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修者走了,唐劫這邊還在與孳嬰對峙。︽,
剎那芳華雖然強大,但這妖物的實力也當真強悍,境界比他還高一階,因此要困住它,需要消耗的時間之力當真不少。
好不容易待那群修者都走掉,唐劫這才收了時間之力。
孳嬰立時脫困,手爪已朝著唐劫落去,卻發現撲了個空,唐劫已后退了不知多少距離,回到了許妙然身邊。
再一看,自己先前的獵物,包括那些被它踩在腳底半死不活的獵物,竟都一個也不見,全都跑了。
立時大怒,發出尖銳的嘶啼。
伴隨著這恐怖嘶鳴,這妖物已對著唐劫追去。
唐劫也不和它打,只是放出圖圖,拉著許妙然往兔子身上一坐,道“走!”
圖圖一看后方這大妖,嚇了一跳,不用唐劫催促,已自撒腿就跑。
孳嬰不擅速,以圖圖的速若要甩掉此獠乃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唐劫卻不許它這么做,道“放慢速,與那妖物保持現在的距離即可。”
著目泛神光,心念微動下,云層中已泛起一陣陣的雷光,接著是一柄柄雷光電刀從天而降,正是九重天劫刀。
如果純以威力而言,唐劫自然有比這更強的手段。十絕殺刃,天痕劍瀑,戰皇圖錄等等皆是殺招,然而要消耗最,威力最大的神通,卻未必屬于那些強大的道法神通,往往就是那些中等手段。
九重天劫刀的威力如今在唐劫手中早已淪為中流,但是它有幾個好處非常適合目下的情況。一是引用天地之力,念動法生下,對自身的消耗極低,最適合持久戰。二是威力強大,雖然單次攻擊一般,但是總的殺傷力極為驚人。若是對付那些擅長躲避的修者或許效果不大,但孳嬰從不屑于抵擋攻擊,龐大的生命能量讓它從不畏懼任何攻擊。使得九重天劫刀對它可以發揮出最大威力。三是它的距離足夠遠,也唯有如此距離方能讓他安全施法,慢慢風箏死這只恐怖大妖。
從遇到孳嬰的那一刻起,唐劫就已經計劃好了戰術。如果食物是孳嬰的第一個弱點,那么速就是它的第二個弱點。
此刻唐劫打的便是它這個點。
天空中雷電刀芒這刻如雨而下,一輪又一輪,瘋狂劈斬在孳嬰身上,一如唐劫預料,孳嬰根本就不屑抵擋或躲避。
雷火刀光打在身上,與其他修者的術法一樣,仿佛泥牛如海,掀不起一絲波瀾,仿佛沒有任何作用一般。
唯有開啟了洞察天目的唐劫看得清楚,那不是沒作用,只是這妖物龐大的生命能量迅速彌補著受到的任何傷勢,其恢復的速甚至超過了制造傷勢的速,以至于看起來便如沒有效果般。
這是孳嬰之前大量進食儲存的生命之力,但只要它沒有足夠的食物,那么它儲存的生命之力再豐富也總會耗盡。
因此唐劫也不著急,只是不斷的催動九重天劫刀,同時讓圖圖找了塊寬闊無人的草原,就在那里繞著圈子的飛。
刀雨則一陣又一陣的從天而降,不斷劈打在那妖物的身上,仿佛永不停歇般,以水滴石穿的勁頭一點一點消磨著那妖物。
那孳嬰卻也不是全然只能被唐劫追著打,眼看追不上,便突地發一聲喊,對著空中一吸。
這一吸竟是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入它那腹中一般,掀起一股恐怖風潮。
唐劫明明距離它遠在那吸力之外,這刻卻突然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連兔子帶人竟是被吸得一起朝孳嬰飛去。
唐劫大駭,眼看自己被越吸越近,就要飛到那大口空中,唐劫突地大喝一聲“咄!”
