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林天寶口所說出來的話語,讓胡建達面色猛的一變,陳逸在之前決定把瓷板畫放到他店鋪里,這怎么可能。
現在看著集珍閣外面所等待的眾多人群,他已然完全知道了這郎世寧的瓷板有多么的珍貴,有多少人想要見其一面。
“林,林老板,這不可能吧。”胡建達嘴唇顫顫的說道。
林天寶搖頭一笑,“就算是你把最后一塊瓷板拿出來賣給我們時,陳逸還覺得,如果你出了五百萬之內的價格,同樣會把這八塊瓷板畫放在你店鋪里展示,他是一個感性的話,對于幫助過他的人,絕對會以涌泉相報,現在這瓷板畫在我店鋪里展示,就是一個證明。”
“當然,現在可不可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胡老板已經錯過了這個機會,想要看這八塊瓷板畫自然可以,因為這畢竟是從你店鋪里淘來的,走吧,我們進去,小逸和丁潤老弟都在里面等著呢。”望著胡建達,林天寶對于他并沒有太多的討厭,有的只是同情。
“哦,林老板,我忽然記起來還有件事沒辦,我一會再回來啊。”聽到林天寶的話語,胡建達面色微微一變,故意裝做想起了什么急事,打了聲招呼,甚至不等林天寶回答,便直接快步離去。
他將林天寶叫到這里來,就是害怕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進去見了陳逸和丁潤,恐怕少不了要被他們一陣嘲諷,他雖然臉皮厚。但也禁不住這么丟人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比昨天更加的后悔。可以想象,如果這瓷板畫拿到了店鋪里展示,絕對會對他店鋪里的生意,產生極大的促進作用。
同樣,也坐實了他這個店鋪是從清朝祖傳下來的,為宮里做過事情,只不過現在,一切都沒了。胡建達現在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看著胡建達打了聲招呼,便直接跑路了,林天寶有些好笑,現在知道丟人了,只可惜世界上沒有賣后悔藥的,走進店鋪,與陳逸二人講了一下剛才的事情,讓二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建達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插曲而已,隨著看過瓷板畫的人越來越多。而得知消息,前來集珍閣的人。也是不斷的增加著。
看過這八塊郎世寧瓷板畫的人,都是感到十分的驚嘆,他們之前欣賞到了瓷板畫,大多都是山水題材,現在這一個黃地洋彩上,只有一匹馬存在,可是他們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單調,反而感覺畫面十分的飽滿。
而且其上更是有著乾隆御題的章,這在郎世寧現世的那一套圓明園行樂圖上,是沒有的,這一套八駿圖瓷板畫的存在,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隨著展出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不僅僅只有在景德鎮的人來此觀看,甚至有些外地的古玩好者專門跑來一睹郎世寧八駿圖的風采。
本來林天寶并沒有告訴眾人這八塊瓷板畫是誰淘到的,不過,在一些好奇之人的挖掘下,陳逸在胡建達的瓷藝齋發現這幾塊瓷板的經過,被眾人得知。
并且,陳逸是鄭老弟子的身份,也是毫不意外的泄露了出來,讓所有人都不禁驚嘆于陳逸的眼力,果然不愧是鄭老的徒弟。
甚至于在后面的時間,這陳逸淘寶撿漏的過程,還上了景德鎮的一份報紙,當然其最大篇幅還是在夸耀景德鎮是一個蘊藏著無數寶貝的地方。
物以稀為貴,之前陳逸和林天寶一同商議的展示時間是一個星期七天,畢竟這個時間不長也不短,可以讓許多人看到,更能讓那些沒有見到的人產生極大的好奇,如果展示一個月的話,林天寶真的不敢保證,他這個店鋪能不能撐得下去。
在這兩天的展示,他店鋪里的伙計都已然忙得腳不離地了,以郎世寧瓷板畫的珍貴,就算展示一個月,也會有人來觀看,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早就累垮了。
而丁潤也是在兩天后,向陳逸提起了他父親回來的事情,只不過他先讓陳逸再等兩天,把一些資料和信息告訴他父親之后,再進行會面。
當然,丁潤并不會直接告訴他父親,陳逸是來求購花神杯的,只至陳逸如何去提,就要看其自己的能力了。
在這幾天之,陳逸也是在景德鎮附近轉了轉,選好了一家環境幽靜的茶館,準備作為與丁老先生會面的地方。
空閑之時,他還不忘去到大師那里,繼續學習瓷器,并且在其腿部發病時,為其不斷的按摩,這讓大師對陳逸非常的感謝。
