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生香

188章 雛形(求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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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88章雛形(求粉紅)

就在一眾人琢磨著是不是先行離開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少年,身后跟著兩人,年紀和他相仿。

只看他和四王爺有幾分像的相貌所有人就知道了來人是誰。

陸續站起身來行禮,參見小皇子。

我現在可不是什么小皇子,這禮就免了。段柏瑜不甚在意的揮揮手,就站在門口也不往里走,叔叔使人來傳我,讓我過來和你們議事,想來你們想找的人也不是我,不過叔叔短時間內怕是不會過來了,你們不妨改日再來,這天一時半會的總也塌不下來。

本來所有人心里想的都和他說的差不多,可真被人這般說出來了,反倒是都不愿承認了,一個留著兩撇胡子的男子拱了拱手,道:小皇子此話要讓我等無地自容了,誠然,我們這是頭一次見到小皇子,來此地也是因為王爺在這里,對王爺也有追隨之心,可王爺卻無意接受,初見時王爺便說小皇子乃是段家幾代中最出色之人,我們雖不了解小皇子,可我們信得過王爺的眼光,若是小皇子不嫌棄我等才疏學淺,不如便如王爺所言一起議事。

軟的硬的紅的白的這一番話里全概括出來了,段柏瑜似笑非笑,若這還叫才疏學淺,念安,家寶,我們幾個都得去重新從頭學過了。

說著話,段柏瑜終于往里走去,郭念安下意識的就要跟上,被章家寶一把拉住,那里,現在沒他們坐的位置,就是站著都不夠格。

郭念安倔強的抿了抿嘴,在心里告訴自己,自己很快就一定能跟上去的。

你們來此,是因為燕隊有動靜了吧。

還是之前那個男人接話,是。

都坐。段柏瑜看了站在門口的兩人一眼。我聽叔叔說,他已經將打算告知你們了,再說也無可改變。

我等知道,聽王爺說了他的打算后我們私底下有商量過,覺得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與燕國硬碰硬不止沒有贏面。損失慘重也不說,王爺還會暴露,到時燕國南國都絕容不下王爺。

那你們所為何來?

男人苦笑。不瞞小皇子,我們因王爺而來,王爺便是我們的主心骨,遇事首先想到的便是來尋主心骨,真要做什么……我等卻說不上來。

我明白了,你們就是想來我叔叔這里尋個安心。段柏瑜身體往后靠,他最近在長個子,看著瘦了不少,氣勢卻像足了他叔叔。這事自有伏睿去做,你們來找叔叔還不如去找伏睿,在他那里還得知道得具體些,不過,我倒是覺得有件事你們能做。

還請小皇子示下。

屈指輕敲著座椅扶手,段柏瑜眼里隱現惡意。城里不是有不少吃里扒外的家伙等著伏睿敗北后大占好處?想個法子讓他們主動離開,只要不留在會亭,不管是撤往武陽城還是去往他處都行。

在座之人對望一眼,他們這些日子也不是什么事都沒做,對會亭的情況也都知道得差不離。有些家族在他們面前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在會亭城卻是根深蒂固,現在正打著取代伏何兩家的主意,要將人趕走,怕是不易。

不過卻也不是完全不可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請小皇子靜候消息。

段柏瑜大感滿意,既然叔叔想要推他上位,會亭便會是他的大本營,自然不能容忍家里有那些肥碩貪吃的老鼠,趕走一只算一只,趕不走的再半起門來慢慢收拾就是。

他不在乎這些人是為叔叔而來,只要這些人今后能為他所用就夠了。

段柏瑜起身,視線在一眾人臉上掃過,這些人,能在叔叔那里過關,至少說明他們是有用的,在某些方面也算信得過。

那便好,他現在要的就是能做事的人。

往門外走時,經過那個男人身邊,段柏瑜停下腳步,你哪家的?

男人躬身,陶家陶彥海。

段柏瑜微一點頭,出門離開。

郭念安和章家寶沉默著跟上。

待出了門好遠,走在四周無人的抄手游廊上,段柏瑜站定回頭,字字擲地有聲,總有一天,你們能站到我身邊,總有一天,坐在那里的,都會是我們自己的人,到時不用再借任何人的力,憑我們幾個就能站穩腳跟。

郭念安用力點頭。

章家寶想得要多一些,姐夫并無那個心思,他想讓這些人能為你所用。

這個我自然知道。段柏瑜走到游廊邊上,背著雙手,眼神也不知落在哪里,叔叔若有心,何用這般為我,也許日后我會起猜疑之心,可現在,叔叔是這個世上我最信任的人。

那是給了他另一次生命的人,是他唯一承認的親人!

