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李小英走了!
聽到趙大海的話,趙小山一愣,扭臉問米妮:“米妮姐,昨晚上小英子來過?”
米妮心里一驚,連忙朝趙大海狂使眼色,接著扭過來對趙小山說:“不是,爹是說,虧得小英和小華姐上次照顧你照顧的好,要不你這病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呢。”
趙小山信以為真,點點頭說:“嗯,多虧了小英子和小華姐了,要不說不定我早就被蝎子給蟄了。待會過去給小英子再捎點菜過去。”
趙大海和小山娘不知道米妮為什么瞞著趙小山,心里疑慮重重,但米妮狂使眼色,兩個人也就沒有再說下去。吃飯的時候,兩個人試探著問趙小山的身體,趙小山紅著臉說:“多虧了米妮姐,昨晚上我的病都已經好了,說不定明年就能給你們生個胖孫子給你們抱了。”
趙大海老兩口聽這口氣知道兒子是沒事了,心里一高興,也就顧不上昨晚上的事了,只是細眉眼笑的讓兩個孩子多吃菜多吃飯。米妮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心里總還是七上八下。
吃完了早飯,趙小山就挎了一籃子的菜,興沖沖的拉著米妮去了李小英的診所,米妮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只怕看到李小英自己沒臉見她,有心不去,但被趙小山硬是拉著拉去了。
一路上米妮走的慢慢蹭蹭,這讓趙小山有些奇怪:“米妮姐,你今天怎么走的這么慢,平時不是走路很快的嗎?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米妮掩飾說:“昨晚上有些累,沒有休息好,腿有些軟。”
趙小山一聽她說昨晚上有些累,頓時想起自己瘋狂的舉動,就善解人意的摟著她的腰低聲說:“米妮姐,昨晚上累壞你了,今天回去你好好睡一覺,我一定不動你了。”
米妮臉一紅,哭笑不得,但也沒有辯解。
兩個人快要走到村頭的時候,卻遠遠的就看見診所門口或站或蹲,好幾個人在那里呆著。趙小山就有些納悶了,這些人在這里干什么呢?
走近跟前趙小山發現這些人都是附近的老病號,每天都要來這里讓李小英給開藥,有的還要李小英給他輸液。而李小英也是很少收他們的錢,所以每天來的都很早。只是平時一來,李小英就很快給他們開了藥打發走了,要輸液的也在屋里躺著輸液,從來沒有這么多人站在外邊的。
“怎么了?二嬸,怎么不進去讓小英子給你扎針呀?”吳剛娘也是經常來這里輸液,今天也是站在那里等著,趙小山就問她。
“是小山呀,嬸兒進不去呀,李醫生今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大早門就鎖著,這不,這些人都在這里等著呢。”吳剛娘說。
趙小山聽了也有些奇怪,李小英自從來到張家屯后,很少離開村子,就算要出門也會提前準備好藥交待給自己或者吳剛,省得那些病人來了以后拿不到藥。可今天是怎么了,也沒聽她說要出門呀,怎么這么早就不見了。
趙小山在這里奇怪,米妮四下一張往,發現李小華昨晚上開來的車已經不見了,頓時一種不詳的預感便涌了上來。連忙快步走到窗口,用一根草棍從窗戶縫里撥開窗簾朝里頭看去。就見屋子里空無一人,外邊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包包藥,幾乎堆滿了整個桌子。
“小山子,快,把門打開。”米妮心里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她回身招呼趙小山。
趙小山卻有點猶豫:“米妮姐,小英子不在家,咱們開她的門不好吧?”
