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花嫁

第二百零一章 忘年之交

第二百零一章忘年之交

閆老爺子帶著花朵朵焚香祭拜過閆門的歷代師祖,喝過拜師茶后,這師徒關系才總算是確認下來了。

看著眼前冰雪聰明的小徒兒,閆老爺子不由越看越是滿意,他真恨不得大肆宴請各路文豪,向天下昭告他們閆門終于后繼有人了。

這一頭正揉著膝蓋暗自撇嘴的花朵朵,顯然沒這激動勁兒。她瞅著閆老爺子滿臉賊光的模樣,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這老爺子咋一臉占了莫大便宜的模樣啊?咱該不會是不小心上了人家的賊船吧?

花朵朵嘀咕完又瞅了瞅一旁傻笑著的花志榮,這一瞅之下不由滿臉黑線,我說二哥啊,你能不能把那嘴巴收一收啊?笑成這模樣也太丟人了吧?連口水都流出來了也不擦上一擦!

咱只是認了個便宜師傅,又不是得了啥諾貝爾文學獎,用得著這么高興么?雖然這便宜師傅的背景的確是拉風了那么一點,但他再拉風有咱花七公子受人青睞么?要高興也該是人家高興才對啊!

再說了,你可是這高等學府的未來主人翁啊,得拿出點未來盡在我手,前輩統統退后的革命主義精神啊!你要是活到他們這般年紀,說不定成就比他們還高哩!

咦!對了,高等學府主人翁?

話說,咱們來這兒是為了給二哥辦入學手續的吧?咋這手續半點沒辦上,不相干的事兒倒是干了不少啊?

看來咱這惹事兒的本領真是越來越高了啊,不曉得阿公知道這事兒后,會不會后悔讓自個兒獨挑這大梁。花朵朵越想越覺得懊惱,不由狠狠地拍了拍自個兒的腦門。

說來這事兒還真是戲劇化啊,咱明明是奔著二哥入學的目的來的,沒想到二哥還沒成為白鷺書院的正式弟子哩!咱卻反而先他一步拜成了師傅。我說這也太扯了吧?

都是你這惹事精招事兒,花朵朵懊惱地輕拍了下自個兒的腦門,怎么能只顧著認便宜師傅,卻把正事兒給忘腦后了呢?咱得趕緊把正事兒先解決了啊!

花朵朵想到這兒忙小步蹭到閆老爺子跟前,眼巴巴地問道:“師傅啊,不知您今日召喚我們來是為了何事兒啊?您看我二哥他今兒頭一天到書院來,兩眼一抹黑啥事兒都不知道哩,還勞煩您老人家指點迷津啊!”

閆老爺子好笑地睨了花朵朵一眼。“臭小子,你倒是會順著桿子往上爬!既然你問到了,老夫也不瞞你。老夫今兒讓你們來,是要交代你二哥幾句話,順帶讓這小子把他的東西帶回去的。”

閆老爺子說完從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個木盒子,扔到了花志榮手上,“這是你的生員資料。入學手續都給你辦好了。明兒直接到學齋來上課。盒子里頭有你的生員卡和借書卡,生員卡上有你的寢室號。別怪老夫沒提醒你,這借書卡可別給我弄丟了,要是丟了老夫可沒辦法給你再弄一個。”

花志榮激動地抱著盒子,誠惶誠恐地拜了拜,“感謝閆老先生,勞煩先生大駕。學生實在不勝惶恐。”

閆老爺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看你年紀輕輕的。咋就跟女人似的羅里吧嗦的呢!你不用謝老夫,老夫不過是看在子寒的面子上,才順帶做了這事兒,免得你們來回奔波。”

花朵朵訝異地張大了眼睛,“師傅,莫非您就是我小姑丈提到的那個相熟的友人?”

“哦?”閆老爺子挑了挑眉。“原來子寒是你小姑丈啊?我說這臭小子啥時候這般緊著別人的事兒哩,原來這別人并非真的別人,而是親親的內侄子啊!難怪啊難怪!這臭小子果然是見色忘友之輩啊!”

花朵朵嘴角一陣抽抽,她握拳咳了咳,接著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可是師傅,你倆這年紀相差也一輪有余了吧?這么大的代溝,你倆是怎么成為忘年交的啊?”

“迂腐!”閆老爺子瞪了花朵朵一眼,“結交知己憑的是心,心若是離得近了這關系自然就近了,跟年齡有啥子關系啊?”

好吧!花朵朵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咱竟然被迂腐的不能再迂腐的古人訓斥咱迂腐了!

敢情這老爺子竟是咱大晉國的浪漫主義之父啊!那他豈不是李太白再世啊?這樣才氣逼人又瀟灑不羈的大才子,想必年輕時定有不少的風流韻事吧!

