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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紅箋和盧雁長預先設想的不大一樣,二人跟著江焰十分順利便進入了躚云宗。www.bxwx.cc新.筆下文學/ww.wx.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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躚云宗在一座很高的大山上,看山門的弟子也是個筑基圓滿,看年紀比江焰大不少,江焰管他叫宋師兄。
這位宋師兄一點架子也沒有,很隨意地掃了二人一眼,同江焰道:“你朋友啊?”
江焰笑嘻嘻地應了一聲,那人便放了他們進去。
紅箋暗暗稱奇,連盧雁長自覺見多識廣,都感到詫異,他悄悄問江焰:“他是因為你才這么好說話?”
江焰道:“那到不是。各大宗門里面我們躚云宗人數是最少的,相對而言大家都很熟悉,山門看不看的就那么個意思,進出向來隨便。”
盧雁長張大了嘴:“那你們宗門到現在沒出什么亂子真是奇跡。”
江焰頗有幾分得意:“哈哈,能出什么亂子?上一回出亂子還是因為我和石師弟偷拿了經院的武技功法,那之后我們宗主一怒之下就自己搬去經院住了,至于后山仙園有我管師伯親自看著呢,他對那些花草癡迷得很,高興起來十天半個月也不出仙園。”
原來竟是要緊的地方由宗門師長在親自看著!
就是江焰不說,紅箋也感覺到這躚云宗同當年的丹崖宗比起來真是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是地方小。躚云宗所在的這座高山只有丹崖五峰中的兩座側峰大,除去后山仙園,前山的經院、丹房、武場這些地方,就算像江焰說的那樣,躚云宗人少,分到每個人的住處也絕不會寬敞了,大約江焰此前所說叫二人將就住著不是在客氣。
再一個不同之處,躚云宗弟子拜師學藝并不以靈根為重,像江焰的師父朱顯是木靈根,他座下不但有江焰這樣的金靈根,也有火靈根和土靈根。如此一來,躚云宗就絕不會像丹崖宗那樣出現不同靈根修士之間派系分明的情況,不過這樣弊端也很明顯,躚云宗的金丹修士數量要少于其它宗門。
江焰住的小院子在朝陽一邊兒,左近就是尚春、陸開遠等人的住處。
看得出他們師兄弟感情很好,紅箋和盧雁長剛在江焰的住處安頓下來,那兩個便聞風而來。
陸開遠擠眉弄眼,瞅著機會悄悄同江焰道:“你還真將人帶回來了啊,小心被段秋容她娘知道了,跑來找麻煩。”
江焰奇怪地道:“關段秋容什么事?”
陸開遠和尚春兩個見江焰還嘴硬,一齊猥猥瑣瑣地笑了。
盧雁長卻湊了過來,問道:“哪個段秋容?”
陸開遠和尚春一齊色變。尚春還以為他和陸開遠這下給江焰不知添了多煩,連忙干笑道:“沒有,沒有,我們隨便說說,和師兄開個玩笑。”說完沖江焰擠了下眼睛,趕緊拉著陸開遠走了。
江焰望著他倆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搔了搔腦袋。
盧雁長追著他問:“仙霞洞還有誰來?”
江焰道:“沒誰,就那個金丹中期的母老虎段夫人帶著她的寶貝女兒,她們住在山頂,小心點兒別去招惹她們就是。仙霞洞聽說前段時間出了件大事,不但丟了寶貝,還死了人,鬧到現在也沒有消停下來,估計旁人都沒那心情來我們躚云宗趕熱鬧。”
盧雁長心下了然,說道:“段夫人啊,我知道她。”何止知道,當年他在仙霞洞的時候,那母老虎防他那眼神跟防賊似的,生怕他油嘴滑舌把段秋容騙得動了心。其實段秋容那小丫頭看著跟麻桿兒似的,也就那么回事。
他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江焰交待清楚,忙道:“我和方姑娘扮作兄妹,”他往四下看了看,瞧見邊上一排木柵欄,“我們都姓柴,你可別說漏了嘴。”
江焰應了,紅箋還待問問他其它宗門的情況,只聽得外邊有人高聲喊:“江師兄,你不是說等丹崖宗的人來了告訴你一聲么?他們來了!”
丹崖宗竟真得來人了?紅箋神情微動,道:“你問下來的是誰?”
江焰便問那人:“齊師弟,知道來的是誰嗎?”