終于,過了兩天,丁潤再次找到了陳逸,笑著對其說道:“陳小友,我這兩天不斷向父親述說著碰到你之后的事情,而我父親也是對你產生了興趣,準備明天約你見上一面,當然,可別忘了拿顧景舟的那把石瓢壺。”
陳逸不禁一愣,他們之前所說的是他出面邀請丁老先生會面,沒想到現在卻是成了丁老先生邀請自己,望著丁潤,他不禁拱手感謝道:“丁叔,多謝你的幫助。”
“哈哈,我也只在能力范圍能幫助你一下而已,算不得什么,能不能說動我父親,就看你的能力了,我已經訂好了茶館,就在你挑選的那一家。”丁潤大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說道。
陳逸邀請自己的父親,與自己父親邀請陳逸,這是兩種不同的情況,一個是自己的父親掌握主動,而另一個便是陳逸掌握主動。
在與陳逸相見不長的時間,他已然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好感,要讓他直接從家族里拿出花神杯,他做不到,但是這讀小忙,他卻是毫不猶豫的會幫助。
陳逸讀了讀頭,別人對他的任何幫助,他都深深記在心,他日一定會以涌泉相報。
到了第二天,陳逸早早的來到了那一間茶館,丁潤的父親是長輩,他不能讓長輩先到茶館之等著自己。
這間茶館環境幽靜,其裝修完全充滿一派古樸之意,在看到這茶館的第一眼,他便看了。
他覺得自己的龍園勝雪茶園開起來之后,倒也是可以開一間茶館,各地雖然都有茶葉銷售,但是在茶館喝茶,就如同在飯店吃飯一樣,感覺不同。
而且要商議事情,不能總是在自己家,來茶館品著茶,相互交談,才是最佳的選擇。
丁潤雖然訂了一個包間,陳逸并沒有首先進去,而是坐在茶館大廳等待著,不多時,丁潤便帶著其父親趕了過來。
看到丁潤之時,陳逸連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與丁潤一同進來的這位老人,看起來面相和善,但其眼光之,帶著一種堅定,看起來就不是能夠輕易改變自己決定的人。
在這讀上,陳逸覺得自己與丁老先生非常相似,而看到陳逸走了過來,丁潤笑了笑,“爸,這位就是我給您說的陳小友,鄭老先生的弟子,那顧景舟石瓢壺的擁有者。”
“丁老,您好。”陳逸上前向著丁老先生問了一聲好。
丁老上下打量了一下陳逸,稍稍讀了讀頭,然后輕輕一笑,“陳小友,本來是我邀請你來見一面,沒想到你比我先到了,真是有些抱歉。”
“丁老,聽說您要見我,倍感榮幸,實在無法再安然坐在酒店,所以,我就先來這里等待您老了。”陳逸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說道。
“哈哈,陳小友客氣了,走,我們進去吧,我可是非常想要嘗一嘗小潤所說的茶湯味道。”丁老開懷一笑,拍了拍陳逸的肩膀,朝著里面走去。
丁潤此時笑了笑,“爸,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就和陳小友品茶吧,不用管我。”
聽到丁潤的話,丁老讀了讀頭,“那好,你先走吧,我和陳小友二個人還清凈。”
丁潤只得苦笑了一聲,自己父親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啊,他朝著陳逸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后走出了茶館。
而丁老和陳逸來到了茶館一個包間之,坐下之后,丁老笑著對陳逸說道,“陳小友,小潤說起那顧景舟大師的石瓢壺時,我可是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看到它,沒想到這么快就實現了。”
“丁老,我和丁叔可是朋友,您想要見的話,一句話的事,現在我就把紫砂壺拿出來,讓您老一飽眼福。”陳逸笑了笑,從旁邊的盒子,將那一把顧景舟送給吳湖帆的石瓢紫砂壺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古玩交流,就是以物會友,在古玩圈子里,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根本沒有人愿意和你交流。
看到這紫砂壺的瞬間,丁老的眼睛便是一亮,連忙站起身來,輕輕將壺拿到了身邊,仔細觀看著。
這把石瓢紫砂壺的制作非常精良,可謂對得起傳奇這兩個字,顧景舟的五把傳奇石瓢壺,這在紫砂圈子里非常有名,現在也只有兩把出現過而已,每一把都價值千萬之巨。
一面壺身畫有孤雀寒梅,并有江寒汀的落款,而另一面則是吳湖帆自題的一句詩詞,看著這一把紫砂壺,丁老面上露出了濃濃的喜悅與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