花朵朵兩眼發光的瞅著閆老爺子,看來咱得尋機會好好挖掘挖掘老爺子的風流秘史啊!要是咱將老爺子的愛情故事寫成書,起名曰文學泰斗背后的女人們,這書該能賺不少銀子吧?

閆老爺子沒看到花朵朵滿臉賊光的模樣,他此刻正上下打量著花志榮,“你就是子寒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啊?看性子倒是跟子寒挺相像的。也難怪他惜才,還特地修書給老夫,讓老夫好好關照你了。”

花志榮忙感激地朝花嫁村的方向拜了拜,“感謝先生知遇之恩!”

閆老爺子忍不住胡子抖了抖,“咋你連這這一板一眼的磨嘰性子都跟子寒一模一樣啊!好了好了,老夫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沒什么事兒你就先回寢室呆著吧!青竹他會仔細交代你在學院要注意哪些事兒的,日后有什么事兒你也可以直接找他。”

閆老爺子說完不再理會花志榮,他一改不耐煩的臉色,笑瞇瞇地轉頭看向花朵朵道:“乖徒兒啊,你可別忘了得閑就來學院看望師傅啊,別老想著到外頭賺那勞什子的銀子,你要是實在缺錢花,大可跟師傅說,師傅別的沒有,銀子還是有點的。”

花朵朵滿臉黑線,咱這算是幫上大款了嗎?可問題是,咱不喜歡花別人的銀子啊!

“師傅,俗話說,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徒兒還是比較喜歡花自個兒賺來的銀子!謝謝師傅的好意,徒兒心領了!”

“好小子!”閆老爺子高興地拍了拍花朵朵的肩膀,“有骨氣!果然不愧是咱們閆門的弟子啊!”

花朵朵嘴角一陣抽抽,我說老爺子,這跟你們閆門米有半毛錢的關系好吧?別盡往你自個兒臉上貼金行不行啊?咱可還沒受過你們閆門半分鐘的教育呢!

閆老爺子可不管花朵朵樂意不樂意,他高興完就羅里吧嗦地叮囑了花朵朵幾句,讓她閑了務必盡早來書院,他還要跟他商討接下來的課程哩!

完了閆老爺子還不忘小小地威脅了花朵朵一句,“要是你這臭小子敢給老夫耍花樣,老夫就讓你二哥回家去逮人,什么時候把人逮來了,什么時候回來上課!”

蝦米?使陰招?花朵朵滿頭黑線,這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么?也太卑鄙了有木有!

丫的老娘忍你!咱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國民,咱不跟老人家計較!看著閆老爺子滿臉得瑟的表情,花朵朵狠狠地磨了磨牙,忍了再忍,才終于將想要海扁他一頓的沖動給壓了下來。

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笑容地討好道:“誒呀師傅啊,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徒兒得閑了準來向您老人家討教功課的!到時候您可別嫌我煩人啊!”

閆老爺子滿意地笑著道:“不嫌不嫌!老夫巴不得你天天來,這樣咱們閆門的學問可就有望發揚光大咯!”

花朵朵嘴角一陣抽抽,她忍了良久,方才滿臉堆笑著告辭道:“那師傅,徒兒就先行告辭了。擇日再上門來嘮叨師傅!師傅保重!”

“去吧去吧!”閆老爺子捋著胡子笑瞇瞇地目送著倆人離去。

花朵朵倆人剛走出屋子,內室的門就“咿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同樣花白胡子的老頭子從里頭走了出來。

他笑哈哈地看著閆老道,“我說閆老兄啊,你不是說過這輩子都不收徒弟的嗎?上回盧尚書的公子想要拜在你門下可都讓你給拒絕了。咋今兒這般上趕著要收人家為徒啊?難不成是你看到別人都徒孫滿門心急了吧?”

閆老爺子也不生氣,他捋著胡子哈哈大笑起來,“朱老弟,你先別笑話我,你過來看看這詩,看過后你就會明白我為什么會改變主意了。”

閆老爺子不由分說地拉著朱老爺子的臂往案前走去,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老友面前展示他徒兒的驚人才華。要不是這朱老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現身,他方才就想拉他出來介紹自個兒的愛徒給他認識了。

這朱老爺子正是當今的禮部尚書朱大人。朱大人今日特地趕來白鷺書院,本是與閆老有事相商,怎知這事兒才說到一半就被花朵朵倆人給生生打斷了。朱老爺子情急之下只好躲到后面的內室里避著。

他萬萬沒想到這不過是一晃眼的功夫,他那對外聲明永不收徒的老友今日竟打破了誓言,親自上趕著收下了這個徒弟。

往常別人就算威逼利誘要拜在他門下,他可都是死活不從的,咋今兒對這小子倒用起死纏爛打的招數來了呢?他不由對這個年輕人越發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