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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那頭野牛被運了回來,把煮羊肉和準備羊油蔥花千層餅的事情交給張王氏和劉何氏去搞定后,云燁就閃了人。()()
原本在聽說這頭野牛有一千多斤時,還沒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等看到那座小肉山后,云燁才明白之前程處默的臉色為什么那么挫。
之前四人騎馬去打獵,雖說更多的作用是看護著自家師兄,但里面要說沒有比試箭法的意思,打死云燁都不會相信。
這種情況下,其他人都只是打了野羊,就李安然弄到這么一座“肉山”。
而且等云燁在這頭野牛身上來來回回尋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唯一的傷處就在野牛的左眼上。
看那傷口的痕跡,明顯是從這里被一箭貫腦,立斃當場。
這樣的箭法、這樣的收獲,讓程處默的臉色那么挫,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讓云燁有些好奇得是,眼前這頭野牛到底是啥品種,怎么跟自己知道的那幾種常見野牛都有所不同。
可要說是家牛也不可能,別說古代了,就是現代也沒聽說哪種肉用牛或者耕牛是這么個長相。
不過眼下自己都穿越到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大唐,看到一個陌生的野牛品種又有什么好大驚小怪得。
等欣賞完自家師兄的戰利品后,記掛著牛排的云燁可懶得去管那些軍漢們的震驚與敬佩的眼神。
可還沒等他表示自己也來出把子力。結果就被拿著雪亮刀具的李安然給趕回了張王氏和劉何氏那邊。
也得虧云燁被趕了回來,否則羊油蔥花千層餅估計永遠都烙不好。
不是兩名婦人學得不好,相反,云燁只是示范了一兩次后,兩人很快就已經掌握了這種餅的烹制技術。
之所以會烙不好,完全是因為以程處默為首的一幫軍漢,不對,應該是餓漢。
這不,頭前弄好的那幾張餅,一不小心就被程處默以試吃為由給吃了一干凈。
看著對方意猶未盡的神色。云燁果斷決定給對方找點事情來做。
再弄幾張羊油蔥花千層餅“試吃”的想法。程處默最終沒能得逞。
不光是程處默,所有在場的軍漢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只能聞著空氣中越來越誘人的味道流口水。
想吃?沒門!
不是云燁小氣,不想把自己弄和手把羊肉分享出去。實在是包括程處默和張誠在內的這幫軍漢。讓倒胃口了。
這里的倒胃口指得不是長相。而是這幫家伙的個人衛生慘到讓人忍無可忍的地步。
胡須、頭發、領口等等這些地方,時不時就會有一些小生物爬來爬去,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情況下別說還想胃口大開?能吃得下去飯就已經是神經粗大到一定程度了。
更何況如若任由這些小生物猖獗。稍有一些傳染病,還不得死一大片?
