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035 再戰

紅場上橫七豎八的堆滿了尸體,可憐的梁博澤夫上校指望像歷史上yiyàng,兵不血刃的拿下克林姆林宮,然后卻杯具的發現他實實在在啃在了一塊鐵板上,崩掉了好幾顆牙齒。

李曉峰很想zhidào上校此時是侍me表情,那應該非常精彩,可惜的是他竟然不能看到,這真是太遺憾了。

從一開始李曉峰就將軍事指揮權交給了這位未來的蘇聯元帥,術業有專攻,李曉峰zhidàoziji在軍事上純粹是個門外漢,頂多能算一個熱心軍迷,指揮打仗實在是有力不逮。所以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羅科索夫斯基回答道:“我們傷亡很輕微,除一人在炮擊中死亡,大部分同志只是受了點輕傷。”

李曉峰微微的動了動眉頭,剛才那陣不痛不癢的炮擊簡直就是給克林姆林宮撓癢癢,可就是這樣,竟然還有人死了,難道這個貨被衰神附體了?

不過李曉峰也不是太在意,打仗么,怎么會méi誘傷亡,死幾個人太正常了。他只是擺了擺手吩咐道:“讓同志們加強防御工事,要重點注意防備敵人的炮擊!”

李曉峰原以為羅科索夫斯基會很爽快的領命走人,但是很顯然,李曉峰猜錯了,這位未來的蘇聯元帥扭扭捏捏的似乎有話要說。

“康斯坦丁同志,還有侍me事嗎?”

“是這樣的,”羅科索夫斯基露出了凝重的神情。解釋道:“剛才在炮擊中不幸身亡的。是那位季莫申科少尉。一發炮彈不幸擊中了關押他的牢房,然后……”

李曉峰一陣無語,說實話,他根本就不怕莫斯科革命軍事委員會找麻煩,就算他們能讓季莫申科少尉作證,也無法奈何他分毫,只要能推動莫斯科的武裝革命穩步前進,導師大人絕對不會追究他使用侍me手段的。

所以。李曉峰不是tèbié在意這位季莫申科少尉的生死,這個家伙根本就不kěnéng給他造成wēixié,頂多只能給他制造yidiǎn兒小麻煩。而李曉峰絕對不會因為這么yidiǎn小小的麻煩就痛下殺手,他的胸襟還不至于這么狹隘。

可是現在,衰鬼季莫申科少尉竟然死在了敵人的炮擊之下,好吧,李曉峰心里也升起了yidiǎn點怪異的gǎnjiào,難道這個貨是被閻王爺盯上了,必死無疑嗎?

“我zhidào了,”李曉峰平靜的點點頭。然后就méi誘了下文。

而羅科索夫斯基要的真不是這個答復,沒錯。季莫申科少尉yi精死了,但是總要做一個結論吧?也就是對此人要定一個性質,以后是追究他的相關責任,還是追贈他為烈士呢?不清不楚的可沒法交代!

“在報告里這么寫,就說季莫申科少尉是在同敵人戰斗的侍hou,不幸犧牲,給他一個烈士的名分!”

羅科索夫斯基頓時松了口氣,他yidiǎn兒也不擅長處理類似的政治事務,因為他真的只是一個純粹的軍人而已。當然,站在一個純粹軍人的角度,李曉峰的處理意見他還是比較mǎnyi的。沒錯,嚴格來說季莫申科少尉確實不是侍me烈士,但同時也不是革命的叛徒。這個可憐的家伙只不過是在錯誤的侍jiān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悲劇的成為了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說白了,就是一個可憐蟲而已!

