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連捷,挫了血淵域銳氣,漲了我們威風,當給你記一大功,回去之后,我為你擺慶功宴。”
葛南淡淡地笑了笑:“八公主客氣了。”
這時,大皇子走了過來,也恭賀一番。
先鋒大將忽侖,其實頗為難纏,大皇子麾下也曾有幾名高手,在此前與他交戰,但不是被斬殺就是力戰不敵,狼狽而逃。
這次葛南能夠重傷對方,也算是為之前的戰敗挽回損失。
不過這葛南,所施本領與消息中截然不同,看來是在藏拙。
大皇子幾乎可以預料,接下來的幾天,血淵域一方,會尋到不少葛南的“破綻”,但這些“破綻”,遠遠不足以把他擊敗,反而要落個弄巧成拙,當他們吃足了苦頭,派出相應的頂尖高手登臺之時,葛南便驟下殺手,一舉把對方擊殺。
到時候,可是有些麻煩。
八公主不管那么多。跟大皇子告歉一聲之后,便高高興興地帶著眾修士回了大營。
她吩咐道:“傳令下去,本公主要大擺宴席,給葛道友慶功!”
雖然葛南不是她的部屬,但既然出陣,也算幫手,這些功勞,全都落在了她這一支援軍名下,她不可能沒有絲毫表示。
李晚并沒有去湊熱鬧,只是叮囑葛南。好好與八公主麾下眾妖王打好關系。
葛南不知道李晚對自己另有任用,但也還是痛快答應了。
很快,時間到了晚上,八公主繼續召集部眾,商議破關一事。
李晚并沒有前去,而是命葛南全權代表。
他聽到八公主的問題之后,對眾人說道:“破關之先,在于斬將,只要斬殺足夠多的妖王高手和中層將領。縱然是雄關奇陣,也將不足為懼。”
“斬將!說得好,但是我們要如何去做,才能斬殺他們的將領?”
有人問道。
葛南道:“昨天他們挑釁在先。氣焰甚是囂張,不如這次,讓我們來主動叫陣,好好殺一殺他們威風。同時也是消耗他們的高手。”
八公主道:“那恐怕得請葛道友繼續上陣。”
她沒有說,葛南不上陣,換成其他人會如何。但眾修士有自知之明,也承認葛南確實厲害,如果換成普通高手的話,往來幾下,說不準就重傷,甚至慘死當場了,這是一大損失。
既然要斬將,那肯定不能反叫對方把自己這邊的將領給斬了,這樣實在太吃虧。
現在也不是暴露其他高手的時機,不如就讓他去出這個風頭。
于是,眾妖王和各自麾下高手,也都哄然答應。
另一邊的碧波府大營中,大皇子邀請柳季常對飲,他對葛南也生起了幾分興趣,詢問他的來歷。
“葛南此人,是李道友的門客,我對他也不是太了解……”
柳季常一邊回答著,一邊暗自奇怪,大皇子問這些做什么。
大皇子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據我所知,我那八妹,打算讓他繼續出陣,甚至還要主動挑戰血淵域高手,依柳道友之見,他們會有多少勝算?”
原來,他關心的是這個。
大皇子能夠這么快便知道八公主那邊的商議結果,倒也不是在里面伏有耳目,而是因為這件事情并沒有保密,早已經傳遍了援軍上下,作為提振士氣之用。
既然不是保密之事,自然瞞不過他。
柳季常面上平靜,心底卻暗自吃了一驚:“李晚竟然讓他的門客,去出這種風頭?”
他知道,葛南在碧波府全無根基,所作所為,肯定離不開李晚授意。
那么,繼續為八公主效命,出陣殺敵,也是李晚所愿。
“暴露自家門客的底細,去殺那些無關痛癢的妖王,他這是圖什么?對了,他這是要在妖族擴大影響,圖謀基業!”