在眼下這個還沒有發明有效抗菌素的時代,云燁實在是不想英年早逝。
哪怕之前已經從自家師兄的嘴里得知,相關的藥物和簡單的醫療設備全地形車上都有。
可問題是,這些東西的數量都是有限地,總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浪費吧。
于是,等到一幫軍漢呼哧呼哧地干了一上午的活,又煮了上百斤的青鹽出來,正準備吃午飯時,就發現營地這邊一字排開放著六個巨型木桶。
而云燁正站在木桶旁邊,拿木棒攪合著木桶里的褐色溶液,接連被打擊加鄙視的程處默則輕輕松松地往桶里倒些已經研磨細的礦粉。
‘校尉,這是作什么,莫非校尉也在制鹽?”率先走上前的張誠,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之后問道。
“制個屁的鹽,這是用來洗澡的,一個個都臟成豬啦,滿身的虱子、跳蚤,沒碰著疫病算你們走運。”
“聽好了,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桶里泡過,再到河邊洗澡才能吃飯。”之前已經被鄙視過的程處默,只得從自己的手下身上找回點面子。
對于不洗澡不給吃飯的問題,一幫軍漢其實是有些不以為然地。
在他們看來,白白凈凈的李安然和云燁這么講究也就是了,自己這幫粗人還講究這個做什么。
可惜得是,不以為然歸不以為然,眼瞅著程處默都發話了還能怎么樣,泡唄。
估計是看出這幫家伙不情不愿的想法,正好這幾天沒怎么洗澡,身上正難受的云燁,直接來了個以身做責。
扒光了衣服之后,“噗嗵”一聲就跳進了剛剛攪合好的那個木桶里,嘩啦了幾下水后才說道:
“各位大哥、大叔,不是在下無理取鬧,這桶水里面的學問可大了。”
“具體有啥學問在下就不解釋了,如果你們不想沒死在沙場上卻死在疫病手里,這澡就必須洗。”
倒完礦粉后,把手中的布片放旁邊一扔,程處默二話不說地也跟著跳了進去,當然,是另一個桶。
眼瞅著當頭兒的都跳下,作為手下、作為兄弟、作為同袍還有啥好說得。
別說只是跳木桶泡澡,就是上刀上下火海那也得跳。
等六個大桶都裝滿后,云燁又說道:“每人都把身子全泡進去,泡一盞茶時間,頭發也必須泡到,聽到沒有?”
說完就憋著氣率先把腦袋也給泡進了褐色的水里。
其實云燁也不想這么做地,畢竟這加了鹵鹽礦粉的水泡起來滋味實在不好受,燒得很。
可不泡不行啊,除了要做榜樣外,誰讓自己這兩天一不小心也被那些微小的生物給禍害了。
唯一讓云燁有些羨慕嫉妒恨得是,自己那便宜師兄卻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甭管是剛遇上,還是在張誠他們的營地這邊住了兩天,身上一直都是干干凈凈,連點汗味都沒有。
“為什么同樣是穿越,我和師兄完全是兩回事?這……這尼馬不公平啊!!”
想到這里,憋氣憋到極限的云燁把頭露咄水面之后,看著那些有氣無力明顯在敷衍的軍漢,干脆也懶得再去理會。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腹誹了一句的云燁又憋了兩回氣,看看時間也夠了,這才爬出桶來然后撒腿就向河邊跑。
沒辦法,飽和的濃鹽水泡在其它部位時還好些,可敏感部位那里卻是火燒火辣地疼了。
結果到了河邊一看,發現程處默這混蛋居然先一步就已經到了,這會兒正悠哉悠哉地在清澈的河水里游來游去,嘴里還哼著跑調的曲子。
云燁這一跑,剩下的軍漢哪還忍得住。
于是很快,河里就多了六個真正的“光棍”。
好在程處默的軍令還是很有用地,剩下的那些沒泡過澡的軍漢,雖說看著云燁他們都很羨慕,但卻沒一個敢不泡就跑地。
沒花多少時間就將一整頭野牛給肢解開的李安然,直接將菲力、西冷和肉眼這三個部位的牛肉給取下放進了車上的冰袋之中。
至于剩下的那些肉和內臟,除了要用來燒烤的那一部分沒動之外,其余的都扔鍋里煮熟。
別看程處默他們打的那三頭羊也都被扒皮去內臟,然后由張王氏和劉何氏扔鍋里煮去了。
可在場這么多的軍漢,這兩天又都做得是體力活,這幾頭羊還真不見得夠吃。
更何況看這樣子,不煮出足夠多的細鹽,程處默他們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李安然也懶得搞太多得花樣,除了烤牛肉之外,四分之一燉煮,四分之一半鹵掉。
至于僅次于菲力、西冷和肉眼這三個部位的好肉,則會被制成牛肉干做為接下來的行程的糧食儲備。
雖說李安然沒有云燁那么心軟,但在烹飪這些牛肉的時候也沒有避開那兩名婦人。
相反在兩人主動過來幫忙的時候,一樣將制作燉牛肉和鹵水,還有牛肉干的方法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