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云崢粗暴的結束了談話,解開上衣袒胸露乳的躺在馬車里準備睡覺,前幾天籌備作戰把他累壞了,如今戰事結束了,可以稍微舒坦一下。
葛秋煙嗤嗤笑著把各種顏色的寶石放在他的肚皮上,拿手在他的胸口上劃著圈子咬著牙說:“要不妾身陪您睡?聽說兇煞之地結胎會養出一個英雄兒子來。”
云崢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慢悠悠的道:“我不喜歡變態,我只喜歡普通的兒子,不必太聰明,只要能知道孝敬老人,疼愛自己的孩子就成,凡是妖孽,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如果能完成一個普通的理想,我就會為我的兒子歡呼!”
葛秋煙嘆息一聲軟軟的躺在丈夫的身邊柔聲道:“您的這個性子能讓我們無憂無慮的活好長好長時間,最好到天荒地老。”
“哼,你們女人啊,男人家有時候對你們好你們總是想歪。少起點怪心思,好好地活著比什么都好,等到老的牙齒都掉光的時候,我帶你去海邊裸泳,聽說很過癮……”
葛秋煙咯咯笑道:“有本事現在就光著身子去游水,為什么一定要等到老的沒牙了?”
云崢呵呵笑道:“現在去老子太吃虧……我看人家的丑老婆,人家看我的絕世美女老[長風文學][]婆,這種不劃算的買賣干不得!”
“哈哈哈……”
猴子聽到馬車里的笑聲,不由得把戰馬往外偏一點。免得聽見什么不該聽見的動靜,然后大帥就會沖自己發脾氣……
李常坐在雁門關主帥大廳里,看著手里的軍報笑聲幾乎把房頂震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放聲大笑了,從清晨時分接到這封八百里加急之后,只要看一次軍報,他就會縱聲大笑一次,還不允許老仆親兵勸阻,全部都給攆的遠遠的。
李東楚一身黑灰,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帶著隨軍參軍事匆匆走進大廳。抱起茶壺咕嘟咕嘟的把涼茶一口氣喝完之后啞著嗓子問道:“參軍何故如此開心。還把末將從鐵裹門專門喚來所為何事?”
李常親熱的給李東楚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的手邊笑道:“少喝點涼水,把嗓子都給激壞了,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老李,你只要再堅守三天。就能回去好好的休整一下了。白馬軍的將士如今疲憊不堪老夫是知道的。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李東楚搖頭道:“大帥不在,白馬軍身負重責哪里敢懈怠片刻。郭恒川這條老狗竟然不顧自己的士卒,在鐵裹門積薪為山放起火來了,咱們在下風位,濃煙滾滾的伸手不見五指,將士們口鼻上捂著濕布和敵軍作戰,撤不下來。”
李常拍拍李東楚的肩膀道:“辛苦將士們了,今晚一定會給弟兄們送上去清肺的藥湯,都喝一口,戰事要緊啊,不過再有三天,大帥就回來了,大軍如今已然到了朱家河,到時候我們合兵一處,小小的郭恒川也不過是荒冢里的枯骨耳!”
李東楚霍然站起來驚喜的道:“大帥擊敗蕭火兒了?”
李常淡然的道:“這是自然,你跟著大帥的時日還短,久了就會知道,大帥乃是我大宋名將,擊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蕭火兒算不得什么事情,偏關一戰,堪稱地動山搖,大帥以偏關為誘餌,誘使蕭火兒入城,然后引爆了整座偏關,然后大帥帶著大軍圍堵倉惶逃竄的蕭火兒,最后一舉成擒,遁走的遼人不足百人。
蕭火兒被擒,烏骨毒被擒,三萬多遼人降俘開始在河曲建立新城,在大批物資的援助下,新城在今年入冬之時定能修建完畢。”
李東楚歡喜的搓著雙手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的,拉著李常的雙手道:“參軍,既然大帥馬上就可以回來,我們不如主動突擊一次,打掉郭恒川這條老狗的囂張氣焰。”
李常連連擺手道:“不要弄險,千萬不要弄險,什么事都等大帥回來之后再做安排,如今我們兵微將寡損失不起,什么樣的軍功都沒有守住雁門關來的大,我們只要好好地將雁門關交給大帥,頭功就是我們的,逃不掉,用不著和郎坦那個兵痞去比較。”
李常見李東楚有點失望,就把他按在椅子上接著道:“郭恒川可不比蕭火兒那個毛頭小伙子,此人用兵老辣至極,咱們弄了他的兩個兒子在手上,這家伙還能忍住憤怒一板一眼的攻城,可見他的城府之深,萬一我們發現的空擋是這只老狗設下的埋伏怎么辦?