那人沒有進門,站在院子外回答:“聽說是一位姓費的金丹修士。”
費承吉!紅箋心一下子冷了半截,她對江焰道:“你去看看吧,小心些,這個姓費的是穆逢山的親信,說不定早投靠了戴明池。”
江焰領會她的意思,點頭道:“我只問問他石師弟的情況。”
江焰謝過那報信的師弟,匆匆趕了去。
盧雁長不放心,說是要出去悄悄轉一轉,叫紅箋在這里等他。
紅箋呆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想起那姓費的當年拿著雞毛當令箭,審問大師兄丁春雪時的嘴臉。
很小的時候,她還幻想過能有哪位木靈根的師長看中方崢,將他收到門下好好教導,后來她無數次地慶幸,幸好方崢遲遲沒有突破練氣六進七的壁壘,才沒有同丹崖宗產生更深的瓜葛。
方崢,他這么多年去了哪里?是不是還活著……
不大會兒工夫,江焰返回住處。他的表情興沖沖地,又帶著幾分凝重,進門沒見到盧雁長,還很入戲地問了句:“咦,柴兄去了哪里?”
紅箋道:“他說閑著無聊,出去轉一轉,應該沒有走遠。”
江焰笑道:“柴兄一看就是老江湖了,經驗豐富,應當是不放心吧。”
紅箋給他說得有些尷尬,看江焰這模樣,石清響的情況應該不是很糟,忍不住催他道:“快說說,那姓費的怎么說?”
江焰沒有當即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我去了才知道,那姓費的帶了個徒弟來,還是熟人,你猜是誰?”
江焰在丹崖宗的熟人,紅箋一想便猜到了:“張鈺。”
江焰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那小子,這么多年沒見,他到是筑基中期了。有句話說三歲看老,我當年看他不順眼果然不是沒有原因,他跟著那姓費的,學得甚是勢利。我還怕他記著當初的過節,誰知那小子見到我客氣得很,不用我問,就主動說起石師弟的情況。還一口一個石先生叫著,啊哈哈,那個諂媚,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么說石清響在丹崖宗過得還不錯?”
“張鈺說戴明池對石師弟十分看重,穆逢山便特意在赤輪峰給他單獨辟出了一座洞府養病,我問張鈺石師弟到底得了什么病,張鈺卻又說不清楚,只知道石師弟自到了丹崖宗,只有穆逢山和歲寒峰的峰主英麒見過他,英麒還親自為他煉了丹藥。穆逢山不準任何人談論他的病,也不許人去打擾,后來按石師弟的吩咐,那洞府就被下了禁制封閉起來。”
紅箋暗暗吃驚:石清響的病竟連元嬰期的英麒都束手無策,而且知情人對他的情況諱莫如深,他難道已經病重到沒辦法活動也不能見人了?
她問江焰:“那你還高興什么?”
江焰“咦”了一聲:“你看出來了?石師弟這么多年到沒忘了我,知道丹崖宗的人要來我們這里,特意寫了封信托張鈺帶來。要不那張鈺主動和我說這么多。”
他坐下來,取出塊玉簡,同紅箋道:“信我還沒來得及看,我只是覺著他還能弄這些,應該不是像我原先想得那么嚴重。”
紅箋催道:“那你快看看。”
石清響的信估計很長,因為江焰將玉簡拿到額前以神識探看了好久。等他將玉簡放下,臉上的神情不是驚喜也不是憂慮,而是顯得有些茫然。
他向紅箋望過來,不太確定地道:“石師弟什么意思啊,說了一堆當年他在躚云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又說我和他一起打賭,結果輸了,最近他聽到些消息,是關于同他打賭那人弟弟的,說他人好好的,沒什么意外,若有機會叫我告訴那人不用著急。喂,我說,我們倆只輸過一個賭,就是當初他主動認輸做了啞巴那回。”
紅箋張大了嘴巴,石清響這是在說弟弟方崢么?
他大老遠寫了信來,托江焰告訴自己方崢好好的,叫她放心,可石清響又怎么知道自己會來躚云宗?而且他剛從魔域回來,又病成那樣,哪里有機會見到方崢?
可若非如此,江焰還在這里瞪眼看著她,又何來另一種解釋?
紅箋雖覺匪夷所思,但不管真假,石清響的這封信還是叫她長長松了口氣。
不過這還沒完,卻聽著江焰又道:“太奇怪了,他怎么會知道你在我這里?他還托我想辦法,帶你進一回躚云宗的宗門秘境!好家伙,他可真能給我出難題,我們的宗門秘境距離開啟不過七八天的時間,人選早已經定好了,這個時候叫誰給你挪位置?看不出來你的修為,你是筑基期么?”
紅箋怔怔地問:“我是啊,不過你確定他說的是我么?”
江焰咧了咧嘴:“沒提你的名字,看來他也怕這送信的人靠不住,說有一位師妹,與我倆有舊,接信時大約我已經見到她了。”
紅箋猶不敢相信,懷疑道:“難道他說的不是齊秀寧?那才是他的正經師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