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其深的話語,陳逸忽然想起了在他還沒有拜鄭老為師時,高存志曾經給他講過的話語。
那個時候正值淘寶大賽,而魏華遠和趙廣清卻是用出了一些陰謀詭計,企圖讓他和沈羽君在古玩城寸步難行。
他當時年輕氣盛,得到鑒定系統便覺得自己十分強大了,于是想出了一計,讓一個古玩攤主配合,將一件贗品忽悠成真的,讓魏華遠派來跟隨他們的人用了六十萬買了下來,當時他還覺得非常自得,心中也是解了之前的氣。
可是他所做的一些事情,卻瞞不過高存志的眼睛,找到了他,向他說明了一些道理。
魏華遠是自知理虧,不敢張揚,只能打碎牙齒和著血一塊吞下去,如果換做一些瘋狂的人,絕對會報警,那個時候,以陳逸和那攤主的做為,就完全構成了詐騙罪,哪怕最后案件沒有一個定論,也會對陳逸的名譽造成一定的影響。
真是這樣,那么就算陳逸當時獲得了淘寶大賽第一名,也絕然不可能被鄭老收為弟子。
好在高存志一語驚醒夢中人,讓陳逸當時得到鑒定系統自滿的心理完全的消除,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去報復別人,就像他與謝致遠之間的畫作比較一般,但切不可用這種辦法讓自身也處于危險之地。
可以說,高存志的那一番話,對他的影響非常的大,讓他明白了一個人的名譽以及品行,比任何東西都更加的重要。
“小師弟。關于拍賣行的事情就先說到這里。我帶你去見一見嶺州拍賣分公司的幾位鑒定師。根據高師兄所說,你現在主要學習的古玩種類是瓷器和書畫,這兩個種類都是非常龐大,而且都屬于最為火熱的拍賣品種,所以,每個種類都分別有兩名鑒定師,不過對內是鑒定師,對外。我們只是說業務經理而已,因為拍賣行不負責鑒定,只負責挑選上拍的拍品。”
“兩個鑒定師,一個主要鑒定,一個是在旁輔助,也算是后備的鑒定師,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分類的業務部門,雖然說不負責鑒定,但是在一般情況下。我們也會對前來送拍的收藏品進行評估判斷,并視情況將一些結果告知前來送拍者。”
楊其深笑了笑。“當然,像其他拍賣行那樣一件贗品,當成真品百般追捧,賺取高額的拍賣圖錄或者傭金,我們拍賣行是不會做的,只會在拍賣結束后,才收取國家規定范圍內的傭金和幾十到千元不等的圖錄費用。”
“有些東西通過言語是無法明白的,小師弟,在拍賣行鍛煉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拍賣行是怎樣運作的,走吧,先帶你見見幾個業務部門的鑒定師。”
陳逸點了點頭,光是楊其深所講述的這些東西,就讓他明白了拍賣行業的復雜,想要完全講清楚,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講完了,恐怕有些東西他也不會明白,唯有親身經歷過后,才能真正的明白。
以前覺得自己對拍賣行有一定的了解,在今天,陳逸才發現,他所了解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是錯誤的,拍賣行的復雜,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說著,楊其深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然后說道:“我是楊其深,通知各古玩業務部門的人員在二樓會議室集合,另外,讓人事部的柳經理來一樓三號會客室。”
之后,放下電話,楊其深笑了笑,“瓷器部門的兩名鑒定師正在鑒定著東西,剛才我想了想,為了更好的有助于你的學習,我就不帶你去見這些鑒定師了,讓人事部的柳經理帶你去,好了,小師弟,從現在起,你只能叫我楊經理或者楊總,師兄之類的稱呼在拍賣行內要禁止了。”
“好的,楊經理,我知道了。”陳逸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一個小小的學徒,還沒有資格勞動拍賣行的老總親自出馬,那樣做的話,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陳逸有些期待這一次的拍賣行鍛煉,自從得到鑒定系統,學習鑒定以來,大多數時間都在古玩城淘寶撿漏,在一個固定地方,給別人鑒定東西,倒是還沒有過。
很快,響起了敲門聲,楊其深笑著說了一聲請進之后,一名三十余歲,身著職業裝的女子輕輕走了進來,“楊總,您找我有什么事。”
“陳逸,這位是人事部的經理,柳月,柳經理,這個年輕人名叫陳逸,是新招進來的拍品鑒定學徒,之前在古玩店工作過一段時間,所以有一定的基礎,我已經讓各業務部門的人員到二樓會議室集合,你一會帶著陳逸去見見各部門的鑒定師,并且從明天開始讓他在書畫和瓷器兩個部門工作,這兩個種類是他在古玩店學過的。”楊其深朝著這女子說道。