米妮此刻已經心里亂成了一團糟,見趙小山不肯開門,索性自己撿起一塊石頭,照著門上的鎖便砸了起來。
“米妮姐,你這是干啥呢,咱們還是等小英子回來吧,要不小英子回來該生氣了。”趙小山一看米妮動上了手,嚇了一跳連忙想要阻攔她。那些看病的人也紛紛指責米妮起來。
米妮不管不顧,只是咬著牙拿石頭朝鎖上砸著,終于當啷一聲,鎖被砸壞掉在了地上。米妮把手里的石頭一扔,便推開門闖了進去。
“米妮姐,你別進去呀。”趙小山叫了一聲沒叫住米妮,連忙跟了進去。
米妮進去后沒有在外間停留,直接便沖向了里間,推開門看到屋里的一幕,她頓時呆呆的站在了那里。
“米妮姐,走,咱快出去,小英子回來會不高興的。”趙小山緊跟著進來,用手去拉米妮,打算把她拉出去。可是看到米妮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里屋,就也奇怪的扭頭看去,只看了一眼他也愣住了。
屋子里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一張光禿禿的床,床上的被褥還有李小英的衣服,提包什么都不見了。就連她在屋子里墻上貼著的畫,還有平常抱著睡的布娃娃都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屋子中央從房梁上吊下來的那個風鈴,在一搖一搖的發出清脆的聲音。
“米妮姐,小英子這是去哪里了,怎么連東西都不見了?”趙小山疑惑的問米妮。
米妮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李小英昨晚上出奇平靜的那張臉再次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現在才明白,自己昨晚上的舉動對這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孩子是多大的傷害。她有點痛恨自己的自私,是自己的自私打碎了這個女孩子心里最大的夢想,現在她竟然選擇了離開來面對自己的感情。
“米妮姐,米妮姐,你怎么了?”趙小山問了米妮一聲不見她回答,一看她在那里發愣,就納悶的問。
米妮這才回過神來,失落的說:“小山子,小英可能是回城里了。”
趙小山此時也是心里空蕩蕩的,平時和李小英在一起玩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可是現在看到她走了,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覺得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一樣。他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訥訥的說著:“小英子怎么會走呢?她在這里住了一年多了,就是白天去哪里都要給我說一聲的,這次怎么會一聲不吭的走呢?”
米妮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有些心酸,看看趙小山更是落寞,就走到他跟前輕聲安慰他說:“小山子,你也別想太多了,也許小英就是想家了,所以回家看看她爸媽,你就不要替她擔心了。”
趙小山怔怔的說著:“可是她怎么也不給我說一聲呢?昨天我們從這里走的時候也沒聽她說一聲,這么遠的山路,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怎么走回去。”
米妮當然不敢告訴他李小英是昨晚上才決定走的,而且更不敢說她是和李小華一起走的,只是輕輕安慰著他走出里屋。外屋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個個的藥包,上邊是李小英娟秀的筆跡,詳細的寫著藥包主人的名字,用量和用法。米妮越看心里越是難受,這個善良的女孩子,即使在自己傷心欲裂的時候,也沒有忘記這些靠她治病的這些病人,依然在她離開之前,為他們留下了這么多的藥。
趙小山頹然的站在那里,還不能適應李小英的離去。米妮把外邊的病人一一叫進來,把桌子上的藥按著李小英上邊的標注分發給他們,并叮囑了他們的用法。這些病人聽說李小英走了,都是嘆著氣,說李醫生走了,這以后看病又要翻山去外村找那些赤腳郎中了。
當那些病人們嘆著氣一一散去之后,米妮卻發現桌子上還剩下了兩個信封,上邊分別寫著她和趙小山的名字。她把寫著趙小山名字的那個信封遞給他,趙小山此時哪里還有心思去看,就讓她念給他聽。
米妮顫抖著手撕開信封,取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小山哥,我走了,你不要怪我沒有告訴你一聲。以前我每次出門都要給你說一聲,可是這次我不想告訴你,我不想讓你送我。我怕我看到你就走不了了。”
“小山哥,一晃眼我來村子已經一年多了,剛來這里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是個嬌滴滴的城里女孩,什么都不會做,還經常被人欺負。那時候多虧了小山哥你,是你保護我不讓我受那些人的欺負,還幫我做這個做那個。小山哥,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我想我一定堅持不到現在,早就回城里了。”
米妮念著信,字里行間都讓她體會到李小英對趙小山深深的依戀,
“小山哥,我走了,感謝你這一年多來對我的照顧。看到你和米妮姐在一起,我為你們祝福。姐姐說了,你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以后她還會來這里觀察你的病情,你不要擔心。”
李小英即使離開也沒有忘記趙小山的病,而且還祝福他和米妮,這讓米妮更加無地自容。讀完信兩個人半天都沒有說話,米妮是滿心的自責,而趙小山則是無限的失落和疑惑,他不知道李小英為什么會突然離開這里,就像一個天上下凡的仙女,在他身邊停留了幾天,然后就突然回到了天上。
失落之后,趙小山就想到一個問題,扭頭問米妮:“米妮姐,小英子怎么知道我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