柳季常雖然不知道,李晚有意讓葛南掌管剛剛到手的紅玉島,經營海外基業,但卻也猜到隱約猜到了幾分。
這卻是因為,他自己也是與李晚身份相當的強者,手下同樣也有門客。
柳季常隨意應和了大皇子幾句,推托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不久后,他麾下的一名門客,剛好前來請安,順帶向他告假,想要外出游歷一趟。
兩軍對壘,暫時并無大戰,他們離開營地,自行出去游歷探訪,或者辦一些私事,也是不難的,只要在派上用場的時候,及時趕回就行。
這就是奇人異士擁有自由身份的好處,不會受到麾下部將一般的限制。
但柳季常卻叫住了他:“你稍等,我有事要你去辦。”
門客微怔:“東主請講。”
柳季常眼中閃現一絲精光:“我要你去血淵域大營走一趟,把這封信帶給他們。”
門客吃了一驚:“去血淵域大營?東主……我……我恐怕……”
柳季常當然清楚,他擔心什么,從囊中掏出一件衣裳樣式的珍品寶器,道:“放心,我不會叫你獨闖龍潭虎穴,毫無意義送命的,這件神隱衣,乃是我依古法還原的法寶,雖然經不起刀劍和神通法術,但卻有個特別用處,那就是隱匿身形,消弭氣機,只要你穿著它,保管大搖大擺進出,都難以被察覺,有了它,你就可以來去自如。”
他隨即又告訴了這門客,一些注意的事項,畢竟此物也不是萬能,如果出手襲擊他人,展露了殺機,或者離高手太近,都是有可能暴露的。
末了他又交代道:“這件事情,不要讓第三人知道,尤其是大皇子。”
他語重心長,解釋道:“這次我是要告訴血淵域,那葛南的底細,讓他們不要傻乎乎地派人來送死,早早派出高手,陣前斬殺,才是正理。但我們畢竟是外人,這種有所勾連的事情,還是不要傳出去為妙。”
柳季常把大皇子的底線揣摩得很準,雖然大皇子與八公主不對付,但畢竟都是碧波府的嫡系子弟,絕不愿意叫血淵域得了便宜去,而且,一旦事情敗露,對大皇子的威信,也是個致命打擊,大皇子前途遠大,沒有必要,也不會贊成去冒這個險。
但柳季常又有自己考慮,他這么做,全是為了靈寶宗與天南器道爭鋒。
他要阻撓李晚在東海一地的布局,肯定不能叫葛南繼續贏下去,因為葛南是李晚的門客,上陣殺敵,也是為了幫助八公主,將來八公主投桃報李,是要給天南器道不少好處的。
門客聽了柳季常一席話,恍然大悟,當即也再無疑慮,披上柳季常交給他的神隱衣,就走了出去。
柳季常瞇著眼看著他離開,暗暗點頭。
這門客,同樣是個草莽散修的出身,早年刀光劍影走過來,雖然在投效世家之后,過了一段養尊處優的逍遙日子,但也終究是個干事的,對這等深入險境之事,并不陌生。
門客出了大營之后,果然發現,東主給自己的神隱衣很是厲害,一路上巡邏衛隊,明崗暗哨,竟然都沒有發現自己,于是便放心地在曠野低低飛遁,不久之后,來到血淵域的關城前。
他小心翼翼,沿著墻壁飛了上去,趁著城頭巡邏衛隊走過,混入了里面。
可是到了地方之后,這門客,又犯起了愁。
柳季常的意思,是要把這封信送到合適的敵方將領手中,最好是既能引起注意,又不會鬧得人盡皆知。
如果沒有選好對象,叫人隨便給毀了,起不到應有的作用,而置于大庭廣眾之下,又容易被追查來歷。
雖說柳季常不懼追查,但也不想輕易暴露,免得麻煩。
門客為難了一陣,突然,瞥見一名衣甲光鮮的人族修士,獨自向著關內大營走去,最近的衛隊,都離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