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后,陳逸關好門,便直接坐在了桌子前,讓系統將儲物空間中的那一份張飛菜譜取出來,放到自己的手中。
只見一道光華閃過,陳逸覺得自己手中已然握著東西,可是他光華消失,看到自己手中的菜譜時,他面上露出了目瞪口中呆之色。
這所謂的張飛菜譜,竟是一個竹簡,上面看起來大約有十幾個木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
不過很快,陳逸便回過神來,搖頭一笑,出現竹簡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雖然在東漢時期,蔡倫就已經發明了更為方便的造紙術,到了三國時期,已然接近百年,但是這種技術并未大量推廣開來,而且制作程序較為復雜,其中民間和官方依然還在常用著竹簡。
特別是對于重要東西的保存,更是會用竹簡,至于紙張的真正推廣應用,還是在魏晉南北朝時期。
沒有再去想這些,陳逸將目光放在了手中的竹簡上,這張竹簡上倒是像一般文章那樣的正規,在開頭還寫著標題,張翼德之鹵牛肉。
看著這一行風格極為獨特的草書大字,陳逸不禁的內心不禁浮現出了一些驚奇,這一行草書字體,并不是張旭那種狂放不羈,而是十分的流暢自然,從這字體來看,簡直與傳說中黑臉的張飛風格大有不同。
元代的那位書畫家吳鎮曾有一首詩,便是稱贊張飛的,“關侯諷左氏,車騎更工書。文武趣雖別,古人嘗有余。橫矛思腕力,繇象恐難如。”
張飛在章武年間曾拜車騎將軍,所以這車騎便指的就是張飛,以吳鎮的說法,張飛在書法上很有造詣。連三國著名書法家,魏國的釧繇,吳國的皇象都比不上。
皇象字休明,其章草書法妙入神品,時有書圣之稱,提起他,或許有些人不知道。但是鐘繇卻是非常有名,他是楷書的創始人,官至太傅,被后世尊為楷書鼻祖,其書法對于后世影響深遠,王羲之等一些后世書法家都曾潛心鉆研學習過鐘繇的書法。更與王羲之并稱為鐘王,是后世書法家主要學習的兩個人物。
這吳鎮或許有著夸大之意,或許張飛的書法無法超越鐘繇,但是能夠得其詩稱贊,足可見其書法如何。
陳逸接著向下看去,下面完全是這張飛牛肉的主要制作過程,雖然文字十分簡潔。而且又是文言之體,但是以陳逸現在的水平,觀看起來不成任何問題。
看著這菜譜,陳逸不禁有些驚訝,這張飛菜譜上的牛肉制作方法,可以說與現在的張飛牛肉完全不同。
就在他看完整個菜譜之時,忽然在腦海中猛然出現了一幅幅畫面,完全是張飛牛肉的制作流程。只不過在這一幅幅畫面中,他看到了似乎是古代模樣的房屋,令人遺憾的是制作張飛牛肉的人,并沒有露出模樣,否則他或許真的可以知道這傳說中的張飛究竟是何模樣。
對于張飛的模樣,歷史上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三國演義中張飛是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而且有著一張大眼方正的黑臉,活脫脫的就是一個三國版的捉鬼鐘馗,或者是三國版的黑旋風李逵。
只不過根據近些年文物部門在張飛營山上發現的張飛雕像文物,卻是完全與演義中不同,這個張飛慈眉善目,耳長唇厚,臉上竟沒有一根胡須,完全是與那一臉非洲臉相反,據當地人說,這是唐代工匠為紀念五虎上將張飛,而在其當年扎寨的地方專門雕塑的,文物部門也鑒定過雕像的年代,的確建于唐代,但是由于正史上沒有對張飛的模樣有一個完整的描述,所以,根本無法斷定張飛究竟是黑臉還是白臉。
