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雖然對十二阿哥那么汝了“但回到長春宮的云錦懷有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坐在寢室里想了好久,等最后完全下定決心之后,才開口叫綠語。
“主子,您怎么了?”綠語應聲進來之后,發現云錦的面色一片蒼白。不由得嚇了一跳。
“沒事兒”云錦微微一笑。問綠語道,“皇上那邊怎么說?”
“皇上說會晚點過來。”綠語鳳稟著。
“好”云錦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咱們現在到廚下去,我要柔手做幾個菜。”
“是。”綠語什么也沒說,只跟在云錦的身邊。
“孩子們那邊”云錦邊走邊隨意的吩咐著,“找個人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我這邊有事在忙,今兒個就不用來請安了,還有太后那邊,也差人去幫我告個罪。”
“是。”綠語愣了一下,看了看云錦,最后還是只答應一聲。
“綠語”云錦又好似隨意的問道,“你跟著我也有些年了吧?”
“是。”綠語點頭說道,“奴婢本是來服侍四阿哥的,后來四阿哥進了宮,奴婢就跟著主子了。”
“是不少時候了,元壽現在都要有房里人了”云錦笑了笑轉頭看了看綠語,“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可有什么打算沒有?”
“奴婢只想一輩子服侍主子。”綠語忙說道。
“傻丫頭,一輩子可長著呢”云錦搖了搖頭,“你的性情本來跳脫活潑,要不是跟了我這個主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處處謹慎小心的樣子,幸好皇上仁厚,定了宮女可以二十五歲出宮,你的年紀現在也差不多了”
“主子”綠語打斷了云錦的話,“奴婢不想離開主子,就讓奴婢繼續留在主子身邊吧。”
“為什么?”云錦疑惑的看了看綠語。“你不羨慕紅袖和翠屏她們嗎?”
“主子曾經說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別人的路不見得適合自己”綠語搖了搖頭說道,“奴婢覺得自己就適合呆在主子身邊。”
云錦看看綠語堅持的樣子,想想也不再說下去了,就算是她說出了什么又怎么樣呢?自己說出了這個秘密之后,還會不會有能力成全她尚是一個未知之數呢。
云錦雖然決定要相信雍正,要跟他說出自己的秘密,但她的心里卻并不是一點畏懼都沒有,她不知道雍正聽到自己離奇的經歷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會不會相信?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只是十三阿哥既然會來跟自己說那番話,就說明自己沒有退路了,更何況還有十三阿哥臨走前的那一句,“你的那個秘密跟如月想來也有些關系吧?”
聽到十三阿哥這句話,云錦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這個如月必然是說了自己什么,十三阿哥已經知道了,而雍正當然肯定也是知道了,所以在前一陣子,自己小心翼翼觀察著雍正的時候,恐怕他也是在等著自己坦白吧?結果自己觀察了一陣子之后,居然又縮了回去,當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
云錦這種不識相的舉動自然是讓雍正怒上心頭,于是干脆派了十三阿哥來施加高壓,至于他為什么不是自己直接來質問,云錦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一來是有個中間人可以緩沖一下,省得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二來是以雍正的別扭性格來看,必然是希望自己能對他主動坦白的,哪怕這個坦白是被逼出來的。
不知道是因為真的有事要忙,還是雍正故意要晾一下云錦,總之他來得確實是很晚,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已經去給皇太后請過安了,弄得云錦很是郁悶,早知道這樣,自己還叫人去告什么罪啊。
“皇上已經用過膳了吧?”云錦順口問了一句,真的是順口,因為已經是這個點兒,再用的話,那就只能是晚點了。
“你還沒用?”雍正淡淡的看了云錦一眼。
“臣妾不餓。”云錦違心的說了一句。
云錦又怎么可能不餓呢?今兒個她可是只用了早膳的,然后就開始拿著一堆名單給兒子選房里人,再然后就被十三阿哥叫出去賞菊花兼被賞了個晴天大雷,再然后又費的腦細胞來分析當前的情況,分析來分析去,也只有對雍正坦白一條路可以走,之后就是去廚下準備他老人家愛吃的東西,再之后就將自己收拾妥當在屋里等著他大駕光臨了,結果一直等到現在,才把他這位大爺等來。
“你既是不餓,那就侍候著聯吃吧”雍正淡淡的說道,“聯倒是有些餓了。”
“侍候皇上不是臣妾應該做的嘛。”云錦咬了咬嘴唇,卻也只能忍氣吞聲陪著笑臉,誰讓現在自己是處于被審判的地位呢。于是云錦雖然地位已經升到了皇后,卻又重新回到了人家坐著她站著、人家吃著她看著的境地,偏那位雍正大爺還就愛支使她,別的人全不用侍候,諸如什么夾菜、添飯、盛湯之類的話全都由她來,看著她忙得不亦樂乎,他的表情那叫一個平靜,那叫一個面色無波。
好不容易打點著雍正吃飽喝。云錦趕緊奉著他老人家到寢室尖,環是趁早把話出來饌。:早死早超生,再被他這么淡淡的目光看著、冷冷的話語刺著,非得神經病不可。不過也正是因為他這個態度,倒讓云錦的心中更添了幾分信心,因為只有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有可能這么介意和生氣。
云錦是一直知道雍正對自己有情的,只是對這個情可以讓他包容自己多少并不確定,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對他開口和全心投入的原因。不過十三阿哥也說的對,以雍正那么多疑的人,在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所保留的情況下,還會如此待自己,這本身也說明了許多問題,或許自己以前太悲觀了。
“你今兒介。請聯過來”進到寢室之后,雍正逞自走到炕邊坐下來,淡淡的看著云錦,語氣也是淡淡的,“耳是有什么話要對聯說嗎?”
