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東西一準備好,林良辰也就能安心的去研究秋冬天擦的雪花膏方子了,做法路翊在林良辰問的時候便告訴過她,雖然沒說的多詳細,但主要的東西和林良辰說過,再者只要好好研究,肯定能做出來的。
要是真做出來,那短時間內,肯定不用愁賺銀子的事情了,為了這事兒,林良辰還特意跑了一趟陸大夫哪兒,這陸大夫自然便是路翊的師弟,說來也巧,師兄姓路,師弟姓陸,單名一個允字,音色差不多,不過陸大夫自個不說,林良辰還以為是路翊的那個路。
一不小心,有可能弄錯了人。
和路翊的一年到頭冷臉不同,陸大夫整日里笑瞇瞇的,給林良辰一感覺就是,這人整一個笑面虎,不過給人的感覺和莊帆那種假笑不同,陸大夫的笑容好似是從內心里散發出來的。
林良辰也不知道這個陸大夫每天為何那么高興,好似沒有煩惱似的,和路翊說的完全不同,陸大夫是個說話很和氣,問事情也一問三答的人,林良辰這會兒也埋怨起路翊來了。
還真沒見過有誰這么給自家師弟抹黑的人呢。
陸允陸大夫是個很愛美的人,凡是林良辰問出來的,他都能回答出來,還指著自己的臉說,你看出我臉上擦了什么東西嗎?并且還給林良辰說了一大堆的東西,林良辰越聽越黑線,有時候不得不懷疑這陸允是個女人。
從陸允家出來,林良辰就直接回家了,傍晚趙天磊從私塾回來,整個人焉焉的,看兒子臉色不好,林良辰便問兒子私塾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以前的夫子不教我們呢,今天來了個新夫子。”
林良辰疑惑,“這很好啊?”
教趙天磊的夫子林良辰見過,是個上了年紀的秀才。這人年紀大了,不教學生也是正常。
趙天磊悶悶的,“可是...我舍不得陳夫子。”
林良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沒有什么舍不得的,好好和新夫子相處就好了,以后要是想陳夫子了,可以上他家探望他呀?”
趙天磊小,對人情世故看的不如大人的那樣坦然,這林良辰也理解,并不責怪他。
趙天磊仰頭。“可以嗎?”
“自然可以了。”被林良辰這一開導。趙天磊心里好受了不少。喃喃說:“那我明日不刁難新夫子了。”
“這才乖,好了把書包放下,洗了手吃飯吧。”
趙天磊嗯了一聲,跑過去舀水自個洗手。洗完手便過來坐在凳子上,端起小碗,慢悠悠的吃起飯來。
兒子長大,并且越發的懂事,林良辰很知足,本以為日子就這么安靜的過下去,趙佳寶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居然上門來要看兒子了,一同來的還有挺著肚子的裴姻。
夫妻倆上門來。倒是坦蕩的很,裴姻一瞧見林良辰便姐姐長姐姐短的,聽了林良辰心里就不舒坦,“裴小姐還是別叫我姐姐,我娘只生了我和良芝兩個女兒。哪來的另一個妹妹?”
別說林良辰不給裴姻面子,而是瞧見她那副嘴臉,林良辰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趙佳寶的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她不允許別人上門來惡心她。
裴姻不自在的應了一聲,看向趙佳寶,隨后又悠悠的開口,“林大姐,佳寶說一段日子沒見到天磊了,著實想的緊,便想過來看看他...”
看林良辰半天不發話,裴姻眼里泛起了水霧,“林大姐,可以嗎?”
林良辰沒接話,轉過頭去看趙佳寶,“是這樣嗎?”
為何趙佳寶要看兒子,還得讓裴姻出口,自己長了嘴不會說?
許是注意到了林良辰的視線,趙佳寶點了點頭,答非所問道:“二狗子呢,怎么沒瞧見他?”
林良辰邊倒水邊道:“小磊不在。”
趙佳寶皺眉,“出去玩了?”
林良辰翻了個白眼,實在不想回答趙佳寶的問題,“要是你真想看小磊,我會找個時間帶他過去的,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就請吧。”
裴姻明顯的想說什么,林良辰卻沒給她機會,站起來起身送客了,趙佳寶望了林良辰一眼,“良辰,你非要這樣嗎?”
林良辰覺得好笑,前夫上門和現任老婆上門,難不成她還得客客氣氣的,好聲好氣的和他們說話嗎?
