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三拳兩腳
樸憲永、金斗奉、金某人這一出三國演義也是挺有意思的。零點中文值得您收藏www。從政治屬性上說樸憲永算是糟縣的本土派,整個抗戰期間樸憲永一直在糟縣本土秘密從事反日活動,后來更是獨立拉扯起了糟縣共.產黨這個山頭。
金斗奉和金某人屬于外國派,金斗奉還好一點,多少參加過糟縣共.產黨被共.產國際解散之后的高麗共.產黨和獨.立黨。算是在本土奮斗過。金某人就很難看了,這貨的革命生涯基本跟糟縣本土沒有太多的聯系,其從事革命的起點在東北,發家也是在東北,甚至加入的也是t共。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道道地地的外來人。
從日本投降之后,這三人的政治軌跡也能看出一些端倪,金斗奉組織了糟縣新民黨,而金某人則是斯維爾德洛夫的暗中下搞了一個北糟縣共.產黨(請注意,這個北字是后加的,因為要便于區分),而在漢城樸憲永則靠著自己的威望重建了南糟縣共.產黨。
一瞬間糟縣出現了三個黨派,而且比較有意思的是,這三個黨派還都是馬.克思主義屬性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糟縣分裂了也不假。
更有意思的是,這三個黨派雖然同出一源但關系卻十分緊張,比如說都是從t共這邊來的金斗奉和金某人,這兩撥人就互相看不順眼,金斗奉認為自己這些延安派才是正宗,金三胖不過是一個帶兵打仗的指揮員而已,什么時候輪到槍指揮黨了。
金三胖的想法就更加直接了,他覺得自己背靠蘇聯,有老哥撐腰背書,那自然是當之無愧的正宗,金斗奉等人資歷老又怎么樣?一切都要靠事實說話,沒有武裝力量如何維持黨的存在?
最后說說樸憲永,其實最正宗的應該是他了,他不光是正宗的糟縣共.產黨的遺老,而且從始至終一直堅持在糟縣進行革命斗爭。如今好容易才趕跑了日本人,自然應該是他話事。怎么一眨眼一波流亡國外的家伙卻反而騎在了他的腦袋上呢?
自然地,樸憲永是不承認金斗奉和金某人的權力的,他認為自己才是最合法的代表糟縣的人。看看他在糟縣擁有的民意基礎,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還真不能說明問題,樸憲永在糟縣的基礎好是最大的優勢,但他也有個最大的劣勢,那就是手里頭沒有可靠的槍桿子。看看金某人,這貨在東北打了幾年游擊,別的收獲沒有,就是手里頭有槍了。再看看金斗奉,回國的時候t共順手就把相當一部分糟縣族的部隊扔給他,完全可以跟金某人分庭抗禮。唯獨樸憲永就只有一個空架子,除了一點資歷和民望之外,屁都沒有。沒有武裝、沒有蘇聯和t共的,簡直就是落毛的鳳凰啊!
而這一次,金某人竟然無視了他的存在,直接踩入了他的地盤,這如何能忍?
所以樸憲永立刻以糟縣共.產黨(南)的名義給糟縣共.產黨(北)發出了一道命令:要求金某人的部隊聽從他的指揮,服從他的安排。顯而易見,樸憲永是根本就沒有把金某人放在眼里的。
也是,樸憲永比金某人大12歲,超了一輪,至于資歷神馬更是完爆。在樸憲永看來小字輩的金某人只夠格給他當學生的,現在學生竟然敢在老師的頭上動刀,不修理你修理誰。
只不過,金某人這貨也是腹黑,他這些年在東北只搞明白了一個道理,實力才是王道,只要實力足夠了說話就是算數,至于什么名分,這個卵東西屁用沒有。更何況他現在也不是沒有名分,他不還有一個糟縣共.產黨(北)的招牌么。于是乎他也毫不客氣的用這個名份給樸憲永發了一個命令。大意就是老子才是正宗的共.產黨,不聽你丫瞎****,在****老子揍你。
可想而知,樸憲永鼻子都氣歪了,他何嘗受過這種侮辱,幾個毛頭小子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妄自尊大,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所以他一方面是強硬地駁斥金某人的言論,另一方面也是立刻向共.產國際申訴。
申訴什么呢?自然是想要那個大義名分,只要共.產國際承認他的糟縣共.產黨才是正宗的糟縣共.產黨,那金某人不就是一坨屎了。而且在樸憲永看來,自己的這番申訴應該是毫無疑問會取得成功的,他本人就是糟縣共.產黨的嫡傳,根紅苗正,他不是正統誰是正統?