你們要努力,不要被我拋開太遠。

兩兄弟對望一眼,用力點頭,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

段柏瑜笑,對皇宮中生養的他來說,信任是人生中最不可能存在的,可是那個成為他嬸嬸的人用自己的言行教會他,只要信了對的人,付出信任并不那么難。

也許一輩子他能信任的人都只限于這幾個,但也總好過他的父皇當年那樣,至死都是孤家寡人!

他不要做父皇那樣的人,他想成為的,是叔叔這樣因為強大而無懼的人!

游廊那頭傳來腳步聲,三人循聲望去,是夏德。

看三人神情都有些嚴肅,夏德以為他們被人欺了小,語氣跟著沉下來,抱歉,我沒趕上。

不,你來得很是時候。段柏瑜看著他笑,正因為你來了,這里才有你的一席之地。

鐵四角,初現雛形。

家里的事沒有能瞞過段梓易的,四人的對話很快就落進了他耳朵里,即便是心憂秋兒不愿意說出來獨自承受著什么,他心里也覺得輕了一輕。

回屋后幾乎是一沾床,夏含秋就睡了過去,睡得很沉,任他怎么動作都沒有醒。

他一直握著她的手,哪怕感覺到她脈象安穩,他也無法放心。

比起知道問題所在而去解決問題,這種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更糟心。

好在,夏含秋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醒過來了,看著精神也好了許多。

喝了一整杯茶,夏含秋面帶歉意的看向段梓易,換之,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段梓易并沒有因為她的這番話而松開眉頭,秋兒少有這樣固執的像是死守著什么秘密的時候。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預言?

夏含秋低下頭去輕輕搖了搖,我不是想瞞你什么,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說,說了你也不會信。

可因為不知道原由,我心里更沒底。段梓易拿過她手里的杯子,緊緊握住她的手,秋兒,我不想逼你說什么,只是你若是再來這么幾次,我真要做惡夢了。

被欺瞞是什么感覺,夏含秋深有體會,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是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看到鄭多新后我腦子里出現一些畫面,有墓地,數塊墓碑,鄭多新每日會親自去清理,去燃香點燭,上新鮮的瓜果,會對著墓碑說話,我努力去看那些墓碑上的字,也只看到一個弓字,換之,要是我沒記錯,今日坐在鄭多新旁邊的那個男人是叫喻長弓吧,這太不吉了,而且在那些墓碑的最里面,有一個很大的墓地,鄭多新對待的態度也格外不同,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很不好……

段梓易心里驚得心跳都幾乎停了,穩著聲音問,你可有看到,鄭多新當時在上都還是哪里?做什么?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落草為寇了。

落草為寇,這怎么可能?若是喻長弓倒是有可能!

除非……是為報仇!

他一直覺得鄭多新是最厲害的謀士,尤其擅長擾亂人心,若是真去落草為寇,就憑他那心眼,一定不會沒沒無為。

那是為誰報仇呢?喻長弓嗎?秋兒說看到有很多墓碑,最有可能就是他在乎的人都死了!

而他在乎的人里,從小一起長大的喻長弓算一個,其他的,他需得查過才知道。

既然秋兒看到了,就算是沖著他們追隨至此的情分,他也不能不管。

換之,這事和我以往看到的預言不同,應該不會是會發生的事,倒更像是曾經發生過,可這顯然不可能發生,我也糊涂了。看了眼換之的神情,夏含秋努力將話題往歪里拐,總而言之,我們提防著,絕不讓這樣的情況發生就是。

段梓易摸了摸她不再那么慘白的臉,恩,不讓它發生,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想到在那么多人面前出那樣的糗,夏含秋撇開視線,給你丟臉了。

這不是丟臉,在那種時候你能抱住我是因為依賴信任,我高興還來不及。段梓易始終覺得秋兒看到的一定不是說的那么簡單,更可能是因為事關他,她才會有那么大反應。

秋兒說的那些墓碑,他很在意。

待秋兒去梳洗時,段梓易便吩咐了蔣念去查鄭多新,非是不信他,他只是盼著給從鄭多新那邊著手查出更多東西來。

三更在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