“趙大哥,你這話的意思我可就不明白了,要是我親切的歡迎你上門,難保裴小姐不誤會什么。”
所以你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吧。
裴姻臉色一變,叫了聲趙佳寶,趙佳寶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好,有空你就帶二狗子去我家吧。”
林良辰自然應允了,但面上應允不代表她真要帶兒子去趙佳寶家,打發走了趙佳寶夫妻倆,林良辰看天色不早,就去私塾接趙天磊去了,順道問問兒子想不想見趙佳寶。
趙天磊要是想見,林良辰自然不攔著,雖然和離了,看去看下趙佳寶也是可以的,正好可以讓他了解道,他們母子倆和趙佳寶分開過日子的差距。
趙佳寶沒見到趙天磊自然是不開心,而裴姻在一旁小聲的寬慰,“這和離的事情對林大姐一個女人來說,畢竟是個不太好的回憶,心中記恨自然是難免的,佳寶你也別失望了,只要有心,總會見到天磊的。”
趙佳寶嗯了一聲,悶悶道:“我知道了。”只是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甘心呢?
看趙佳寶情緒低落,裴姻也沒再說什么了,暗忖道:男人就是這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以前總嫌棄舊的東西不好,直到扔了又懷念,說白了就是犯/賤!
裴姻想著事情,忘了看腳下,一不小心一拐,身子就往旁邊歪了過去,“啊”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趙佳寶反應過來的時候裴姻已經摔倒在了地上,只見裴姻捧著肚子,在地上慘叫,跟在裴姻身后的丫鬟嚇了半死,顫顫悠悠的跑到裴姻的身邊,連問她怎么樣了。
趙佳寶來不及生氣,把丫鬟給推到一邊,抱起裴姻就往陸允家沖,盡管趙佳寶跑的再快,裴姻還是因摔了一跤見了紅,好在趙佳寶送的及時,孩子保住了。
趙佳寶在感謝之時,陸允便問道:“你先前說你媳婦懷有身孕多久了來著?”
趙佳寶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六個月。”
“是嗎?”陸允似笑非笑的看了趙佳寶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是不出錯的話,你媳婦再過兩個月就要臨產了,恭喜你就快當爹了。”
“什么意思?”趙佳寶總感覺這大夫的話里有話。
陸允笑而不語,“自個琢磨去。”
一般婦人懷胎十月,而裴姻懷胎八個月就要臨盆,怎么想都有些不對勁。
趙佳寶不是笨人,陸允這么一提,自然會想通其中緣故,之前村里發生什么事情,陸允并不清楚,但忽然有人抱著懷有身孕的媳婦來看病,自然得上點心了。
一聽這男人說自個媳婦懷孕六個月,但出于好心,陸允嘴欠的毛病改不了,就忍不住開口了,看眼前的男人這么一副苦悶的樣子,陸允笑笑,“我剛才可是什么也沒說。”
隨后又自言自語道:“對了,你媳婦雖然現在沒事了,但安胎藥還是得吃一陣。”
丟下這句話,該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陸允和趙佳寶說話是避開別人的,他這一走,屋子里就剩下趙佳寶一個人了,腦中還在想著陸允說的那句話。
陸允開了安胎藥,進屋看了裴姻一眼,見她睡熟了,輕瞥了她那肚子一眼,就把藥交給了一旁的丫鬟,仔細叮囑了一番之后,開門出去了,那方已經想通裴姻懷孕事情的趙佳寶,卻攔住了陸允。
把陸允拉到剛才的房間,便問他為何要說拿番話,陸允本是好心提點趙佳寶一番,沒想到這人還沒想明白也就算了,居然又找他問這事兒,這下惹出麻煩來了,撫了撫額,故意裝傻,自言自語道:“奇怪,我剛才說什么了嗎?好像是的,我到底說什么了呢?怎么記不起來了?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陸允走來走去,就差沒上躥下跳,最后問趙佳寶道:“我剛剛到底說什么了?”
這下輪到趙佳寶無語了,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像陸允這么會裝的大夫,“謝謝你了。”
陸允啊了一聲,又自言自語了起來,趙佳寶聽的滿是黑線,給了診費,抱著裴姻回去了。
目送他們離開,陸允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村子的水比想象中的要深啊。”
趙佳寶先是把裴姻抱回去安置好,后狠狠的責備了裴姻的丫鬟小桃一番,再讓家里的婆子給裴姻熬藥,自個去了書房琢磨起和裴姻從認識到現在的事情來了。
裴姻醒來之后,趙佳寶就去看了她,嘴上雖然說著關心的話,但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裴姻暗道有些不好,但那里不好又說不上來,繼續裝好妻子的聽著趙佳寶的叮囑。
面和心不合,是兩人彼此的想法,明明知道彼此都在裝,但誰也沒拆穿誰。
著實卡文啊。