不過樸憲永實在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一點,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糟縣共.產黨是很活躍,但是問題也是多多。首先,因為其比較活躍自然是遭到了日本方面的重點打擊。其次,其不光是革命斗爭活躍,黨內的斗爭更是活躍。林林總總的小山頭不知道有多少,那真心是斗得一個你死我活。鑒于糟縣共.產黨這種糟糕的局面,共.產國際也是火大,直接就在1928年給糟縣共.產黨解散了。
當這個最正宗的糟縣共.產黨完蛋之后,一批糟縣的革命者流亡華夏,而剩下的留在糟縣的又組織了一批共.產主義性質的黨派。也就是說,最正宗的糟縣共.產黨早就被共.產國際注銷了商標,樸憲永哪怕是糟縣共.產黨的老人,也沒資格用這塊牌子。
而現在,樸憲永不光用了,還想讓共.產國際認可他的資質,這就是有難度的。畢竟糟縣共.產黨的老人多了,大家都學你,那得有多少個正宗的糟縣共.產黨?
更何況樸憲永對共.產國際,或者說對蘇聯的影響力太弱了。蘇聯不認可你樸憲永的糟縣共.產黨,你就是喊破天都沒有用。
當然,共.產國際方面接到樸憲永的申訴時也很頭疼,老資格的會員立刻就想起了二十年代糟縣的那一籮筐爛事,而現在,這些爛事又有重演的可能了。而且和二十年代相比,如果糟縣又開始狗咬狗,那破壞力將更大,畢竟當年這幫貨還只能文斗,現在多少都有點武裝力量,打起來了那才叫一個熱鬧呢!
真要發生了這種笑話,那共.產國際和蘇聯恐怕就會成為國際笑柄,很顯然共.產國際和蘇聯是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政.治局立刻為此召開了緊急會議,在會議上斯維爾德洛夫主動的提出由他往糟縣走一趟,去調解小兄弟的內部矛盾。
實話實說,李曉峰是反對讓斯維爾德洛夫去調解矛盾的,因為據他所知,小斯是比較中意金某人的,而金某人是個什么貨色,“過來人”的李曉峰是一清二楚。如果把糟縣交到這個貨手里,那估計日后糟縣又是金家王朝和遠東的攪屎棍了。所以李曉峰真的是不放心,但是這次斯維爾德洛夫一上來表明了態度非去不可,這樣李曉峰就不好明著阻止了,他只能委婉的提出:“霧風耶維奇同志正在遠東,就讓他去做斯維爾德洛夫同志的助手吧!”
李曉峰覺得這是一個考驗,如果霧風耶維奇能面對斯維爾德洛夫的時候還能比較圓滿的處理好糟縣的爛事,那證明這個同志還是有水平的,值得重用。反之,他就必須再看一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霧風耶維奇此時在臺灣過得也是挺無聊的,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不多,大部分都是禮節形勢的。他只要下達好命令,就會有人處理好實際工作。當然,霧風耶維奇也沒有就此給自己放假,他很清楚李曉峰很重視遠東,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往遠東跑也不會將他弄到臺灣來了。只要有那么一絲政治敏感性都應該知道來遠東不是度假不是鍍金,而是要做事實的。
只不過霧風耶維奇暫時想不出有什么事實需要他來做,所以他就改為切實的了解遠東的實際情況,增進了解總是沒錯的。他先是用盡一切渠道收集遠東地區主要國家的歷史資料,了解這一地區國家的恩怨糾紛和文化傳統。然后又親自邀請了一些這方面的學者專門給他講課,頗有一點發憤圖強的好學生的做派。
這種突擊填鴨式的學習肯定不能讓霧風耶維奇完全了解遠東,但是卻能夠有個大致的印象,不至于遇上實際問題兩眼一抹黑。所以當李曉峰的電報突然發過來,通知他立刻去漢城充當斯維爾德洛夫的助手調解糟縣內部矛盾時,他也不算完全沒有準備。
當然,這種準備也確實算不上充分,因為某仙人在另一封電報里說得很直白,他的任務就是必須保證糟縣不是金某人一家獨大的局面。
中.央委員對政.治局委員,這個難度系數算是很大了,在聯共(布)內部,也僅有某仙人這個異類達成過類似的成就。顯而易見霧風耶維奇的壓力山大。
不過霧風耶維奇也知道,這就是他通向最高權力核心的一次大考,如果過關,未來的路不說是一片坦途,但至少會獲得某仙人全方位的!而這種是相當有誘惑力的!
