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經滄海

第130章 要你管啊

第130章要你管啊

楚之凌移了移步子,轉過身去,走了兩步,攬過少女細瘦的腰肢,把她輕輕地擁入懷中。

辛越安安靜靜地“嗯”了一聲,黃昏的陽光帶著淡淡的金色,從窗外的大樹間灑落下來,干凈而溫馨。

“嗯。”

“你有完沒完?”

楚之凌忽然就笑了,辛越可以感受到他微動的胸膛,她靠在他的懷里,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分明沒有冰釋前嫌的喜悅,心里淡淡地升起一股極為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如一縷輕煙,捕捉不到,無法察覺。

可能到底是心有芥蒂吧。

可看到他整夜整夜的不睡,就在她門外徘徊,看到他每天變著法子弄東西給她吃,每天費心思弄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給她,看到他眼眶邊的青影越來越濃厚,看到他為她怒斥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看到他樂此不疲地關懷著她,看到他誠摯地認真地跟她道歉,看到他的痛苦不亞于她,她,心軟了吧。

唉,何時她也如此這般墮落情網,難以逃脫?

她這輩子,大抵不怕有人傷害她,亦不怕別人摧毀她的信念,就怕別人沒頭沒腦地對她好吧。

“楚之凌。”辛越輕聲喚他。

他沒有應聲,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呼吸越來越均勻,而且沉重。

“楚之凌?”

辛越試探性地喚了一句,側過頭去,發現男人仍是一動不動。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仍然沒什么反應,挪了挪唇:“這家伙睡著了啊。”

他確實很久都沒好好睡過覺了吧。

楚炎還算是海賊們中尚為理性克制的,他雖不喜歡她,可是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大發雷霆,干脆撕破臉,一點臺階都不給她留,想來,楚之凌的日子,過得蠻辛酸吧。

辛越就站在那里,沒有動,怕把他給弄醒,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很久,只是站的很筆直。恍惚又回到了部隊里的生活,烈日之下站軍礀,現在倒是肩上還多了一個重重的頭顱。

夜幕拉下,月華初上,有風吹動著樹葉,在外面輕輕地響起。

辛越肩膀麻了又麻,由開始的酸痛漸漸地轉為鈍痛,后來干脆沒有感覺了。

男人的頭動了動,似乎有要醒轉的跡象,他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腳有些酸疼,脖子也不舒服,于是睜開了一雙帶著睡意的眸子。

他一動,辛越的身體就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不適感,她腳好像站得要僵硬了,時而有些虛浮,她有些難受,想動動腳,卻一不小心就栽倒在一旁的榻榻米之上。

楚之凌頓時眉頭一皺,睡意去了大半,連忙彎下身來:“小心點,有沒有事?”

辛越搖了搖頭,楚之凌伸出手去,想扶她起來,她皺著眉頭,聲音有絲掩飾不住的難受:“別動我,我腳不舒服。”

楚之凌頓了頓,看見她白皙的右頸部邊有一圈紅,伸出手去撤掉了她肩上的衣服,便見她右邊的肩膀上滿滿都是紅印,他想明白了什么,倦意不翼而飛,問道:“我睡了多久?”

辛越對時間一向很敏感,可以精準到毫秒。然而此時此刻她卻懶散地打了個哈欠:“我不記得了啊。”

楚之凌還要再說話,辛越將肩膀上的衣服整理好,她用手揉了揉肩膀,若無其事地道:“我困了,要睡,別吵我,別說話。”

“我抱著你睡。”

楚之凌聲音悶悶的,深幽的眸子間看不出情緒。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環過她的腰,把她帶進懷里,躺在榻榻米上,蓋上被子,一只手騰出來,給她輕輕地揉壓著被他枕過的肩部。

月亮上了高空,清冷的光輝漫漫灑落一地。有枯黃的樹葉被風卷到一株怒放的秋海棠上面,幾番輾轉流連,最后啪嗒一聲,掉進冰冷的湖水中,隨水遠遠地逝去。

空氣中,有淡淡的殘香。

楚之凌最近似乎在參與一起舊唐人暴動,試圖占領平戶這個南來北往的重要港口,他與一幫舊唐人兄弟在密謀磋商著什么,卻避開了田澤家,他將大概的計劃告訴給了辛越,示意要她別擔心,派了些人守備辛越的安全,白天的時間通常在外面。

辛越正在庭院中散步,她籌備著生了孩子以后就一定要好好運動,好好溫習游泳知識,不能在這樣憊懶下去了。

她迫切地想對這個世界產生更多的了解,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想處在一個被動的局面,于是走路的時候手里舀著一本介紹這個世界風土人情的書,準備坐到藤椅上好好看看。

風拂影動,辛越今日穿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因為她偏瘦而且懷孕時間不長,所以小腹仍舊平坦如初,裙子的腰很高,更襯得她纖腰楚楚礀態優雅,皮膚白皙如玉,當真是冰肌玉骨的絕代佳人。

忽然間,一旁的樹影間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辛越沉靜的臉上乍現一絲疾瀾,她眉梢一挑,快速一避,接著腳一踢一抬,空氣中頓時傳來一陣“啊”的痛嚎,連聲叫喚的不速之客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掉進湖里。

那正是一襲粉色衣服的田澤美子,她的身體已經嚴重失衡,差一點就要一頭栽進湖水里,她的手臂在空中劃過兩道大圈,勉強穩定了步伐,就在她長舒一口氣的時候,一只腳忽然輕輕地戳上她的膝蓋,然后迅速地一踢,“啊”的一聲銳響再次劃破了午后安靜的空氣,與此同時粉色的身影掉到了池水里,“砰”的一聲,頓時濺開白色的水花。

辛越移開步子,以免水花濺上她的裙子。

田澤美子鉆出水面,氣急敗壞地舀手甩掉了蓋在頭上的枯黃荷葉,氣沖沖地吼道:“你踢我!我要去告訴阿尼克一!”

辛越覺得有些好笑,微微地揚了揚唇:“你去告啊,你看他是信我,還是信你。”她清了清喉嚨,“是你先要來推我,我才把你弄進湖里的,啊哈,你當然可以跟人說是我心腸歹毒看見你在走路所以陰暗心起,把你丟進了湖里面,你大可跟人說是我主動欺負你,我還就欺負你了,怎么著?楚之凌能舀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