陳逸從張飛的模樣思索中回過神來,在腦海中仔細觀看著這傳統張飛牛肉的制作方法,剛才在竹簡上,他只是看到了文字,而沒有這具體的過程,現在他發現這種由張飛所自創的牛肉,根本不是黑皮紅心,而整個都是粉嫩之色,在記憶所帶給他的口感上,這種牛肉的味道,也是要超過現今的張飛牛肉,現代所制作出來的這種當地美食,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能算做是張飛牛肉,只能算是由當地民眾制作出來,并且修改的名字。
在這竹簡的最后,還有張飛的親筆簽名,看起來在飄逸之余,還擁有力度,幾乎入木三分。
看著這一個竹簡,陳逸的內心依然存在著當時的激動,竹簡古玩在市場上極少出現,他記得曾經在楊其深的拍賣行中看到過有三十八片戰國竹簡,起價八萬,清代的念奴嬌詩句竹簡,十余片,起價十萬。
只是那三十多片的戰國竹簡寫滿了象形文字,由于年代久遠,上面的一些文字早已模糊不堪,而且部分竹簡已經斷為幾天,那清代的竹簡,一是距今時間短,二是書寫竹簡之人,根本不是清代著名的書畫家。
現在他手上的這一個竹簡,不僅僅是張飛親筆書寫的,而且保存十分完整,上面還記錄著一種已經失傳的菜譜。
根據這竹簡上的一些痕跡模樣來看,陳逸覺得這并不是系統直接從三國時期傳送回來的,而是經過了歷史的變遷。
至于是不是三國時期的,還有價值多少,鑒定一下,自然可以知道,陳逸看著這一個竹簡,頓時準備用一次中級鑒定術,可是當進入系統界面,將要使用時,他不禁拍了拍腦袋,苦笑了一下。
他現在所擁有的不過是中級鑒定術,只能夠鑒定距今一千年的物體,而三國時期,距今恐怕遠遠超過一千年了。
試著用了一下,傳回來的自然是失敗,陳逸搖了搖頭,以鑒定系統的能力,還不至于會欺騙自己。
那么,這一個竹簡的價值,恐怕真的是無法估量,從中可以研究張飛的書法,他的書法哪怕一個字。都沒有流傳下來,還能夠根據這文字做成一道牛肉,讓人品嘗一千多年前三國時期的美食。
哪怕這僅僅只是一道菜譜,但是它所擁有的意義,卻可以稱之為無價之寶,估計張飛的書法真跡,全天下也只獨此一份了。
陳逸搖頭笑了笑。只可惜張飛牛肉的制作時間需要一個多星期,以他現在所剩的時間,根本不足以制作張飛牛肉了,通過腦海中的記憶,他實在對于這牛肉的味道,十分的向往。
儲物空間中雖然能存放東西。但是在里面時間是靜止的,拿進去什么樣,拿出來依然是什么樣,除此之外,就算制作好了,他即將要去道觀,也是無法在里面食用。
也只有等到出來之后。再找機會制作吧,陳逸望著這竹簡,然后將其收入了儲物空間中,待到以后找個機會拿出來讓世人見識一番張飛的書法水平。
看了看時間,已然過要凌晨,陳逸不禁一笑,洗漱完畢后,躺在了床上。面上依然帶著濃濃的笑容,時不時的還會笑出聲來,沒有別的原因,實在是這張飛竹簡菜譜,太過于珍貴罷了。
同樣,因為這一個竹簡,這一次任務的獎勵。簡直是豐厚的非同凡響,陳逸看了看自己所得到的三點身體數據值,在健康上加了一點,在速度上加了二點。
在這一次尋找賀文知時。他知道了速度的重要性,眼見著這個人就在眼前不遠處,奈何全力奔跑,卻是追趕不上,他覺得以后不能這樣平均分配身體數據值了,健康依然是最重要的,而速度次之,至于力量和韌性,暫時不加也沒什么影響,韌性是防御力,只要速度快了,還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到自己。
加完了數據之后,現在他的身體數據力量不變依然是八十點,韌性也是不變,為七十三點,速度加了二點為七十五點,健康還是數據最高,加了一點,為一百零八。
第二天起床之后,陳逸想了想,決定明天再去三清觀,今天還剩一次,就可以老藝人夫婦身上的一些病癥,完全修復好。
吃過早飯后,他并沒有立刻去老藝人家中,現在時間才剛剛七點鐘而已,回到房間中,他再次拿出了那個竹簡,看著上面的文字,心中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用臨摹術,能不能感悟到張飛寫這些字時的一些思想呢。
