痛快,忍不住醋勁十足地道:“還說不看她的腿,結果剛剛松開你的眼,你就夸她的腿漂亮,巖哥哥你真是個大壞蛋。”
李巖奇道:“我沒夸她腿漂亮啊,我夸的是她的飛踢漂亮。”
黃蓉嘟著小嘴道:“飛踢不就是用腿踢的?”
李巖瀑布大汗:“給我抓住重點啊,我夸的是動作,是她這個招式,不是她的腿,像這樣子的大腿,我以前沒有看過一千雙,也看過八百雙,有啥好夸的。”李巖這句話絕非虛言,在后世滿大街的短裙短褲,女人雪白大腿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在夏天跑到市中心轉一圈,看不到一千雙也能看到八百雙。
不料黃蓉聽了這話,卻臉色大變,心中暗想:完蛋了,巖哥哥以前居然看到過這么多女人的大腿?他在什么地方看的?難道他是一個花花公子,曾經和很多女人發生過那啥的關系?要不然就是他家里有八百個老婆……天啊!
黃蓉嚇得臉色都白了。
這時敵船上的陸冠英又連續打倒了好幾名金兵,她是仙霞派枯木和尚的傳人,而仙霞派乃是少林派的旁支,因此她的武功算是出自少林,倒也有幾分威力,普通的金兵非她的對手,被她輕輕松松殺倒數名,沖向完顏洪熙。
然而她已經引起了沙通天、彭連虎等武林高手的注意,三頭蛟候通海自告奮勇迎了上來,揮起鋼叉,向著陸冠英迎頭猛刺,陸冠英趕緊仗劍擋住,只覺得手上一沉,只是一招,就被候通海給壓制住了。
她心頭微驚,暗想:難怪幾位寨主都被打傷。原來金狗有這么厲害的高手撐腰,就連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她生性倔強,就算不敵,也沒有輕易投降敗走之理,咬緊了下唇,怒揮長劍,定要與候通海分個高下。兩人乒乒乓乓交手幾招,陸冠英完全落在下風挨打。不多時,只聽到“嘶”地一聲,裙子被候通海的鋼叉劃破一截,又幾招之后,嘶地一聲,肩頭的衣衫也被劃破,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
李巖只看了兩眼,就嘆道:“不成了,陸姑娘不是候通海的對手。我們出去幫她吧。”
黃蓉咬著下唇道:“你看人家姑娘漂亮,就想幫她,對嗎?”
李巖大汗:“這和她漂亮不漂亮有啥關系?她是大宋人,對手是金國人,我是幫著大宋打金國侵略者啊,怎么就成了幫漂亮姑娘?”
黃蓉哼了一聲道:“那你覺得她長得漂亮嗎?”
李巖老老實實地道:“挺漂亮的。”
黃蓉扁著嘴:“那就對啦,結果你就是想幫漂亮姑娘。”
李巖無語。心中只是慘叫:給我抓住重點啊。
好在黃蓉嘴里雖然說著不情愿的話,終究還是知道民族大義,輕重緩急的,倒是沒和有李巖再鬧騰下去,李巖展開輕功,從船艙里跳出去。
周圍的水匪見船艙里突然跳出來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全都楞了楞,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是誰,他就輕輕巧巧地飛躍了起來,向著金國的大樓船躍去。見他身法迅捷,比起少莊主陸冠英似乎更高了一籌,眾水匪全都大吃一驚。不知道他是敵是友,為何出現在自家船上。
李巖飛身在半空。樓船上的金兵早已注意到了他,他身上穿著一件漢人樣式的俠士服,背心上還繡著“華山論劍”四個大字,這是大宋著名的成衣店推出的“華山論劍”牌系列俠士服中的一款,穿著這種衣服的人肯定不會是金人,船上的金兵刷刷就是兩箭射了過來。
李巖現在的武功,對付區區雜兵,自然不在話下,伸手一抄,已經將兩只勁箭抄在手上,運起內功,甩手將箭扔了回去,那箭飛得比用弓射出來的還快,兩名金兵胸口中箭,慘叫一聲跌入湖中。
這一手端的漂亮,水匪們這才知道李巖是自己這一邊的,心想:他從少莊主的船艙里竄出來,幫著我們打金兵,自然是我們的人,奇怪的是他是什么時候上的船,誰也沒瞧見,難道……他是少莊主悄悄藏起來的男人……
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想,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的房間何等?輕易不會讓男人進入,李巖上船時其實是躲在船蓬上,后來才悄悄鉆進了陸冠英的船艙中,但這種事水匪們哪會知道?見他從艙里鉆出來,便會錯了意,以為他一直躲在船艙中,是被陸冠英藏起來的。尋常女人不可能藏一個男人在自己房中,既然他能在少莊主的房間里躲那么久,那自然是少莊主的男人了。
少莊主的男人,今后必定是太湖群盜的首領啊。水匪們頓時大聲為他助威道:“公子爺好身手!公子爺干死這些金兵。”
李巖在一片歡呼聲中落到金國船上,心中大奇:怎么水匪們為我加油,加得如此賣力?他們應該不認識我吧,為啥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李巖還沒來得及細想,兩柄長矛刺到面前,他隨手一揮,長矛一起斷折,矛頭倒轉,刺入了兩名金兵身上,那兩名金兵頓時委頓在地。緊接著旁邊又有一柄彎刀砍過來,李巖劈手奪過彎刀,斬在那金兵脖子上,鮮血飆起老遠,那人也眼看活不了了。
對付異族侵略者,李巖手下可是毫不容情的,該殺就殺,沒啥廢話好說。只是一個照面,就殺了五六名金兵,只聽到周圍的水匪們歡呼聲更盛:“公子爺好身手。”
“公子爺無敵了!”
