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五章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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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嗪仰著下巴驕傲的下了臺階,叫上徐媽媽和程嬤嬤以及跟著的人就向外走。
徐媽媽關切的笑著:“郡主,云氏沒為難您吧?”
“為難我?她也沒那個本事!”劉嗪一面快速向前走,一面怨毒的低聲道:“她竟先懷了身孕,以為就高了我一頭?我偏慪死她!”
“郡主說的是,憑她是誰,也不敢與郡主您爭啊。”徐媽媽陪笑跟在一旁,斟酌言辭想打探劉嗪都與云想容說了什么。
此刻的屋中,玉壺和玉釵都憤憤不平:“夫人莫生氣,霜琴郡主明擺著沒安好心,伯爺與您伉儷情深,即便去那邊應付也只不過是場面事罷了。您如今身子要緊,莫真的動氣。”
云想容只微微頷首,有些心不在焉的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我乏了。”
玉壺和玉釵對視一眼,只得行禮退下,急忙去找英姿和玉簪商議該怎么辦。
云想容回了臥房,斜躺在菱花格子窗邊的醉翁意上,隨手抓了薄毯蓋著膝蓋,慢慢的搖晃,呆望著窗外蔚藍如洗的晴空。
沈四昨日一早出去,一夜未歸。今日一早派了小猴會來報了個信兒,只說讓她自己好生吃飯,不必惦記他,其余的就什么都沒說。
劉嗪今日恰恰就來了,還說昨日沈奕昀歇在郡主府。
這話她沒理由在意,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再說歇在明媒正娶的妻子那里也沒有錯。只是她只要一想到沈四去過劉嗪那處,她就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惡心。
可是沈四不是劉清宇。他的為人她自然信得過,他對她的感情也不會摻假。就算他與劉嗪有了什么,怕也是情勢所逼。
云想容禁不住猜想。難道是恬王沒有找她報復,而是去為難沈四了?
那么昨日沈四去了何處?
還是說他上了有關于削藩利弊的折子惹了什么麻煩?
皇上又給他施壓了?
沈四畢竟不是尋常人,他前世做過什么,她可都知曉,他去忙這些事了?會不會有危險?
有鴿子成群飛過,鴿哨聲讓云想容回過神。
她在這里胡思亂想也是徒勞,不如沈四回來時親口問了便知。至于劉嗪玩弄的小把戲,她看得穿。
玉簪和柳媽媽站在廊下,輕易看得到云想容坐在醉翁椅上發呆時眸中的憂慮,心里將劉嗪那不知廉恥的娼婦罵了不知多少遍。二人商議了一下。就去將阿圓領來陪著云想容,有孩子在跟前分散了注意力,云想容自然也無暇想太多。
傍晚,沈奕昀回府后徑直回了卿園。
踏進院門,正瞧見云想容拉著阿圓的小手說著什么。絢爛的晚霞將二人的面龐映紅,阿圓天真的眨著眼。云想容則是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兩人都十分愉快。
他在外頭的種種郁結,在看到笑顏如花的云想容時盡數散去,俊臉上帶著笑到了近前:“六兒。”
“你回來啦。我讓人預備了你愛吃的。”云想容微笑著挽他的手臂,吩咐衛二家的帶著阿圓去用飯,就與沈奕昀并肩進了屋。
玉簪、玉壺和玉釵焦急的對視,如何想法子給伯爺透個信也好啊!
可自成婚以來。沈奕昀更衣盥洗,甚至梳頭剃須,云想容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他們這些丫鬟頂名兒是服侍伯爺和夫人,卻只是服侍云想容自己而已。根本沒有機會近沈奕昀的身。
云想容遞了帕子,服侍沈奕昀洗了臉,就吩咐傳飯。
沈奕昀笑道:“我聽門子說劉嗪來了?她沒跟你使潑吧?”
“沒有,我又不是好欺負的,她即便使潑也占不去便宜。”
沈奕昀笑著刮她鼻子,“我是怕她惹你不快。”
二人在外間的八仙桌旁坐下,此時玉簪和玉壺進屋來擺飯。
聞到飯菜的香味,云想容又禁不住惡心,卻強忍著,親自給沈奕昀布菜,問:“你昨兒去哪了?”
沈奕昀吃了口菜,咀嚼時心念電轉。
如今她有了身孕,本就身子弱,怎好再讓外頭的事情勞累她?
是以他咽下飯菜,笑道:“白日里自然是忙公務,晚上我陪著大哥出去吃酒解悶,后來醉了,就睡在了外頭。”
云想容原本微笑聽著,掛在唇邊的笑卻在聽到他說與白莫離出去后僵了一下。
今日何達剛來回報,說是白莫離昨日又去了常去的花樓,找了頭牌的鳳春姑娘,他監視著白莫離直到今早四更天時回伯府。
沈四根本沒與白莫離在一起,為何要騙她!