說不得霧風耶維奇就屁顛屁顛的先一步抵達了糟縣,但是他很聰明,沒有正大光明的去,而是視察后勤的名義前往釜山考察。不得不說這一步走得非常正確,因為他一旦暴露了身份,立刻就會有無數的糟縣說客上門說項,那時候不管他做什么表態都難免陷入被動。
而靜悄悄的進入糟縣,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看當前的三黨之爭,可以讓他得出更實際也更合理的結論。第一站抵達釜山之后,稍作休整,霧風耶維奇就北上了,坐著蘇聯紅軍的汽車一路邊走邊看等他抵達漢城的時候,斯維爾德洛夫也已經抵達了漢城,甚至小斯已經同樸憲永碰過面了。
這次會面樸憲永給斯維爾德洛夫的印象依然算不上深刻,此時的樸憲永像個怨婦一樣不停的叨叨的在斯維爾德洛夫耳邊打金某人的小報告,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金某人他沒大沒小!金某人他不聽指揮!我樸憲永的資歷夠老,糟縣共.產黨的核心領導就應該是我!”
這些廢話除了讓斯維爾德洛夫膩味之外,沒有絲毫的用處。你想想斯維爾德洛夫本來就不偏向樸憲永,而現在樸憲永還惹人煩,你說小斯會是一個什么態度?
金某人那邊就聰明得多,也不多說廢話,反正一切都唯小斯馬首是瞻,小斯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副忠仆的鳥樣子。
至于這場沖突中的第三方,也就是金斗奉那邊,倒是平靜得很。他們是埋頭整合自己的勢力,不說開疆拓土但是將基礎夯得很扎實。他的新民黨依托t共在東三省打下的基礎,返回糟縣北部之后,很快的就填補了糟縣北部的政治空白。哪怕是獲得斯維爾德洛夫聲勢無二的金某人等閑也不敢招惹新民黨,因為真心是惹不起,不然他怎么首先拿樸憲永開刀?
很不幸,樸憲永就是那個軟柿子。而且他也確實很軟。斯維爾德洛夫幾乎一上來就鎮住了他:“樸憲永同志,你應當將主要的精力放在革命工作上,而不是一上來就忙著搞宗派主義。現在全世界的革命者都在利用當前的大好形勢發展壯大,你們糟縣倒好,自己的同志竟然打起來了。作為老資歷的老革命,你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嗎?”
樸憲永真心是沒有想到斯維爾德洛夫竟然是這種態度,這和他預想中的鼎力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不客氣地說樸憲永當時都懵了,沉默了大約分把鐘他才醒悟過來。
“雅科夫同志,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請您聽我說……”樸憲永試圖解釋,但是斯維爾德洛夫根本就不想聽,他不容置疑地打斷道:“現在我不要聽你的所謂解釋,這些解釋也沒有用。作為共.產國際派來調解糟縣問題的特別代表,我只想盡快的讓糟縣的革命同志恢復團結,盡快的將主要精力集中在更重要的工作上去。消除惡劣影響是第一步也是首位的工作。”
樸憲永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就是再傻也聽出了斯維爾德洛夫的意思,那就是他樸憲永必須帶頭認錯,否則這一定破壞團結的大帽子就算是扣牢了。
樸憲永是不服氣的,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抵抗,糟縣共.產黨的獨立性實在是太差了,幾乎依附于蘇聯才能夠生存。一旦蘇聯說我不喜歡你,樸憲永真心只有黯然下臺的份。無奈之下樸憲永只能先做自我檢討,他覺得板子總不能只打在他的屁股上吧?他這邊端正了態度,金某人那邊至少也得落一個口頭批評之類的警告吧?
有沒有呢?答案自然是沒有。斯維爾德洛夫怎么可能去批評金某人,他就是來拉偏架的,自然是罩著樸憲永一通猛k,然后朝金某人一通猛夸。
很快糟縣內部就出現了這樣的小道消息,無非是蘇聯老大哥覺得樸憲永同志能力有限,不足以擔負振興糟縣的重任。而金某人同志體貌威武儀表堂堂,處事能力有突出,深的蘇聯老大哥的贊賞,將其譽為糟縣革命的希望。
當然,更惡心一點的小道消息還有什么斯維爾德洛夫一見到樸憲永就說:“這個同志只有當鄉長的水平!”而見到金某人之后是哈哈大笑,背后贊嘆其“這才像一國的元首。”
不用說,這些惡心的小道消息就是金某人故意釋放的,雖然手段拙劣了一點,但對于東方性思維的糟縣來說還是蠻對口味的。總而言之,反正金某人是天命所歸,而樸憲永則是一截朽木,雙方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情況又一次出乎了樸憲永的意料,他本來以為做個檢討也就完了,誰想到斯維爾德洛夫不地道,逼他作檢討,卻將金某人捧了起來。這一上一下就讓他十分被動了,對于不明真相的吃瓜黨員來說:“咦,你看樸憲永同志都主動承認錯誤了,這不正說明其能力有問題嗎?看來小道消息是真的,金同志才是天命所歸啊!”