言出法隨下,孳嬰也是全身一僵,那大張的嘴巴竟然頓了頓,吸力頓減。
唐劫立時恢復自由,回到兔子身上,讓圖圖快跑,同時又是一指剎那芳華點出。
孳嬰速再慢。
待到那孳嬰掙脫了剎那芳華的控制,唐劫和兔子已是跑得遠了。
它那超強的一吸似也不是能隨便使出來的,眼見唐劫跑遠,便只能繼續撒丫子狂追,唐劫則趁機恢復消耗的道力。
待到他恢復的差不多了,那邊孳嬰似也又有力氣了,于是又是一個超強狂吸,如黑洞般把唐劫吸了回來。
唐劫也不客氣,接著一個言出法隨,一個剎那芳華,然后繼續跑。
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時不時就會上演一次驚魂時刻。
起初圖圖每次被吸還嚇得尖叫呼號,到后來都習慣了,也不再害怕,眼見那妖物作勢欲吸,便干脆不再跑,任那妖物吸,待到快到嘴邊時落下,再撒開腿繼續跑。許妙然也習慣了,有時一邊往妖物嘴里飛還一邊跟唐劫聊天。
這一戰便是三天三夜。
在這三天時間里,雙方就這樣你追我趕,彼此間可以是熟悉到沒法再熟悉了,對節奏的把握更是到了配合精妙的地步。
經常是孳嬰那邊一張口,唐劫他們就停下等著被吸,待到飛得近了,那孳嬰都不用唐劫言出法隨,就自動停止,不過剎那芳華卻是省不了的。
當然這種節奏也不是能夠一保持的,戰斗的過程中,經常會有一些修者路過此地,成為打破局勢的意外因素。
每到那時,雙方就都會激動起來。
孳嬰需要食物來補充生命之力,唐劫則要斷掉孳嬰的供應。
雙方會因此大打出手,也就是在那時,唐劫的實力才會真正展現。
言出法隨,萬古重樓,剎那芳華,天痕劍瀑,十絕殺刃甚至于戰皇圖錄,在一輪輪沖擊中輪番用出,爭的此起彼伏,斗的天昏地暗,打得風起云涌,殺得日月無光。
不過在這樣的較量中,贏家通常總是唐劫。
因為實在救不出人來,他還可以選擇殺人。
三天時間里,隨著生命力的大量消耗,孳嬰也不再復先前之囂張。
原本打在身上連皮都不會破一下,如今在遭遇唐劫的攻擊后,卻已開始破出一個個口子,然后再慢慢愈合。
它的恢復能力依然強大,甚至不比體修的唐劫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的愈合速還在進一步下降,變慢。
那孳嬰也漸漸意識到了情況不妙,再又追了半天后,終于止步不再追擊唐劫。
只是它想跑,唐劫又如何會讓它跑掉,指揮著圖圖反追上來。
就象是一塊牛皮糖般,吃不掉,甩不脫,任那妖物用盡手段卻也殺不死趕不走唐劫,只氣得暴跳如雷,偏生又無奈。
其實唐劫自己也好不了多少。連續三天的施法,早將他的法力抽空。但是人不同于妖,就是他們有藥物可以恢復。何況還有許妙然幫手,她不負責攻擊,但是每當唐劫法力不足時便為其渡氣。若非如此,唐劫也做不到堅持三天的狂轟濫炸。
到不是修者不能堅持三天的戰斗,實際上條件允許的話,就是打上一年都沒問題。
但是象現在這樣瘋狂轟炸的戰斗卻極其少見,這相當于用短跑的速來跑長跑,導致消耗大幅增加,能夠維持的時間也大大縮短。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那妖物被打得越發虛弱,恢復能力再次下降。唐劫和許妙然也好不了多少,兩人法力都已耗盡,都是靠著藥物支持。圖圖更是累得吐舌頭,恨不得接倒地睡去。
然而孳嬰還未倒下,就誰也不能松懈。
戰斗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已不僅是法力的較量,同時也是毅力的比拼,大家都在咬著牙支撐,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后。
第五天的時候,孳嬰的情況變得越發凄慘。
它那如山的身軀布滿了恐怖傷痕,再沒有往日不可一世的威嚴,就連那可吞天下的大肚子,也已干癟。
唐劫這邊飄逸的步伐也開始變得沉重,每一次飛的時候都有邁不開腿的感覺。九重天劫刀的雷光電火變得微弱黯淡,就連刀勢都顯得有氣無力。如果天劫就是這個鳥樣的話,那修者大概做夢都會笑醒。
到了第六天時,孳嬰與唐劫都已成為強弩之末。
這只妖物固然是破裂的傷口再無法復原,圖圖也是再飛不動。
兩邊都是互相看著,一起喘氣。
那孳嬰的眼神依舊兇惡,象是在,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
那一刻,看著這龐然巨/物,唐劫突然笑了笑,“差不多是時候了。”
手一揮,一具傀儡已出現身前。
云母戰傀!
這云母戰傀一出現,身上涌出的氣勢便讓孳嬰徹底絕望。
那一刻它知道,自己完了。
其實它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山窮水盡,作為上古妖物,此獠還是有些智慧的。剛才的樣子不過是個偽裝,本想引誘唐劫過來,好一舉擊殺他。沒想到唐劫如此謹慎,竟然還留了這個后手。由于戰傀不是人,它就算吞吃了也無法轉為生命。
那孳嬰知道再無希望,悲憤的發出大聲的吼叫,與此同時,云母戰傀身上的星光已一點一點閃亮……
孳嬰終于死了。
在經過六天的苦戰后。
這也是唐劫自入紫府以來打的最艱苦的一戰,而且是憑借著多人的力量才堪堪獲勝。雖然他手里還有些手段未用,但打到這一步,亦可算出盡全力了。
由此可見這妖物之強悍。
只能孳嬰這貨是真真正正的站在分神巔峰的存在,天生異獸,入道萬載,強悍絕倫。
也虧得是唐劫有此耐心和手段才能耗死它,換成是別人,只有被它耗死的命。
不過既然已經勝利,那接下來便是收割戰果的時刻。
孳嬰為上古異獸,又是分神巔峰,道在生命,其尸身自有極大價值。
這刻唐劫手一揮,皇天印已然在手,對著那孳嬰尸身一照,一股浩大的生命能量已向著皇天印涌去。
這正是皇天印的妙處,可吸收妖物生命精華轉為己用。
當初唐劫能夠在150年晉升化神,靠的就是這皇天印。它雖然在戰斗上沒多大幫助,但是在修煉上帶給唐劫的好處卻是巨大。如今這孳嬰乃上古異獸成妖,又是道在生命,其生命能量也不知有多精純,只怕是勝過個普通分神妖物。
這刻一吸之下,那皇天印光華大盛,印上的四爪金龍竟是一起游動起來,周圍祥云飄動,龍在云上,帶出一片片的氤氳仙氣。
天可憐見,唐劫擁有皇天印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皇天印會有如此反應。
看著皇天印這個樣子,一時亦是楞住。
好片刻功夫才反應過來,脫口叫道“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