“好的,楊總,請問這位陳逸同事的薪酬定在多少。”朝著陳逸看了一眼,柳月不禁向著楊其深問道,內心卻在猜測著這楊總和年輕人的關系。
楊其深笑了笑,“就按照普通業務經理的工資來算就好了,另外,陳逸有些原因只能上午來拍賣行上班,這點你先做個準備,并且,以后他的出勤狀況,只需要向我匯報就行了,見完各部門的人后,到這里向我匯報一下情況。”
“好的,楊總,我知道了,陳逸,請跟我到會議室見見業務部門的人員。”柳月點了點頭,看起來這楊總真的和這年輕人有些關系,他們拍賣行還從來沒招過這么年輕的學徒呢。
陳逸點了點頭,對楊其深說道:“楊總,那我先去了。”楊其深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于是,陳逸跟隨在柳月的身份,來到二樓,可以看到有很多人正在辦公,看來這二樓是專門辦公的地方了,一樓,應該專門接待送拍者的,陳逸在心中想著。
一些來往的工作人員見到柳月,都是停下來面打了聲招呼,而柳月也是一一笑著回應,之后二人來到了會議室中。
陳逸目光微微一掃,看出會議室中足有十多人,有一半以上都是五十歲以上的人,鑒定古玩,需要的是豐富的經驗與眼力,沒有幾十年的經驗,任何人都不敢自稱鑒定大師。
以楊其深的魄力和追求信譽的目標,那么想來這些年長的鑒定師,應該都是名副其實之輩了。
“柳經理,你也來了,你知道楊總喊我們來會議室有什么事情嗎。”看到柳月,一名看起來很有氣勢的中年人問道。
柳月朝著會議室中望了望,不禁問道:“瓷器部的秦老怎么沒來。”
“老秦啊,正在鑒定一個清代大瓶呢,就那個東西,還需要看這么長的時間,不用等他了,我們先說吧。”這中年人搖了搖頭,有些許不屑的說道。
看到這一幕,陳逸有些好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啊,看來這中年人與瓷器部的秦老相處的并不是很愉快。
“既然這樣,稍后我會去通知他的,剛剛楊總叫我過去,說了一些事情,現在向各位介紹一下,這是陳逸,我們公司新招進來的業務學徒,之前曾在古玩店工作過,有瓷器和書畫方面的基礎,所以,楊總決定讓他在書畫和瓷器部門進行學習工作,陳逸,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聽到這中年人的話語,柳月輕輕皺了皺眉頭,然后朝著眾人說明了一下情況,并讓陳逸做自我介紹。
陳逸點了點頭,緩緩走到眾人的面前,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陳逸,之前在一家古玩店工作,偶然的機會下,與楊總相遇,并得到了這次能夠來拍賣行工作學習的機會,以后請各位前輩多多指點。”
“只在古玩店工作過,柳經理,我們公司什么時候連這樣沒有經驗的人都招過來了,跟著我們學習,這不是笑話嗎,我們不是鑒定培訓機構,我們書畫部門不會要這樣的人,我也沒有工夫和義務去教一個新人知識。”忽然,剛才那名中年人瞪著眼睛看了看陳逸,然后帶著惱怒和不屑說道。
如果說這年輕人跟楊總關系匪淺,他倒是會毫不猶豫的接收下來,畢竟打好關系,對他以后有幫助,可是現在聽這年輕人的話語,恐怕不過是與楊總相遇之后,有些事情幫了楊總,現在楊總回報過來了而已。
而且楊總根本沒有親自來,這足可以證明這年輕人不過只是楊總為了感謝作出的決定而已,既然這樣,他實在沒有興趣去教這樣的一個人。
教會了沒有半點好處,教不會或許還會影響自己的聲譽,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可是不會去做。
陳逸不禁一愣,這是看不起自己的表現嗎,看著這中年人的面色,他有些無奈,又是一個眼中只有利益的人,如果自己把身份透露出來,估計這中年人會屁顛屁顛的收下自己。
“哦,大家都在這里啊,剛忙完,楊總呢,他找我們有什么事情。”這時,一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和一名中年人來到了會議室中,看了看眾人,有些疑惑的說道。
那中年人眼睛一亮,“老秦,你不是總說自己人手不夠嗎,現在楊總給你安排了一個人,你可以好好對待啊,以后他就是你們部門的人了,好了,柳經理,我部門還有東西需要看,我先走了。”說完,這中年人立刻起身,帶著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快步離開了會議室,那速度,好像生怕別人追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