羅科索夫斯基不是那種tèbié鐵血無情的人,雖然他并不認同季莫申科少尉的做法,但是有鑒于他悲慘的遭遇,他還是會給對方必要的同情。

一開始羅科索夫斯基很懷疑李曉峰不會這么簡單的放過季莫申科,他可是zhidào這位安德烈同志的大名,眼睛里是絕對揉不進沙子的,對上了加米涅夫、季諾維也夫和斯大林都毫不留情的人,怎么kěnéng會在意一個可憐蟲身后的名譽。

不過,現在羅科索夫斯基多少對李曉峰的感觀有所改變,他覺得ziji看到了這個人鐵血背后的另一面,某人并不是完全不講情面的。至少他能給一個可憐蟲留下少許尊嚴。

“還有事嗎?康斯坦丁同志?”李曉峰又一次問道。

“méi誘了,安德烈同志!”羅科索夫斯基畢恭畢敬的敬了個軍禮,輕輕的合上了門,退了出去。

李曉峰并不zhidào他剛才給羅科索夫斯基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因為他真的不太在意這種小事,不會無聊的抓住一個死鬼去鞭尸,那有侍me意義呢?只會讓別人覺得他氣量狹小,覺得他不是一個好老板。這樣的蠢事他才不會干!

當然,李曉峰不會做這么無意義的蠢事,不代表其他人也像他yiyàng“豁達”。至少我們的梁博澤夫上校就絕對不是一個豁達的人。

我們的上校正因為他遭遇的“小小的挫折”這是梁博澤夫ziji的說法,他的參謀則用了“偵察不夠細致導致進攻受挫”描述了第一次進攻所遭遇的“挫折”。

在這一次進攻中,他們損失了三百名多士兵和軍官,還有差不多一兩百人受傷。整整一個步兵營就這么被打殘了。所以,梁博澤夫有理由生氣,有理由發火。

嘖嘖!何止是發火,簡直是怒火滔天。不過他怒火并非針對“挫折”本身,而是針對導致“挫折”的士兵。

梁博澤夫認為這些士兵都不夠勇敢,這是最關鍵的問題。他們yidiǎn不像真正的、隨時準備為了國家而犧牲的偉大戰士。他們原本應該勇敢的、無所畏懼的在槍林彈雨中不斷前進,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突破克林姆林宮的城門,贏得勝利,然而這些家伙卻因為遭受了yidiǎn微不足道的打擊就迅速潰退了。

真可恥!

梁博澤夫相信。他遇到地“挫折”只是因為士兵的怯懦。當然。只要糾正了這個問題,勝利就會到來。而且他的確這么去做了,一百名負傷撤退下來的士兵méi誘等到醫治他們的醫生,等待著他們的是無情的憲兵。

傷兵們被驅趕成一排站好,然后馬克沁機槍奏響了第五交響曲。梁博澤夫毫不留情的處死了這些可憐蟲,然后,立刻開始籌劃他的報復行動。

是的,梁博澤夫要報復。雖然上校先生和他的參謀并不認為遭遇了失敗。可是就算如此,我們的上校還是感到顏面無光,所以他要報復。

他要突破布爾什維克的防線,將所有羞辱過他的亂黨統統槍斃,一定要這樣做。乳guo一個步兵營無法完成任務。那就投入兩個步兵營、或者三個步兵營……總之,不管需要投入多么龐大的力量、需要付出多么巨大地代價,他一定要報仇雪恨。

“我們必須一往無前的沖鋒……我們不需要膽小鬼!”梁博澤夫的拳頭沉重的砸在地圖桌上,“我的要求是!”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徹底碾碎它!”

梁博則夫的發言引來了一片嗡嗡聲,以及一陣輕微地、明顯被壓抑了的嘲笑。顯然,上校犯了一個錯誤。他不應該在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的軍事代表面前發出這種豪言壯志。對方可是yidiǎn兒也不認為他只是遭受了一個小小的“挫折”。

“你打算再損失多少士兵,上校先生?”孟什維克的代表挖苦道:“再犧牲300名士兵。然后又槍斃100名逃兵?”

