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波柯夫很無語的看了亞佐夫一眼,很淡然的說道:“當然不是突圍!”他他忽然嘆了口氣,苦澀地說道:“現在彼得格勒市區已經基本落入了布爾什維克手里,就算我們能沖出包圍,又能去哪里?”
亞佐夫有些欣喜,他以為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終于開竅了,終于準備投降了,他很是激動的問道:“難道委員會準備投降了?”
納波柯夫頓時被激怒了,沖著他就是一通咆哮:“亞佐夫上校,我必須嚴重的警告你,你的態度很有問題。
亞佐夫對這些廢話沒有一毛錢的興趣,戰斗打到這個份上,他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如果救國救革命委員會決定投降,他會萬分高興。而現在,納波柯夫的話把他弄糊涂了,既不準備突圍,又不準備投降,還要改變現狀,這是什么狀態?你難道要飛嗎?
“打起精神來,我的上校!”亞佐夫迷茫的樣子讓納波柯夫很是不滿,他繼續教訓道:“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只會讓我們的戰士泄氣,作為一個領導者,你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儀態。必須以最飽滿的戰斗精神去鼓勵……”
亞佐夫的雙耳自動將這些廢話過濾掉了。他越來越不耐煩了。他只想知道納波柯夫到底想要他干什么,直接說出來就好了。
納波柯夫瞪了亞佐夫一眼,對這個沒有多少戰斗精神的上校打斷自己的演講很是不滿,不過就算是不滿,他也不能繼續教訓某人了,畢竟凡事都有一個度,如果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亞佐夫留,激怒了這個丘八。一怒之下,他嘩變了,那就糟糕了。
雖然納波柯夫很看不起亞佐夫和他的士兵,但是杜馬先生很清楚,如果沒有這些窩囊廢士兵保護他們,布爾什維克分分鐘就會殺進來,就會將他們拖出去統統槍斃。
納波柯夫不想死,所以他只能和顏悅色的解釋道:“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意見是很明確的,我們必須跟布爾什維克談判,用和平的手段結束戰斗……”
納波柯夫不厭其煩地強調了談判的重大意義以及必要性。其理論高度之高,讓亞佐夫這樣的丘八聽得昏昏欲睡。良久他才不得不打斷了納波柯夫的話頭,將高談闊論的杜馬先生扯回了正題:
“先生,您需要我為談判做什么?”
“呃……”納波柯夫忽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扭捏地說道:“是這樣的,救國救革命委員會需要您派出一個可靠的軍官,去向布爾什維克傳達我們的和平意愿……”
“嗯?”亞佐夫沒好氣的瞪了納波柯夫一眼,反問道:“我們軍人只懂得打仗,談判的工作更適合像您yi艷g能說會道的先生們吧?”
納波柯夫漲紅了臉,他總不能說,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大爺們都貪生怕死,不敢去跟布爾什維克打交道,萬一對方二話不說直接把談判代表咔嚓了,那找誰哭去?他們的命金貴得很,這種毫無創造性的工作,還是讓那些傻乎乎的丘八們去做吧!
亞佐夫何嘗不知道這幫狗大爺的想法,雖然他知道當談判代表沒有想象中那么危險,布爾什維克很多時候比這些狗大爺還要將道理,一般是不會對談判代表下黑手的。但是,讓他憤怒的是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態度,你們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孫子,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亞佐夫覺得,從一開始,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大爺們就是豬隊友,庫利科夫提議依托建筑物打巷戰,被他們拒絕了,結果導致他一半以上的士兵都死在了跟布爾什維克的直接交火中。
后來,在阿列克謝軍事技術學院還沒有被完全包圍的時候,他建議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突圍,可對方又以種種借口拒絕,其實就是怕死。等到完全被包圍之后,這群混賬又聲嘶力竭的要求突圍……直到現在,再也挺不下去的時候,他們只能卑躬屈膝的向布爾什維克哀求和平的時候,竟然連談判代表都不愿意當。
你們這幫貨總不能一點兒責任都不承擔,把危險都丟給隊友,只想著撿便宜吧?
所以,亞佐夫斷然拒絕了納波柯夫的提議,“我們只是軍人,只負責打仗,談判是你們這些文人的事情。如果你們想談判,就自己去!”
說完這些,他扭頭就走,這下納波柯夫真著急了,趕緊拉住他,陪著笑臉道:“你必須理解救國救革命委員會的難處,布爾什維克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迫害我們,我們去往恐怕不是一個好選擇!”
迫害你妹!亞佐夫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老子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像你們這么卑鄙的貨色。還布爾什維克迫害你們,你大爺,就算老子是你們的隊友都看不下去,一直是你們這幫貨跟布爾什維克找麻煩,在迫害他們才對吧?
頓時亞佐夫更加不耐煩了,他甩掉了納波柯夫的手,冷冷道:“還是那句話,你們想要活命,想要談判,那就自己去。這不是我的義務!”
納波柯夫趕緊又一次抓住了亞佐夫的手臂,笑得更加猥瑣了:“上校,你不要意氣用事好不好……這樣行不行,我們各派一名代表,一起去好不好!”
亞佐夫心中的不屑已經到達了極點,如果不是他穿了這身軍服,肯定會拂袖而去。可誰讓他忠于臨時政府呢?
他長嘆道:“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十幾分鐘之后。正在圍攻白軍據點的布爾什維克戰士忽然發現,敵人打出了白旗。
庫利科夫心里頭其實也認為這種條件太可笑,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家憑什么放你安全離開,就因為你長得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