說著,陳逸便拿出了一張宣紙,用筆蘸墨,看著旁邊的竹簡菜譜,不禁用上了初級臨摹術。
此時此刻,他感受到的是一種大勝而歸的興奮,一種英雄無敵無人能擋的豪氣,這一種豪氣,讓張飛書寫時,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順暢。
陳逸面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這竟然是張飛打了勝仗之后所寫下的菜譜,難道說是為了慶祝而寫下交給廚師制作的。
初級臨摹術能夠給予的感悟非常的少,而且在書法上,沒有畫作那樣有著一些畫面存在,所以,他所能夠感受到的只是一種書寫時的心理活動。
在感悟之中,陳逸下筆如有神助,僅僅不到一會,便將這竹簡上的所有文字完全寫下。
或許三國演義中張飛是個屠夫只是虛構的,但是現在通過這竹簡可以知道,張飛會做牛肉這是真的。
看著自己在宣紙上所寫的文字,再與竹簡上對照了一下,陳逸不禁搖頭一笑,雖然字體大致一樣,但是張飛字體間所流露出了英雄豪氣,他的字體上,卻連三分都沒有。
張飛的勇猛,連一代梟雄曹操的軍隊都為之懼怕,可以想象他的英雄豪氣有多么的雄壯,五虎上將的名號,不是白白得來的。
初級臨摹術雖然可以帶給他一些感悟,使得他的書畫作品能夠非常接近原作,但是原作中的那一些只屬于作者的氣息,他卻是無法臨摹完全。
或許等到擁有更高等級的臨摹術,能夠獲得更多的感悟,才能夠將這原作者的氣息,通過筆墨,書寫下來。
在臨摹完之后,陳逸將宣紙以及竹簡都收了起來,然后開著汽車前往糖人老藝人的家中,在經過最后的修復后,夫婦二人身上的一些疑難雜癥,基本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那些不治之癥,在這二人身上并沒有出現,不過他所能做得也只是修復好他們的病癥,至于延長壽命,不是他現在能夠做到的。
在修復完之后,陳逸便告訴老藝人,說自己在最近一段時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不能幫助他捏糖人,并且給他按摩了。
老藝人則是擺手一笑,表示陳逸這些天的幫助,已經讓他充滿感激了,而且經過了按摩,他們夫婦二人每天晚上都能睡得著覺,身體仿佛年輕了十歲,讓陳逸自己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他們。
陳逸則是一笑,囑咐老藝人將按摩的事情予以保密,然后再三的感謝老藝人,之后告辭離去。
在糖人師傅這里,他不僅僅獲得了賀文知的畫作,以及一個小葉紫檀盒子,甚至還得到了張飛書寫的竹簡,所得的收獲,無比豐富,對于老藝人,他內心充滿著感激。
這時,何老打來電話,說讓陳逸來古玩店取傅山的畫作,他已經研究好了,陳逸連忙點了點頭,開著汽車,又直奔送仙橋古玩城。
到了送仙橋,陳逸從何老手中接過傅山的書法,然后又與其交流了很長時間,一塊吃了午飯,到了下午才離去,何老那邊他早就交待過,最近幾天要去山林之中,幫助賀文知完成畫作,何老也是隨口問了幾下,便沒有再多問,囑咐陳逸,如果能幫助賀文知解開心結,就盡力去作,讓一個昔日的天才,重現輝煌,這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陳逸答應了下來,表示自己會盡力而為,最后,他再次回到了酒店之中,然后將酒店的房間退掉,行李全部放到了車上。
在道觀中,比這城市之中更加的清凈,他恐怕呆在那里,基本上在完成畫作之前,不會輕易出來了。
那里要山有山,要水有水,鍛煉的地方,比這附近的廣場環境優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