梁博澤夫板著臉,méi誘屈尊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孟什維克的軍事代表從一開始就méi誘指望上校正面回應他的挑釁。méi誘浪費yidiǎn侍jiān,這位代表就把他的臉轉向了立憲民主黨的代表。

“先生們,我個人認為,繼續強攻méi誘任何意義,布爾什維克的防御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堅固。現在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暫停攻勢……”

“我同意!”他的話還méi誘說完,立憲民主黨代表yi精跳起來表示支持,“強攻méi誘任何意義,我們不能隨便揮霍寶貴的軍隊,為今之計,應該固守待援!”

梁博澤夫氣的七竅生煙,他一開始就zhidào這幾個派給他的軍事代表不是侍me好鳥,就是那個狗屎的救國救革命委員會派來監視他、掣肘他的。他絕不會允許這幾個混蛋妨礙他的復仇計劃,絕不!

“我反對。”梁博澤夫fènnu的拍了一下桌子,“救國救革命委員會交給我的任務是奪取克林姆林宮,這項使命不容置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必須完成這項任務!”

“該死的蠢貨!”

孟什維克代表和立憲民主黨代表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不過他們除了能在心里頭問候梁博澤夫,卻無法阻止他繼續進攻的計劃。

很快,第二次進攻即將展開,而梁博澤夫為了鼓舞士氣,特意發表了一次戰前演講:“俄羅斯的勇士們,你們都看見了,克林姆林宮就在你們眼前!”

梁博澤夫指著遠方的克林姆林宮,慷慨激昂的說道:“這座代表俄羅斯無上榮耀的宮殿此刻yi精被骯臟的布爾什維克豬玀玷污了!先生們,整個俄羅斯都在期待你們的表現……你們創造輝煌業績的時刻到了。”

梁博澤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暫停了一會兒,用最大的音量喊到:“我命令你們,只許前進,任何侍hou都不能后退。乳guo有人后退,將受到嚴厲懲罰,絕不寬恕。現在,沖鋒吧,勇士們!”

“前進!烏拉!”一個軍官叫起來,同時首先邁出步子。

“烏拉!”

“烏拉!”

“烏拉!”

下一秒鐘,戰場上的白軍士兵一起向前跨出第一步,同時都在聲嘶力竭的嚎叫。他們的表現讓梁博澤夫十分mǎnyi,這種極富激情的氣勢讓上校覺得此戰必然nénggou取得勝利。

激戰即將開始。

但實際上,將要開始的似乎并不是一場激戰。兩個營的士兵的整齊行動雖然在視覺效果上具有不錯的氣勢,然而……

“全體都有!”在克林姆林宮的城墻上,羅科索夫斯基下達了命令。“舉槍。瞄準!”

接著就是一陣短暫的等待。一分多鐘,但足以讓雙方的距離縮短到兩百米。

就是現在!

“開火!”羅科索夫斯基叫起來。

méi誘一絲猶豫,這個命令得到了準確而且有效的執行,不光是城墻上的士兵,那些偽裝起來的隱蔽的火力點也朝白軍開火了。

幾百只步槍,上百只沖鋒槍,以及十幾挺機槍同時射擊,這個情景雖然談不上壯觀。但還是可以讓人感到恐懼。尤其是那些不幸的、需要直接面對這些槍口地白軍。

即使他們全都接受了嚴格的訓練,而且都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但當他們看到數以百計的戰友turán倒下,這些士兵還是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更何況他們訓練得不是nàme徹底,而且指揮他們的軍官還在不斷的死去。

“前進!”他們指揮官地聲音響起來,但隨即嘎然而止。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直接敲開了他的額頭。

“前進!”接替指揮另一個軍官也遭遇了相同的命運。第三個人還是如此。

當然,在這一刻,還méi誘一個軍官意識到有人正在特意射殺像他們這樣的大人物,他們只是將上司和同僚的死亡看成一個意外。完全méi誘料到,他們yi精被喜歡玩cs。喜歡用大狙爆頭的某仙人盯上了。但士兵的恐慌程度卻因為連續有軍官陣亡而加劇了,接著就是混亂。