云錦沒象往常一般上前為雍正更衣或敬茶什么的,而是就那么站在那里盯著雍正看,她有好久沒這么用心的看雍正了,現在靜下心來,她才看出了他隱藏在平靜外表下的恐懼,還有淡淡眼神背后的傷痛,他在害怕,害怕自己還會對他撒謊讓他失望,他在悄心,傷心自己居然跟了他這么久,卻依然不能全心的信任他。看著這樣的雍正,云錦突然間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雖然當了皇上,但并不等于就換了一個人,他還是他。雖然更有權勢,但也一樣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且他對真情的渴望更甚于一般人,因為那是他從自己的父母那里得不到的。
可是自己呢,都做了些什么?云錦心下暗想,自己一直在心里時時的提醒自己,皇室中人是不會專情的,尤其是皇帝,更是不會只愛一介。人,千萬不要有所期待,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希望,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這樣日子才能繼續安穩平淡,才不會有失去之后的傷痛。
云錦是從現代來的,即使是在那一夫一妻的制度下,“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情況也是常有,而且這種情況還算是好的,又有多少人因為第三者的介入而失去了自己經營多年的感情,看得開的忍住心中的傷痛繼續往前走,看不開的精神頹廢或是崩潰甚至是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現代尚且如此,古代那就更不用說了,“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而身為皇室中人,身為皇帝,新人可謂是前仆后繼,云錦不想讓自己落個“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的結局,也不想為了感情而失去自我,失去她一直盡力保持的平和的心態,所以她才會一直強壓著、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不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可是現在,云錦覺得自己錯了,自己早已經對雍正動了情了。而且這份情還相當的深,深到就象十三阿哥說的可以為他舍身相救的地步,所以如果將來雍正變了心,自己會傷痛是一安的,就象以前年氏的事兒一樣,而經過了這么多年、這么多事下來,云錦對雍正的感情只會比那時候更深。
所以為了避免以后自己會為情傷痛,最好的辦法不是斷情或是與情保持距離,而是想盡一切辦法抓住情,維持住情,這樣即便將來真有情淡或情斷的那一天,至少自己盡力了,也不會有什么后悔。就目前來說,云錦要做的就是,不能讓雍正因為懷疑自己對他的感情而失望,既然他想知道,那就實話實說,全都告訴他好了,到了這個地步如果自己再瞎編介。理由,等被拆穿之后,那自己和雍正就真的鬧崩了。自己要相信他,能夠隱忍了那么多年、最后榮登大寶之人的神經是不會那么脆弱的。
“你到底有沒有話說?”雍正讓云錦這么直勾勾的盯得有些不太自在了,又冷冷的開了口。
“有,云錦有話要說。”云錦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后走到雍正的身邊準備坐下。
“你到那邊去。”雍正擺脫了云錦要倚在他身上的企圖,伸手指了指對面。
“好。”云錦知道他心下著惱,所以笑著答應一聲,聽話的站起身來,移到炮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然后伸出手去拉雍正的手,雍正又把手往回縮,這回云錦就不讓了,緊緊的握著不放,雍正象征性的掙了兩下,也就由她去了。
“爺”云錦心里又安穩了一點兒,緊握著雍正的手,看著他的眼睛,面色凝重的說道,“云錦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很離奇,很怪異,很不能讓人相信,您確定要聽嗎?”
“你說,我就聽。”雍正淡淡的說道。
“爺”云錦握著雍正的手緊了緊,又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的時候,卻是一句問話,“無名的事兒,您一直在查吧?可有結果了?”
