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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傳道
與李晚等人一般,澹臺宇等人也看到了合作的必要,但合作有諸多不同的方法,彼此之間的實力,依存的關系,都是要理清的。
如果天南一方只是空口白話,各自分工和大略目標,就要與先前預估不同了。
澹臺宇自認,自己北荒器道是需要盟友不錯,但卻并不需要,只懂得夸夸其談的盟友,更不可能什么好處也不要,平白無故地幫人。
與靈寶宗分庭抗禮一事,任重而道遠,還需得有長遠謀劃和雄厚實力才行,不拿出真東西,是打動不了他們的,聯合之事,也注定只能淺嘗輒止。
李晚和妙寶散人等人,早已經料到這情形,也沒有意外。
李晚說道:“靈寶宗看似勢大,但其實,我們天南與北荒,也不弱小,我以為,要說盡此間形勢,理清如何聯合,與之分庭抗禮,還得從勢,力二者說起。”
澹臺宇顯得感興趣:“愿聞其詳。”
李晚道:“所謂勢者,是靈寶宗積年底蘊,中古以來號稱器道圣地,所形成的權威與名望,是他們立足的根本,也是我們亟待謀取之物,而力者,是其繼承自上古的器道技藝,以及歷經多年,從各處秘境,遺跡,仙府等處發掘搜羅的典籍,以及中州之地靈蘊深厚,取之不盡的優越寶材。”
澹臺宇微微頷首,道:“有道理,這兩者相輔相成,正是我們難以企及之處。”
李晚道:“澹臺道友想必也知道,天下之大,器道高手卻不多,以修為結丹,能夠煉制寶器的名師高手為例,總數方才近十萬,能夠煉制珍品者。我天南器道,只是一千人上下,北荒器道,有八百上下,東海器道,情況比較特殊,擁有一千五百多人,其他的都在中州!
這個數目,加起來都還不及中州的一成,中州能夠達到這等程度的本土大師。多達數以萬計,而其中,絕大部分又是靈寶宗人,圣地之名,當之無愧。”
李晚繼續道:“拋開這些不論,在中州看來,光是能夠煉制珍品,無法保持水準,是稱不上真正大師的。而真正的大師,在靈寶宗足有千名,其他宗門二百上下,整個中州受靈寶宗轄制的。就在一千二百左右。”
“可是這樣的大師級人物,在我天南,數量最多的時候,連元嬰境界的大師都包括在內。也堪堪才只有三五十人,北荒,東海兩地。情況也相差無幾,加起來才堪為中州之地的一、二成!”
聽到此處,在場的眾人,神情都有些凝重。
天下器道的形勢,的確如此。
器道名師,大師的數量,是最直接的體現,完全足以看出各方器道的勢力對比了。
不過李晚話鋒一轉,卻是又道:“究其根源,就在于靈寶宗自古以來,便一直保持著對其他各方的優勢,不過現如今,我卻有一物,足可破此形勢,使得我天南,北荒的器道勢力,也達到足可與之抗衡的地步。”
“請講。”
澹臺宇正襟危坐,他知道,聯合的重點,要從李晚之口講出來了。
李晚道:“實不相瞞,我手中擁有一套完整的器道傳承之法,名為《大器真經》,愿意貢獻出來,與天下共享!”
澹臺宇眉頭緊蹙:“《大器真經》?”
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廣博而齊全者,方能成其大,而真經,更加是正統淵源,傳承的標志。
天下人都認為,靈寶宗才是器宗正朔,其他各方的器道,任何神功秘法,獨特技藝,有何資格稱得上是真經?
這就好比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妄自稱尊,是犯忌諱的。
但澹臺宇看了一眼旁邊的妙寶散人,玉磯子,也知道他們是老前輩,不會由著李晚這個新晉元嬰胡來,而且李晚這么年輕便有如此成就,肯定也是有所依仗的。
說不定,他還真是靠著什么奇遇,得到了這東西。
澹臺宇有些遲疑,問道:“這《大器真經》,所講為何?”
李晚微微一笑,當即便把自己編纂經典的綱要講了出來,尤其是涉及本命法寶一道的特性和功用,更加詳細解釋。
“本命寶光,融合法力,道統氣運……”
澹臺宇真正動容了!
身為器道宗師,他又怎會不知,這些東西代表的是什么。
這是真正的器道新途,登天之梯!