“公子爺狂拽帥酷炸天!”
“公子爺高端大氣上檔次!”
“公子爺冷艷高貴接地氣!”
李巖一片茫然,這究竟是怎么了?為啥歡呼聲如此之大?
他又擊倒了兩三名金兵之后,終于沖到了陸冠英和候通海的戰圈旁邊,這時陸冠英已經險像環生,被候通海攻得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衫多處劃破,頭發也亂了,她是個女子,衣衫破了成何體統?心中羞憤交加,勢若瘋虎地和候通海拼命,奈何武功差得太遠,拼了命也不是候通海的敵手。
這時候通海一叉捅向陸冠英的胸口,這一叉勢大力沉,若是被捅中,鐵定是開膛破肚的結局。陸冠英嚇了一跳,趕緊向旁邊閃避,卻不料候通海早有準備,飛起一腳踢向她閃避的位置,這一腳正中陸冠英的柳腰,將她矯健的身姿踢得向后飛了出去。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卻感覺到后腰一緊,被人給摟住了,這自然是李巖到來了,他左手將陸冠英接住,以免她摔傷,右手卻抽出滿分劍,架住候通海緊跟著刺過來的鋼叉,笑嘻嘻地對候通海道:“喲,老候,咱們又見面啦。”
候通海打量了李巖兩眼,頓時面色大變:“是你……比武招親那小子。”
李巖哈哈笑道:“你人雖然笨,記性還是有的。”
候通海大怒:“上次的賬我還沒和你算,你居然又送上門來,很好,今天非殺了你小子不可。”說完揮舞著鋼叉,惡狠狠地沖了過來。
上一次兩人在王府外交戰,候通海就已經不是李巖的對手了,這數月來李巖喝了蛇血,又練了許多新功夫,尤其是在全真劍法中看到了許多前輩的批注,對武功的理解又上了一層樓,對付候通海當然不在話下。使開滿分劍,切入到候通海的叉影之中,不到五招,李巖的滿分劍就在候通海的肩頭上劃了一條口子,深入幾分,鮮血汩汩。而且李巖左手上還抱著一個人,都能輕松地打敗候通海,若是沒有抱著陸冠英,只怕更加輕松。
陸冠英本來已經落敗,突然落入一個男人懷中,緊接著就看到那男人與候通海過招,五招就將其打傷,也是大吃了一驚,心想:哪里來的高手?如此厲害?
她抬頭一看,依稀認出來,李巖是父親陸乘風邀請回莊暫住的客人,聽說那個三十歲左右的姐姐有一手厲害的彈指神通,卻沒想到這個十幾歲的少年也身懷不凡的技藝。
想這里,她突然驚覺,自己一直躺在這少年懷里,算是什么?這可大大不妥啊,周圍有上千名水匪手下,都看著她被一個男人抱著,今后還怎么統領群豪?這可大大丟臉了。
她臉蛋通紅,掙扎著想要離開,卻聽到周圍的水匪們發出一陣歡呼聲。
有人大叫道:“公子爺救了少莊主……”
“公子爺左手嬌妻右手劍,殺得金狗滿地爬!”
陸冠英大吃一驚:什么叫左手嬌妻右手劍?我什么時候成了他的嬌妻了?為什么我的手下都幫著他吶喊助威?
她飛快地環視一眼,只見周圍的水匪們除了一些在拼命攻打敵船,外圍插不上手的人則全都看著自己這個戰圈,人人的臉上都露出古怪曖昧的笑容,仿佛在參加某人的婚禮時看著新郎新娘一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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