這樣的人心轉變實在是讓人無語,樸憲永這一步走錯了,后面可不就全錯了。吃了啞巴虧的他自然是不服氣的,所以很快就對上面的自我批評反悔了,意思無非是被迫和無奈之下的舉措。
而這就又錯了!為什么?前面認錯后面反悔,這本來就是最糟糕的舉動,說不好聽點那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斯維爾德洛夫獲知此事之后,就立刻評價道:“這是一個反復無常的小人!”
要知道,以小斯的脾氣他是很少說這種重話的,而小斯的這番表態一旦泄露出去,對樸憲永的聲望打擊那是空前的。畢竟斯維爾德洛夫之前還僅僅是很隱蔽的表示對金某人的,而現在幾乎就是公開的金某人了。從隱蔽到公開的巨大轉變可是能扭轉乾坤的!
不錯,你樸憲永是資歷老,是威望高。但是這些都不足以低調蘇聯的偏向性,一旦蘇聯宣布他們選擇的是金某人,那什么資歷老和威望高都沒有卵用的。斯維爾德洛夫的直接表態足以讓之前樸憲永的那些人麻溜的改換門庭,這就是絕對實力的碾壓性。
而樸憲永立刻就感受到了斯維爾德洛夫之唾棄的威力,相當一部分原本他的老革命,不是直接跳槽到金某人那邊去了,就是含含糊糊的說保持中立,很顯然,他是很不被看好。
在這種情況下,樸憲永接下來的選擇就非常重要了,要么強硬到底表示不鳥蘇聯,這可以,雖說結果不被看好,至少死得有骨氣一點。可是糟糕的是,樸憲永又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獲知斯維爾德洛夫對他的評價之后,他立刻就慌了神,竟然像個神經病一樣趕緊的跑到了斯維爾德洛夫下榻的賓館請安認錯。
哎,這又是一步作死的走法。此時認錯能有什么好處?斯維爾德洛夫會原諒你?會改變對你的偏見?恐怕都是不可能的。這只會讓斯維爾德洛夫覺得你樸憲永不過如此,不值得一提罷了。
而且對于原本還樸憲永的那些人來說,老樸的這一步昏招簡直就是打臉之極。人家才說了一句話,你就跪地投降了,這膝蓋也太軟了吧!一旦斯維爾德洛夫擺明了車馬讓你好看,還能指望你能扛得住嗎?
對于樸憲永的者們來說,答案恐怕是肯定的,老樸肯定扛不住,斯維爾德洛夫一句話就讓他尿了,只要再伸出一根指頭,那還不大小便失禁啊!
由此也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樸憲永完蛋了!跟著這個人是沒有任何政治前途的!
于是乎一夜之間,樸憲永就變成了孤家寡人,這時候不要說斯維爾德洛夫了,金三胖都能k.o他。
好吧,斯維爾德洛夫是比較高興的,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討厭的樸憲永,糟縣的事情比想象中容易得多嘛!按照斯維爾德洛夫原本的計劃,搞定了樸憲永就算是大功告成,接下來就可以返回莫斯科了。但正是因為搞定樸憲永來得太容易、太輕而易舉了,這讓斯維爾德洛夫不可避免的有些膨脹了——要不一事不勞二主,連帶著將金斗奉一起解決,干脆利落的奠定金某人一統天下的局面算了。
是的,之前斯維爾德洛夫還有點忌憚金斗奉那一系人,畢竟在那一系后面站著的是t共。不客氣地說t共已經從三十年代不入流的共.產黨發展成為了共.產主義世界中僅次于蘇聯的存在之一,甚至考慮到華夏的巨大潛力,還可以將那個之一去掉,畢竟南斯拉夫沒有那么的的潛力也沒有那么重要的戰略位置。
所以,斯維爾德洛夫一開始是覺得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謹慎的。但是樸憲永太不給力,太不經打,這不禁讓小斯產生了冒險主義的想法——不如試試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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