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溶解劑完全倒入容器之后,丁潤和陳逸戴上橡膠手套,將其中一塊瓷板先慢慢的放入了容器當中,開始充分浸泡。
而在之前,丁潤早已說明,這些溶解劑只會對上面一層釉上彩產生作用,而不會對下面的釉彩有任何影響,再加上中間一層油脂的作用,會使得這些溶解劑,只作用在上面的白釉之上。
看到丁潤的這些動作,陳逸則是一笑,與他從鑒定系統中所獲得的流程幾乎相差不大。
根據丁潤的估計,這上面的白釉并不算太厚,而且中間又有著一層油脂作為阻隔,所以,不需要浸泡太長的時間,便能起到作用。
在油脂的作用下,這些白釉,不會很緊密的與下面的瓷器貼合在一起,所以,他決定在先浸泡半個小時,然后看看效果如何。
“好了,我們去旁邊的屋子里喝杯茶吧,先試驗這一塊瓷板,如果真的有秘密,而且被我們去除了下來,再把另外幾塊放進去。”在將瓷板放入容器中后,丁潤笑著對陳逸二人說道。
“實在有些期待,這塊瓷板的下面會有著什么樣的秘密。”林天寶面上期待,向著容器中望了望,此時這一塊瓷板已然被容器中的溶解劑完全覆蓋,剩下的,就只有等待結果了。
丁潤輕輕拍了拍林天寶的肩膀,“林老板,放心吧,相信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如果這真的是一塊空白的瓷板,別人不會做得這么復雜,那胡建達說這些瓷板是他的傳家寶,我看真的有可能,只不過是隱藏起來的傳家寶。”
隨后陳逸三人來到了旁邊的房間中,繼續開始了品茶,交流經驗,這一次試驗所用的房間,是林天寶存放工具的地方,在這里,他也常常對一些古玩進行簡單的保養和修復工作。
待到半個小時后,一直關注著時間的丁潤,不禁站起了身子,“好了,半個小時已到,走,我們去看看效果怎么樣。”
陳逸和林天寶連忙放下茶杯,朝著旁邊的房間而去,進入房間后,三人加快腳步,來到了放有容器的桌子前。
此時此刻,被泡在容器中的那塊瓷板,已然在溶解液中,冒出了一些細小的氣泡,足可見溶解劑已經深入這瓷板白釉的里面。
“看情況,效果非常好,由于有著油脂的阻隔,使得白釉無法與瓷器緊密貼合,所以,在外表看不出,可是它們里面是存在一些空氣的,經過這溶解液的浸泡,這樣空隙,會被無限的放大,使得這白釉變得更好去除。”
隔著透明的容器,丁潤看了看瓷板的情況,不禁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陳逸,“陳小友,戴上手套,我們一塊把瓷板拿出來,然后擦除上面的白釉。”
陳逸點頭答應,心中帶著濃濃的期待,和丁潤一塊從容器中,將這一塊瓷板取了出來,取出來時,上面還不斷往下滴著溶解液,這些被經過一些材料所調和而成的液體,不稀不稠,像油一般的模樣。
將瓷板放到了一張桌子上,丁潤先用小刷子輕輕在上面刷了一下,果然很輕松的刷掉了一些白色的物質,正是瓷板上面的那一層白釉。
“看起來我們成功了。”看到丁潤所刷起的一些物質,林天寶面上露出驚喜的說道。
丁潤點頭一笑,“這上面的白釉去除,應該不是什么問題了,陳小友,這瓷板是你的,所以,讓它重現于世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先用這些柔軟的刷子,在上面一點點的刷去白釉,之后再用棉布擦拭。”
“浸泡是剛剛開始,這白釉的去除,并不是那么快,需要耐心和認真,先集中一個位置刷吧,讓我們看看這下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說著,丁潤滿懷期待的望著瓷板,實在讓人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在這一片白釉的下方,會有什么出現。
畢竟這是陳逸的瓷板,讓其自己來進行擦除,是最合適的,否則,出現了一些偏差,就有些不好說了,他與陳逸是朋友,但關系并不是那么的密切。
“多謝丁叔所做的一切,下面就看看這瓷板的廬山真面目是怎么樣。”陳逸向丁潤表達了謝意后,拿著這些柔軟的刷子,開始在其瓷板的邊緣處刷了起來。
如果說是普通的上面畫上各種彩飾的瓷板畫,或許會刷掉一大部分后,才會見到圖案,可是這張瓷板畫的底子是黃的,所以,任意一個位置,都可以讓這張空白的瓷板,變成一件隱藏起來的寶貝。