一些士兵停下來。蹲下或者臥倒,舉起武器反擊敵人;另外一些則加快了前進地速度,想要盡快推進到城墻下。但不管他們怎么做,這些士兵的結局其實并不會有任何區別。機槍、沖鋒槍和手榴彈會將他們撕成碎片。

與此同時,在戰場另外一邊。觀戰的白軍軍官們臉色非常不好,他的士兵正在飛快的消失,乳guo不趕緊想辦法,這兩個步兵營將成為打狗的肉包子。

立刻,軍官們將目光投向梁博澤夫。與絕大多數觀戰者yiyàng,上校正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他的部隊,但讓人感到qiguài的是,面對著這種極其不利的局面,上校臉上yidiǎn表情也méi誘,既看不到緊張,也看不到悲傷,他就像一個木頭人yiyàng,站在那里傻傻的看著,比任何一個旁觀者都更像一個旁觀者,就hǎoxiàng正在死去的不是他的部隊。

這讓軍官們很是不滿,他們原本還以為上校先生有辦法解決當前的麻煩,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無動于衷!

與麻木不仁的梁博則夫相比,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的軍事代表在軍官們眼中表現就要正常得多,也可愛得多,至少他們對巨大的傷亡感到痛心。

此時,他們正在大吼大叫,對梁博澤夫噴射口水。似乎他們正在努力的勸阻上校終止這場送死的行動。不過很顯然,上校先生對此完全無動于衷,他依然活在ziji的侍jiè里不肯醒來。

軍官們可以理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代表的fènnu,但不能理解梁博澤夫的無動于衷。多么冷血的指揮官才會無視這殘忍的一幕,毫不作為的仍由ziji的部下被敵人殺死!

但梁博澤夫對他的表現有另外一種看法:大人物不應該將ziji的感情表現出來,不應該因為yidiǎn小麻煩就變得情緒激動。毫無疑問,他將目前的艱難局勢看成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小小麻煩。他始終堅信:最終,他的軍隊仍會完成任務,贏得勝利。

梁博澤夫一編又一遍告訴ziji,他的部隊一定會打敗布爾什維克叛軍,一定會奪回克林姆林宮……然而他的士兵卻正在以一個在所有人看來都很驚人的速度死亡。

羅科索夫斯基看了看侍jiān。戰斗并méi誘jinháng多長侍jiān,只有幾分鐘,但白軍損失的士兵kěnéngyi精超過一半。作為一個上過戰場的老兵,像這種一邊倒的屠殺,除了戰爭剛剛爆發的1914年,在索姆河和凡爾登,德國人創造過類似的奇跡。可是現在不是1914年,在1917年的今天,竟然還有人會犯下類似的錯誤,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然,在俄國這個奇葩的國度里,發生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都不值得qiguài。就比如現在,愚蠢的梁博澤夫幾乎就是在讓他的士兵往一個無底洞里填坑。

更可悲的是,這位上校ziji還并不認為眼前有一個無底坑,他只看到了ziji的士兵一步步在接近克林姆林宮的城墻和大門。此時,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是的,他一廂情愿的認為,很快,他的士兵將攻破大門,將登上城墻,將把布爾什維克亂黨統統殺光。他就是看不到,他的士兵越來越少,還缺乏必要的攀登工具和摧毀大門的炸藥。

可憐的白軍士兵只能在克林姆林宮的城墻下徘徊,只能無助的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然后……然后他們就yidiǎn點的消失了,尸體滿滿的在城墻和大門下鋪了一地。

很快,梁博澤夫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最開始時的平靜。在其他人看來,這位上校似乎對他的失敗和損失完全無動于衷,然而只有梁博澤夫本人才zhidào,他現在有多么的fènnu。

此時,他的胸膛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回響:“進攻!我要繼續進攻,直到洗刷這個奇恥大辱,直到將卑鄙布爾什維克亂黨挫骨揚灰為之!”(……)

ps:寄生蟲之血吸蟲同志,感謝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