如果突襲不順利,萬一危及到雁門關,你我二人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能贖罪啊,大帥已經生擒了蕭火兒,這場仗我們贏定了,雁門關外的四州也已經是我們餐盤里的肥肉,只要把郭恒川老狗麾下的二十萬京城軍牢牢地拴在雁門關一點點的消耗掉就大功告成了,這時候需要穩住的是我們,不是郭恒川,每過一天,老狗的兵力就損耗一分,他也就虛弱一分,等到大帥到來之后,老狗的死期也就到了。”
李東楚連連點頭道:“還是監軍有見地,末將魯莽了,慚愧啊,這就回鐵裹門,保證做到堅守不出,如果有一兵一卒出了鐵裹門,提頭來見。”
松了一口氣的李常拍拍李東楚的后背道:“將軍有這樣的心思,本官就放心了,只要堅守不出,郭恒川老狗就奈何不得我們,等大帥回軍之后,老夫定為將軍請功。”
心中有了定數的李東楚匆匆的出了帥府,參軍事喝了一肚子水打馬跟在李東楚的身后奇怪的問道:“將軍,咱們何時有了突襲郭恒川大軍的想法了,上午您還說要用鐵裹門險要的地勢生生的耗死這只老狗,怎么又要出擊了。”
李東楚瞅瞅這個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參軍事怒道:“你知道個屁,整個雁門關大戰和監軍沒有半點的關系,仗是我們在打,他躲在帥府里一步都不出去,前線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前幾天還說自己抱恙在身,差點病的死掉,你剛才也看見了,他可有半點要死掉的樣子?”
參軍事道:“咱京西軍上下誰不知道監軍是膽小鬼?他也就是敢跟在大帥背后狂吠幾聲,離了大帥誰會高看他一眼啊,這和咱們突襲有什么關系?先說好啊,不能突襲,絕對不能突襲,那不是去突襲別人,是他娘的往虎口里鉆,郭恒川等我們出關作戰恐怕等得脖子都酸了。”
李東楚怪笑道:“你跟著老子混了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我問你啊,大帥是一頭真正的吊睛白額大蟲對這一點你有沒有別的看法?”
參軍毫不猶豫的道:“這說法寒摻點,不過很貼切。”
李東楚緩下戰馬的腳步回頭看著參軍道:“一頭吊睛白額大蟲的屁股后面為什么一定要帶著一條細狗?大蟲和細狗的關系好像還不錯,不對,應該是真的很不錯!”
李東楚見參軍還是不明白嘆口氣道:“大蟲不在乎戰場上的敵人,在乎背后的冷箭,細狗上不了戰場,卻能嗅見冷箭的味道,細狗不敢上戰場,但是撲上去咬一兩個放冷箭的小賊卻最合適不過了。
老子以前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帶著你們在寧武關吃糠咽菜的苦守城關,老子之所以告訴監軍咱們打算突襲郭恒川,目的就是給監軍一個錯處,只有讓監軍找到了咱們的錯處,監軍才會名副其實,說明他認真的監軍了,還能給部下一個正確的告誡。
如果監軍監視的是一支沒有任何錯處的軍隊,兄弟我告訴你啊,只能說明監軍和軍隊的主官之間有一個是蠢貨,監軍是代替天子監察軍隊的,天子不能是蠢貨,你說蠢貨是誰?”
參軍眼睛冒著金星好不容易把這一段彎彎繞的道理弄明白之后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記耳光,崇拜的看著自家的主將道:“這蠢貨必須得由我們來當才成。”
李東楚在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縱馬狂奔起來,迎著風大笑道:“上官最喜歡的是憨憨的部下,能做事,偶爾給上官捅點小婁子,讓上官覺得是他護著你你才能建功立業,這時候你建立再大的功勞上官也不會認為是威脅。
沒人喜歡什么都會,什么都做的完美的部下,因為在那種部下面前,上官老覺得自己是頭蠢驢,這樣的屬下,上官不壓制你,壓制誰?
老子以前就是那種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得很完美的那種部下,寧武關從來沒有出過事,也從來不需要雁門關的幫助,高繼宣在我面前就是一頭蠢驢,哈哈,想到這里老子都覺得自己吃了十幾年的干菜純屬自找的。”
參軍追上李東楚,指指城墻上飄揚的云字大旗道:“難道您對云帥也打算這么干?”
李東楚嘿嘿笑道:“老子的這點東西都是從大帥那里學來的,在他面前班門弄斧那是找不自在,在大帥面前,你有多大本事就拿出來,藏起來一點說不定就會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