難道他真的受了恬王的什么壓力,無奈去了郡主府與劉嗪逢場作戲,回來又擔心她無法接受,才編了個謊?
云想容為沈奕昀夾了他愛吃的白菘蝦仁卷,卻是剛放在他面前的碟中,就掩口側頭干嘔起來。
沈奕昀放下筷子,忙起身拍著她的背:“是不是聞不得飯菜味?你快去躺著。”揚聲吩咐玉簪:“快將飯菜都撤去梢間,我待會在去吃。”
“不用,你先吃飯,我去歇會兒就好。”云想容制止了玉簪,進了里間,靠坐在坐了一下午的醉翁椅上。
沈四必定是遇到麻煩了。
可他的性子,在外頭有什么煩難也不會與她說的,更何況他還會顧及她有身孕。
再一想原本那份獨一無二的寵愛卻給了別的女人,他如豹子一般優雅又有力量的身體,也曾躍上其他女人的床,云想容忍不住又是干嘔,這一次胃中之物毫不客氣的吐了出來,還有些沖進了鼻腔,疼的她按著太陽穴緊閉雙眼。
她如此這般,沈奕昀哪里還吃得下飯,忙到她身邊照顧著,命人收拾穢物,又是端茶又是拿腌梅子。
帶云想容好些了,沈奕昀的額頭上也冒了一層汗。
云想容含著腌梅子,粉腮鼓了起來,樣子虛弱又可愛。沈奕昀道:“要不要請韓媽媽來瞧瞧?”
他前些日子已經與皇帝當面回話,請了韓婆子來府上。
云想容搖搖頭,想問他,卻怕上了他的自尊心,從而傷了感情。若不問,她又覺得不妥當,畢竟在感情面前,她寧可要丑陋的真相,也不愿意要美麗的謊言。
是以她將今日劉嗪下午來說了什么都告訴了沈奕昀。卻沒有提她派人監視白莫離的事,也沒有說她知道他根本沒有與白莫離在一起,方才說謊誆騙她的事。
沈奕昀氣的不輕。
就知道劉嗪不安好心,當即道:“你莫輕信她,我出去是有事要辦,從成婚到現在,我還根本都沒碰過她一根指頭,她也太不知廉恥居心叵測了。”
他神色焦急,眸光清澈,根本不似作假。且云想容本就擔憂他被人威脅多些,又十分信任他的為人,對沈奕昀去了劉嗪那處的疑惑也盡數去了。
只是更擔心他。
玉簪在一旁看的干著急。
她聽了沈奕昀方才說與白莫離出去。也知道今早何達與云想容回話時都說了什么。
伯爺明擺著是期滿夫人。可她一個下人,一則不好插言,二則又不能讓伯爺知道夫人一直在監視白莫離。只憋著一口濁氣,焦急的蹙著眉。
沈奕昀卻不知其中有那么多的內情,只道:“我還要與你說呢,我有些事要辦,已經與皇上告了三日病假。這三日我不在府中,你好生照看著自己。旁人再跟你說什么,你大可以不必相信。”
云想容知他底細,即便他不與她說明,她也猜得到幾分,他有自己的事要做是正常的。
云想容頷首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沈奕昀笑著摸摸她的頭,起身道:“我去廚下看看。”
云想容忙撐起身道:“你別去,柳媽媽已經吩咐廚娘預備了我吃的,你先去吃飯吧,菜都要涼了,我睡一會就好。”
沈奕昀搖頭,道:“我吃好了,在這陪著你。”
云想容的確累了,況且因擔憂他連著出去這幾日要做什么,有心問他,他也未必肯說,只閉目沉思。等用過晚膳,沈奕昀又去了外院書房,云想容則是早早歇著了。
恬王府中,劉嗪哽咽著拭淚,王妃則是煩躁的在地上來回踱步。
“這都沒讓云氏與沈默存吵鬧起來,也沒見她受什么刺激,難不成她真是如此大度?”王妃回頭瞪著女兒:“你且別哭,你若真遇上這樣美貌又有德行的,自己也就認栽了!”
“母妃說的什么話,主意是您給女兒出的,這會子不奏效,又叫女兒認命。我守活寡,難道母親還得什么好處不成?這樣冰著我,丟的也是咱們王府的臉。”
“為了你咱們王府丟臉也夠多了。”王妃不等言語,劉清宇就橫眉怒目的進屋來,道:“你也太沒用了,一個云氏你也斗不過,從前你那些主意感情都是用來對付你親哥哥的?”
劉嗪想與劉清宇拌嘴,又怕開罪了他將來沒依靠,一跺腳轉過身去,哭的更厲害了。
王妃拉著兒子道:“這本也怪不得嗪姐兒,根本是云氏的不是,她欺負咱們家難道還少了?你如今只知道怪你妹妹,難道你父王被云氏打了,還是你妹妹指使的?”(。。)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