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經滄海

第149章 單薄少女【爆更十】

第149章單薄少女爆更十

一大群中國古代打扮的男人聚在亭子里飲酒,看樣子應該是此地的舊唐人,辛越微微瞇瞇眸子,只見南向坐著的正是楚之凌,他也好像發覺了她似的,驀然抬起頭來。

楚之凌身著琉璃錦緞制成的深紫色外袍,肩上用上好的描金線繁復地刺繡上麒麟的圖案,尊貴優雅,又透著一股冷冽的疏狂,如瀑的青絲用一個白銀色的發冠束起,狹長的鳳眼間蔓延著無盡的黑色,唇邊銜著適才和人說話時來不及斂去的笑,幽深的眸子攝人心魄。

見到辛越,他唇角明顯僵了僵,笑容消失于唇角,抿了一口酒,臉上的表情百思莫辨。

雖然說過不希望楚炎插手他的事情,但那也只是氣話而已,楚之凌知道楚炎待他真誠,便每次赴宴,都少不了帶上他。

此刻,楚炎就在楚之凌的座位旁,他見楚之凌神色有異,便將目光轉向了楚之凌所望的方向。

此時的辛越身著一襲極為簡單雅致的衣服,印有梅花的外衣,上面用金絲點綴幾朵碩大的八重櫻,里面則是一件白緞子夾衣,些須露出雪白的肌膚,修長的頸項下鎖骨若隱若現,純白色的腰帶束住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一雙眸子清澈純凈,又似乎夾雜著漫不經心的冰冷。

饒是楚炎不喜歡辛越,也不得不否認,辛越真的長得極美,不說她一副好皮相和身材,單就那神韻和氣質,便已是十分的獨特與風骨,她此刻往湖邊閑閑一站,風拂羅衣,明眸如玉,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女子,帶著不染塵埃的明凈,如開在雪地里的梅,傲而不驕,盈盈綻放。

半闔眼眸間,她又是另一番意境,風輕云凈,慵懶淡漠,一切事不關己,無意傷害別人,也不想為自己爭辯什么,與世無爭的懶散模樣,偏偏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神秘,令人捉摸不定。

驚艷則已,然而楚炎依舊不喜歡辛越,這樣的女人渾身是刺,難以駕馭,大哥可以原諒她在孤島上曾經要斷自己生路,可是他楚炎不會忘記,他覺得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待在大哥的身邊,本身就是一個禍端,他已經把辛越物化成了一個狼崽子,稍不注意就會把他大哥反咬一口。

為了招待這些舊唐人兄弟,楚之凌在席間安排了一些歌女,此刻楚炎攬過一個歌女的腰肢,將其推到楚之凌的懷中,對著楚之凌笑道:

“大哥,這女的挺漂亮。”

席間的男人們一時都噤了聲,不時將目光放到稍遠處的辛越身上,他們很清楚,楚之凌突然迸射出來的寒冷之意,是由于什么。

聽說,站在那里的那個神態懶散清冷的女人,是楚之凌極為疼愛的女人,楚之凌本對她百般呵護,奈何她與外人有染,生生給楚之凌戴了頂鸀帽子。

那夜的事情,楚之凌手下很多都有見證,夏川伊織一身壓在辛越身上,兩人似乎是在接吻,待他們隨楚之凌越過長長的曲折的廊橋走進房去的時候,空氣里滿滿都是過后的麝香味,床上的男女衣衫不整,夏川慌忙穿衣,辛越的嘴唇紅潤艷麗,任何人一看到這個場景,都不會相信他們沒有發生過什么。

唉,自古情關難過,就算是換了任何一個平常的男人,都能立馬將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殺死,更何況是楚之凌這種帷幄海上縱橫四海的血性男人,楚之凌在某些方面對待自己兄弟的要求十分松懈,可以貪婪,可以膽小,可以懦弱無能一無是處,可以好色可以賭博,雖然有些東西他明令禁止,但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嚴格地落實,他唯一也是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手下的欺騙,背叛,以及出賣。

他懲治叛徒的方法令人聞風喪膽,各種屠戮方法慘無人道,所以席間的這些男人們實在想不通,辛越為什么還能活到現在。

大抵是真的動了情吧,縱便是被辜負,依然邁出不了最后的一步。

眸眼淡淡掃過眾人陰晴不定的臉色,楚之凌只是淡定地抿了抿唇,對于楚炎推送過來的美女,他不伸手,亦不推拒。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僵硬,輕裊的篳篥聲穿過霧靄微泛的湖面,緩緩傳了過來,空氣中平添幾分清冷。

楚炎突然笑笑:“大哥,夏川伊織最喜歡聽《碧月笙》,這女子最擅長演奏的,就是這首曲子,改明兒要她給你聽聽。”

楚炎公開談及夏川伊織,就是在觸楚之凌的逆鱗,然而楚炎神色卻一派鎮定,他似乎不在乎楚之凌是否會對他大發怒火,只要他徹底地割舍掉辛越,對她毫不留情就成。

果然,在“夏川伊織”四個字掠過耳畔的時候,眾人就明顯地感覺到氣氛極大的不對勁,楚之凌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緊,突然側眸過去,聲音陰沉得像是深夜的天際,一雙眼睛更像是暴風雨來臨的世界一般:

“哦?是嗎?”

他只說了三個字,聲音冷沉,帶著絲絲嗜血的陰狠。

整個局面霎時間變得低迷又詭異,剛想走開的辛越忽的停住了離開的步伐,她眸子微微一抬,越過了一臉陰沉的楚之凌,若有所思地落到了楚炎的臉上。

楚炎突然對辛越露出了一笑,極盡陰冷,辛越微微皺眉,忽然間靈臺一明,眼中眸光一閃。

“你似乎,很悠閑啊。”

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辛越一驚,猛然抬起頭來,卻正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楚之凌面色陰沉,連嘲諷的笑容也無,冷然看著辛越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如同結了冰。

面對席間眾人或鄙夷或探尋的目光,辛越沒有任何的窘迫之感,她就大大方方地站在稍遠處的枯梅枝下,一動不動,任由人打量,臉上依舊端著平日坦然從容風霜不懼的淡懶神情。大風卷起她寬大的衣袍,她站在清澈的湖邊,梅衣白裙,青絲飄逸,整個人如同行將振翅的蝴蝶,翩翩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