漸漸的,隨著陳逸的動作,瓷板上的白釉,一點點被刷了下來,看起來更是讓人心中期待。
對于這塊瓷板,沒有人比陳逸更加的了解,不說鑒定信息再加上搜寶符已經將瓷板內外所有信息展示了出來,就說他擁有了實體化顯示功能,就可以把這塊瓷板完全解剖一遍。
林天寶和丁潤二人的目光,緊緊的盯在瓷板上,心中萬分期待著會出現奇跡這一幕。
陳逸的動作不急不緩,慢慢的刷掉一點點的白釉,心中估摸著白釉的厚度,他覺得再刷一下,估計就會顯示出下面的色彩了。
接著,他動作輕輕的在瓷板上來回刷了一下,正在這時,一直盯在瓷板上的丁潤和林天寶面色猛的一變,“陳小友,先停下,有顏色出現了。”
陳逸隨即停了下來,看到自己刷過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黃色時,他面上也是露出了驚喜之色,“這,這瓷板下面所隱藏的釉面竟然是黃色的。”
丁潤拿過棉布,在這黃色周圍來回擦了幾下,將上面帶有的一些油脂完全擦干凈之后,仔細觀看了一會,面上露出了一抹異色,然后拿出放大鏡認真觀看了一會,不禁有些激動的說道:“這不是普通的黃色釉彩,而是黃色洋彩。”
“洋彩顧名思議,就是與西洋有關,始于清代康熙年間,興盛于雍正和乾隆朝代,洋彩還有一個廣為人知的名字,叫做琺瑯彩,這塊瓷板的黃色,已然有著琺瑯彩釉的特征,看起來給人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這種洋彩因其原料珍貴,工藝繁雜,精美絕倫,被稱作彩瓷之冠,乃是清代宮廷專用之瓷器,民間根本無法制作出來,這上面的黃色洋彩,說明此塊瓷板下面,很有可能隱藏著一件宮廷制作的瓷板畫,這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這件空白的瓷板下,果然隱藏著秘密。”
林天寶也是仔細觀察著這黃色的釉彩,不禁點了點頭,面上帶著驚喜,附和著丁潤,“從釉色上看,確實有著琺瑯釉的特點,陳小友,別愣著了,快點繼續擦吧,讓我們看看,這瓷板畫的真正面目。”
聽到林天寶的話語,陳逸拿著刷子,繼續在顏色周圍不斷的刷著,慢慢的,黃色出現的越來越多,而丁潤和林天寶面上的驚喜也是越來越濃郁。
待到陳逸再次擦去一個部位時,這黃色釉彩之上,卻是出現了一枚紅色的鈐印,看到這鈐印,丁潤二人連忙讓陳逸停了下來,在這一個篆書鈐印上觀看了一下,面上露出了驚色,“乾隆御覽之寶,這,這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種鈐印,我也只在一些珍貴的宮廷畫作上曾經見到過,每一件都是無與倫比,是乾隆在制作前后,親自觀賞過的東西。”
“能夠讓一朝皇帝,抽出時間去觀賞的器物,非常珍貴而且精美絕倫,這一件瓷板畫,有著這一個鈐印,足以說明它是一位著名畫作所畫的了,能夠用洋彩在瓷板上作畫,而且更有著乾隆親自御覽,我已然猜到了這位畫家是誰。”丁潤面上帶著無比的激動說道。
林天寶也是點了點頭,“能夠做到這點的,恐怕唯有郎世寧這一個從西方而來的畫家了。”
“林老板所說不錯,郎世寧也是曾經做過一些瓷板畫,最為著名的便是雍正十二月圓明園行樂圖,陳小友,介意我們幫你讓這一件瓷板畫盡快顯出真面目嗎,我已然等不及要看看這上面所畫的是什么了。”這時,丁潤有些難以忍耐的向陳逸說道。
“丁叔,不說你,我也是一樣,想要迫切的見到這一件由乾隆御覽過的珍貴瓷板畫,那就有勞你們幫忙了。”陳逸笑著說道,經過之前的去除白釉,對于這瓷板畫下面的釉色,他根本無需擔心,哪怕是用力擦拭,也不會對下方的釉色產生影響,所去除的只是上面的白釉而已。
丁潤和林天寶聽到陳逸的話語后,也不再遲疑,各自拿了一個刷子,“丁老弟,你從這邊刷,我們三人各一個角,來看一看這塊瓷板畫上的畫作,究竟能不能讓我們為之震撼。”林天寶站在一個角上,指著對面的角,向丁潤說道。
丁潤點了點頭,開始忙碌了起來,這一件空白的瓷板,到了現在,他們已然毫不懷疑,這是一件珍貴之物,只是達到了什么程度,還需要看過畫作后,才能真正的知曉。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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