“你說呢?”雍正淡淡反問了云錦一句。
“不管有沒有結果,爺都不用再費事了”云錦笑了笑說道“其實除了是無名將云錦養大的,并教了云錦彈琴和一些普通的曲兒之外,其余云錦說的與她有關的事兒全是假的。”
“你接著說”雍正面色很平靜。
“爺”云錦握著雍正的手越爪趴緊,“云錦說自只會的那此新奇曲兒是無名教的,是假,云錦會的其他東西說是從無名那里學來的,也是假的,這些東西云錦是生來就會的,是云錦從前世帶來的。”
“前世?”雍正皺了皺眉。
“是前世。”云錦看著雍正說道,“云錦本來好好的在睡覺。然后一覺醒來,就變成了一個才出生的嬰兒了。”
“你的意思是說”雍正擰著眉看著云錦,“你是借尸還魂?”
“道理上也許差不多,但您也不用說的那么嚇人。”云錦白了雍正一眼,“或者可以這么想,云錦是投胎前忘了喝孟婆湯了。”
“你變成嬰兒之后”雍正沒理云錦的白眼,繼續問道,“意識可還在嗎?”
“在啊”云錦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可能是因為身為嬰兒的緣故,行為上也會跟著幼稚了些,但意識卻還在的,所以當被人擄走之后,別提云錦心里有多郁悶了,本來以為生在一個好人家可以好好的享享福的,結果又是被擄又是遇強盜又是被賣入樂戶的,就沒有比云錦更倒霉的了。”
“也就是說”雍正對云錦的抱怨也沒理,反而盯著她問道,“那個時候,你叫我“額娘。是故意而為之的了?”
啊?云錦一聽雍正這話愣了,現在不是應該追究這個事兒的時候吧?他不是應該對自己的來歷更關注一些嗎?為什么卻糾纏起這個問題來了?
“這介”云錦眼光飛了飛,不再直看著雍正,“我要不那么叫,也吸引不了爺的注意不是?”
“滿人的稱呼多了”雍正的目光卻直視在云錦的臉上,“你為什么偏叫了那個?”
“那介”云錦還是游移著視線,“那時候阿瑪又不在家,云錦接觸最多的就是額娘,自然是叫這個最順口了。”
“哼!”雍正冷哼一聲,“你接著說。”
“說,還有什么好說的?”云錦這回看向雍正了,“再從后的事兒,你就都知道了啊。”
“所以,你一直瞞著的”雍正皺著眉看著云錦,“就是你是借尸還魂的?”“都說了是投胎前忘了喝孟婆湯了。”云錦又白了雍正一眼。
“那你投胎前呢?”雍正連珠炮般的問道,“又是從哪里學來的那些東西,是誰教你的?你的父母是誰?他們現在還在嗎?”
“投胎以前”云錦看了看雍正,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投胎以前,云錦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里,會的東西只不過是平常接觸到的,至于我的父母,早已經不在了,或者應該說他們還沒有出生,因為我的前世是在三百多年以后。”
“三百多年以后?”雍正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別拿一些怪力亂神的話來糊弄聯。”
“云錦既然決定要跟爺說了,自然就不會編一些話來騙爺”云錦又握了握雍正的手,“爺,您想想看,如果不是這個事兒實在太過詭異,說出來您根本就不會相信,云錦也不會瞞您這么久了。”
“那你就說說三百年以后吧”雍正看著云錦,“那時候是我的哪一個子孫當皇帝,有何作為?”
“那時候已經沒有大清了。”云錦搖了搖頭。
“沒有了?”雍正身子一震,隨即咬了咬牙,“也是啊,朝代更迭,歷來如此,那你說,我大清持續了多久?”
“大概還有一百多年吧。”云錦算了算說道。
“一百多年!”棄正臉色沉了下來,“只有一百多年。”
“爺也別生氣”云錦勸著他道,“那只是我知道的歷史,現在有許多事已經改變了,所以歷史也未見得會象以前一樣發展。”
“什么事兒改變了?”雍正看著云錦問道。
“象是如霜現在還活著”云錦雖然驚訝于雍正接受這個事情之快,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先問清楚最后一并發作,所以還是小心的回答著,“象是老十三的腿沒有什么大礙,象是多了一個母后皇太后。還有多了安之、樂之還有默之。”
“那如月呢?”雍正又問道,“她是不是也和你一樣?”
“她跟我的情形應該差不多”云錦想了想說道,“只是她應該是在那次生了大病之后才來的。”
“也就是說,她才是借尸還魂?”雍正又皺了皺眉,“那她之前不顧一切的逃離指婚,是不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嫁到蒙古去就會象那個代嫁的人一樣早逝?”
“是的”云錦點了點頭,“她是這么跟我說的。”
“那么”雍正盯著云錦的眼睛,眼睛里閃著陰郁的光,“你當初選擇聯,是不是因為知道聯是下一任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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