得到這些法門,自己就算是成道,都怕是有望了。
本來澹臺宇還有些懷疑,可李晚隨即又展示了證據,即是把自己的靈尊金身召喚出來,腦后本命寶光顯現,其不凡氣機,當即令澹臺宇和吳昊明悚然動容。
李晚明明只有前期修為,但是法力之雄厚,純粹,幾乎堪比他這中期修士了。
“原來,傳聞是真的,龐維他之所以敗在李道友手下,不是因為他不得力,而是李道友太強!”
想到一事,澹臺宇等人內心震動久久難以平復。
李晚看著他們面色,并沒有著急,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們下決心。
李晚之所以把《大器真經》泄露,是因為,他此時已經晉升元嬰,擁有安身立命的根本,首先便已立于不敗之地了,他把《器宗大典》消化吸收,已經完全掌握其精髓,而《大器真經》,是他自己的心血結晶,也融合了本命法寶之道,更加有利于掌控。
開創道途之后,他可以把其中不少關鍵交出,甚至連吸收和融合本命寶光之法,發展道統,利用氣運之法,都和盤托出,只需要有鴻蒙寶氣和靈尊金身在手,又掌控法則之力,他在這一道,必定是最強的,甚至有可能借著澹臺宇等器道宗師也修煉此法,獲得他們的法力加持,從而一舉成道。
而澹臺宇等人修煉此法,同樣可以吸納弟子門人融合的本命法寶力量,借以成道。
這一道統傳播得越廣,占據的地位越重要,益處也越大,只不過,他們作為外人,總是得分潤給李晚。
但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即便澹臺宇等人看透了這一點,也無法破解。
無論如何,道途的開創者,總是最占便宜的,道途氣運為其所吸納,成就也最大,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在修為更加高深之后,盡量減少自己對這一道途的依賴,改為借鑒或者輔助而已。
李晚同樣知道他們不愿受制于人的心思,不過這并不要緊,他并不奢望這些強者分潤氣運給自己,只要底下的弟子數量增多,道統興旺發達便已足夠。
元嬰以上修士,各修己道,甚至能夠掌控法則之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掌控的,他們應該不會介意,讓門下弟子借助此道成長起來,然后反客為主,逐漸擺脫本命法寶的影響。
李晚也知道,他們還需要時間考慮,并不催促,繼續講起了自己的謀劃。
有了器道新途這一利器在手,其他的謀劃,反倒簡單了,無非便是利用自己的技藝優勢,把本命法寶大力推廣,以力造勢。
如果一切順利,唯一的限制,便是寶材了,不過除了中州之地這一寶庫之外,天南和北荒自己,也不缺乏洞天福地,靈山大川。
東海里面的無盡海洋,更加是一片尚未發掘的寶庫,等著他們去開拓,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力求把東海也拉攏過來。
澹臺宇等人考慮的日子,李晚和妙寶散人等人,自然也不會干等著,依舊安排慶典事宜。
這時,他們突然收到了一個消息,卻是玉磯子以前游歷中州的時候,結交的朋友冒險傳過來的。
這人與玉磯子的關系,大抵相當于李晚和周冶子,所不同的是,他是靈寶宗的名譽長老,消息遠比現在的周冶子靈通得多。
“靈寶宗知道了我們的謀劃,準備在慶典上做文章?”
看過他派人送來的密信,李晚等人疑惑了。
“五大宗門掌控天南,不會容許靈寶宗亂來,能做什么文章?”
妙寶散人想了想,道:“話也不能這么說,硬來肯定不行,但給我們下絆設套,或者從器道方面做文章,他們還是可以做的,五大宗門也不便插手。”
李晚自信道:“如果只是這樣,沒有必要擔心。”
眾人之所以選擇自立門戶,對自己還是有幾分信心的,也不想再受制于靈寶宗。
現今的道統之爭,不可能像中古之時一般粗暴直接,他們雖然勢力弱小,但也沒有太多顧慮。
“話雖如此,還是吩咐下去,多作幾手準備吧,只可惜,我那位老友也無法得知具體的內容,名譽長老與實權長老,畢竟還差著許多。”
這突然其來的示警,并沒有打斷慶典的籌備,反而使得天南諸人更加用心。
李晚門下自不必說,這是自家的榮耀,絕不容許任何人興風作浪,而妙寶散人,玉磯子等人門下,乃至于大半個天南器道,都與六大宗師有著這樣那樣的羈絆,也能夠掌控在內。
在這般外松內緊的籌備之下,既定的慶典之期,終于臨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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